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暗流
回到住处，齐游风打开手机，发现班级群已经炸开了锅。
消息不断滚动，大家都在讨论今天这场堪称传奇的竞价。
孙明德依旧不甘心：“别得意，那帝王绿是那个胖老板的！”
齐游风轻笑一声，随手扔出一个万元红包。
红包瞬间被抢光，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靠在沙发上，回想着今天的一幕幕。
慕玉香的出现，确实打乱了很多人的计划。
但这位神秘的大小姐，究竟为什么对这块原石如此执着？
第二天清晨，齐游风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大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显然，昨天的竞价事件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听说了吗？慕氏珠宝这是要强势进军高端市场啊！”
“别说了，昨天蔡明远那个脸色，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洪云礼也是，怎么说走就走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齐游风默默走过，心中却在思索。
这场竞价背后，或许还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那块原石已经拿到，准备切割，我出咨询费。慕玉香】
齐游风看着这条简短的信息，眉头微皱。
那块原石确实有点东西，但这慕玉香的行事风格却也让人捉摸不透。
正思索间，电梯又一次打开。
洪云礼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看到齐游风，他停下脚步：“昨天的事，我们需要谈谈。”
齐游风平静地看着他：“洪总有什么指教？”
“那块原石，你早就知道慕玉香会来？”洪云礼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
“我只是一个新手。”齐游风微微一笑，“能开出帝王绿也是运气。”
洪云礼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摆摆手：“也罢，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问了。不过，这件事还没完。”
看着洪云礼离去的背影，齐游风若有所思。
深夜的酒店餐厅一片昏暗，角落里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齐游风缓缓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看着对面醉醺醺的唐胖子，眉头微微蹙起。
玻璃杯中的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唐胖子端起酒杯的手微微发颤，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
“小风子，我这次真的栽大了。两百多万啊，说打水漂就打水漂了。”
齐游风放下咖啡杯，杯底与实木桌面相触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你这赌石就是太过着急，心态不够稳。每次看到好石头就想着一夜暴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可是你看看你，”唐胖子的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每次出手都能开出帝王绿，这次更是赚了两个多亿。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就是学不会呢？”
餐厅里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服务员推着餐车从不远处经过，餐具的碰撞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唐胖子低着头，酒杯在他粗短的手指间来回转动。
“小风子，你帮帮我吧。”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恳求，“我发誓，只要这次能回本，以后我就老老实实摆摆地摊，再也不碰赌石了。”
齐游风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实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唐胖子虽然人憨厚，但这些年来一直忠心耿耿，从未背叛过他。
“赌石这一行，说到底还是要靠运气。就算是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帮你回本。”
夜色渐深，餐厅里的客人逐渐稀少。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笑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竟然在这里偶遇熟人，真是令人意外。真是太巧了！”
蒋泰华带着一个面相阴鸷的中年人大步走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中年人的眼神阴冷，脸上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
齐游风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他迅速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蒋老板，不好意思，我们正准备回房休息。”
“别这么着急嘛，”蒋泰华伸手拦住准备离开的齐游风，“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这是琼索先生，缅甸最有名的翡翠商人之一。”
“幸会。”齐游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透视眼下，他早已看穿这个所谓的翡翠商人不过是个骗子。
琼索浑身上下充斥着廉价的气息，那些所谓的名贵配饰全是赝品。
琼索露出一个商业化的笑容，说话时带着浓重的缅甸口音：“齐先生果然气度不凡，若是有兴趣，不妨来我的店里看看。我一定给您最优惠的价格。”
“多谢好意，改日再说。”齐游风拉着踉跄的唐胖子快步离开餐厅。
电梯里，唐胖子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醉眼朦胧地看着齐游风。
回到房间，唐胖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还带着愤愤不平：“小风子，那个蒋老板明显不怀好意。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顿？”
“就你这身材，还想打架？”齐游风望着唐胖子那圆滚滚的啤酒肚，忍不住笑出声来。
“嘿嘿，小风子你可别小看我。”唐胖子挺起胸膛，虽然醉醺醺的，但眼神中带着几分傲气，“我可是当过特种兵的，身手还在着呢！”
齐游风摇摇头：“好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去展销会。”
第二天展销会现场人声鼎沸，各色商贩吆喝声此起彼伏。
齐游风先是帮唐胖子挑了一块必定能开出玻璃种的翡翠原石，又故意买了一堆表面看起来品相极好，实则全是废料的石头。
“小风子，这次真能回本吗？”唐胖子跟在齐游风身后，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期待。
他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原石。
解石区人头攒动，切割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随着一块块原石被切开，唐胖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
“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唐胖子瘫坐在椅子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他的眼神空洞，仿佛看不到希望。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划破了嘈杂的空气：“涨了！切出玻璃种了！”
围观的人群瞬间沸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块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翡翠上。
唐胖子猛地站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是我的石头？”他结结巴巴地问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齐游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运气不错，这块至少能卖五百万。”
唐胖子浑身颤抖，汗珠从额头滚落，双手紧紧攥着那块刚切开的原石。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切口处那抹晶莹剔透的玻璃种，喉结不住滚动。
“中、中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猛地转身抱住身旁的齐游风，“小风子，我真的中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在玉石市场内炸开，周围的人群立刻涌了过来。
齐游风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与唐胖子拉开距离。
他目光扫过四周，注意到几个面生的人正悄悄挤进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