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突发高烧

    虽然一想起昨天的感受脖子就隐隐作痛,但余长笙还是努力克制住了恐惧,小心翼翼地起身朝左承安那走去,尽量不发出声响吵醒他。


    但当她一靠近,他浑身炙热的温度顿时就烘得她慌了神。她立马凑上前去用手掌探试他的温度,却发现他额间的温度,简直像壶正在翻滚沸腾的热水!


    “昨天还好好的,一觉过去怎么就发烧了呢!”但来不及多说抱怨,余长笙又立马朝湮天神隼吩咐道:“我们到山洞旁边的溪流那先弄点水给他降降温,等温度降下去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去山下买药和火炉!”


    湮天神隼高声地短暂鸣叫一声,立马跟着她赶到山洞外面。


    把所有降温,买药,熬药都完成后,时间一晃一下就到了黄昏。


    伴着那越来越细碎的夕阳,余长笙把柴木一根根地添置到火堆里,这样晚上冷下来,他也不至于再次被寒气入体。


    不过说来也奇怪啊,他堂堂一介大妖王,身材魁梧,身体健壮,一次小小的风寒怎么会这么严重?余长笙看着他依旧沉睡不醒,嘴唇泛白干裂的样子,无奈地用叶片再次给他渡水。


    后半夜,研磨了好几个时辰的草药,余长笙终于忍不住了困倦,放下磨钵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但才没睡多久,湮天神隼急切扯着她衣袖的动静又再次将她吵醒,好不容易地地睁开眼睛来。


    “喂,又怎么了……”她努力地半睁着眼皮,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湮天神隼又是扯着她的衣袖,拼命地往左承安的方向拉去。


    “不会他又出什么事了吧!”余长笙惊地顿时清醒过来,立马起身跑到他身边,一探额头,却发现又回到了早上那样滚烫的温度。


    “怎么会这样?”余长笙不解地绝望道,随即又不敢耽误一刻地立马用水给他降温。


    等他的温度再降下来时,已经又是接近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到了……余长笙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将药炉在火堆上再次架好,生无可恋地重读道:“熬药熬药……”


    等那一副药喝下去后,他的状况似乎是比先前好了一些,呼吸变得更加平稳顺畅,温度也和正常状态下相差了不远。


    但是为了防止像昨夜那样的突发情况发生,我还是继续守着你吧。更何况我要趁现在的机会,赶紧把断筝谣研制好!想着,余长笙便靠着仅剩的毅力,边连连打着哈欠,边守着他,便磨制草药。


    等到傍晚,又熬好一副药给左承安喂下去,将柴木重新添满后,余长笙才终于停下来,在旁边吃着湮天神隼捕的,但满是苦药味的烤鱼。


    “这都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怎么还不醒啊……”余长笙有些绝望地看着旁边的湮天神隼,却见它是个更黯然伤神的样子,连嘴边的烤鱼也没动多少。


    “好吧……”余长笙颓丧地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仔仔细细地盖在左承安身上,“今夜我就继续守着你,如果今夜过后你还不醒过来,那我就只能带着你回妖国了,毕竟你们妖……我还真没治过。”她无奈又自苦地作乐道。


    柴火烧了又加,加了又烧,到了半夜,余长笙终于把断筝谣的药末磨制好,小心地用熬药剩下的纸包装起来,仔细地藏在身上。


    “左承安,你今晚是不是不会醒了?”将毒药藏好后,余长笙又将视线落在沉睡的左承安身上,如微光般暗淡的语气越来越绝望。


    “可是……明明就只是一次小小的风寒,你为什么会昏迷这么久?”守了两天两夜却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余长笙的声音顿时变得有些急切起来,但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却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继续地守着他。


    安静的山洞里,扑朔的火光前,她又一次动身前去为他探试温度,但要收回收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却顿时被他受伤的眼睛吸引,有一种想要抚摸触碰的冲动。


    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虽然先前调查说的是黑熊所伤,但既然他那虚假身份已经揭穿,那他这眼睛的伤……背后肯定是有不一样的故事……


    沉思着,余长笙的手轻轻地从他的额头移开,小心地停在了他的眼睛上方,她的手指想要靠近时,却忽然被一只手有力地抓住了。


    “你要干什么?”他虚弱又警惕的声音忽然响起,把余长笙惊了一大跳。


    “左……左承安?你醒了?”她不敢相信地低下身去看着他,惊诧中却又有些难掩的兴奋。


    他痛苦的眉头扭曲地松开,眼睛也逐渐挣扎着醒来,虽是醒了,但他看上去脸色好像依旧是不太好。


    “我睡了有多久?”他虚弱的声音传来,喉咙干燥嘶哑。


    “加上今天,就整整两天两夜夜了。”余长笙疲惫道,不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雨……停了吗?”他又喘息道。


    “你睡了这么久,早就停了啊!”余长笙抱怨,又挣扎着被他抓住的手腕想要脱身:“喂你放开我好不好!”


    左承安虚弱地又抬起眼睛微微地扫了她一眼,随后泄力地将她的手放开。


    “我要喝水……”他喉咙干哑地冷声道。


    “好好好。”余长笙无奈地答应道,他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诺,给你。”余长笙将一旁的竹筒递到他面前。


    左承安有些缓慢地接过竹筒,喝下后顿时感觉沉重的呼吸舒缓了不少。


    “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那本公主也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为了你,我可是整整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了,时时刻刻都在担惊受怕!”


    “哦还有湮天神隼!”余长笙又怨怨地控诉道:“如果不是它三番两次地求我救你,我早就丢下你跑回东槐去了!”说着,余长笙又顺手拿过他喝完水的竹筒,重新装满水放在旁边。


    “你不会丢下我的。”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清润,淡漠地肯定道。


    “哼,你都说你会杀了我,那我怎么就不能丢下你?”余长笙不平衡地朝他赌气道。


    “你……”左承安沉默着,上下滚动的喉结如闪烁的眼睛一般一同无话可说。


    “……我已经好多了,你不用再守着了。”他忽然又有些不自如地故意转移话题道。


    “好好好。”见他终于脱离危险慢慢恢复过来的样子,余长笙总算是可以放下了心来,“既然你已经恢复,那我就先去好好休息了,不过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记得叫我!如果不行的话……”说着,余长笙将目光移向他旁边的湮天神隼,吩咐道:“你先替我看着他,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随时叫我!”


    湮天神隼认真地看着她,轻扑起翅膀来回应着。


    交代完所有,余长笙终于放松地转身离开,往自己的小角落去。


    “喂等等……”一见到她起身,左承安又立马挽留地喊住她道。


    余长笙转过头,“怎么了?”


    “你的衣服……”他将目光慢慢地转到了身上这件青黄色相间的外衣上,努力地压制着声音里的忸怩道。


    余长笙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廓,忽然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但奈何笑声有些太过明显,尽管她后面怎么掩饰,最终却还是对上了他故作威胁的眼睛,害得她连忙把笑意收回,赶紧地将他身上盖着的衣服收起,仓促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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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往南去,耳边的风就越是温润潮湿,携带着还未褪去的斜阳之暖,像片片芳菲柔软的花瓣一般将脸庞吹得暖暖的,很是舒服。地面上,始终占据眼底的,是一大片片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树木,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把原本就未睹目过的南方大地遮掩得更加神秘。


    而那份神秘,正在黑暗的逐渐降临中慢慢转换成不安,凝结成焦虑。


    “左承安,你喜欢喝什么酒啊?”夜色朦胧的高空中,余长笙忽然灵光一现,试探地朝身后问道。


    “我不喜欢喝酒。”他话音没有一丝波澜地幽幽传来。从这语气里,确实能听出他对酒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余长笙故作遗憾地夸张道。


    “那又如何?”他反驳,“酒,误事者也。”


    “才不是呢!”余长笙轻嗤,又道:“酒,可是人生一大乐事!乐时,酒可以酣畅心情,将快乐淋漓释放;悲时,酒可以冲刷忧愁,揉碎一切烦恼。而不同的酒,不同的香气,又可以唤醒某时的记忆与体验,感受生命中不同的时刻!如此说来,酒,就是一切的引子,人啊,如果一直都活在理性里,会失去很多快乐!”


    “你说话可真有意思。”他不买账,反倒冷笑着打趣道。


    “那可不是嘛。”余长笙也毫不推辞,欣然地承认道。


    “我啊,现在特别想念以前一个朋友酿的酒,”她娓娓地道:“一开始他把那酒叫作沉华,后来我嫌这名字太老成,就改成了怀贺,”说着,她的声音又越来越掩饰不住盛情与急切:“有机会你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没有机会。”左承安截然否断,将她即将蹦到嘴边的字尽数打回,只不情愿地挤成一声“哦”。


    高空中又重新恢复了只有风的沉静。


    “马上就要到了。”在思考如何才能偷偷把断筝谣给左承安喂下时,他的声音却忽然平静地在耳后响起,将正在侵染白天的夜幕打乱,也搅得她的心一塌糊涂。


    “湮天神隼,下降。”还没等余长笙反应过来,他的声音又再次传来,随即变成一大阵俯冲而来的冷风,把她的脸刮得生疼,浑身的衣发都被陡然卷起。


    师叔,你为什么不让我在解毒以后杀了她?一阵迎面而来的强劲冷风下,左承安紧紧地望着那越来越近的目的地,心中质问,但却疑惑难解。


    不知紧紧抓着湮天神隼背上的羽毛多久,一阵骤然的风在面前停止后,余长笙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努力将刚刚惊吓得快速跳动的心脏平息下来。


    而扫一眼落地之处后,只见面前高耸而立的是一个门牌,在还剩些许天光的夜色里,兴许是因为这山里茂密的树林与潮湿的气候,这牌坊上多处都布满了绿色的青苔,将这原本就有些许陈旧的门牌染得锈迹斑斑。


    而在门牌后面,一眼望去是一条恍如天梯般漫长的石梯,不知通向何处。想着,余长笙又一晃过神来努力地朝面前那块门牌看去,虽然夜色朦胧,但依旧能隐约看出上面写着的“九鹿渊”三字。


    “九、鹿、渊……”余长笙一字字地将牌坊上的内容念出,按照左承安的说法,猜测这里大概就是他们要找独怜草解毒的地方了。


    只是不知道这里面能解“回机”之毒的神医,会不会知道她一直在找的那种毒?如果知道的话,那这一次可真是来得太值当了!


    “下来。”正想着,左承安在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又将她从思绪里拉出来。


    她愣地反应过来,回过头地看着他淡漠疏离的脸庞,低低地“哦”了一声,从湮天神隼背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