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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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江离与李秋池各自拔了剑，陷入了僵持。
没人搭理的蓝序搬了椅子坐在了乔洛芷身边，咕咕叨叨：“小师妹你看，程师兄和李师兄的年纪都不小了，他们还是这样冲动，唉，真替他们未来的道侣担心。”
程江离从昨日乔洛芷把两个不速之客带回来时就憋着火气，一边谨慎地盯着李秋池，一边反驳蓝序：“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听说掌门正在物色仙门女修，你马上要去联姻了，收拾收拾滚出寒月峰。”
剑刃相撞声、争吵骂架声吵成一片，乔洛芷连连叹气，趁他们三人不注意猫下身子悄悄遁走，转头时突然与门口的两人对视。
乔洛芷：“……”
容小扬：“……”
松声是光明正大听八卦，她双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乔洛芷，洛芷，阿芷！”
程江离之前因乔洛芷与松声对峙之事传遍了仙门，李秋池与蓝序将她视为头号敌人，此时这人竟敢上门挑衅，三个男人不假思索齐齐冲向门外。
松声看着他们蓄势待发的刀兵，远远喊道：“阿芷啊，不是说止战吗，快让他们停手。”
三人的脸色十分难看，把乔洛芷像护崽一样护在身后。
程江离出言道：“阿芷也是你配叫的，你上寒月峰是究竟何居心。”
乔洛芷房间的那张留言符消失了，想必她已知晓上一世害死她的幕后凶手是梦沉峰主。
松声从昨日起对乔洛芷的好感激增，更加肆无忌惮：“阿芷，我这份弃暗投明的心意你看见了吗，不如与我联手，我来帮你报仇。”
乔洛芷看见这张熟悉的脸，情绪莫名上涌，若不是因为松声，把裴云昼何至于过来威胁她，恐吓她的人。
她没好气道：“我自然是看见了，可你是梦沉峰的大弟子，背后勾连邪修的是你的师尊，你说的话做的事怎可令人信服，除非你愿意以死自证。”
松声闻言，脸上的笑意淡去，重复道：“以死自证？”
乔洛芷走出来，将佩剑往前一递，淡粉丝线编织的剑坠微微晃动，语气却一点也不可爱：“我不想多说了，你自裁吧。”
松声没接，任由那把剑悬在身前。
她之前把乔洛芷当成一个纸片人，下手太过狠绝，乔洛芷的情绪反扑实属正常，可昨天乔洛芷不是还救了她一命吗，今天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死一下，莫非是受了谁的刺激？
容小扬躲在她身后，踮起脚悄悄说：“松声师姐，都说了今天有血光之灾，我们快跑吧！”
松声静默不语，李秋池、蓝序二人等着乔洛芷发号施令。
一只手忽然伸出，将剑按了下去，松声抬眼看过去，没想到最先打破僵局的是程江离。
“玄武秘境之事还有诸多疑点，松声虽非良善之辈，但她主动提供线索可见改过之心，不如我们再给她一次机会。”
松声听见这话，微微动容。
她只见过程江离为乔洛芷奋不顾身，却忽视了他作为旧日献南山的大弟子，不得不寄人篱下的事实。
程江离肩负照顾师弟妹的责任，怎会是一个凭一己好恶行事的人？
乔洛芷用力抵着剑，不肯放下，狠了心道：“大师兄，如果我今天非要杀她不可呢？”
程江离明白她在和自己较劲，轻声劝哄道：“我看着你长大，阿芷，你不是这样一个心狠的人。”
“自从献南山毁了，你成为青冥仙门的大师兄，只会叫我乔师妹，阿芷这个称呼，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乔洛芷眼眶发红，盯着剑柄不肯抬头看程江离：“在你的心里，是非对错永远比我的意愿重要，我若不心狠，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我如果不动手，她就会来杀我！”
“阿芷，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别生气了。”
“不，男人的承诺永远不足为信。”
忽然，乔洛芷弃了剑，穿过呆站着的三个男人，直奔松声而去。
电光石火之间，松声只来得及把容小扬推到一旁，她感到手心一凉，低头一看，乔洛芷抓住她的手，塞进一把开了刃的匕首。
松声顿时惊觉不妙，只见乔洛芷冲势猛烈撞向刀锋，与她抱在一起摔在地上。
熟悉的喝醉了断片的感觉突然袭来，松声眼前白光闪过。
乔洛芷绑定的系统权限启动了！
松声朦胧间感觉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沙地上。
四周静寂无人，天幕之上探出一只硕大的机械眼睛，金属材质泛着冷冷的光芒，传输线路如同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神经元，布满了整只眼睛。
它滚动几圈后锁定了像砂砾一样渺小的她。
所有的管理者在现实世界可以自由配置专属系统，而进了任务目标的小世界里，会被替换成更高级的管理权限。
“检测到小世界管理者的存在，正在建立联系……正在建立联系……”
无机质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响起。
小世界管理权限的声音默认为男性，疏离，遥远，远不如松声自定义的女声来得亲切。
乔洛芷强行启动洗白系统，歪打正着把松声拉入系统空间，只要她能重新激活系统，完成修复世界线的任务，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小目标达成如此之快，松声搓搓手在原地等待。
“正在建立联系……正在建立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天幕之上传来的声音终于有了改变。
“嘀——”
“管理者id录入失败……无法检测该世界管理者存在……检测到系统权限已被绑定……正在将异端遣返……”
什么叫管理者id录入失败？
她成为小世界的异端了？
松声心头陡然一沉，此事前所未有。
她无法绑定管理权限，无法得知任务进度，无法返回现实世界，这就意味着——
她被流放了！
再睁眼时，如无数次穿越世界时那样，她的灵魂从高高的云层上坠跌，落在了寒月峰的身体里。
“松声师姐……想杀我。”
乔洛芷姣好的面容被泪浸湿了，红着眼睛看着程江离。
她清楚的知道，程江离说的那句不是假话，只要有人对她产生威胁，程江离便会不死不休。
前提是，他亲眼看见。
一直躲在旁边的容小扬，一反常态，不可置信道：“松声师姐，你怎么能对乔师姐做出这种事！”
李秋池和蓝序眼中寒光乍起，亮出武器，一步步朝她们二人逼近。
在系统权限的作用下，刚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以最有利于乔洛芷的方式展开。
程江离抽出佩剑，目光阴沉道：“梦沉峰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只要杀了你，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的阿芷，受死吧！”
此时，鲜血缓缓从二人之间流淌出来。
所有人大惊失色。
在程江离的剑锋即将落下之时，松声用力推开乔洛芷，苍白的蜷缩在地上。
她在极快的时间里偏转剑锋，又受了乔洛芷视死如归的撞击，那把匕首赫然刺穿她的身体，未伤到乔洛芷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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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池和蓝序连忙扶起乔洛芷，查看她的状况。
程江离看见与设想完全不同的场面，神智出现了一瞬的清明，他手中的剑当啷落地，意识和现实产生的矛盾，不禁自我怀疑道：“松声，怎么会这样，你明明是一心向善的，我怎么会想杀了你。”
这些神仙谈个恋爱，你死我活，真是要了反派的命。
松声喘着气，分神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怨怼。
也难怪乔洛芷假装小白莲激她动手，乔洛芷想要的只是程江离偏宠而已，偏偏他一直没想通。
程江离顿时羞愧难当，给松声喂了止血的灵药，在乔洛芷复杂的目光中，抱起松声便往寒月峰外走去。
裴云昼昨夜追踪鬼域界石的下落，回来时见松声不在房间，匆忙来寻恰好看见这一幕。
她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躺在程江离的怀里，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裴云昼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无比刺眼，拦在程江离面前，眸色寒如冰雪：“把人给我。”
寒月峰只有三名弟子，无论少了谁都是他这个大师兄的过失，程江离见到他活着出现，内心百感交集，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乔师妹的匕首不是凡品，松声受了伤，我正要带她去找医修……”
裴云昼神情凝重，没心思听他讲前因后果，竟然生生将匕首碎成齑粉，变为虚无。
程江离目瞪口呆：“小师弟……你不仅活了，灵力也恢复了。”
裴云昼随身携带治愈灵药，就是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但没想到两天之内能伤三次，伤她的人杀都杀不过来。
灵药缓慢融进松声身体，裴云昼见她五官不再疼得拧在一起，直接从程江离手中将人抢下，冷冷道：“多谢大师兄关心，她来寒月峰摆个算命摊而已，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程江离愕然道：“小师弟，你怎么如此在意她，玄武秘境你们……”
裴云昼淡淡看了他一眼：“她救过我。”
程江离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赧然道：“是了，松声想刺杀师妹，但她及时悬崖勒马，我也不应该针对她。”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责任心重的毛病，悬崖勒马？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接着，他偏头朝乔洛芷离开的方向，挑衅道：“小师姐，你说对吗？”
乔洛芷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到不知所措的程江离身上，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一红一蓝的身影紧跟在她身后。
在献南山时，程江离被当作山主接班人培养，虽然他全都不记得了，但矜持不苟的品性不曾磨灭。
忘记献南山的过往后，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青冥仙门的大师兄，不再是献南山上偏疼弟弟妹妹的兄长。
简而言之，帮理不帮亲。
裴云昼抱紧怀里的松声，看着乔洛芷越走越远，冷冰冰提醒道：“师兄你还等在这里做什么，小师姐的身边可从来不缺献殷勤的人，慢一步什么都没有了。”
程江离站在旁边，嗫嚅道：“掌门接到山下发来的求援信，我即将下山前往围花镇查看情况，我说了重话，怕是没机会和松声道歉了，你记得帮我说一声对不起。”
裴云昼和乔洛芷一样，不爱看他这种将一切揽在肩上又揽不明白的样子，嗤笑一声：“又不是我伤的，我说什么对不起。”
程江离：“……”
围花镇，主线任务要开始了？
在他们交谈之际，松声突然惊醒，下意识去捞程江离的手臂：“别下山，别去围花镇。”
没人搭理的蓝序搬了椅子坐在了乔洛芷身边，咕咕叨叨：“小师妹你看，程师兄和李师兄的年纪都不小了，他们还是这样冲动，唉，真替他们未来的道侣担心。”
程江离从昨日乔洛芷把两个不速之客带回来时就憋着火气，一边谨慎地盯着李秋池，一边反驳蓝序：“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听说掌门正在物色仙门女修，你马上要去联姻了，收拾收拾滚出寒月峰。”
剑刃相撞声、争吵骂架声吵成一片，乔洛芷连连叹气，趁他们三人不注意猫下身子悄悄遁走，转头时突然与门口的两人对视。
乔洛芷：“……”
容小扬：“……”
松声是光明正大听八卦，她双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乔洛芷，洛芷，阿芷！”
程江离之前因乔洛芷与松声对峙之事传遍了仙门，李秋池与蓝序将她视为头号敌人，此时这人竟敢上门挑衅，三个男人不假思索齐齐冲向门外。
松声看着他们蓄势待发的刀兵，远远喊道：“阿芷啊，不是说止战吗，快让他们停手。”
三人的脸色十分难看，把乔洛芷像护崽一样护在身后。
程江离出言道：“阿芷也是你配叫的，你上寒月峰是究竟何居心。”
乔洛芷房间的那张留言符消失了，想必她已知晓上一世害死她的幕后凶手是梦沉峰主。
松声从昨日起对乔洛芷的好感激增，更加肆无忌惮：“阿芷，我这份弃暗投明的心意你看见了吗，不如与我联手，我来帮你报仇。”
乔洛芷看见这张熟悉的脸，情绪莫名上涌，若不是因为松声，把裴云昼何至于过来威胁她，恐吓她的人。
她没好气道：“我自然是看见了，可你是梦沉峰的大弟子，背后勾连邪修的是你的师尊，你说的话做的事怎可令人信服，除非你愿意以死自证。”
松声闻言，脸上的笑意淡去，重复道：“以死自证？”
乔洛芷走出来，将佩剑往前一递，淡粉丝线编织的剑坠微微晃动，语气却一点也不可爱：“我不想多说了，你自裁吧。”
松声没接，任由那把剑悬在身前。
她之前把乔洛芷当成一个纸片人，下手太过狠绝，乔洛芷的情绪反扑实属正常，可昨天乔洛芷不是还救了她一命吗，今天怎么张口闭口都是死一下，莫非是受了谁的刺激？
容小扬躲在她身后，踮起脚悄悄说：“松声师姐，都说了今天有血光之灾，我们快跑吧！”
松声静默不语，李秋池、蓝序二人等着乔洛芷发号施令。
一只手忽然伸出，将剑按了下去，松声抬眼看过去，没想到最先打破僵局的是程江离。
“玄武秘境之事还有诸多疑点，松声虽非良善之辈，但她主动提供线索可见改过之心，不如我们再给她一次机会。”
松声听见这话，微微动容。
她只见过程江离为乔洛芷奋不顾身，却忽视了他作为旧日献南山的大弟子，不得不寄人篱下的事实。
程江离肩负照顾师弟妹的责任，怎会是一个凭一己好恶行事的人？
乔洛芷用力抵着剑，不肯放下，狠了心道：“大师兄，如果我今天非要杀她不可呢？”
程江离明白她在和自己较劲，轻声劝哄道：“我看着你长大，阿芷，你不是这样一个心狠的人。”
“自从献南山毁了，你成为青冥仙门的大师兄，只会叫我乔师妹，阿芷这个称呼，我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乔洛芷眼眶发红，盯着剑柄不肯抬头看程江离：“在你的心里，是非对错永远比我的意愿重要，我若不心狠，早就已经尸骨无存了，我如果不动手，她就会来杀我！”
“阿芷，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别生气了。”
“不，男人的承诺永远不足为信。”
忽然，乔洛芷弃了剑，穿过呆站着的三个男人，直奔松声而去。
电光石火之间，松声只来得及把容小扬推到一旁，她感到手心一凉，低头一看，乔洛芷抓住她的手，塞进一把开了刃的匕首。
松声顿时惊觉不妙，只见乔洛芷冲势猛烈撞向刀锋，与她抱在一起摔在地上。
熟悉的喝醉了断片的感觉突然袭来，松声眼前白光闪过。
乔洛芷绑定的系统权限启动了！
松声朦胧间感觉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沙地上。
四周静寂无人，天幕之上探出一只硕大的机械眼睛，金属材质泛着冷冷的光芒，传输线路如同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神经元，布满了整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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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管理者在现实世界可以自由配置专属系统，而进了任务目标的小世界里，会被替换成更高级的管理权限。
“检测到小世界管理者的存在，正在建立联系……正在建立联系……”
无机质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响起。
小世界管理权限的声音默认为男性，疏离，遥远，远不如松声自定义的女声来得亲切。
乔洛芷强行启动洗白系统，歪打正着把松声拉入系统空间，只要她能重新激活系统，完成修复世界线的任务，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小目标达成如此之快，松声搓搓手在原地等待。
“正在建立联系……正在建立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天幕之上传来的声音终于有了改变。
“嘀——”
“管理者id录入失败……无法检测该世界管理者存在……检测到系统权限已被绑定……正在将异端遣返……”
什么叫管理者id录入失败？
她成为小世界的异端了？
松声心头陡然一沉，此事前所未有。
她无法绑定管理权限，无法得知任务进度，无法返回现实世界，这就意味着——
她被流放了！
再睁眼时，如无数次穿越世界时那样，她的灵魂从高高的云层上坠跌，落在了寒月峰的身体里。
“松声师姐……想杀我。”
乔洛芷姣好的面容被泪浸湿了，红着眼睛看着程江离。
她清楚的知道，程江离说的那句不是假话，只要有人对她产生威胁，程江离便会不死不休。
前提是，他亲眼看见。
一直躲在旁边的容小扬，一反常态，不可置信道：“松声师姐，你怎么能对乔师姐做出这种事！”
李秋池和蓝序眼中寒光乍起，亮出武器，一步步朝她们二人逼近。
在系统权限的作用下，刚才发生的所有一切都以最有利于乔洛芷的方式展开。
程江离抽出佩剑，目光阴沉道：“梦沉峰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只要杀了你，再也没有人能伤害我的阿芷，受死吧！”
此时，鲜血缓缓从二人之间流淌出来。
所有人大惊失色。
在程江离的剑锋即将落下之时，松声用力推开乔洛芷，苍白的蜷缩在地上。
她在极快的时间里偏转剑锋，又受了乔洛芷视死如归的撞击，那把匕首赫然刺穿她的身体，未伤到乔洛芷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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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江离看见与设想完全不同的场面，神智出现了一瞬的清明，他手中的剑当啷落地，意识和现实产生的矛盾，不禁自我怀疑道：“松声，怎么会这样，你明明是一心向善的，我怎么会想杀了你。”
这些神仙谈个恋爱，你死我活，真是要了反派的命。
松声喘着气，分神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怨怼。
也难怪乔洛芷假装小白莲激她动手，乔洛芷想要的只是程江离偏宠而已，偏偏他一直没想通。
程江离顿时羞愧难当，给松声喂了止血的灵药，在乔洛芷复杂的目光中，抱起松声便往寒月峰外走去。
裴云昼昨夜追踪鬼域界石的下落，回来时见松声不在房间，匆忙来寻恰好看见这一幕。
她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躺在程江离的怀里，血滴滴答答落了一地。
裴云昼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无比刺眼，拦在程江离面前，眸色寒如冰雪：“把人给我。”
寒月峰只有三名弟子，无论少了谁都是他这个大师兄的过失，程江离见到他活着出现，内心百感交集，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乔师妹的匕首不是凡品，松声受了伤，我正要带她去找医修……”
裴云昼神情凝重，没心思听他讲前因后果，竟然生生将匕首碎成齑粉，变为虚无。
程江离目瞪口呆：“小师弟……你不仅活了，灵力也恢复了。”
裴云昼随身携带治愈灵药，就是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但没想到两天之内能伤三次，伤她的人杀都杀不过来。
灵药缓慢融进松声身体，裴云昼见她五官不再疼得拧在一起，直接从程江离手中将人抢下，冷冷道：“多谢大师兄关心，她来寒月峰摆个算命摊而已，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程江离愕然道：“小师弟，你怎么如此在意她，玄武秘境你们……”
裴云昼淡淡看了他一眼：“她救过我。”
程江离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赧然道：“是了，松声想刺杀师妹，但她及时悬崖勒马，我也不应该针对她。”
“大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责任心重的毛病，悬崖勒马？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接着，他偏头朝乔洛芷离开的方向，挑衅道：“小师姐，你说对吗？”
乔洛芷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到不知所措的程江离身上，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一红一蓝的身影紧跟在她身后。
在献南山时，程江离被当作山主接班人培养，虽然他全都不记得了，但矜持不苟的品性不曾磨灭。
忘记献南山的过往后，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青冥仙门的大师兄，不再是献南山上偏疼弟弟妹妹的兄长。
简而言之，帮理不帮亲。
裴云昼抱紧怀里的松声，看着乔洛芷越走越远，冷冰冰提醒道：“师兄你还等在这里做什么，小师姐的身边可从来不缺献殷勤的人，慢一步什么都没有了。”
程江离站在旁边，嗫嚅道：“掌门接到山下发来的求援信，我即将下山前往围花镇查看情况，我说了重话，怕是没机会和松声道歉了，你记得帮我说一声对不起。”
裴云昼和乔洛芷一样，不爱看他这种将一切揽在肩上又揽不明白的样子，嗤笑一声：“又不是我伤的，我说什么对不起。”
程江离：“……”
围花镇，主线任务要开始了？
在他们交谈之际，松声突然惊醒，下意识去捞程江离的手臂：“别下山，别去围花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