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踢踢母鸡等于什么

    由于渡魂鸡的出现,楚柒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渡魂鸡身上,她借口带渡魂叽去洗洗鸡爪子,回避高小志和将军,才了解到来龙去脉。


    楚柒体内的灵力有限,一部分给它用于渡魂系统的日常维护,也就是它的工位。剩下部分原本是完全足够楚柒支配的,只是楚柒不按套路出牌,和千年凶煞签了血契。


    渡魂叽早上发现工位上的灵力减少许多,甚至影响到它和楚柒的通话质量。


    它便去检查血契,找找是哪里出的问题。


    它得出的结果就是,血契早已溶于灵魂与血肉之中,找不到问题所在,也无法矫正,只能解除之后重新再绑定。


    但楚柒当初定下的条件是超度凶煞,一时半会是解除不掉了。


    “这个条件,也是踩着最低标准定的,如此倒反天罡的存在,想约束住必定要付出巨大代价。”


    楚柒后悔,还是吃了没经验的亏,天界那些大佬之间都流行签血契,养灵宠,误导他们小年轻认为这血契是什么好玩意,实际上也是一种不正之术。


    血契每天会分走楚柒大半灵力给裴长离,加上这两天煞气不稳,触发血契的制衡机制,大肆挪用本属于楚柒和渡魂叽的灵力来弥补空缺。


    而方又遇妖变地龙袭击,楚柒消耗灵力制符还大放血,身体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渡魂叽为了压制凶煞,只好再次违规调用本身力量来代替楚柒浇灌给血契。


    这下可好,它既违反天规,又被打出了绑定的渡魂仙体内,它要是不赶在被发现之前回到楚柒体内,它面临的可就是渎职、离岗的惩罚。


    一想到自己还被赶下线到了一只臭烘烘的家禽身上,渡魂叽悲伤得难以复加,欲哭无泪,发出咯咯哒的惨叫。


    楚柒无能为力,只能安抚小伙伴,抓起一把瓜子撒在地上:“好了好了,吃点好吃的吧,别伤心啦,总有办法的。”


    渡魂叽扬起鸡头,誓死不吃低等家禽的食物。不过——


    话说回来这是何物,为什么闪着耀眼的金光,散发着迷人的芳芳,为什么嘴角流下了不争气的口水······


    在做渡魂叽和渡魂鸡之间摇摆不定,反复横跳,渡魂叽每每要点下高贵的鸡头叨起瓜子的时候,又猛地抬头。


    楚柒看不下去这场关于原始欲|望的争端恶战,收回眼神,不忍直视昔日并肩作战的好伙伴堕落至此。


    她真的不忍心,当即又丢了一把瓜子。


    渡魂叽火冒三丈:不是不忍心吗,又丢一把瓜子诱惑它算什么!


    “唉,下班时间到了。”楚柒站起身,拍拍手。


    “作为殡仪馆的吉祥物,只能委屈你待在这了。”


    “不行,你怎么能抛弃本叽,本叽才不想留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


    楚柒犯难,当初鸡兄敢在馆长办公室拉屎,她敬鸡兄是条汉子,是她劝馆长把鸡兄留下的,现在馆长每日看鸡兄也看顺眼了,还真把它当成吉祥物照顾上。


    要是她再次横刀夺爱,就像馆长的宝贝铠甲一样,哦对,馆长似乎已经忘记他遗失在外的铠甲了。


    那再丢一只公鸡应该也不会发现吧。就这么办······


    当日,殡仪馆后门,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准确来说主要是做贼心虚的楚柒鬼鬼祟祟。


    远离馆长的监控范围,再度回到熟悉的街边,迎面是熟悉的霞暮云蒸,夕阳西下。


    斜阳将一鬼一人一鸡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偶尔走不动的渡魂叽,嚷着让楚柒抱。


    楚柒眼神躲闪,默默飘到裴长离身上,渡魂叽立马打断她危险的想法,它才不要碰那凶煞。


    楚柒只好抱起肥鸡,没走多久手酸至极,放下渡魂叽让它自己走。


    “动动你那两条肥鸡腿,以后你可得跟着我四处溜达,要是没有强壮的体魄怎么能跟得上我前进的步伐。”


    大公鸡不服,咯咯两声,昂起高傲的鸡头,肥美鸡爪子一扒拉地,挺胸向前进。


    楚柒被它这一副傻样逗笑,以前只能听到渡魂叽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脑中便想象过一番,渡魂叽大概是个坐在工位上驼着背、丧着脸,仿若被工作吸干精气一样的小老太。


    但看着这只傲娇的肥鸡,她觉得毫不违和。吉祥物的外形和渡魂叽的灵魂简直是量身定做一般。


    “你这么适应新身体这么快,该不会因为你本来就是一只······”


    在天上,说话的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一只鸡。


    渡魂叽抗议,不允许诋毁它的形象。“咯咯哒——绝对不可能!”


    将军一如既往的沉默,对这只会说话的大公鸡似乎毫无兴趣,高小志也附在楚柒影子里不发出声音。


    没人发出疑问,这正好合楚柒心意,她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掩饰渡魂叽的来历。


    不过她都早已坦白,她本就是是渡魂小仙转世,有一只灵宠配合打打辅助也不足为奇。


    黄昏隐没,独留下楚柒身后的淡淡阴影。高小志从阴影中冒出脑袋,悄悄打量着走在楚柒身侧的裴长离,他感受到高小志的视线,欲回眸,高小志赶紧缩回影子里。


    路程不长,但也走到了太阳下山,此时邻居花姐家已经亮起夜灯。楚柒放下肥鸡,甩甩酸疼的胳膊,掏钥匙开门。


    楚柒打开客厅的灯,屋里被照亮。


    看着她温馨的小家,顿觉恍如隔世,似乎好久没回家一般。


    她轻车熟路地开电视,调到西游记,她看播放记录,还剩几集未看。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经典片头曲响起,楚柒把遥控搁到茶几上:“将军,请看电视。”她假笑着。


    “嗯。”面对楚柒的殷勤,裴长离只是淡淡地微微颔首,顺其自然地坐在了沙发上,片头曲正好放完,他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将军态度冷淡,楚柒不觉奇怪,在她印象中将军一向矜持疏远。


    不过见他坐姿十分端正,楚柒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她这么柔软的沙发,究竟要多强的核心才能坐如磬钟,才能忍住不靠沙发背葛|优躺的?


    “大师,我的假请到明早,暂时先不去楼下看书了。”高小志微抿下唇,语气有些严肃。


    楚柒知道他今天过得不容易,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赞同。和将军待在一起也好,有些话不便和她袒露,对着同为鬼魂的将军也许能倾诉一二。


    让二人待在客厅,楚柒是放心的。


    她转而对着渡魂叽狡黠一笑。


    渡魂叽直觉大事不妙,两条筷子腿预备逃窜,但两条腿跑不过楚柒的魔爪,它被一把薅起,无力地在半空捣腾两只鸡爪。


    “你这双鸡爪子要是搓不干净不准上沙发上床。”


    楚柒捉着大公鸡去了浴室,接着便传出哗哗水声和咯咯咯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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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内只余下两鬼。


    高小志悄悄坐到沙发另一端,他欲言又止,灼热的目光打扰到了裴长离看电视,他按下暂停,看向高小志。


    “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高小志试探道。


    “······没忘,本将看完便去写。”


    高小志之前注意到,大人每晚都要偷偷练字。听他这么一说高小志便打消心中疑虑,还以为大人被夺舍了呢。


    电视声音继续响起,电视屏幕反射的白光映到裴长离脸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画面,眼底一片幽深。


    另一边,两个小时后,楚柒硬是把一只从不下水从不洗澡,满地飞跑的渡魂叽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渡魂叽只觉得自己被搓掉了一层皮,它油亮蓬松的羽毛都少掉一层,觉得世界又寒冷了几分,它快要变成一只秃鸡了,咯咯哒······


    “你出去睡吧。”


    “咯咯哒?”


    “女孩子的房间怎么能让你进呢。”


    以前吃喝拉撒都在你脑子里的时候怎么就不说了,现在它变成秃鸡了就开始嫌弃上了是吧。


    楚柒忽视渡魂叽的幽怨,无情地关上门。


    “咯咯哒!”


    “嘘!不许扰民,我们家只准白天打鸣。”


    “啪”一声门又被无情地关上。


    大公鸡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垂头丧气地走到客厅,客厅里一鬼在看电视,一鬼在伏案学习,它走到沙发旁,脚一蹬,俩翅尖一扑腾,跳上了沙发,自觉坐到凶煞旁边。


    下一秒,它觉得鸡脖一寒,它歪着鸡头,只见凶煞斜睨着它。


    嘴角上扬,嘴唇翕动:“本将从前喜欢吃烤鸡,最好是在塞外边疆,燃起篝火,就着一块梨花糕,二两白酒——”


    咯咯哒!骇死个鸡嘞,它立马挪动鸡屁股,跳下沙发,飞速捣腾两条鸡腿离开这龙潭虎穴。


    渡魂叽转战去贴贴高小志,但高小志正恶魔低语着:“踢踢母鸡等于什么,踢踢母鸡等于死派派啊啊啊——”


    好可怕!渡魂鸡夹紧鸡翘,又灰溜溜地离开。


    无处可去渡魂叽只好去厨房,弱小可怜又无助,它单脚站立,作为一只人间动物,精力十分有限,它的鸡头似有千斤重,越来越沉,合上斗鸡眼憋着满腔幽怨睡着了。


    今夜睡得不安稳的不只有渡魂叽。


    这几晚因为灵力流失,楚柒总是倒头就能睡着,而且睡得很沉。


    今晚却意外地做了个梦。


    她只梦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


    一股冷意侵袭上身,时而像没盖好被子凉风呼呼吹过,时而又像是从心底生起的寒意引得浑身发抖。


    噩梦中,那股寒意化为一阵凉气,吹拂上她脆弱的脖颈,下一刻,凉气化作一道枷锁,力道慢慢收缩,像是挟制着她,让她难受得闷哼出声。


    眼一睁,楚柒从噩梦中醒来。


    惊魂未定,只见在她床边,正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楚柒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手中掏出符纸——


    那黑影丝毫不慌张,俯下身子,一手覆上床上之人受惊的脸庞,轻轻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嘴边比了个“嘘”的动作。


    月色皎寒,银光倾泻,楚柒看清了黑影,攥紧了手里的符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