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神谕之书

    但当她辛苦地把脚尖踮到最高,在人群中匆匆一瞥到那“神谕之书”的庐山真面目时,却顿时让她愣住了神——那神秘的“神谕之书”上竟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好吧……”她失望地放下了双脚,无奈地撇撇嘴想:果然,像这种起着唬人名字的东西,全都只大大地写着烦人的几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对那“神谕之书“失去兴趣,余长笙又只好重新将目光放在左承安身上,观看典礼继续进行。


    祭台上,只见左承安没有一丝犹豫,庄重虔诚地就拿起了呈在托盘上的古刃,缓缓地抬起了左手。


    果然如她想的一样……站在祭台下的余长笙欲哭无泪,明明是他即位,为何她也要承受如此的伤害啊,她紧紧地盯着左承安的动向,生怕下一秒落在手指上的刀刃痛感。


    但由不得她一点抗拒,握紧刀后,左承安干脆利落地就划过古刃,余长笙的手指立即就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


    在左承安被划破的手指上,细细密密的红色血液开始涌上来,他抬起手,将带血的手指停到“神谕之书”上方,滴滴的血液如雨点落下,慢慢地将空白之页浸染,变成一页鲜艳的红色。


    余长笙与周围的妖族一同,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庄严恭敬地目睹着这仪式的进行。


    但当看到他的血液被“神谕之书”吸收,重新由红色褪为一页白纸时,余长笙的额间忽然烧起一阵灼热,那阵灼热好像个高速旋转的漩涡一般,搅乱着她的神经,让她的意识恍惚。


    怎……怎么回事……她痛苦地捂着额头,难道……这也是左承安仪式完成的一部分吗?忍受着脑中越来越强烈的爆炸感,她艰难地往左承安的方向望去,确只见他一脸淡然,丝毫不受这痛苦影响的样子。


    额间的灼热愈来愈剧烈,还断断续续地响起了一阵神秘的声音,伴随着耳鸣在漩涡中心不断响起,既凄婉又悲壮,仿佛在吟诵着一曲悲凉的壮歌。


    再也支撑不住,余长笙终于仓皇离场,如战败的兵马一般,狼狈不堪。


    ***


    床前的珠帘紧密,好像张捕杀猎物被拉紧罗网。时而,罗网又在风的拂动下吭哧哧地一颗撞向一颗,好像一场倾泻而落的大雨,让她从痛苦的沉睡中短暂地清醒过来。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变成了一片昏黄的暮色,她大脑有些恍惚地吃力将被子掀开,才意识到脑中的这场漩涡风暴,已经持续了快整整一天。


    而脑海里那本“神谕之书”的影子和女人幽远的吟唱声,却更加变本加厉地时不时给她神经重重一击,好像要将她的魂魄抽离出来。


    难不成这又是血瞳反噬引起的症状?余长笙忍着头痛小心地将岑柒的香囊拿出来,记得自从那日在他那离开后,她就再也没有点燃过这一颗香囊。


    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摩挲着手里的香囊,余长笙的脑海又慢慢地浮现出岑柒那张苍白如雪的脸,清瘦瘸拐的身影,晃地又想起了临走前他最后的叮嘱:“若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要轻易点燃这颗香囊。”


    现在我该不该点燃这一颗香囊?余长笙反复纠结地握紧香囊,这是她手中仅剩的一枚香囊了……


    不过……今日的反噬状况与以往的都不相同……想着,趁着痛苦的片刻好转,她又赶忙地起身下床扑倒镜子前,想看清今日灼热的额头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亮的铜镜前,一张干净明丽略显苍白和憔悴的脸庞,但已经不再灼热的额间,却似乎多了些什么。她不敢相信地更加扑凑到镜子前,再□□复地仔细查看后,原本灼热的额头,竟然淡淡地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印纹,像一朵含苞的海棠花。


    我身上为何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印记?余长笙惊愕难解地盯着镜子的自己,回想起过去经历过的任何一件事,都找不到与这神秘印纹相关的。


    难不成……又是因为血瞳?搜集出所有的记忆,她就只有着一个猜测。那血瞳……为何又如此突然地在我额间显示印记?她思索着,毫无思绪的问题让脑子更加疼痛,忽然,房门外又接踵地传来一声冬翎低冷肃正的声音:“参见太师。”


    完了!绝不能让太师发现她身上有血瞳!想着,她赶忙地仓皇回到床上,忙乱地将帐帘通通放下。


    “公主现在还是昏迷不醒吗?”帐子外,太师的声音沉缓响起。


    “回太师,公主从典礼上回来后便一直沉睡,医师也查不出是为何故。”是冬翎的声音。


    “把帘子拉开,我看看。”颜太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今日登基典礼走不开身,他也许早就能前来为她亲自诊治。


    “不不不別拉开帘子太师伯伯!”帘子内的余长笙忙地大喊道。


    “孩子你醒了?”颜太师稍稍俯下身,担忧地注意着她的动向。


    “太师伯伯我已经没事了,但是我睡了一天……整……张脸都肿了,我不想让太多人看到我这个样子!所……所以还请太师伯伯恕罪,长笙不能当面接见了。”余长笙在帘内紧紧地攥着被子推脱道。


    “呵呵呵。”太师无奈地笑了笑,又道:“晚些我让他们多备些美颜消肿的膳食,现在你虽然是醒了,但还要好好地诊疗一番,孩子你直接从帘中伸出一只手给我看看脉象可好啊?”


    “谢谢太师伯伯照料,好。”说着,余长笙便伸出一只手,向帘外探去。


    太师便将两指轻轻地按在她的腕上,诊断她的脉象。


    不知算是出乎意料还是早知如此,她的脉象竟平静地没有一丝异样。摸着她的脉象,颜太师布满沟壑的脸上表情毫无变化,只是凝着眉头停顿了几秒,帐内那道纤影就毫无征兆地倒落下来。


    “把门关上,在我出去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颜太师转过头,声音与神色第一次变得如此冷冽。在房中,守着余长笙的冬翎收到吩咐,立马就紧紧地关好房门,退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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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翎出去后,这房中便安静地只剩下他一人。看着帘子内刚刚被他催眠的余长笙,他轻轻地将薄纱掀开,看到那倒落在床上的女子额间,赫然一个清晰的蓝色印纹。


    没想到真的是她……颜太师看着那熟悉的印纹,本只是想时刻地盯紧她防止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没想到竟然会在她身上发现如此的秘密。


    “神谕之书”的预示他是从来都不肯放过的,从冬翎与他通报她在祭祀时捂着额头痛苦离开典礼时,他便下意识地就猜测到一个可能,没想到……结果竟真的如他猜测的那般。


    她额间的这枚印纹,明显是一出生时就被封印过的,只是没想到这印纹在祭祀时,竟又重新被破解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她……既然从一开始就有人不想这印纹被发现,那他也顺水推舟,顺了那人的意吧。更何况在他要等的那人回来之前,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可以取代她。


    ***


    再等余长笙迷糊地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入夜,只剩下明晃晃的灯笼在檐下晃荡,在深邃的夜色下尤其显眼。


    余长笙如往常一般自然地坐起身,但刚准备下床时,她才定地反应过来原本被她放下的帐子竟全都拉了起来,随之今早祭祀时发生的那些事也一连串地从她脑子里蹦出,再等她反应过来时,与她床头直直对去的那个位置上,左承安正面色冷峻地紧紧盯着她!


    一扯被子,余长笙立马像只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用手紧紧盖住额头,仓皇缩回到被子里。


    “你又是在玩哪出?”看到她继今日祭祀仪式后又如此古怪的行径,左承安愠怒地走到她床前,冷声问道。


    “我……我……是不是你把我帘子拉起来的?”余长笙躲在被窝里,心虚地问。


    “是,又如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左承安轻叹了一口气,毫不掩饰地承认道。


    “你……你为何要如此?!”余长笙有些败坏地埋怨道。


    “为何不可?难不成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着,左承安又故意地俯下身往被窝里的她凑去,注意到他声音的越来越近,她竟然更加紧地又缩进了被子里。


    左承安有些嘲笑地冷笑了一声,便不再逗弄她,起身认真道:“以后若有什么就提前与我说明,无论你是有心也好还是无意也好,我不允许你再坏我的任何事!”


    “早点休息,两日后动身去朝黎山,不要连你的困倦也影响了我。”一说完,左承安便直截地就从余长笙房中离开,只留下她悄悄地钻出被子,哼哧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等房间里空空地只剩下她一人时,余长笙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凑到铜镜前,这次奇怪地,她之前额间淡淡的印纹竟全都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怪不得左承安的样子如此平常,原来他并不知道!


    但是……这印纹到底是什么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血瞳吗?


    余长笙思索着,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