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摆摊
小
大
松声郑而重之地把钱袋拿出来，交到累趴下的容小扬手中：“这是你的报酬，咱不白来，都不白来。”
容小扬拆开一看，里面装着满满一袋灵石。
师姐果然是给她带来财运的贵人，珍宝阁里那个她垂涎很久的问卜星盘终于可以全款拿下。
“只是师姐，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这些灵石都是松声在玄武秘境里捡的炮灰遗物。
松声鼓励道：“好灵石不问出处，明天咱们继续。”
容小扬今日见的人比她一年见的都多，婴儿肥未褪的脸蛋顿时皱成一团：“果然我这几日不宜出门啊！”
玄武秘境头七当天。
掌门惊喜地发现藏书馆借阅之人数激增，夜间仍有弟子朗朗诵读之声，青冥仙门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连平日没有人选修的灵草种植土壤研究、本命剑改色问题详解、百木峰灵宠饲料配比等课程都人满为患。
于是掌门决定开坛作法，以告慰弟子们的在天之灵，希望福泽能继续护佑青冥仙门。
师长都去参加祭奠法事，弟子们闲来无事，纷纷去寒月峰山门前瞧热闹。
有一名红衣剑修拔剑出鞘，剑芒正对着一名摇着折扇的蓝衣公子。
蓝衣公子衣袂飘飘，一挥扇，凭空化出的冰凌直冲红衣剑修而去。
红蓝灵力交错，一时让人眼花缭乱。
有新弟子好奇地问：“这两人看起来很面生，他们是谁家的？”
另一人兴致勃勃，边看边答：“红衣那个是隔壁白湖剑派的大师兄，蓝衣那个是咱们掌门的小公子，平常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他们挤在寒月峰做什么，为什么不去演武台打？”
“你入门晚不知道，他俩都为了寒月峰的乔洛芷而来，这种场面时常有啦，你看多了就习惯了，哎呀不和你说了，他们开打了！”
山门空地挤满了人，容小扬的卜算摊支在人群之外，同样人满为患。
奇怪的是大家只敢围着卜算摊观望，却没有人敢坐上那张小板凳。
“为何今日是松声师姐摆摊，百木峰的容师妹呢？”
“她一个凶巴巴的剑修，还能搞明白卦象呢？”
松声慢悠悠道：“容师妹身体不适，由我传递容师妹的卦象，有意见的自己问她。”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她跷起脚撩开桌布，露出桌底下捂着脸，不停点头的容小扬。
这么多人她是真的招架不过来啊。
一位女修扶住桌沿坐下，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她听说了不少有关梦沉峰松声刺杀乔洛芷三次未遂之事，心里不免害怕。
松声若有所觉，别开脸，示意她对着桌面问，等了半晌，她终于开口。
“容师妹，我听说琴修发展前景尚好，我想以琴入道，不知是否有升金丹的希望啊。”
在系统的设定里，这位女修原本应在医理一门发光发热，大战中带领医修小队救死扶伤。
而今，因乔洛芷辅修琴艺，一众仰慕者为了讨乔洛芷欢心，四处学琴，继而带动了琴修热潮。
虚假繁荣，泡沫经济啊。
松声一只手撑着脸听，一只手在桌下写，容小扬折好三角递给她，她往桌上一撂，其余的废话一句不讲。
一套动作排练多次，娴熟无比。
“容师妹真是通了天眼，我原本便是医修，如此我便不作他想，继续修习医理！”
女修打开符纸，登时面露喜色，豪爽地在桌面上撒了一把灵石，松声喜滋滋收入囊中。
其他人纷纷道：“果真如此准，我也来！”
“松声师姐，发发善心，让容师妹帮我也算一卦吧！”
前面两人打得火热，这边生意做得火热。
容小扬从桌布下探出脸问：“我们今天不用靠阿舟吹气吓人了吗？”
说到阿舟。
松声低头看了眼蕴灵珏，灵光已经黯淡了许多。
“他的魂魄很虚弱，何况头七已过，装神弄鬼这套行不通。”
“这样啊……”
容小扬躲回桌下，目光从起起伏伏的桌布一角，落在面前越来越多的鞋尖上。
她听着周围吵闹的动静，很小声自言自语：“这么多人……我之后该怎么办？”
这么多人相信她，求问她，其实都是松声师姐的功劳。
可师姐不能一直护她，她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些对她怀着期待的人？
忽然，她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回头一看，松声也钻进了桌底，与她挤在一处。
“如今你的名声已经打响，你若喜欢人群，便帮他们算卦，不喜欢的话，躲在竹林里不理事也不会有人置喙。”
松声揉了揉她的脸蛋：“这招就叫作装高手。”
“装高手？”
松声点头：“是啊，你的能力与众不同，不必妄自菲薄，我不过让你之后要经历的事提前发生而已。”
桌外人声纷杂无比，桌底自成安宁小世界。
容小扬的眼里幽蓝隐现，她透过松声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在被重生者改变的故事线里，天劫将至，人们自救不能，把希望寄托于神明，原本在小竹林里清修的容小扬言事若神，被众人围堵，请出。
他们问：“如果想在乱世中活下去，应该怎么办？”
容小扬测算天意，答曰：“合力一战，仍有转机。”
后来昆仑秘境崩毁，众鬼齐出，祸乱人间。
他们问：“天要塌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容小扬被他们当作天神化身，在数次求问天机后，她深蓝色的眼瞳碎裂，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答曰：“无解。”
既是天神化身，便要代替无能的天神承担人间的怒火，三枚铜钱穿心，轻易夺走容小扬的性命。
这便是故事线里，无人问津的炮灰的终焉。
容小扬神情微恸：“可师姐你呢，提前预知那么多天机，会短命的。”
松声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假装没看见她发红的眼眶：“不许乱说，快呸掉。”
杀死重生者是任务完成的最快方式，但现在试过许多次，显然无法直接动手。
如果不杀重生者，就需要将故事线掰正，保证主要角色好好升级，不要沉迷谈恋爱。
如果这次任务失败，她会退休返聘继续上班……上班会短命……
果然是言事若神的容小扬，松声也要哭了。
忽然，人群如潮水般往两边散开，一道凌厉剑气当头而下，劈开这方小天地。
木桌一分为二，往左右两边倒去，砸出轰隆一声，两名女弟子蹲在桌下，转头看向他。
红衣剑修冲着二人慢慢举起重剑，问道：“你们谁是梦沉峰的松声？”
松声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将容小扬藏在身后，道：“砸我摊子，赔钱！”
蓝衣公子款款而来，将扇子往重剑上轻压，含蓄道：“她毕竟是我青冥仙门大师姐，你可得小心着点。”
“他们是谁？”容小扬快速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将脸埋在松声的背后。
小世界中的角色只有姓名，不会在旁边画上头像，松声认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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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原地笑而不答，装高手。
“长得还算标致，但是心肠恶毒，我今日就替乔师妹报仇雪恨。”
红衣剑修等不住了，纵身上前：“白湖剑派李秋池，问剑梦沉峰！”
乔洛芷后宫之中，为首有三。
正宫是青梅竹马的大师兄程江离，其余两位时常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若此人是白湖剑派李秋池，那么与他最为不睦的，便是青冥仙门掌门之子，蓝序。
剑光如泓，倏忽间已至咽喉。
可恶，他们为乔洛芷争风吃醋，为什么来拿她撒气啊，就因为她是反派师姐吗！
松声侧身闪躲，揉身而上，她躲开蓝序暗中射出冰刺，重击李秋池手肘，反手夺剑。李秋池挥剑下劈，猛地一震，松声连退数步，撞进人堆，围观的弟子们哄散。
容小扬愤然抢下身边弟子的佩剑，大喊：“师姐！接剑！”
蓝序远处挥扇，暗刺又在此时袭来，松声反身接剑，朝蓝序挥了一记，打散了蓝序的聚力，蓝序一惊，正欲凝神再刺，再抬眼时，松声的剑刃已经架至颈侧。
“你们二打一欺负我手无寸铁，真的好没品味。”
女子冷冽的语调恰在他蓄力失败时响起，让他的心神更加激荡不稳，手中聚起的灵气顿时四散。
蓝序仰起下巴避开剑锋，颤抖道：“我可是掌门之子，你敢杀我？”
松声厉色道：“有何不敢！”
“都给我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松声止住了剑锋，众人散开一条道。
乔洛芷自人群尽头飞身而来，先劈手夺下李秋池的剑，一气呵成扔进旁边的草丛里。
若说谁敢扔白湖剑派大师兄李秋池的剑，也只有她乔洛芷了。
李秋池借机反握住她的手：“乔师妹，你终于肯下山来看看我了。”
乔洛芷把他的手重重一摔，愠怒道：“李秋池，你这是在做什么，问剑问到我寒月峰来了，何况师姐手中无剑，你问个屁！”
松声本以为要看见缠缠绵绵的爱情剧了，闻言一愣，蓝序从她手中溜走。
不茶里茶气的乔洛芷……还有点帅。
乔洛芷冲往人群里钻的人影道：“蓝序，你给我滚回来道歉，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的冷箭，这就是青冥仙门少门主的的风骨吗?！”
松声：“……”
等等，更帅了。
蓝序被乔洛芷摁着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恍然道：“乔师妹，松声师姐不是一直想杀你吗？你们这么快就冰释前嫌啦？”
乔洛芷看了松声一眼，飞速扭过头去：“她想杀我，是我和她的事，关你什么事，何况她也杀不了我。”
她是白了我一眼对吧！
松声目瞪口呆。
很快，松声想清楚乔洛芷的话后，沉下目光。
昨日乔洛芷身上那道被激发出来的护体剑光，二人有目共睹，同时让乔洛芷发现了让人惊讶和费解的事实。
无论是使用系统权限也好，或是用金丹之力全力一击也好。
——松声根本没办法杀她。
那么她呢？
她在人群后旁观许久，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出手阻止李秋池和蓝序，明明对她有威胁的松声很快就会死了。
她站在三道各异的目光里，面不改色思忖了许久。
就在旁边三人又快打起来之时，乔洛芷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收起了那些虚假的笑容，对面前的管理者松声冷言冷语道：“虽然我不明白这个机缘为什么说不能杀‘同事’，但是松声，我不会放过你的。”
容小扬拆开一看，里面装着满满一袋灵石。
师姐果然是给她带来财运的贵人，珍宝阁里那个她垂涎很久的问卜星盘终于可以全款拿下。
“只是师姐，我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这些灵石都是松声在玄武秘境里捡的炮灰遗物。
松声鼓励道：“好灵石不问出处，明天咱们继续。”
容小扬今日见的人比她一年见的都多，婴儿肥未褪的脸蛋顿时皱成一团：“果然我这几日不宜出门啊！”
玄武秘境头七当天。
掌门惊喜地发现藏书馆借阅之人数激增，夜间仍有弟子朗朗诵读之声，青冥仙门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连平日没有人选修的灵草种植土壤研究、本命剑改色问题详解、百木峰灵宠饲料配比等课程都人满为患。
于是掌门决定开坛作法，以告慰弟子们的在天之灵，希望福泽能继续护佑青冥仙门。
师长都去参加祭奠法事，弟子们闲来无事，纷纷去寒月峰山门前瞧热闹。
有一名红衣剑修拔剑出鞘，剑芒正对着一名摇着折扇的蓝衣公子。
蓝衣公子衣袂飘飘，一挥扇，凭空化出的冰凌直冲红衣剑修而去。
红蓝灵力交错，一时让人眼花缭乱。
有新弟子好奇地问：“这两人看起来很面生，他们是谁家的？”
另一人兴致勃勃，边看边答：“红衣那个是隔壁白湖剑派的大师兄，蓝衣那个是咱们掌门的小公子，平常都是难得一见的人物。”
“他们挤在寒月峰做什么，为什么不去演武台打？”
“你入门晚不知道，他俩都为了寒月峰的乔洛芷而来，这种场面时常有啦，你看多了就习惯了，哎呀不和你说了，他们开打了！”
山门空地挤满了人，容小扬的卜算摊支在人群之外，同样人满为患。
奇怪的是大家只敢围着卜算摊观望，却没有人敢坐上那张小板凳。
“为何今日是松声师姐摆摊，百木峰的容师妹呢？”
“她一个凶巴巴的剑修，还能搞明白卦象呢？”
松声慢悠悠道：“容师妹身体不适，由我传递容师妹的卦象，有意见的自己问她。”
众人低头看去，只见她跷起脚撩开桌布，露出桌底下捂着脸，不停点头的容小扬。
这么多人她是真的招架不过来啊。
一位女修扶住桌沿坐下，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开口。她听说了不少有关梦沉峰松声刺杀乔洛芷三次未遂之事，心里不免害怕。
松声若有所觉，别开脸，示意她对着桌面问，等了半晌，她终于开口。
“容师妹，我听说琴修发展前景尚好，我想以琴入道，不知是否有升金丹的希望啊。”
在系统的设定里，这位女修原本应在医理一门发光发热，大战中带领医修小队救死扶伤。
而今，因乔洛芷辅修琴艺，一众仰慕者为了讨乔洛芷欢心，四处学琴，继而带动了琴修热潮。
虚假繁荣，泡沫经济啊。
松声一只手撑着脸听，一只手在桌下写，容小扬折好三角递给她，她往桌上一撂，其余的废话一句不讲。
一套动作排练多次，娴熟无比。
“容师妹真是通了天眼，我原本便是医修，如此我便不作他想，继续修习医理！”
女修打开符纸，登时面露喜色，豪爽地在桌面上撒了一把灵石，松声喜滋滋收入囊中。
其他人纷纷道：“果真如此准，我也来！”
“松声师姐，发发善心，让容师妹帮我也算一卦吧！”
前面两人打得火热，这边生意做得火热。
容小扬从桌布下探出脸问：“我们今天不用靠阿舟吹气吓人了吗？”
说到阿舟。
松声低头看了眼蕴灵珏，灵光已经黯淡了许多。
“他的魂魄很虚弱，何况头七已过，装神弄鬼这套行不通。”
“这样啊……”
容小扬躲回桌下，目光从起起伏伏的桌布一角，落在面前越来越多的鞋尖上。
她听着周围吵闹的动静，很小声自言自语：“这么多人……我之后该怎么办？”
这么多人相信她，求问她，其实都是松声师姐的功劳。
可师姐不能一直护她，她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些对她怀着期待的人？
忽然，她听见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回头一看，松声也钻进了桌底，与她挤在一处。
“如今你的名声已经打响，你若喜欢人群，便帮他们算卦，不喜欢的话，躲在竹林里不理事也不会有人置喙。”
松声揉了揉她的脸蛋：“这招就叫作装高手。”
“装高手？”
松声点头：“是啊，你的能力与众不同，不必妄自菲薄，我不过让你之后要经历的事提前发生而已。”
桌外人声纷杂无比，桌底自成安宁小世界。
容小扬的眼里幽蓝隐现，她透过松声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在被重生者改变的故事线里，天劫将至，人们自救不能，把希望寄托于神明，原本在小竹林里清修的容小扬言事若神，被众人围堵，请出。
他们问：“如果想在乱世中活下去，应该怎么办？”
容小扬测算天意，答曰：“合力一战，仍有转机。”
后来昆仑秘境崩毁，众鬼齐出，祸乱人间。
他们问：“天要塌了，我们还有活路吗？”
容小扬被他们当作天神化身，在数次求问天机后，她深蓝色的眼瞳碎裂，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答曰：“无解。”
既是天神化身，便要代替无能的天神承担人间的怒火，三枚铜钱穿心，轻易夺走容小扬的性命。
这便是故事线里，无人问津的炮灰的终焉。
容小扬神情微恸：“可师姐你呢，提前预知那么多天机，会短命的。”
松声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假装没看见她发红的眼眶：“不许乱说，快呸掉。”
杀死重生者是任务完成的最快方式，但现在试过许多次，显然无法直接动手。
如果不杀重生者，就需要将故事线掰正，保证主要角色好好升级，不要沉迷谈恋爱。
如果这次任务失败，她会退休返聘继续上班……上班会短命……
果然是言事若神的容小扬，松声也要哭了。
忽然，人群如潮水般往两边散开，一道凌厉剑气当头而下，劈开这方小天地。
木桌一分为二，往左右两边倒去，砸出轰隆一声，两名女弟子蹲在桌下，转头看向他。
红衣剑修冲着二人慢慢举起重剑，问道：“你们谁是梦沉峰的松声？”
松声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将容小扬藏在身后，道：“砸我摊子，赔钱！”
蓝衣公子款款而来，将扇子往重剑上轻压，含蓄道：“她毕竟是我青冥仙门大师姐，你可得小心着点。”
“他们是谁？”容小扬快速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将脸埋在松声的背后。
小世界中的角色只有姓名，不会在旁边画上头像，松声认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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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还算标致，但是心肠恶毒，我今日就替乔师妹报仇雪恨。”
红衣剑修等不住了，纵身上前：“白湖剑派李秋池，问剑梦沉峰！”
乔洛芷后宫之中，为首有三。
正宫是青梅竹马的大师兄程江离，其余两位时常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若此人是白湖剑派李秋池，那么与他最为不睦的，便是青冥仙门掌门之子，蓝序。
剑光如泓，倏忽间已至咽喉。
可恶，他们为乔洛芷争风吃醋，为什么来拿她撒气啊，就因为她是反派师姐吗！
松声侧身闪躲，揉身而上，她躲开蓝序暗中射出冰刺，重击李秋池手肘，反手夺剑。李秋池挥剑下劈，猛地一震，松声连退数步，撞进人堆，围观的弟子们哄散。
容小扬愤然抢下身边弟子的佩剑，大喊：“师姐！接剑！”
蓝序远处挥扇，暗刺又在此时袭来，松声反身接剑，朝蓝序挥了一记，打散了蓝序的聚力，蓝序一惊，正欲凝神再刺，再抬眼时，松声的剑刃已经架至颈侧。
“你们二打一欺负我手无寸铁，真的好没品味。”
女子冷冽的语调恰在他蓄力失败时响起，让他的心神更加激荡不稳，手中聚起的灵气顿时四散。
蓝序仰起下巴避开剑锋，颤抖道：“我可是掌门之子，你敢杀我？”
松声厉色道：“有何不敢！”
“都给我住手！”
熟悉的声音传来，松声止住了剑锋，众人散开一条道。
乔洛芷自人群尽头飞身而来，先劈手夺下李秋池的剑，一气呵成扔进旁边的草丛里。
若说谁敢扔白湖剑派大师兄李秋池的剑，也只有她乔洛芷了。
李秋池借机反握住她的手：“乔师妹，你终于肯下山来看看我了。”
乔洛芷把他的手重重一摔，愠怒道：“李秋池，你这是在做什么，问剑问到我寒月峰来了，何况师姐手中无剑，你问个屁！”
松声本以为要看见缠缠绵绵的爱情剧了，闻言一愣，蓝序从她手中溜走。
不茶里茶气的乔洛芷……还有点帅。
乔洛芷冲往人群里钻的人影道：“蓝序，你给我滚回来道歉，别以为我没看见你的冷箭，这就是青冥仙门少门主的的风骨吗?！”
松声：“……”
等等，更帅了。
蓝序被乔洛芷摁着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恍然道：“乔师妹，松声师姐不是一直想杀你吗？你们这么快就冰释前嫌啦？”
乔洛芷看了松声一眼，飞速扭过头去：“她想杀我，是我和她的事，关你什么事，何况她也杀不了我。”
她是白了我一眼对吧！
松声目瞪口呆。
很快，松声想清楚乔洛芷的话后，沉下目光。
昨日乔洛芷身上那道被激发出来的护体剑光，二人有目共睹，同时让乔洛芷发现了让人惊讶和费解的事实。
无论是使用系统权限也好，或是用金丹之力全力一击也好。
——松声根本没办法杀她。
那么她呢？
她在人群后旁观许久，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出手阻止李秋池和蓝序，明明对她有威胁的松声很快就会死了。
她站在三道各异的目光里，面不改色思忖了许久。
就在旁边三人又快打起来之时，乔洛芷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收起了那些虚假的笑容，对面前的管理者松声冷言冷语道：“虽然我不明白这个机缘为什么说不能杀‘同事’，但是松声，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