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江杉清舟争渡

83. 七夕

    两人的婚礼定在九月初,要忙的事情其实很多,但付江杉一一包揽,夏遥只需要配合他挑婚纱、试各种礼服和婚戒,其他的都不让她操心。


    原本是嫌程序繁琐,打算结婚旅行的,但夏遥再看到庄筱霖收到婚礼当天的剪辑成片,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完成一场俗世的仪式,告诉所有亲朋好友,她将步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是一件挺有意义的事。


    婚礼场地选在了户外,就在玫瑰园里,自从店里尝试过玫瑰和水果的搭配后,夏遥后续又开发出了几款用玫瑰搭配的新品,原本小小的玫瑰园产量便赶不上了。


    好在付江杉当时在周围预留了些空地,扩建以后,玫瑰园里还多了片草坪,于是两人商量着办一场露天婚礼。


    哪怕到了九月,阳城也还是气温极高,所以付江杉在七月初就画了草图,计划在草坪上移植一颗大树和一些矮小果树,再搭建一些遮阳天幕和帐篷做的小房子。


    大树移植并不简单,找了不少工人师傅才安全种下,接下来的日子,还需要人细心看护,于是付江杉几乎早出晚归,除了去玫瑰园给植物们做日常保养,还要盯着婚礼的各项进展,涉及到重要的事情,他不放心交给别人。


    夏遥同样也不清闲,暑假到了,沙市作为逐渐发展的旅游城市,游客量大增,店里生意如火如荼,她忙着处理各种琐事,几乎是脚不着地。


    好在一切周转顺利,还算忙而不乱。


    算起来,两人除了睡前互道一句晚安,已经很久没有待在一起过了,最近付江杉连接她的时间都没有,好在夏遥也不是娇气的,又开起了那辆闲置了几个月的大众。


    这天是七月七,在沙市人眼里,七夕没有情人节的概念,而是“婆生”,是“床脚婆婆”的生日。


    叶友仁告诉夏遥,需要在床榻上安置婆炉拜拜,“床脚婆婆”会保佑他们平安顺遂,付江杉对这些不太上心,往年都是他在操持。


    如今两人住在一起,老人家也不好擅自踏入小情侣的卧室,付江杉回来得晚,便和夏遥商量好在家里等她回来再拜。


    叶简今天也要回家过节,便蹭夏遥的车一块回去,车子快进村口时,她开口道:“我哥买了烟花炮竹,晚上拜完了过来玩呀。”


    “行啊。”


    七月七是个大节,村里这会张灯结彩的,各户人家都在张罗祭拜,小孩子们到处凑热闹,夏遥放慢车速,专注地观察着路况。


    快到叶简家时,却看到灯火通明的宅子前,停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叶曲池一改往日懒散的模样,笔直地站在车身旁,定定地望着叶家门口。


    夏遥眉头微皱,眼睛在四周转了一圈,又看向正埋头回信息的叶简,奇怪道:“这叶曲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呢?”


    叶简闻言抬头,脸上表情微僵。


    叶曲池像是听到了车子靠近的声音,转头看过来,视线一下就定在了副驾驶上。


    自打那次救过夏遥,两人一起请他吃了顿饭后,也算是成了朋友,他每回去阳城玩,必定会到清欢店里坐坐,只是性子一贯地不着调。


    “你直接开到门口吧。”


    夏遥察觉到她的异常,把车子稳稳地停到大门口,看着叶简下车后大步迈进门里,还顺带把一直敞开的院门拉上。


    后视镜里,叶曲池走向院门的脚步一顿,垂在两边的手掌渐渐收拢。


    回到小院时,叶友仁已经把祭拜的物件都准备好了。


    夏遥到一楼的卫生间洗净手,便往餐厅走去,只见宽敞的餐桌上摆了一个扁圆形的竹篓,直径约有一米,里头摆着一个小香炉,旁边是一只整鸡、一条鱼和造型各异的红粿。


    她也是第一次在阳城过这个节,好奇地凑近看着竹篓。


    叶友仁笑眯眯道:“走吧。”


    夏遥双手捧住竹篓两端的把手,挺有重量的,好在她经常锻炼,搬到三楼不算很难的事。


    叶友仁年纪大了楼梯爬得慢,等到她已经将竹篓摆放在床铺中央时,他才拿着一把香缓缓走来。


    “你们年轻人还是不一样啊,当初江杉非要住三楼,说是视野好,我让他装部电梯,他还觉得不用,看我这把老骨头,爬这么点就气喘吁吁了。”


    夏遥自小跟着老人长大,哄长辈的话张口就来:“哪有啊,阿公身子还硬朗呢,上回见你在村口打牌,在一群老人家里算数属你算得最快。”


    叶友仁哈哈大笑,他脑袋确实灵光,打牌十有八九都是赢的,得意地说了几句,才抽出六支香点燃,递给夏遥三支。


    香是付江杉买的,点燃后香气很淡,带着一股好闻的沉木味,老人家图省钱,经常买一些便宜的香,闻起来味道呛人,吸入肺对身体也不好,于是他便定期买好放在老宅里。


    夏遥学着叶友仁的动作,手捧着香跪在床前,听他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一些祈求平安的祝词。


    如今许多习俗仪式都简化了很多,拜完插好香,只需等香燃尽,就可以将竹篓收回,贡品都是熟的,放到冰箱里明天拿出来加热了吃,叶友仁嘱咐完,便下楼出门去了,村里今晚热闹,他和几个朋友约了一起吃饭。


    担心豆花会去捣乱,夏遥便到二楼拿了本书,回到三楼的沙发上窝着看书,等着香燃尽。


    幽幽的沉木香不断飘来,眼皮很快就开始打架,书还没翻几页,就抱着靠枕渐渐睡去,只是心里惦记着床上的香,睡得并不踏实,直到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


    “回来啦?”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低,这会醒了觉得有些凉,便把头往他胸前钻。


    付江杉应了一声,将她带着凉意的手裹进大掌中。


    其实玫瑰园今天的施工任务还没完成,只是他走进木屋洗手时,瞥到她遗落在床榻上的发绳,突然很想闻闻她的发香。


    “感觉办个婚礼,丢了个未婚夫。”夏遥看着他眼睛下淡淡的乌青,有些心疼,自从定下婚期,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亲近过了。


    “对不起,最近都没怎么陪你。”


    那是两人此生仅有一次的仪式,他想尽力做到完美。


    “你太紧张啦,不完美也没有关系的,”夏遥一顿,脑袋离开他的怀里,和他对视道,“还有,你不准什么事都自己做决定,我回家了可以跟我商量,下次店休,我也要去帮忙。”


    付江杉想拒绝,却被她直勾勾的眼神挡住了嘴里的话。


    “我也是婚礼的主角,你大包大揽了,都不给我一点表现的机会。”


    “我怕你太累了。”


    经营一家咖啡店并不是容易的事,哪怕现在招了不少员工,大小事宜也还是要盯着。


    “那我也怕你太累呀。”夏遥额头贴着他的,嘟囔道,“我希望这段婚姻中,我们是共同携手,互相依赖的。”


    “好。”付江杉心头微动,凑近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眼看着这个吻变得不太单纯,夏遥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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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江杉鼻息有些乱,带着几分水汽的黑眸里泛着疑惑。


    “我答应了阿简晚上去放烟花的,而且还没吃饭呢。”


    付江杉眉头微皱,带着几分不情愿地抱了会,才松开夏遥,替两人整理好衣物,提着床上的竹篓一起下楼。


    吃过饭到叶简家时,烟花已经放过一小会了,小孩们不停地往里头钻,满院子都是烟花声和嬉笑声。


    夏遥搬来金照村也有几个月了,和村里不少人都已熟识,在人堆里侃侃而谈,闲聊了几句家常后,才拉着付江杉去找叶简兄妹俩。


    只是兜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听会会说才知道叶桐夫妻俩去隔壁老宅拿东西了,至于姑姑,他神秘地拉住夏遥的手,让她凑近一点。


    夏遥顺从地蹲下身子,会会才在她耳边悄悄道:“姑姑和曲池叔叔在后院呢,妈妈说我就快有姑父了。”


    见她一脸震惊,会会很满意自己带来的消息,又叮嘱她不要告诉别人,才跑去和小伙伴玩了。


    付江杉将还愣在原地的夏遥扶起来,正要开口,余光撇见从后院走来的两人,一个眉眼疏离,一个垂头丧气,心底大概猜到会会说了什么。


    这种情形下见到夏遥,叶曲池也有些尴尬。


    当初撩拨夏遥纯粹是一时兴起玩心大发,谁能想到他真正喜欢上的人,会是她的员工兼好友。


    他走上前和两人打了声招呼,便步伐匆匆地往院门外走。


    叶简像没事人一样,笑着走过来,揽住夏遥一块去放烟花,一整个晚上都没给她开口询问的机会。


    直到夜色渐晚,大家各自打道回府,夏遥洗完澡出来,嘴里还在不停嘟囔:“你说阿简真的会喜欢他吗?怎么想也感觉两人性格不太搭。”


    “不知道。”付江杉先洗的澡,这会正在床上看着未来几天玫瑰园的施工计划。


    “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呢。”夏遥捧着毛巾擦了擦头发,对他的态度很是不满。


    付江杉收起笔记本,走下床拿来吹风机,说道:“那是他们的事,等有结果了自然就都知道了。”


    夏遥还想说什么,就被吹风机的声音堵住了,只好靠着他享受着吹发服务。


    热风吹得她有些犯迷糊,直到发丝干了,被付江杉抱上床时,她脑子里还在回忆着这些天两人在店里的接触,企图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夏天到了,她只穿了件轻薄的吊带睡裙,轻易地就被褪下,身体有了些反应,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抱着他轻叹出声。


    付江杉喜欢听,于是卖力地为她服务。


    夏遥哼哼唧唧地享受着,适应了最开始的亲密后,又分起神聊天。


    “不过话说回来,叶曲池那家伙虽然幼稚了点,但人还算靠谱,店里有需要出力气的活时,他只要在场,都会去帮忙,这两人要是真在一起了,阿简外柔内刚的性子,应该能架住他。”


    付江杉微微用力地咬了一下,不满道:“这种时候了,一定要提别的男人吗?”


    他有分寸,夏遥倒不觉得痛,只是娇嫩的肌肤瞬间泛红,勾住他的脖子讨好道:“怎么会呢,我是关心员工嘛。”


    “专心一点。”付江杉声音低沉,说完又埋下头去。


    这回夏遥也没精力分神了,身上的人一路向下。


    七月七的夜色如水,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里,三层的卧室时不时传来哭叫声,睡在外间的豆花被吵到,往一旁柑柑的毛发里钻,直到更深露重时,才慢慢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