第209章 我想学医
夏令营结束后,晨曦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家。
晚饭时,她兴奋地讲述着这一周的经历:“我学会了搭帐篷,还认识了新朋友,还有个男生说要考和我一样的高中……”
陆砚京立刻警觉起来:“男生?什么样的男生?”
苏窈好笑地推了他一下:“别这么紧张,孩子交朋友很正常。”
晨曦咯咯直笑:“爸爸好像护崽的老母鸡。”
一家人的笑声飘出窗外,惊起了树上的麻雀。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把这个温馨的家染成了金色。
夜深了,陆砚京轻轻推开女儿的房间门。晨曦已经睡着,怀里还抱着小时候的玩偶。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轻轻替女儿掖好被角。
回到卧室,苏窈还没睡:“孩子睡了?”
“嗯,睡得正香。”陆砚京躺下,望着天花板,“有时候真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苏窈握住他的手:“不管时间怎么走,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日子就像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悄无声息地增添着年轮。
晨曦如愿考入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开始了她忙碌又充实的青春时光。
陆砚京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女儿书桌上的课本越摞越高,那个曾经会腻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如今谈论更多的是函数、语法和未来的大学选择。
她的身影依旧在家中穿梭,却多了一份沉静的思考,少了几分孩提的跳脱。
一个周五的傍晚,陆砚京下班回家,发现晨曦还没回来。
苏窈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些许神秘的笑意。
她说晨曦学校有个小组讨论项目,会晚些回来。
陆砚京点点头,习惯性地走到阳台向路口张望。
亮亮跟在他脚边,似乎也在等待着熟悉的脚步声。
华灯初上时,晨曦的身影才出现在路口。但她不是一个人,身旁还有一个推着自行车的清瘦男生。
两人在路灯下说着什么,晨曦笑得眼睛弯弯。
陆砚京看着那男孩,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像是有只小虫轻轻蛰了一口。
他看到男孩从车筐里拿出几本书递给晨曦,然后挥挥手骑上车离开了。
晨曦抱着书,脚步轻快地朝家走来。
门开了,带着一身夜晚的凉气。“爸爸,我回来啦!”
晨曦的声音依旧清脆。陆砚京状似无意地问道:“刚才送你回来的是同学?”
“嗯,是我们学习小组的组长,叫陈珂。他物理特别厉害,我们讨论了一下下周的竞赛题。”
晨曦一边换鞋一边回答,语气自然坦荡。
陆砚京“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那份细微的警觉并未完全消散。
周末家庭视频时,陆砚京无意中提到了这件事。
屏幕那头的朝阳立刻笑了起来:“爸,您这就开始查岗了?放心,有您和我妈这么严格的榜样在,小妹眼光高着呢。”
暮云则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补充:“根据统计数据,高中阶段建立深厚友谊并共同奋斗的经历,对未来发展有积极影响,但早恋的确会影响……”
他的话被朝阳一个肘击打断了。苏窈在旁边嗔怪地看了陆砚京一眼,对着屏幕说:“别听你爸的,他那是职业病又犯了。”
晨曦在一边脸红红地跺脚:“哎呀你们说什么呢!就是普通同学!”
亮亮也汪汪叫了两声,仿佛在附和。
话虽如此,陆砚京还是找了个机会,很正式地和晨曦进行了一次谈话。
他没有质问,只是聊起了自己的青春时代,聊起了责任和分寸感。
晨曦安静地听着,最后很认真地说:“爸爸,我知道轻重。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现在没空想别的。而且,”
她狡黠地眨眨眼,“有您这么个火眼金睛的老爸,谁敢啊?”
陆砚京被女儿逗笑了,心里那点小疙瘩也随之消散。他相信晨曦的懂事和分寸。
高中的时光仿佛按了快进键。晨曦的成绩一直稳定在年级前列,她像两个哥哥一样,成为了老师的骄傲。
那个叫陈珂的男生,后来和晨曦一起代表学校参加了物理竞赛,拿到了省一等奖。
陆砚京和苏窈去看了颁奖典礼,看着台上自信飞扬的女儿和旁边那个眼神清亮的男生,他们相视一笑,彻底放下了心。
孩子们的世界,自有他们的广阔和纯粹。
高考前夕,家里的气氛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连远在军校和Bj的哥哥们也每天发信息加油打气。
晨曦反而显得比父母更镇定,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最后的梳理。
陆砚京看着女儿紧闭的房门,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朝阳和暮云。时间完成了一次奇妙的轮回。
考试那两天,陆砚京和苏窈请了假,默默接送,绝口不提考试情况。
直到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看着女儿随着人流走出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平静笑容,他们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成绩公布那天,比预想的还要好。晨曦的分数足够她选择国内任何一所顶尖大学。填报志愿成了家庭会议的核心议题。
朝阳建议报国防科大,延续家族传统;暮云强烈推荐清华,说学术氛围无与伦比。苏窈则更关心女儿想学什么专业,去哪里生活会更开心。
陆砚京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大家都看向他。
他望着女儿,轻声问:“晨曦,你自己的心,最想去哪里?”
晨曦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扫过家人关切的脸庞,最后坚定地说:“我想学医,去上海。”
她说,大哥选择了守护国土,二哥选择了探索未知,她想选择守护生命。
而且,去了上海,还能和二哥互相照应。这个决定理性而充满温情,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
录取通知书到来的那天,家里像过节一样。
红色的信封被每个人传阅,仿佛带着神圣的光芒。亮亮似乎也感受到喜悦,围着大家兴奋地转圈。
陆砚京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重逾千斤,那是女儿十二年寒窗苦读的结晶,也是她迈向远方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