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骄纵对手

    揣着满心的轻快和欢喜踏上大街后,没想到这长街短巷里,果然是那个令人倍感宽慰的样子——川流不息的人群,来往着各色各样的吆喝声——卖纸鸢的,卖糖人的,卖蜜饯的,而那卖油的老伯更是停在街道一旁,给人正表演着钱孔沥油的绝技。


    而那雨后被冲刷得干净的青石板路上,竟也毛毛地冒出了一片青苔来,在如水般清澈的阳光下沐浴,努力探出头来的样子,让人看了就不由得觉得可爱无比。


    步入街道,她又像漫上海滩的浪潮一样轻快地闲步在摊贩之间。她穿过眼花缭乱的商品,挑选着明诗最新款式的胭脂和粉黛,漫过那满目琳琅的服饰店一家又一家,可忽然却手指一定,断断续续从身后传来的那一阵动静便更加清晰。


    她目光伶俐,像只迅速的兔子一样溜地一回头,就只看见那首饰摊下的台子后面,一抹悄悄的浅青色裙摆被迅速拽回角落。


    总算被我抓到了吧!她得意地坏坏一笑,又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开。悄悄地,一阵衣发交掠的窸窣声又像只躁动的雀儿一样在身后不时响起。


    “怎么了?”察觉到她一路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任知序有些担忧地关切问道。


    “没事。”余长笙淡淡回答,眼睛又悄悄地张望向四方,“对了,姝儿呢?她今日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往日不是你到哪,她便会跟着到哪吗?”


    说到姝儿,任知序便轻轻笑了笑,道:“公主的伤还没好,姝儿她性子顽皮,怕会吵到公主,所以我便让她留在家里了。”


    “嗯……她性子确实有些顽皮。”余长笙撇着嘴,又故意地更加大声道:“不过除了顽皮以外……还实属有些聒噪!”


    “若我来日真跟你成了亲,我就每日都把你栓在身边,一刻也不让她见你!”


    “砰”地一声,一阵任性的撒怒声忽然从身后传来,余长笙回过头,果然一个气呼呼的身影就从身后疾步到了前面,气愤道:“我才不许你把我哥哥拴在身边!”


    “你不许,我就不能了?”余长笙笑着,又故意戏闹她道。


    “你!”面前的小女孩努着嘴,整张脸气得都快变成海棠花一样的绯红色。


    看着她脸红率真还带着些稚气的样子,余长笙忍不住为刚才的胜利得意一笑,“说吧,一直偷偷摸摸地跟在我们后面,到底想干嘛?”


    “我才没有偷偷摸摸!“像被戳穿了谎言的孩子一样,她慌张地要用尽一切力气来为自己大声辩驳。


    “姝儿不得无礼。”任知序的声音忽然在二人之间响起,虽是斥责,但却是平和包容的,而那少女似乎也很吃这一套,竟立马就失声地低下了头来。


    “我才没有跟踪你们……”那少女委屈地嘟囔着,“是爹说军中有急事让我来找你,我才……过来的……”


    “军中有何急事?”一听是军中之事,任知序的声音一下就变得焦急了起来。


    “爹没说……”任灵姝低声地嗫嚅着。


    任知序皱起眉头,犹豫地停顿了片刻后,还是满是歉意躬下身地对余长笙道:“公主,军中急事尚未处理,臣恐怕要先失陪了。等来日空闲之时,臣定会再前来登门拜访,还望公主海涵。”


    余长笙点了点头,轻声应允道:“将军去吧,毕竟是军中急事,耽误不得。”


    “谢公主。”任知序道,又将目光殷切地转向任灵姝,轻唤道:“姝儿。”


    刚刚还在低头委屈的小姑娘恍地就抬起头来。


    “公主,”说着,任知序柔和的眼睛又转到了余长笙身上,“今日就让姝儿继续陪你逛逛,聊聊天解解闷吧。”


    说完,他又柔声地向任灵姝嘱咐道:“姝儿,好好待哥哥的客人,知道了吗?”


    “哦……”任灵姝有些不情愿地小声应答。


    任知序满意地笑着,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随后向余长笙行礼告辞离开。而等他快步离去后,这喧闹的街道上,便只剩下余长笙和任灵姝两个对头面面相觑。


    “这会儿终于把你哥从我身边支走了,你满意了吧?”待任知序走远后,余长笙一语道破她的目的。


    “哼,”任灵姝不甘示弱,“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跟我哥哥在一起,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强词夺理都没这么抢的吧?”余长笙嗔怪一声,又撇嘴道:“若不是因为他的救命之恩,就凭你这么个烦人精,我首先第一个不选你哥!”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任灵姝脸红地反驳,“你可知道明诗多少女子心悦我哥,才不是你说不选就不选的!”


    “呵任灵姝你真奇怪啊耶,”余长笙忍不住地笑了笑,“你这哥哥我说喜欢也不是,说不喜欢也不是!你到底想干嘛?”


    “你、你……”任灵姝揪着手指,满脸通红地崩溃大喊:“啊我讨厌你!”


    “你哪天不讨厌我?”余长笙被她气笑,“不过今日也委屈你了,这么讨厌还要陪我散心,”余长笙同情地摇摇头,“真是可怜……”


    ***


    时间一晃一下就到了正午,接近四月,天气也越来越变得有些温热起来。


    街上,姝儿那小女孩正服饰店里逛得不亦说乎,累了的余长笙便率先离开想找个地方歇息歇息,而却没想到一拐街角,就看到不远处国师伯伯正在给穷人发米施粥,发布善心。


    “国师伯伯!”她兴奋地大喊一声,快步朝街角走去。


    “国师伯伯!没想到今日出来散心,竟然会遇到你!”她赶到国师面前,神采飞扬地欢悦道。


    “公主?”国师注意到她,缓缓把手中的米勺放下。


    余长笙看着他放下米勺的右手,又注意到了在他手上那个从不示人的黑手套。


    那手套下面到底是什么?她又忍不住地思索起来,要知道那可是她从小就好奇的,势必想要知道真相的一大未解之谜。


    只是如今她都已经年入十八了,却依旧未能软磨硬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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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手套下的真面目。只能说这世上除了国师伯伯,恐怕再没有比他更小气嘴更严的了。


    “公主今日怎么有兴致出来逛街游玩了?先前的伤可是好得差不多了?”国师神色担忧地看着她,关切问道。


    “是啊养伤整日待在宫里实在是太烦闷了!”余长笙娇怨地撒气道,又调皮地卖关子道:“而且国师伯伯,说出来你可能会吓一跳,其实我的伤……都已经全好了!”


    “全……全好了?”国师顿地惊愕定住,眼神不敢相信地流转着确认问道:“真的全好了?”


    “是啊,全好了!”余长笙欢快应道。


    “那……那真是恭喜公主啊。”国师收起惊讶的神色忙笑道。但这恭贺的语气里,却隐隐透着些许勉强生硬的味道。


    “谢谢国师伯伯!”还沉浸在欢悦中的余长笙欣喜谢道。


    “那既然国师伯伯在忙,我就先不打扰了!逛了半天,我正想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儿呢。”简单的寒暄过后,余长笙向他告辞道。


    “好好,公主且先去吧。”国师连连点头地回应。


    “那国师伯伯告辞!”余长笙轻轻躬身行礼,国师神色平和地看着她点点头,目送她慢慢离开。


    从那街角走出来后不远处,余长笙就顺道在街尾的一家宾客稀少的小茶馆里歇下脚来,再想起任灵姝那小姑娘已经忘怀在了琳琅满目的商品里完全不能自拔,现在她不在,耳根倒真是清净了不少。


    “吟夏。”坐了好一会儿却迟迟没有人上来斟茶时,余长笙略感不对地轻唤一声,可身后却没有一点回应。


    “吟夏?”她又疑惑地重复一声,可身后依旧是一声不响,她怀疑地皱着眉,不对劲地一回头,却发现茶馆里仅有的几个人……竟都已经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


    “吟……吟夏!”余长笙赶忙地扑到倒下的吟夏身边,可还没等她晃过神来,一个道黑影就迅速地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巴,把她紧紧地扣到茶馆外的深巷里。那巷子里昏暗无人,阴森破败,周围只有被微光照成如另世的黑白两色,尽透着诡异和不安。


    被扣入深巷后,强烈的恐惧,阴寒的温度,被捂住的口鼻,都让她的心脏感觉越来越窒息,她拼命地挣扎着被扣住的手臂,想用尽浑身力气摆脱那人的紧紧束缚,可不管再怎么用力,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无力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种自救的毒药和方法,察觉到意识越来越在涣散的边缘,她赶紧强迫自己支撑起手,将藏在衣袖里的毒药扯出。


    好像是意识到了她的动作,束住她的那人忽然手掌一松,一下把她从窒息边缘解救回来。


    随后,一阵强烈的咳嗽猛地冲上喉咙,她连忙用手撑着墙壁,连连咳嗽不止。


    紧急地缓了一会儿,她才终于恢复正常呼吸,迅速站起身来要拔腿逃走,却被那个身影再次堵住了去路。


    面前那张凌厉的脸忽地目光一闪,她定定地愣在原地,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