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苍鹤

43. 蔷薇

    萧高瞻拿着小木扫怂恿着罐中的促织,听到婢子通报时双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说谁来找我?”


    婢子说:“他们自称是五行道宗的人。”


    “五行道宗?他们来找我做何事?”萧高瞻心有疑虑,“让他们进来吧,记得泡好茶送来。”


    雾沅抬手施礼,“二公子。”


    萧高瞻笑着说:“原来是五行道宗的尊者,快快请坐。”


    寂满闻言,动作迟钝了一瞬,随即面有菜色地在椅子上坐好。


    萧高瞻问道:“不知二位尊者找我何事?”


    雾沅面不改色地开口道:“突然登门拜访有些唐突了,但是我们是想来了解一番有关于挖心一事的前因后果。”


    萧高瞻面色凝重,他伸手摸了摸下颌,“挖心?不瞒两位,此事已经持续有五六年的时间了。起初只是每隔三个月在城中会出现一个被挖心的死者,男女老少都会有,没有丝毫地规律,凶手手段残忍,根本追查不到,后续便是越发频繁,已经缩短至七日一次。”


    雾沅蹙眉,“为何昨日死了两位呢?除了夜晚的白面书生外,听说还有一位是白日里死在灵堂的下人?不知是否仔细检查过?”


    萧高瞻说:“这我便不清楚了,这些事一直都是由我大哥来处理。”


    “拐弯抹角。”


    寂满小声嘀咕道,随即对萧高瞻放开了声音。


    “怪事呢?你们府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萧高瞻单纯地眨了眨眼,神情空白地问道:“怪事?何事算怪啊?”


    寂满眨了眨眼睛,仰着下颌说:“当然是跟平常不一样的事情,都算怪事,尤其是你觉得奇怪的事情。”


    萧高瞻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说:“我三弟无祸五年前带回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算不算?不仅仅是我三弟,我大哥前段时间也带回来一个漂亮女人,你们说下次是不是就轮到我了?”


    萧高瞻说完脸上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


    寂满扶额,神情有些无语,“还有呢?”


    萧高瞻正色道:“挖心一事似乎就是从我三弟带回那个女人之后发生的,我大哥私下里也调查过那个女人,没什么特别的。”


    雾沅一惊,“当真?”


    萧高瞻颔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雾沅问道:“请问二公子,昨日死的那名下人,尸首存放在何处?”


    萧高瞻说:“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义庄了吧。”


    姜芜躺在摇椅上晃着手中的团扇,散着眼上药敷的气味,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勾出了一丝久违的惬意。


    萧舒延取了一方矮凳坐在了一侧,他伸手抬起姜芜的左腿搭在了自己的膝头,将她的长靴取了下来,将药膏在自己掌心捂化,然后在她腿上的淤青处缓缓得揉搓着。


    姜芜把团扇搭在自己的鼻尖,不愿意去闻生草药的气味,“萧大公子,这是都忙完了?”


    萧舒延听到姜芜对他的称呼,手上用了几分力气,“本来也没何好忙的。”


    姜芜缩了一下腿,拿着团扇往一旁挥了一下,“要散瘀血便好好来,心里若是有怨气便自己安静待着,不要来作践别人的好心情。”


    萧舒延托着姜芜的膝窝,将她往下扯了一番,“你有何好心情?不如同我分享一下,也让我也高兴高兴。”


    姜芜将团扇放在一旁,一手捂住眼上的药敷,另一只手握紧扶手稳住身体,惊道:“药敷要散了。”


    “可以了,能取下来了。”说完,萧舒延便起身,拿了帕子去摘姜芜脸上的药敷,他先是揭下厚重的纱布,动作轻柔地抿去草药残渣。


    姜芜随口抱怨道:“难闻死了。”


    萧舒延用帕子擦着姜芜脸上残留的药汁,垂眸低首靠近去嗅那股清苦的药味,其中还夹杂着几分甜腻的香膏脂粉味。


    “不难闻。”


    姜芜感受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拿团扇抵住了萧舒延的口鼻,“难闻。”


    萧舒延起身,取来新的纱布重新缠在了姜芜的脸上,“敷药期间不能见光,要注意。”


    “真麻烦,你作践我呢,明明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萧舒延说:“萧无祸是个天才,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让他发现。”


    姜芜沉默了片刻,随后起身去取自己的鞋子,伸手摸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笑着问道:“萧大公子,我的鞋呢?”


    萧舒延重新坐了下来,帮姜芜把靴子穿好,“你急什么?”


    姜芜摇着手中的团扇,“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吃午饭了,否则我的同伴要担心了。”


    “饿了?在这里吃。”说完,萧舒延便俯身把姜芜抱起,预备吩咐人准备午饭。


    “哎?”姜芜拿团扇遮住自己的脸,随口调侃,“萧大公子这是做何?无事献殷勤,即便是有求于我,也不必如此。还是觉得我面容姣好,又身世可怜,预备收我做个偏房妾室?”


    萧舒延蹙眉,他神情无奈地看着姜芜,“没见过你这般自轻自贱的,有时候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何事。”


    姜芜拿着扇面敲击着萧舒延的面部,“你想名正言顺的继承城主之位,想要五行道宗的人帮扶,应该去找他们而不是在烦我。”


    “女郎在烦何事?可是我照顾不周?让女郎心生不悦了?”萧舒延说,“我能想到寻五行道宗的人,我三弟必定也能想到,所以我想押女郎在此做个人质。”


    姜芜低声笑了起来,“我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吗?怕是比不得避火瓶吧?”


    萧舒延提醒道:“得一个空瓶子,没有顒鸟精火也是白搭。”说完,他抱着姜芜向室内走去,绕过屏风将她放在了美人榻上。


    姜芜察觉萧舒延在解自己的腰带,用团扇挡了一下,“青天白日要做何事?虽然我现下孤身一人,眼睛又不好,但是我可是有郎君的,萧大公子可不能做抢人妻子的事情。”


    萧舒延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后把姜芜的外袍扔在地上,不由分说地将那件银线蝴蝶的中衣脱下,他附在姜芜耳边说:“孤身一人?方才还说要做我妾室,现下又成他人之妻?你的郎君呢?怎么不来找你?嗯?”


    姜芜侧身靠在软枕上,神情戏谑,“我郎君呐,谁知道呢,不知晓在哪个温柔乡里强迫他人之妻做妾室呢。”


    姜芜说着点了点萧舒延的鼻尖。


    萧舒延捏着姜芜的手心,吻了吻她的手指,“以后不准穿这种绣蝴蝶的衣裳。”


    姜芜哼笑一声,“萧大公子好生严苛啊,你便是这么对待人质的吗?怎么还管起我的衣食住行来了,蝴蝶而已,又惹到你什么了?算起来,雾沅也只是朋友而已。”


    萧舒延沉默,心口浮现出几分异样的感情,他讨厌姜芜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像是没有羁绊的白柳絮,风往哪里吹她便往哪里去。


    他怕这缕白絮不再停留,又怕将白絮捉在手中会毁损。


    也讨厌当初为姜芜的武器赋名为“无心乱”,只是希望她不因为杂事烦忧,现下倒是让她成了一个无心的人,万事万物从她心中过留不下一点痕迹,千万年的情谊如同过眼烟云,随便就能放下,伤人的话脱口便出,又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同他调风弄月。


    萧舒延敛眸把姜芜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柔得吻着、蹭着。


    姜芜见萧舒延不语,有些诧异地说:“不许我穿那件,不再给我找件新的吗?还是要我这样走回去?”


    萧舒延蹙眉,他看着姜芜衣裳不整的模样,刚要开口便见她俨然一副预备出门离开的模样。


    萧舒延伸手把姜芜扯了回来,“为何总要和我反着来?”


    姜芜讶然,调侃道:“萧大公子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高超啊,我们认识满打满算不过才两日光景,为何要对我如此大的敌意?”


    “姜芜。”


    萧舒延盯着姜芜看了片刻,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拢在怀中,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不要同我这样。”


    姜芜哭笑不得,她非常熟悉这个动作,顿时没了嬉闹的心情,“这又是做何?想如此这般,顺着你的意了,又要生气。”


    萧舒延不语,只是取了衣裳帮姜芜穿好。


    “午饭想吃什么?”


    姜芜说:“我要回去。”


    萧舒延应了一声,“好,我让萧云送你回去。”说完,他从袖袋中将事先准备好的钱袋放在了姜芜的手上。


    姜芜颠了颠手中的钱袋子,里面金珠碰撞的悦耳声音比不上她心中的雀跃。


    商扶庭同沈确回来时恰逢姜芜从轿撵上走下来,两人一同停下了脚步。


    沈确抬眸去看商扶庭,“师兄,我们要如何选择?姜芜会因为眼睛的事情而跟我们反着来吗?”


    商扶庭说:“我不知道,但愿事情不要朝着那个方向发展。”


    【小院前堂】


    “这么巧吗?”


    姜芜端起面前的茶杯,脸上浮现出一份揶揄的笑容。


    沈确问道:“巧?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萧舒延也是同我这么说的。”姜芜感叹道,“权力真是让人心驰神往,前仆后继。”


    “之前你说萧三公子同鬼族有往来,会不会萧大公子也同其他人有来往?”说完,沈确看了一眼姜芜,又看了一眼刚好从外赶回来的雾沅和寂满。


    “你们在谈论何事?”


    沈确简单地将事情从头至尾叙述了一遍。


    雾沅开口道:“不,萧无祸身侧也有妖族的存在,我虽然与那妖怪交过手,但是未曾察觉出它是哪路妖怪。”


    姜芜抿了一口茶水,“我并没有察觉到荆州城内有修罗的存在。”


    商扶庭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左右为难,避火瓶固然重要,但是荆州也不能落在鬼族的掌控之下。


    “我们要如何?”


    姜芜说:“都帮,但是也都不帮。”


    沈确问道:“何意?”


    “表面上,帮萧无祸是因为避火瓶,帮萧舒延是因为我的眼睛。”姜芜说,“实际上,我们可以帮萧高瞻。”


    沈确蹙眉,“帮萧高瞻?为何?他似乎对荆州城城主之位无意。”


    “等等!”寂满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快想,然后抬眸看着姜芜质问道,“为何我们要表面上帮萧舒延,而不是实际上帮萧舒延。接触下来,萧高瞻就是个草包枕头,帮他没用处的。姜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而且在瞒着我们?还有你去了萧舒延那里,回来衣裳便换了,你们做了什么事?!需要换衣裳!”


    商扶庭这才发觉姜芜换了身衣裳,不再是清早出门时穿的那件黑色长袍,而且是一件蓝紫色的绣着向阳花的外袍,中衣是件浅色的高领对襟,衬得她温婉又明媚,像是春日的太阳。


    “我喜欢漂亮衣服,而且有很多,换衣服不过是挥挥手的功夫,有何问题?”姜芜气定神闲地说,“我只是觉得萧舒延过于的急功近切,你们想他分明是当时修为第一人,却怕自己继承城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顺,不觉得他可疑吗?而且他为何要对我毫无保留?就不能说一半留一半吗?我同他又不慎熟悉,而萧高瞻只是无奈之举。”


    沈确点了点头,“也是,而且萧三公子曾说他同萧二公子是猖/妓之子。以这种身份继位,怕是难以服众。”


    寂满抓着姜芜的话不放,“你就不能对我们说一半留一半吗?”


    “猖/妓之子可能只是一个贬低人的词,未必事实便是如此。”姜芜脸上笑意不减,“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船翻了,大家都得死,我又何必如此做,但凡我保留的都是没必要说的,我又不会害你们。”


    寂满想起螭吻同他说的话,心里又急又气。


    商扶庭开口道:“寂满,你最近真的很奇怪。”


    寂满神情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愤愤地起身,“姜芜。”


    姜芜问道:“嗯?有心事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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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满低着头往凉亭外走去,“你跟我出来一下。”


    雾沅立刻出声警告道:“寂满。”


    寂满抿紧了双唇,“我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商扶庭见二人出门,抬眸看向雾沅,“调查的如何?”


    雾沅如实说:“昨日死去的下人身上并无法术痕迹,也没有挣扎痕迹,一击被人掏出了心脏。”


    商扶庭蹙眉,“同白面书生一样,莫非挖心的有好几人?”


    姜芜她用无心乱化了手杖,步履缓慢地跟着寂满向外走去。


    寂满走出小院,在院门口等了姜芜片刻,见她出来之后,才怒气冲冲地上前扯着她的手腕往一旁的石子路上走去。


    姜芜跟着走了片刻,随后便闻到了一阵馥郁的花香,她虽然看不见,但是感觉像是站在了花圃前,面前有着成片的火红色蔷薇花,枝叶繁茂,花瓣夺目。


    “你有什么心事要同我说?连雾沅也要避开?”


    寂满随手掐了几朵蔷薇花在指尖蹂躏着,花汁沾满了他的手指,但是心中依旧不解气,支吾了片刻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姜芜见状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


    “你知道我是一条蛟龙吧。”寂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终于说服自己正视姜芜,“我距离化龙只有一步之遥。”


    姜芜颔首,“我知道,然后呢?如果你是因为化龙一事而找我,我只能很抱歉的说,我并不知晓。”


    寂满垂下了脑袋,嚅嗫道:“不,你知道,我九哥说你知道。”


    姜芜无奈地笑了笑,“你九哥跟你说何事了?让你这么笃定?”


    寂满搓了搓手指,将残花扔至一旁,语无伦次地说:“我九哥说......我九哥说......只要你喜欢我,我很快就能化龙......我九哥说有一大妖逃出了大荒,在并州自立为王,联合羽族欺压长灵族,预备讨伐我父亲,我化龙也只是为了镇压大荒,但是这么多年我不学无术,修为没有长进,相传蛟化龙需要褪皮三次,我才褪了一次皮......”


    姜芜缓缓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你们在算计我?”


    寂满大惊,急忙解释道:“我们绝对没有算计你,只是事态紧急,那盘踞于并州的大妖至此都无人摸清楚它的底细,如果是放在平常,我肯定是会勤加修炼的。”


    姜芜复尔重新笑了起来,“可是我对你这种小孩并不感兴趣,如何助你化龙?”


    寂满抿了抿双唇,他抬眸殷切地看着姜芜,“你就稍微假装一下,我好歹也是玉树临风,长相英俊,喜欢我也不差的。”


    姜芜清了清嗓子,低声威胁道:“螭吻只是说让我喜欢你便可以吗?他没说过别的吗?再者,这种事情很容易出意外的,比如不等你化龙,睢羲便会杀了你。”


    寂满面上空白了一瞬,逐渐变得惊恐,“我们......我们悄悄地行不行?只要帮我化龙,我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你的,以后你就是我大荒妖族的恩人。”


    姜芜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


    “化龙还有一个法子。”


    寂满闻声向石子路的另一头看去,只见萧舒延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寂满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看了姜芜一眼,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凡人到底听到了多少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萧舒延说:“雍州有一地唤做天门,你若是能跃过去,即便是你现下只褪下一层皮,也能在瞬间化龙,只不过这其中的磨难重重,既有天雷也有地火,一不甚还有灰飞烟灭的可能。”


    寂满惊得瞪大了双眸,也顾不得方才的顾虑,转头看向了姜芜,“他说的可是真的?”


    姜芜说:“一般鲤鱼精才会采用跃天门的方式化龙,你若是想试试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萧舒延继续道:“雍州河津,大禹治水时凿山开门,一里馀宽,黄河自其中流下,两岸难通车马,每逢春季,便有黄河鲤鱼逆流而上,过天门者便可化身成龙。难道你不想靠自身努力化龙吗?要依靠一个女子?”


    寂满点了点头,一扫脸上的愁云,“怎么可能!我可是堂堂男子汉!这可比要求姜芜喜欢我简单多了,我现下就去找雾沅商量对策。”说完,他便踏着欢快的步伐往小院跑去。


    萧舒延看着寂满走远,垂眸看着姜芜说道:“他们对你也太过于放肆。”


    “谁都有疾病乱投医的时候。”姜芜转身面前花香最馥郁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摸索着伸出手预备摘一朵,“这里是哪种花?”


    萧舒延伸手摘了一簇蔷薇,他托起姜芜的手,把蔷薇花放在了她的手心中。


    “蔷薇。”


    姜芜在指尖捻着蔷薇的绿茎,低头闻了闻花香,“花色呢?是什么颜色的?”


    萧舒延不语,只是伸手托在了姜芜的后颈,低头贴上了她的额头。


    “嗯?”


    像是一滴水珠落入了无边无际的黑色湖泊之中,随着荡起的涟漪,像是浸入笔洗的色彩,顿时变得五彩斑斓起来,暗绿色的叶子托着粉红色娇俏的蔷薇,花朵簇拥在一起,小巧的花瓣层层叠叠的舒展着,阳光镀在上面如同蜜蜡一般,昨日的雨水从花瓣上滴落,灿灿生辉。


    姜芜故作遗憾地说:“原来不是红色的啊。”


    萧舒延取过姜芜指尖的蔷薇花,别在了她的耳畔,“好看。”


    姜芜问道:“花好看?”


    萧舒延低笑一声,他垂眸看着姜芜,趁机啄了一下她的双唇。


    姜芜面露嫌弃,她后退了半步,“你倒是一点不挑,都不问问我挑不挑。你这样,伤势会差一些吗?”


    萧高瞻拿着一堆账本走来,“哥,原来你在这里,我刚才还在找你。”


    萧舒延转身看向萧高瞻,“何事?”


    姜芜见状伸手取下了耳畔的蔷薇花,准备转身往小院走去。


    萧舒延伸手拉住了姜芜,“跟我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