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危险人物

    自上次在林太医那见过他后,他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她托人找了好几次都没找到,没想到这次,他竟自己回来了。


    余长笙盯着这张熟悉的脸,心底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愤愤地冲他道:“你到底想干嘛?”


    左承安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在她面前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就将她僵僵地定在原地。


    “你到底要干嘛!”余长笙再次要挣开他这不知是什么的邪术,可是却怎么努力,也都还是无济于事。


    左承安神情冷漠,没有理会她的挣扎,而是面不改色地掀起她的袖子,顿时,一道淡淡的浅疤便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余长笙顺着他的声音抬起头,对上了他失意自嘲的表情。


    “你真的是公主?”他的眉头压得很低,看向她的眼睛逐渐转为凶狠和阴暗。


    就凭这道疤,错不了……他在心里紧紧默念。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莫名暗算,余长笙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二人就如此僵持着,任由空气变冷凝固。一片幽幽的寂静中,左承安一声自嘲的冷笑又忽然在耳边响起,“东槐公主余长笙?呵……原来真的是你。”


    余长笙怒意更深,不甘示弱地盯着他。


    “我现在真想杀了你。”他眯起眼睛,狠狠的眼神包裹着她,语调随即一转却又降为低沉,有些疲惫地泄气道:“可惜,我和你身上,还有毒没解开。”


    “但是如果你能把解药给我,毒解后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他自以为条件丰厚地挑声道。


    “我没有解药!”余长笙厉声反驳。


    “你说过你懂毒!”他的声音低斥,像一头呢喃的猛兽。


    “那我也没有解药。”余长笙再次无情反驳他。


    “……你父亲是当朝皇帝,对吧?”他不容置疑地冷声向她确认道。


    “是又怎样?”余长笙扬起下巴。


    “带我去见他。”他声音急促一紧,如海啸般低沉地萦绕在耳旁。


    “凭什么?”


    “就凭……”左承安的低语传来,黯淡的眼睛突然变得锋利起来:“他女儿的命,在我手上。”


    ***


    院子里,春风有些大地吹开帘子,卷得窗外树叶沙沙,雨后那没剩几朵的海棠花也被凉风裹挟着,在树上摇摇欲坠。


    余长笙放下手中的毒经,从窗户里往外眺向对面的那棵海棠树下,只见那树下偏殿的房间里安静无声,好像不曾有人入住一般。


    刚把他带回明诗的时候,因为那奇怪的毒,她就只想着把他拴在身边,可如今他在身边了,可她的心却总是隐隐地传来不安。


    一个瑞州边境的猎户,消失后为什么又突然回来询问她的身份,还说想见她父皇?不会是……想借这连命之毒来胁迫获利吧?余长笙径自想。


    看来,这左承安也不过是为利之徒罢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竟如此大胆地就胁迫到了父皇面前,看来这毒无论如何也要早日解开,不然又会像今日一样沦为他威胁的筹码。


    “公主!”吟夏明亮的声音响起,一下把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公主,已经给任小姐传去消息,说公主已经回宫了。”她又道。


    “好。”余长笙依旧低声回答。


    转眼大地安然憩息,夜半,一大片混乱的黑白画面却又像凌乱的锤子一般,猛烈地连绵不断砸向余长笙。凶残的撕斗,飘扬的白绫,扼喉的悲伤,瞬间如一片坍塌的黑色天空一样将她沉沉淹没,埋入深渊。


    “不……不要!”余长笙浑身抗拒着惊恐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脸上已满是泪水,身上也是大汗淋漓。


    她惶恐地环顾着四周熟悉的环境,才努力地定下呼吸和心绪,但一阵梦里残留的悲伤却又再次涌上鼻头。


    奇怪……余长笙哽咽着压下眼泪,为何今日的梦竟比以往的更加真实猛烈,连悲伤哭泣都如此清晰……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不成是……血瞳主人或者妖王对她的报复?余长笙越想越慌,不由地又将思绪移向海棠树对面的那间房里……“不,不会是他……”余长笙立马否定:“他的身份已经调查过了,他只是一名猎户,不是血瞳的主人,更不会是妖王。”


    静谧无声的夜里,她无力地坐在床上,脑海里那些梦魇残片却时不时地又浮现出来,扰乱她的思绪。


    她甩了甩头,顿时感到睡意全无。索性直接起身,将房中桌边的几盏烛火一一点亮。烛光与中间那张黄花梨木桌面相互辉映,像极了一幅流动的街坊画卷,让她的心感到一丝慰藉。


    现在不知道是几更了,余长笙又走到窗边,一打开窗,徐徐的凉风便轻扑而来,把梦里的悲伤惶恐尽数吹散。


    月亮很高,很远,但却把夜照得是比被窝里还要精彩的景色。余长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返回桌边拿起翻到一半的毒经,尽快找到他们痛感相通的答案。


    正看着,烛光下的一片移动的影子就越来越靠近,逐渐占据她眼底的视线。


    余长笙心底骤地一紧,抓紧毒经猛地一抬头,才发现来者竟然又是左承安。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余长笙厉声愠怒道。


    可左承安却冷着脸漫不经心地歪了歪头,向她示意着桌对面那扇半开着的窗户。


    “这么晚了不睡觉私闯本公主房间,你到底想干嘛?”余长笙斥声地防备道。


    左承安没有理会她的话,反倒反客为主地自顾自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悠悠道:“床板太硬,睡不着。”


    “喂这里可是皇宫!”余长笙怨怒一声,又道:“看来你这尊大佛,就不应该留在这里。”


    左承安冷笑了几声,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余长笙不理他,继续翻阅毒经。


    “你还记得那日在瑞州,丢了什么东西吗?”静坐在一旁的左承安忽然开口,把余长笙从书里抽离出来。


    “是……我撞见你那什么的那次?”余长笙回忆着第一次遇到他时撞见的场景,毫不客气地回答道,却被左承安一个眼神狠地杀了过来。


    她浑身发冷地转过头去不看他,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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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想去好久后,也想不到些什么。


    “你再仔细想想。”他又轻声道。


    “嗯我好像想起来了……”余长笙有些幽怨地看着他不情愿道:“我记得那天我被你追的时候,摔坏了一件衣服,还有一个糖人,你问我是要来还债的吗?”


    左承安没忍住冷地嘲笑一声,轻佻道:“是你自己闯进来的。”说完,他又再次闭上双眼,戏谑道:“难道……你还想看我杀人不成?”


    “你、你、你不是说他是贼吗?”余长笙顿时一怒,“就算是贼,也罪不至死啊!”


    “他盗了我的剑,的确是贼。”左承安平静地又道:“但他……还是个专捕弱小妖兽炼药的恶人,我杀了他,死有余辜。”


    “死……死有余辜?”余长笙不敢相信,不就是……抓几个弱小的妖兽炼药吗,怎么就成了罪大恶极的恶人了?再说妖兽本来不就是为人所用的低贱之物吗……这样看,随意杀人,罪大恶极的应该是他左承安才是!


    “既然不是你,那肯定……就是他了。”左承安的眼睛转地闪过一道光芒:面前的这位东槐国公主看来是显然不知他的身份,而下连命之毒,对她也没有任何益处。


    “哼。”左承安得意地冷笑一声,扬声道:“我猜他被杀前为何如此镇定自若,原来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手段,怎料又是你闯进来坏了他的事……阴差阳错之间,痛感相通的,就变成我与你了。”


    “原来……是这样。”余长笙才总算恍然大悟,又赶忙道:“那你既然知道这毒来自哪里,那还知不知道这毒叫什么,如何炼制,又如何解开?”


    左承安抬起手,拿过她手中的毒经认真翻看起来。


    “你看的都是些东槐国内的毒经?”左承安拿着书本皱着眉头问她。


    “不然呢。”余长笙理所当然道。


    但左承安却轻轻地叹下一口气,将手上的书本往她桌上一扔,道:“没用的。那种毒估计要在妖国的毒经里才找得到。”


    “妖国的毒经?”余长笙惊讶,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了上次遇到蛇妖的事。


    若他们那时候不是刚好在临近妖国镜都的瑞州,那他们肯定早就已经没命了吧……如果那时候她也懂妖毒,说不定就能更快地帮他解毒治疗。


    “喂,你知道哪里能看到妖国的毒经吗?”余长笙问,却惹得左承安冷地嘲笑一声,“你这皇宫偌大,连一本妖国毒经都找不到?”


    “还是这么多年了……你们早就对妖毒的杀伤力傲睨自若了。”


    “我也不知道为何皇宫没有。”余长笙沉下眉不情愿地承认道,又说:“如果有,那我一定要大补特补,把以前漏掉的全都学回来,不然每一次面临危险的时候除了害怕,就什么也做不了。”


    “不,”左承安轻声否认,让她心底生出一丝慰藉,正感动得伤情时,他又悠悠地补充一句,“你还会哭,不是么?”


    “你!”余长笙顿时被他气得连连跺脚,“你才会哭!”


    左承安的嘴角有些得意地微微一撇,继续闭上眼去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