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血咒
"赵怀仁!"她厉喝一声,残魂化作万千银针,暴雨般射向赵家死士。针尖触及皮肤的瞬间,那些死士突然僵住,脸上浮现出与白芷相同的恨意。
银针在敌人体内炸开的刹那,白砚舟看到二十年前的画面:
苗疆竹楼里,年轻的白芷将骨牌塞给妹妹:"这'同心蛊'能护你性命..."
而此刻赵怀仁手中的骨牌,内层苗文正被血污侵蚀——那是白芷当年亲手刻的护身咒!
白崇山突然扑向蛊母残骸,枯瘦的手指插入虫尸复眼:"白芷...阿沅最后说的是...'姐姐给的蛊...如今救不了命了...但能...'"
白崇山口鼻涌出黑血,后颈的指印突然崩裂。一只银翅蛊虫从他耳中钻出,带着最后的记忆光点飞向白芷。
光点炸开的画面里:
临死的白沅攥着变黑的骨牌:"...能指明真相..."
原来如此..."陆明突然拽开白砚舟的衣襟,露出他腹部淡青的胎记——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深嵌皮肉的另一半阴骨契!
"你娘...把玉契种在你丹田了..."白崇山跪倒在地,颤抖的手指向赵家死士,"他们要的不是骨头...是能激活邪术的...赵临川血脉..."
白芷的残魂突然厉啸着扑向赵家阵营。蛊修自爆的银光中,白砚舟看清了地窖里最后的记忆——
母亲白沅剖开自己的小腹,将染血的玉契按进婴儿脐中。
白芷的残魂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啸,
"原来如此..."陆明割破手腕,血洒在乾坤笔上,"你娘把主契种在你体内,副契留给白叔保管..."
赵怀仁突然撕裂人皮,露出布满蛊虫的真身。白芷的残魂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啸,
残魂化作银链锁住他四肢,嘶喊:"砚舟!现在!"
玉契融化的瞬间,他看见生父赵临川站在地脉节点上,将真正的邪术命门——整座赵家祖坟的风水图——刻入自己的肋骨。两块阴骨契终于合并,完整的玉契浮现出山水纹路——那竟是邙山地脉图!白砚舟周身血咒纹路暴涨,皮肤下浮现出与赵临川遗骨完全相同的符文。
"陆明!"他一把扯断腰上的青铜卦钱,"开阴路!"
卦钱落地炸裂,傅明远预留的保命阵法启动。陆明乾坤笔蘸着白砚舟的心头血,在地面画出完整的"八门金锁阵"。
赵家祖坟方向传来地裂的轰鸣,九道血柱冲天而起。白砚舟踏着阵法金光跃至半空,阴骨契化作流光没入他的眉心。
"赵临川..."白砚舟开口,声音却混着另一个人的回响,"今日你我父子...一同斩了这邪脉!"
最后一刀劈下时,整个邙山地气翻涌。所有赵家死士同时爆体而亡,他们体内钻出的银翅蛊虫在空中组成巨大的赵字,随即被地脉喷发的黑火焚尽。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赵怀仁突然狞笑,天灵盖猛地裂开一道血缝——那只本命蛊王振翅而出,却在中途僵住。蛊虫复眼里,倒映着白砚舟手中阴骨契的血光。
"啊——!"
赵怀仁突然跪地,七窍中钻出密密麻麻的蛊虫。这些养了二十年的本命蛊,此刻疯狂反噬其主。他的眼球最先被蛀空,变成两个蠕动的虫巢;紧接着是嘴唇,在银翅蛊的啃食下迅速露出森白牙齿。
白砚舟的刀锋已至。
阴骨契的血咒与刀芒相融,斩落的瞬间,赵怀仁的躯体像腐朽的麻袋般塌陷。无数蛊虫从领口、袖口喷涌而出,却在空中自燃成灰。
最后时刻,赵怀仁的骨架仍保持着掐诀的姿势。直到那只蛊王从他心窝破体而出,刚展开染血的翅膀,就被地脉黑火吞没。
"砰!"
祠堂梁上悬着的家训匾额轰然坠落,将那一地虫灰震得四散。月光穿过匾额上"忠孝传家"四个蛀空的字洞,在地上投下斑驳的血影。
地脉崩塌时,白芷的残魂也随之烟消云散,白砚舟望向邙山——九道血柱正在消散,但主峰处却亮起一点青光。
"结束了?"晚棠虚弱地扶着门框。
白砚舟低头看掌心融合的阴骨契,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