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慕氏邀请
“又是唐胖子？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昨天刚切出帝王绿卖了两个亿，今天又来”
“这胖子最近邪性得很，跟开了天眼似的。”
人群中窃窃私语不断，有人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也有人掏出手机对准玉石拍照。
齐游风注意到，几个刚才还在漫不经心逛市场的老板，此刻也若无其事地凑了过来。
“这块玻璃种虽然没什么颜色，”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用专业的眼光打量着，“但水头不错，保守估计也值个七八百万。”
唐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下意识看向齐游风。
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
“七百万，卖不卖？”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开口道。
这个价格明显低于市场价，但唐胖子没有讨价还价，直接拍板同意。
交易很快达成，那人立刻安排人手处理手续。
接下来的几块废料陆续切开，虽然没有特别出彩的，但也都保本。
齐游风始终保持着淡然的表情，直到轮到他那块老油青。
“咔嚓”一声，切口处露出了淡青色的玉质。
虽然不及之前的玻璃种耀眼，但也算得上中规中矩。
最后以一百三十万成交，那些切垮的原石则打发给解石师傅当了红包。
“小风子”一走出人群，唐胖子就变了语气。
他擦着额头的汗，声音都有些发颤，“多亏您给机会，这赌石的瘾我是真得戒了。刚才切料子的时候，我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齐游风没有接话，只是继续在市场里穿行。
玉石市场内人来人往，吆喝声此起彼伏。
虽然好料子不少，但跟着的人实在太多，很难真正淘到便宜货。
他突然停下脚步，拍了拍唐胖子的肩膀：“咱们分头走，你装模作样到处问价，我去挑几块带回金陵。”
唐胖子立刻会意，冲着反方向大步走去。
果然，那群人像是嗅到腥味的鲨鱼，立刻跟了上去。
等人群散去，齐游风这才开始认真挑选。
他的眼神仿佛能透过原石看到内里的玉质，每一块都认真端详，像是在计算着什么。
很快，十二块上等料子就被他挑中，总价不过三百九十万。
来到门口的物流公司，他细心地安排托运手续，要求全程录像并投保。
这些程序性的费用就花了将近十万，但他丝毫不在意。
正在这时，唐胖子的电话打了进来：“小风子，这群人真够烦的。我看什么他们就抢什么，跟在屁股后面寸步不离。”
“干得不错，”齐游风轻笑一声，“等会请你吃顿好的。”
挂断电话，他又看中了一块五百多斤的大料子。
这是块木那老坑料，要不是中间有道裂缝，八百多万还真拿不下来。
但透过那道裂缝，齐游风仿佛看到了里面的玉质——上等的冰糯质地，白底飘绿，成色极佳。按他的经验，这料子最少能涨五六倍。
正准备切料，他突然想起慕玉香的短信，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没过多久，一辆皮卡车就停在了市场门口。
跟着来人来到慕玉香的玉雕工作室，齐游风看到慕玉香正和白师傅在研究一块玉料。
工作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玉石粉尘味，几台精密的切割机整齐地排列着，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玉雕工具。
“齐先生，”白师傅放下手中的工具，笑呵呵地打招呼，“听说你最近战绩不错啊。”
慕玉香闻声抬头，目光在齐游风身上停留片刻，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研究手中的玉料。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齐游风走近工作台，注意到慕玉香手中的玉料正是前几天他们一起开的那块。
此时已经初步打磨完成，隐约可以看出一个器型的雏形。
“那块大料子”齐游风正要开口，却被慕玉香抬手打断。
“我知道，”她头也不抬地说道，“先别急着切，让我看看。”
白师傅在一旁笑着打圆场：“齐先生现在可是咱们玉石圈的名人了，连老钱都说你眼光毒辣。这次带来的料子，肯定又是好东西。”
齐游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目光却始终落在慕玉香的身上。
她专注工作时的样子，总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工作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切割机的嗡鸣声和细微的打磨声。
“这段时间，您每次都能切出好料，这运气着实罕见。”白师傅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却在齐游风脸上仔细搜寻，“我干这行几十年，还没见过谁有这么好的手气。”
齐游风微微垂眸，掩去眼中闪过的一丝波动。
他很清楚，不论慕玉香开出多高的价格，他都不能再来这里卖翡翠了。
切涨的频率太反常，这事早已超出运气的范畴。
“老师傅太抬举我了。”齐游风嘴角扬起一抹谦逊的笑意，“我切出的翡翠不过寥寥数块，哪比得上您这样的老前辈。那些垮掉的原石，可是数不胜数啊。”
店内的冷气徐徐吹拂，带来一丝凉意。
慕玉香站在展示柜旁，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玻璃台面，发出细微的响声。
“齐先生既然带了新料子，不如先让我们看看？”她不愿在客套话上多费时间，直接切入正题，“白师傅，麻烦您帮忙掌掌眼。”
白师傅接过原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和放大镜。他神情专注地围着原石转圈，时而停下仔细观察某个角落，时而用手电筒照射特定位置。
“这块料子”白师傅的眉头微微皱起，“赌性很大啊。能见绿是肯定的，但具体能出多少就说不准了。可能只是一条细线，也可能是大片的翠色。”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原石表面的裂缝，继续说道：“再加上这道裂缝的走向，更增添了几分变数。”
齐游风站在一旁，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态轻松自若：“老板最初要价一千万，我费了些口舌，最后以八百八成交。图个吉利。”
“你这砍价功夫倒是了得。”白师傅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说实话，这种料子我是不敢碰的。五五开的概率，还不如买些把握更大的。”
店内的解石机已经准备就绪，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几名工人正在调试机器，确保切割的角度和深度都恰到好处。
慕玉香亲自为齐游风泡了一杯上等龙井。
茶香四溢，氤氲的水汽在灯光下缓缓升腾。
“慕总太客气了。”齐游风双手接过茶杯，面露感激之色。
慕玉香优雅地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红唇轻启：“齐先生之前带来的几块翡翠，我们的雕刻师傅都赞不绝口。以后若是再有好料子，慕氏珠宝随时欢迎。”
她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