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星燃九
14. 她装断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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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最后一天下午，维盛营销公司，项目一组办公室。
项目会前，沈言澈先对陈幸予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审问。
问题从她的身体情况开始，最后落到交流会那天她和程总的去向。
陈幸予句句打太极，他就句句刨根问底。
后来问得陈幸予起身就要走，沈言澈才作罢，说起了马上要开展的新业务。
业务一介绍完，陈幸予第一句话就是：“沈总，这个项目……可不可以让其他人负责？”
沈言澈当即答复：“不行，对方指定你参与。”
平静接受拒绝，陈幸予又面无表情地发问：
“沈总，今天上班算不算双倍工资？”
沈言澈：“算。”
陈幸予：“那好，走吧。”
半个小时以后，陈幸予跟着沈言澈，来到了成江市唯一的一家国际五星级酒店——温爵海岸大酒店。
被态度恭敬的大堂经理领进会议室，陈幸予看见这家酒店的副总、之前在联谊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8号女青年——施柔，带着春风拂面般的笑容迎了上来。
“幸予姐，我们又见面啦！”
施柔不改热情。
“没错施总，这次我们可要好好沟通一下业务了。”
陈幸予心里感叹成江可真是越来越小了，却也亲切地和她开着玩笑。
双方落座，进入正题。
又是一场公益活动，主题是反对家庭暴力，形式是举办一场以温爵海岸酒店冠名的公益广告展览评比。
这次的公益活动，对于维盛营销来说，算是比较轻松。
活动创意和内容策划，由施柔和酒店公关经理设计，维盛营销只负责执行项目流程，组织广告作品的评选。
但对于陈幸予来说，这项目却是相当棘手。
她领到了一个唯恐避之不及的任务——代表维盛营销，参加这次公益广告的评选。
“联谊那天，程总三句不离陈经理，除了夸你人美心善，还一直对你的文案水平相当肯定呢！幸予姐，你可一定要参赛啊！”
施柔眨着期待又亮晶晶的眼睛，又说起了之前她和程故舟之间的对话。
陈幸予已经想好了拒绝的措辞，流利回答：
“施总，是这样的，我做为项目经理，需要统筹协调各部门的工作、保证活动的正常推进，所以参赛的事，原谅我真的精力有限，拒绝也是出于不想潦草敷衍。”
不料此时，机灵鬼上司沈言澈上线了，他拍着陈幸予的肩膀，大包大揽道：
“嗨，这还不好说，有了上次公益活动的经验，这次我会全程跟进，你放松心态，好好准备，放心吧，再说评选都是咱自己人……是吧，施总？”
施柔对沈言澈的言外之意笑而不语，而陈幸予现在只想让沈言澈变成哑巴。
回公司的路上，沈言澈还跟陈幸予邀功：
“你早上说不想接项目，现在给你减轻负担了吧！还给你争取了一个拿奖的机会！还不快谢谢我！”
陈幸予本就对沈言澈的自作聪明感到不爽，当下又感觉中了自己人的回旋镖，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她没说一个谢字，只让沈言澈好好开车。
回到家之后，元旦假期只剩下不到六个小时，心里的不快和腻烦几乎到达顶点，陈幸予起身，决定到厨房做饭解压。
程故舟却在这个时候，又又又来电话了。
那晚缠绵之后，程故舟似乎一夜就回到了八年之前。
没错，那个时空的他们两个，那时正热恋。
如微醺酒酣，她每天笑嘻嘻地围着他转，他护着她这朵初开的花苞，别人的话都听不见。
时间一跃，这几天，人回北山办事的程故舟给她的微信、电话就没断过，一张口，就是“亲爱的”。
只剩陈幸予不想接。
这几天，无论白天还是夜里，只要她一闭眼，就接连做梦，有时甚至想醒都醒不了。
原来的梦，就算是疼到她喊出声来，她也始终不愿称之为噩梦，但有程故舟出现的梦，千真万确，是让她觉得惊惧到心脏根本承受不住的噩梦。
陈幸予开始担心，梦境到底会不会转化为现实。
她真的不愿意再重复经历梦里那些，与现实几乎别无两样的、程故舟的去世或是消失。
她想当这一切没发生，又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噩梦，到底哪个对他们两个来说，更残忍。
闷头做完了饭，陈幸予还是没接电话，但她转念又想，明天周一，恢复正常上班以后，程故舟真人表达亲昵的方式，大概就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了。
所以，她没顾得上吃饭，就把刚下飞机、兴冲冲回到成江的程故舟，约到了一处人不多的小广场。
两个人远远地一对视，程故舟脸上的笑就绽开得像寒冬中的一团暖光，呼出的白色哈气还没来得及消，就被他的一路小跑撞散了。
陈幸予看着程故舟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也想要给他一个百分之百的笑脸。
可她又想躲进没有人的阴影里，不被他发现。
即使程故舟毫不减速的拥抱在预料之中，可她连人带心，也差点被他撞个趔趄。
“我回来了，小星！”
程故舟舍不得松开胳膊，还把头靠在了陈幸予的肩上。
“欢……迎……我喘不上气了。”
陈幸予对程故舟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指尖越来越凉。
程故舟一松手，陈幸予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她把胳膊从两个人中间一挡再一伸，直直地把自己从程故舟身边推远了。
“别激动，程总，我有话对你说。”
陈幸予敷衍的笑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的疏冷。
“你说。”程故舟脸上的笑还留有重逢后的余味，语气也轻松。
“众所周知，成年人，总会有那么一时三刻，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陈幸予说完这句，神色平静地看着程故舟，缓了一会儿。
程故舟上勾的嘴角慢慢落平，也还是轻声问：“所以呢？”
“所以，就像喝酒，醉时糊涂，一觉醒来之后，忘了也就忘了。”陈幸予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尽量把比喻说得委婉些。
“可陈幸予你，可是千杯不醉啊！不是吗？所以你是想跟我说，你不仅要装醉，还要装断片儿？还要让我跟你一块演？”
程故舟怎么可能听不出陈幸予话的意思，此时他的语气，已然全是质问，看着陈幸予的眼神，也已经变成了不可置信。
“如果真能如此，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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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不尽。”陈幸予迎上程故舟的目光，表示确认。
“陈幸予！你现在，可玩儿得挺大啊！一……”
愤怒掀翻冷静，但程故舟还是攥着拳，把“夜情”两个字，生生吞了回去。
“程总误会，从没玩儿过，知错后更觉今后应当谨慎。”
这些回答，陈幸予早已在脑海中预演了几遍，她把他的反应，也猜得七八。
“知错？什么叫知错？和我是错？陈幸予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猜不透！”
陈幸予能感觉到程故舟的出离愤怒和全力克制——他已经把声音压得低到不能再低，步子也只向前迈了半个脚掌的距离。
她不知道这结果是不是她想要的，其实她心里，也冷得发抖。
除了工作时当个迎难而上的猛将，面对自己身上处理不了的糟糕情况，这些年大概没有一点长进，陈幸予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悲又可笑。
“对……”
陈幸予轻咬着嘴唇，话刚刚冒出一个音，就被程故舟愠声打断了。
“我不管你要说什么，但你不许给我说对不起！好，就当你是一时糊涂，玩玩罢了。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节奏，我尊重你，但你不可以跟我说对不起！听得懂吗！”
冬夜渐冷，树梢被寒风拎得摇摆不定，只有天上的星，淡然安静。
程故舟的话，一字一句从陈幸予的心上刮过，好多感受在胃里翻涌，她仰头看了看程故舟的冷峻面庞，点头，没再说什么。
自然是不欢而散，可程故舟还是远远看着陈幸予先上了出租车，才一个人慢慢走回了酒店。
进屋后，程故舟闭眼靠在沙发上，缓了半晌。
这次回北山，他还特意去给陈星时扫了墓。
他一边擦墓碑，一边和陈星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的当然都是陈幸予。
“你那个不告而别的任性妹妹，终于被我一不小心找到了……怎么说呢，漂亮有什么用！一天天真是，又不可爱又气人！”
“她比以前还瘦了，成江那边的冬天又冷风又大，送她的手套，也没见她带过……”
“你小子当年走得那么急，不知道吧，这么多年，她都孤零零的一个……”
“陈星时，我果然还是……非她不可，你多帮帮我，到时候，请你喝酒啊！”
……
一睁眼，程故舟自嘲一笑，叹道：
“答应你的事儿，看来我是哪件也没做到。”
这次从北山到成江，程故舟还带回了陈幸予父母的消息，只不过，他知道她可能更不想听。
今晚的状况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所以现在，回到原点的，是陈幸予，也是他自己。
邮箱来了新消息，他有些心烦地抄起手机，点开邮箱，是一封来自施柔的电子邮件。
邮件主题是：希望程总给些建议和意见。附件的文件内容，正是今天维盛营销和温爵海岸大酒店公益活动的初步策划案。
程故舟打开策划案，看到活动主题的一瞬间，就觉得这件事对陈幸予来说，也许不太妙。
往下看，他看到了公益广告的评比部分，拟定的参赛单位名单，维盛营销赫然在列。
“所以，陈幸予，你打算怎么办？”程故舟对着邮箱自顾自说着，心里也想找一个答案。
项目会前，沈言澈先对陈幸予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的审问。
问题从她的身体情况开始，最后落到交流会那天她和程总的去向。
陈幸予句句打太极，他就句句刨根问底。
后来问得陈幸予起身就要走，沈言澈才作罢，说起了马上要开展的新业务。
业务一介绍完，陈幸予第一句话就是：“沈总，这个项目……可不可以让其他人负责？”
沈言澈当即答复：“不行，对方指定你参与。”
平静接受拒绝，陈幸予又面无表情地发问：
“沈总，今天上班算不算双倍工资？”
沈言澈：“算。”
陈幸予：“那好，走吧。”
半个小时以后，陈幸予跟着沈言澈，来到了成江市唯一的一家国际五星级酒店——温爵海岸大酒店。
被态度恭敬的大堂经理领进会议室，陈幸予看见这家酒店的副总、之前在联谊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8号女青年——施柔，带着春风拂面般的笑容迎了上来。
“幸予姐，我们又见面啦！”
施柔不改热情。
“没错施总，这次我们可要好好沟通一下业务了。”
陈幸予心里感叹成江可真是越来越小了，却也亲切地和她开着玩笑。
双方落座，进入正题。
又是一场公益活动，主题是反对家庭暴力，形式是举办一场以温爵海岸酒店冠名的公益广告展览评比。
这次的公益活动，对于维盛营销来说，算是比较轻松。
活动创意和内容策划，由施柔和酒店公关经理设计，维盛营销只负责执行项目流程，组织广告作品的评选。
但对于陈幸予来说，这项目却是相当棘手。
她领到了一个唯恐避之不及的任务——代表维盛营销，参加这次公益广告的评选。
“联谊那天，程总三句不离陈经理，除了夸你人美心善，还一直对你的文案水平相当肯定呢！幸予姐，你可一定要参赛啊！”
施柔眨着期待又亮晶晶的眼睛，又说起了之前她和程故舟之间的对话。
陈幸予已经想好了拒绝的措辞，流利回答：
“施总，是这样的，我做为项目经理，需要统筹协调各部门的工作、保证活动的正常推进，所以参赛的事，原谅我真的精力有限，拒绝也是出于不想潦草敷衍。”
不料此时，机灵鬼上司沈言澈上线了，他拍着陈幸予的肩膀，大包大揽道：
“嗨，这还不好说，有了上次公益活动的经验，这次我会全程跟进，你放松心态，好好准备，放心吧，再说评选都是咱自己人……是吧，施总？”
施柔对沈言澈的言外之意笑而不语，而陈幸予现在只想让沈言澈变成哑巴。
回公司的路上，沈言澈还跟陈幸予邀功：
“你早上说不想接项目，现在给你减轻负担了吧！还给你争取了一个拿奖的机会！还不快谢谢我！”
陈幸予本就对沈言澈的自作聪明感到不爽，当下又感觉中了自己人的回旋镖，心里更是火冒三丈，她没说一个谢字，只让沈言澈好好开车。
回到家之后，元旦假期只剩下不到六个小时，心里的不快和腻烦几乎到达顶点，陈幸予起身，决定到厨房做饭解压。
程故舟却在这个时候，又又又来电话了。
那晚缠绵之后，程故舟似乎一夜就回到了八年之前。
没错，那个时空的他们两个，那时正热恋。
如微醺酒酣，她每天笑嘻嘻地围着他转，他护着她这朵初开的花苞，别人的话都听不见。
时间一跃，这几天，人回北山办事的程故舟给她的微信、电话就没断过，一张口，就是“亲爱的”。
只剩陈幸予不想接。
这几天，无论白天还是夜里，只要她一闭眼，就接连做梦，有时甚至想醒都醒不了。
原来的梦，就算是疼到她喊出声来，她也始终不愿称之为噩梦，但有程故舟出现的梦，千真万确，是让她觉得惊惧到心脏根本承受不住的噩梦。
陈幸予开始担心，梦境到底会不会转化为现实。
她真的不愿意再重复经历梦里那些，与现实几乎别无两样的、程故舟的去世或是消失。
她想当这一切没发生，又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噩梦，到底哪个对他们两个来说，更残忍。
闷头做完了饭，陈幸予还是没接电话，但她转念又想，明天周一，恢复正常上班以后，程故舟真人表达亲昵的方式，大概就不会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了。
所以，她没顾得上吃饭，就把刚下飞机、兴冲冲回到成江的程故舟，约到了一处人不多的小广场。
两个人远远地一对视，程故舟脸上的笑就绽开得像寒冬中的一团暖光，呼出的白色哈气还没来得及消，就被他的一路小跑撞散了。
陈幸予看着程故舟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也想要给他一个百分之百的笑脸。
可她又想躲进没有人的阴影里，不被他发现。
即使程故舟毫不减速的拥抱在预料之中，可她连人带心，也差点被他撞个趔趄。
“我回来了，小星！”
程故舟舍不得松开胳膊，还把头靠在了陈幸予的肩上。
“欢……迎……我喘不上气了。”
陈幸予对程故舟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指尖越来越凉。
程故舟一松手，陈幸予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她把胳膊从两个人中间一挡再一伸，直直地把自己从程故舟身边推远了。
“别激动，程总，我有话对你说。”
陈幸予敷衍的笑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习惯性的疏冷。
“你说。”程故舟脸上的笑还留有重逢后的余味，语气也轻松。
“众所周知，成年人，总会有那么一时三刻，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陈幸予说完这句，神色平静地看着程故舟，缓了一会儿。
程故舟上勾的嘴角慢慢落平，也还是轻声问：“所以呢？”
“所以，就像喝酒，醉时糊涂，一觉醒来之后，忘了也就忘了。”陈幸予不想把话说得太直白，尽量把比喻说得委婉些。
“可陈幸予你，可是千杯不醉啊！不是吗？所以你是想跟我说，你不仅要装醉，还要装断片儿？还要让我跟你一块演？”
程故舟怎么可能听不出陈幸予话的意思，此时他的语气，已然全是质问，看着陈幸予的眼神，也已经变成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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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幸予！你现在，可玩儿得挺大啊！一……”
愤怒掀翻冷静，但程故舟还是攥着拳，把“夜情”两个字，生生吞了回去。
“程总误会，从没玩儿过，知错后更觉今后应当谨慎。”
这些回答，陈幸予早已在脑海中预演了几遍，她把他的反应，也猜得七八。
“知错？什么叫知错？和我是错？陈幸予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猜不透！”
陈幸予能感觉到程故舟的出离愤怒和全力克制——他已经把声音压得低到不能再低，步子也只向前迈了半个脚掌的距离。
她不知道这结果是不是她想要的，其实她心里，也冷得发抖。
除了工作时当个迎难而上的猛将，面对自己身上处理不了的糟糕情况，这些年大概没有一点长进，陈幸予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可悲又可笑。
“对……”
陈幸予轻咬着嘴唇，话刚刚冒出一个音，就被程故舟愠声打断了。
“我不管你要说什么，但你不许给我说对不起！好，就当你是一时糊涂，玩玩罢了。你有你自己的生活节奏，我尊重你，但你不可以跟我说对不起！听得懂吗！”
冬夜渐冷，树梢被寒风拎得摇摆不定，只有天上的星，淡然安静。
程故舟的话，一字一句从陈幸予的心上刮过，好多感受在胃里翻涌，她仰头看了看程故舟的冷峻面庞，点头，没再说什么。
自然是不欢而散，可程故舟还是远远看着陈幸予先上了出租车，才一个人慢慢走回了酒店。
进屋后，程故舟闭眼靠在沙发上，缓了半晌。
这次回北山，他还特意去给陈星时扫了墓。
他一边擦墓碑，一边和陈星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聊的当然都是陈幸予。
“你那个不告而别的任性妹妹，终于被我一不小心找到了……怎么说呢，漂亮有什么用！一天天真是，又不可爱又气人！”
“她比以前还瘦了，成江那边的冬天又冷风又大，送她的手套，也没见她带过……”
“你小子当年走得那么急，不知道吧，这么多年，她都孤零零的一个……”
“陈星时，我果然还是……非她不可，你多帮帮我，到时候，请你喝酒啊！”
……
一睁眼，程故舟自嘲一笑，叹道：
“答应你的事儿，看来我是哪件也没做到。”
这次从北山到成江，程故舟还带回了陈幸予父母的消息，只不过，他知道她可能更不想听。
今晚的状况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所以现在，回到原点的，是陈幸予，也是他自己。
邮箱来了新消息，他有些心烦地抄起手机，点开邮箱，是一封来自施柔的电子邮件。
邮件主题是：希望程总给些建议和意见。附件的文件内容，正是今天维盛营销和温爵海岸大酒店公益活动的初步策划案。
程故舟打开策划案，看到活动主题的一瞬间，就觉得这件事对陈幸予来说，也许不太妙。
往下看，他看到了公益广告的评比部分，拟定的参赛单位名单，维盛营销赫然在列。
“所以，陈幸予，你打算怎么办？”程故舟对着邮箱自顾自说着，心里也想找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