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犬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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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梦沉峰时，已近深夜。
松声倚靠着软枕，裴云昼落在她的视线里，整个人安静如玉雕般，望着不停跳动的烛火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此漂亮的小师弟，竟然和她一样也是炮灰，简直天理难容。
松声叹气。
裴云昼听见她的声音，如梦乍回，坐在床头关切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松声往旁边侧了侧，小幅度动了动四肢：“你养魂的时候可以住在蕴灵珏里，但是现在你这么大个活人，我该安排你去哪里睡好呢？”
裴云昼抿紧唇线，她今日带着花香的极浅一吻留下灼烧般的热感，现在还未散去。
他弯腰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毛毯，揪着兔绒边角犹豫了一会儿：“你今天……真的不后悔吗？”
无人看顾的火苗烧尽烛芯，爆出灯花，啪的一下熄灭了。
原来他一个人呆呆地看了许久烛光是在琢磨这些，表面上说脱就脱，居然是一个纯情的小师弟。
窗前月色幽幽照进室内，松声坐在琉璃色月光里握住了他的手腕，甲尖嵌在一团暖玉里：“我为什么要后悔，反而是你，脉搏跳得好快。”
裴云昼将她的手轻轻推进毛毯里，低着头小声道：“这里不好，给你用的是容易烧灭的膏烛，毯子也是兔绒，你看都掉毛了，还有很多用坏的东西都没有及时更换，梦沉峰照顾不好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
松声弯起眼睛，眼眸里盛满星光：“我可是峰主最心爱的大弟子，你的师姐，何须你来照顾。”
“可是……”
松声不给他反对的机会，抬手覆上他的嘴唇，纵身向上，在他耳边轻轻说：“再说就没意思了，能见的不能见的，我都见过两回了。”
温热的唇瓣紧贴在掌心内，呼吸声伴着咚咚心跳声反扑回来，在寂静的室内无比清晰。
裴云昼瞳孔微颤，声音闷在松声手中：“你能动了？”
“嗯？”
松声皱了眉头，似乎不满他还在叨咕，身体一松，退了回去。
裴云昼见她露出失望的表情，忽然回过神来。
说救人一命当以身相许的是他，引诱人家的也是他，畏畏缩缩的还是他。
管理者慧眼如炬，他摇着头辩解，不知真假的柔软神情里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慌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
松声长睫下的眸光乍亮一瞬，忽然倾身上前，猝然打断他的未尽之言。
天道的无情与尚存的六欲在小师弟慌张的表情里痛快相撞，长久泯灭的心火只消一星错位，瞬间燎原。
她主动步入完全适配于她的陷阱。
犬齿咬住了薄软的耳垂，刺痛感与黏湿一齐袭来，裴云昼身体猛地一抖。
她含糊的声音在离脑海最近的地方响起，轻喘与某次迷离梦境的频率趋于统一。
亲昵温柔的声音灼烧他的理智：“我记仇，一刻没忘你做过什么，我是来讨债的。”
“我明白。”
裴云昼忍着痛，极力舒展眉梢，揪住冰凉的衣领往两边用力一扯，劲瘦的肌理一览无遗，玉色与月色融在一处，干净透彻到分不清彼此。
“救命之恩，是我亏欠良多，你愿意取回筹码，我很高兴。”
松声满意地松了口，指尖一点点拭过他泛红的眼尾，深深凝望着他：“无论阿舟究竟是谁，我都很高兴。”
这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她无视所有的目的、身份，只是单纯地欣赏他容貌与本真——也许她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是本真！
单纯，真是要了命。
裴云昼颤颤的眼瞳骤然失去光点，手掌垫住她的后脑，激切地俯下身压住她，忍耐经年的啜吻如狂潮般打落漫无目游荡的心舟，在逐渐染上绯色的月光下，浮起、复沉。
所有的怀疑、隐瞒、渴求都被野蛮的放在一旁，懵懂的摸索已然取得关窍，往昔岁月没有一天能比得上此时此刻。
松声半睁着眼，眸中含着水光，熟悉的声音以一种未曾有过的旖旎情调起伏响起。他百般算计，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亏欠，他愿意倾尽一切去还给她。
她要的，都是原本属于她的，他无有不从。
在一次又一次的深吻里，澎湃的思潮倏地填满暗夜。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人声清晰传来，短兵相接的搏杀化作浓血染透月夜。
松声醒转，而裴云昼仍在沉睡。
他一时半刻不会醒了。
松声收拾出一套便装，加上这段时间摆摊算命赚得的灵石，全部藏进芥子袋，再用符咒隐去芥子袋，小心翼翼合上了房门。
她本就是天降的管理者，来去孑然，其余东西没什么好带的。
唯一有用的绿色毒药，送给了乔洛芷。
“奉仙门令，梦沉峰弟子勾连鬼域、修习邪术，罪不容诛！”
主峰与百木峰弟子虎视眈眈。
一直埋头苦修，极少在青冥仙门出没的梦沉峰弟子此时倾巢而出。
人群里梦沉峰主脸色阴沉，背着的手暗中已经向尊主传出多条急讯，皆无人应答。
百木峰柳梦袖怀中白猫化作巨大白虎，率先闯进人群里扑杀，扰乱聚好的阵形，其余弟子持剑紧随其后。
鬼道本就是耗命的功法，长年累月修习鬼道的梦沉峰弟子突飞猛进，皆知修习事情败露必死无疑，下手狠绝毫不留情，唯有白虎代表浩然正气，需要畏惧一二。
一时间梦沉峰大殿前鬼气冲天。
“快看！梦沉峰主使得是什么功法？前所未见！”
有百木峰弟子眼尖，发现被众人团团保护住的梦沉峰主如瘪掉的蹴鞠，褶皱成了一团，血肉殆尽，只剩下一个皮囊被席卷而来的鬼风吹得摇摇晃晃。
一个头脚颠倒的诡异影子从梦沉峰主的脚底迅速窜出，头顶着地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仿佛一个被倒吊着的人，在月色凄厉地叫了一声，往黑暗处遁逃。
随着它的离去，更加森然的鬼气弥漫了整座梦沉峰。
柳梦袖脸色一变，道：“不好，梦沉峰上设了鬼域的阵法，这是鬼修豢养鬼物的法门，他们想要与青冥仙门同归于尽！”
闻言，其余长老惊恐道：“这些鬼道弟子发了疯，怎么能问出梦沉峰的阵眼藏在何处？”
梦沉峰弟子常年修习鬼道，指挥豢养已久的小鬼们去撕咬白虎的皮肤，利爪扇去一批，又来一批，不死不灭，无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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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
一股腐尸的恶臭直冲天灵盖，闻久了容易毁坏道心，让人灵力尽失。
柳梦袖捂住口鼻：“我们先撤离梦沉峰，速去将情况禀告掌门，请人前来支援！”
“柳长老，若我能帮你毁掉阵眼，可否记我一笔功劳呀？”
忽然，高悬的明月之下，一个人影出现在梦沉峰大殿屋檐之上，夜风将她的头发卷得飞扬，未施粉黛的容貌更甚月辉，明艳无双。
柳梦袖回首，目光定住，认出了来人。
“松声，你是梦沉峰的大师姐，这些邪道之事不可能没有参与，你究竟意欲何为？”
系统给松声设定的身份是梦沉峰反派大本营的二把手，她若说自己没修鬼道，谁信呐。
松声在檐边坐下，一派惬意地晃了晃腿：“这还用猜，当然是我想反水啊，我修没修鬼道随便你查，倘若这个鬼气阵法不除，成百上千只小鬼们源源不断，很快，整个青冥仙门都会沦陷哦。”
周围已有不少弟子受鬼气影响，灵力运行不畅，被小鬼拖进阵法之中当作养料，百木峰与主峰弟子们越来越少。
柳梦袖曾与鬼域交战，深知危难当头，若梦沉峰通鬼域一事暴露，青冥仙门离覆灭也不远了。
她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厉声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松声唇齿微动，无声说了几个字。
柳梦袖隔着夜色，表情凝重，点了点头。
旋即，松声站起身，捏紧手中木棍朝檐角的脊兽挥去。
脊兽被澎湃灵力打得四分五裂，整座阵法轰地一下崩裂，小鬼们失去了力量来源，哀嚎着钻进各自主人的袖口。
“大师姐，你欺师灭祖，竟然投靠主峰！”
“没想到最后是你阵前倒戈，叛徒！”
“她，她，她还是那个松声师姐吗，怎么会帮我们？”
“我们能捡回一命……多靠她，总要给她一次改过向善的机会。”
无论是百木峰主殿的正派弟子，还是梦沉峰的鬼修弟子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柳梦袖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并没有信任松声，正安排人传信给各大仙门，此时危机突然解除，不免神情复杂地看着松声。
若她没记错，松声前不久才捅穿玄武秘境鬼修之事，现在又将师门卖了个一干二净，她一直对梦沉峰主忠心不二，怎么会突然倒戈？
殊不知以前的梦沉峰大师姐，只是系统为了让管理者出现合理化，选定的最优身份罢了，至于现在壳子里是哪位管理者，无关紧要。
松声不以为意，骄傲地对柳梦袖扬了扬下巴：“搞定。”
这场梦沉峰鬼修之乱，因一把手的逃跑和二把手的反水而宣告结束。
梦沉峰弟子尽数修习鬼道，触犯了仙门规章，再无转圜之机，受仙门令的指示全部诛杀。
松声投降态度良好且灵力依然纯净，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赚足好感，弟子们押解的动作温柔了许多，是非功过仍需要主殿会审评判。
白虎化作小猫，喵嗷一声跳上柳梦袖的肩膀。
柳梦袖依然疑惑不解，迟疑半晌却听松声轻脆悦耳的嗓音：“对了，阿舟还在我的房间里睡觉，你们杀人的时候记得小点声。”
松声倚靠着软枕，裴云昼落在她的视线里，整个人安静如玉雕般，望着不停跳动的烛火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此漂亮的小师弟，竟然和她一样也是炮灰，简直天理难容。
松声叹气。
裴云昼听见她的声音，如梦乍回，坐在床头关切道：“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松声往旁边侧了侧，小幅度动了动四肢：“你养魂的时候可以住在蕴灵珏里，但是现在你这么大个活人，我该安排你去哪里睡好呢？”
裴云昼抿紧唇线，她今日带着花香的极浅一吻留下灼烧般的热感，现在还未散去。
他弯腰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毛毯，揪着兔绒边角犹豫了一会儿：“你今天……真的不后悔吗？”
无人看顾的火苗烧尽烛芯，爆出灯花，啪的一下熄灭了。
原来他一个人呆呆地看了许久烛光是在琢磨这些，表面上说脱就脱，居然是一个纯情的小师弟。
窗前月色幽幽照进室内，松声坐在琉璃色月光里握住了他的手腕，甲尖嵌在一团暖玉里：“我为什么要后悔，反而是你，脉搏跳得好快。”
裴云昼将她的手轻轻推进毛毯里，低着头小声道：“这里不好，给你用的是容易烧灭的膏烛，毯子也是兔绒，你看都掉毛了，还有很多用坏的东西都没有及时更换，梦沉峰照顾不好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
松声弯起眼睛，眼眸里盛满星光：“我可是峰主最心爱的大弟子，你的师姐，何须你来照顾。”
“可是……”
松声不给他反对的机会，抬手覆上他的嘴唇，纵身向上，在他耳边轻轻说：“再说就没意思了，能见的不能见的，我都见过两回了。”
温热的唇瓣紧贴在掌心内，呼吸声伴着咚咚心跳声反扑回来，在寂静的室内无比清晰。
裴云昼瞳孔微颤，声音闷在松声手中：“你能动了？”
“嗯？”
松声皱了眉头，似乎不满他还在叨咕，身体一松，退了回去。
裴云昼见她露出失望的表情，忽然回过神来。
说救人一命当以身相许的是他，引诱人家的也是他，畏畏缩缩的还是他。
管理者慧眼如炬，他摇着头辩解，不知真假的柔软神情里第一次出现了真实的慌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
松声长睫下的眸光乍亮一瞬，忽然倾身上前，猝然打断他的未尽之言。
天道的无情与尚存的六欲在小师弟慌张的表情里痛快相撞，长久泯灭的心火只消一星错位，瞬间燎原。
她主动步入完全适配于她的陷阱。
犬齿咬住了薄软的耳垂，刺痛感与黏湿一齐袭来，裴云昼身体猛地一抖。
她含糊的声音在离脑海最近的地方响起，轻喘与某次迷离梦境的频率趋于统一。
亲昵温柔的声音灼烧他的理智：“我记仇，一刻没忘你做过什么，我是来讨债的。”
“我明白。”
裴云昼忍着痛，极力舒展眉梢，揪住冰凉的衣领往两边用力一扯，劲瘦的肌理一览无遗，玉色与月色融在一处，干净透彻到分不清彼此。
“救命之恩，是我亏欠良多，你愿意取回筹码，我很高兴。”
松声满意地松了口，指尖一点点拭过他泛红的眼尾，深深凝望着他：“无论阿舟究竟是谁，我都很高兴。”
这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她无视所有的目的、身份，只是单纯地欣赏他容貌与本真——也许她根本就不在意什么是本真！
单纯，真是要了命。
裴云昼颤颤的眼瞳骤然失去光点，手掌垫住她的后脑，激切地俯下身压住她，忍耐经年的啜吻如狂潮般打落漫无目游荡的心舟，在逐渐染上绯色的月光下，浮起、复沉。
所有的怀疑、隐瞒、渴求都被野蛮的放在一旁，懵懂的摸索已然取得关窍，往昔岁月没有一天能比得上此时此刻。
松声半睁着眼，眸中含着水光，熟悉的声音以一种未曾有过的旖旎情调起伏响起。他百般算计，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亏欠，他愿意倾尽一切去还给她。
她要的，都是原本属于她的，他无有不从。
在一次又一次的深吻里，澎湃的思潮倏地填满暗夜。
不知过了多久，嘈杂的人声清晰传来，短兵相接的搏杀化作浓血染透月夜。
松声醒转，而裴云昼仍在沉睡。
他一时半刻不会醒了。
松声收拾出一套便装，加上这段时间摆摊算命赚得的灵石，全部藏进芥子袋，再用符咒隐去芥子袋，小心翼翼合上了房门。
她本就是天降的管理者，来去孑然，其余东西没什么好带的。
唯一有用的绿色毒药，送给了乔洛芷。
“奉仙门令，梦沉峰弟子勾连鬼域、修习邪术，罪不容诛！”
主峰与百木峰弟子虎视眈眈。
一直埋头苦修，极少在青冥仙门出没的梦沉峰弟子此时倾巢而出。
人群里梦沉峰主脸色阴沉，背着的手暗中已经向尊主传出多条急讯，皆无人应答。
百木峰柳梦袖怀中白猫化作巨大白虎，率先闯进人群里扑杀，扰乱聚好的阵形，其余弟子持剑紧随其后。
鬼道本就是耗命的功法，长年累月修习鬼道的梦沉峰弟子突飞猛进，皆知修习事情败露必死无疑，下手狠绝毫不留情，唯有白虎代表浩然正气，需要畏惧一二。
一时间梦沉峰大殿前鬼气冲天。
“快看！梦沉峰主使得是什么功法？前所未见！”
有百木峰弟子眼尖，发现被众人团团保护住的梦沉峰主如瘪掉的蹴鞠，褶皱成了一团，血肉殆尽，只剩下一个皮囊被席卷而来的鬼风吹得摇摇晃晃。
一个头脚颠倒的诡异影子从梦沉峰主的脚底迅速窜出，头顶着地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仿佛一个被倒吊着的人，在月色凄厉地叫了一声，往黑暗处遁逃。
随着它的离去，更加森然的鬼气弥漫了整座梦沉峰。
柳梦袖脸色一变，道：“不好，梦沉峰上设了鬼域的阵法，这是鬼修豢养鬼物的法门，他们想要与青冥仙门同归于尽！”
闻言，其余长老惊恐道：“这些鬼道弟子发了疯，怎么能问出梦沉峰的阵眼藏在何处？”
梦沉峰弟子常年修习鬼道，指挥豢养已久的小鬼们去撕咬白虎的皮肤，利爪扇去一批，又来一批，不死不灭，无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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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袖捂住口鼻：“我们先撤离梦沉峰，速去将情况禀告掌门，请人前来支援！”
“柳长老，若我能帮你毁掉阵眼，可否记我一笔功劳呀？”
忽然，高悬的明月之下，一个人影出现在梦沉峰大殿屋檐之上，夜风将她的头发卷得飞扬，未施粉黛的容貌更甚月辉，明艳无双。
柳梦袖回首，目光定住，认出了来人。
“松声，你是梦沉峰的大师姐，这些邪道之事不可能没有参与，你究竟意欲何为？”
系统给松声设定的身份是梦沉峰反派大本营的二把手，她若说自己没修鬼道，谁信呐。
松声在檐边坐下，一派惬意地晃了晃腿：“这还用猜，当然是我想反水啊，我修没修鬼道随便你查，倘若这个鬼气阵法不除，成百上千只小鬼们源源不断，很快，整个青冥仙门都会沦陷哦。”
周围已有不少弟子受鬼气影响，灵力运行不畅，被小鬼拖进阵法之中当作养料，百木峰与主峰弟子们越来越少。
柳梦袖曾与鬼域交战，深知危难当头，若梦沉峰通鬼域一事暴露，青冥仙门离覆灭也不远了。
她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厉声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松声唇齿微动，无声说了几个字。
柳梦袖隔着夜色，表情凝重，点了点头。
旋即，松声站起身，捏紧手中木棍朝檐角的脊兽挥去。
脊兽被澎湃灵力打得四分五裂，整座阵法轰地一下崩裂，小鬼们失去了力量来源，哀嚎着钻进各自主人的袖口。
“大师姐，你欺师灭祖，竟然投靠主峰！”
“没想到最后是你阵前倒戈，叛徒！”
“她，她，她还是那个松声师姐吗，怎么会帮我们？”
“我们能捡回一命……多靠她，总要给她一次改过向善的机会。”
无论是百木峰主殿的正派弟子，还是梦沉峰的鬼修弟子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柳梦袖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并没有信任松声，正安排人传信给各大仙门，此时危机突然解除，不免神情复杂地看着松声。
若她没记错，松声前不久才捅穿玄武秘境鬼修之事，现在又将师门卖了个一干二净，她一直对梦沉峰主忠心不二，怎么会突然倒戈？
殊不知以前的梦沉峰大师姐，只是系统为了让管理者出现合理化，选定的最优身份罢了，至于现在壳子里是哪位管理者，无关紧要。
松声不以为意，骄傲地对柳梦袖扬了扬下巴：“搞定。”
这场梦沉峰鬼修之乱，因一把手的逃跑和二把手的反水而宣告结束。
梦沉峰弟子尽数修习鬼道，触犯了仙门规章，再无转圜之机，受仙门令的指示全部诛杀。
松声投降态度良好且灵力依然纯净，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赚足好感，弟子们押解的动作温柔了许多，是非功过仍需要主殿会审评判。
白虎化作小猫，喵嗷一声跳上柳梦袖的肩膀。
柳梦袖依然疑惑不解，迟疑半晌却听松声轻脆悦耳的嗓音：“对了，阿舟还在我的房间里睡觉，你们杀人的时候记得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