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公鸡还是老母鸡？”
“公鸡的话，家里就剩一只，我还想留着大年三十中午杀了吃！”
秦母听秦父说要带只鸡进城去看亲家公，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即便是到了现在，秦母依旧对秦父被抓紧派出所的事儿，耿耿于怀。
“就带老母鸡吧，炖汤，有营养，养身体！”
秦父瞥了秦母一眼，对自家媳妇儿的那点想法，他还是清楚的。
“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到底是咱们有错。”
“以后，说不得淮生、淮安还得指望咱们那女婿呢！”
秦父心里也不是没有怨气，只是，他明白自己必须得低头。不然的话，林家福能把他俩儿子带出去，也能把他俩儿子送回来。
“当家的，林家福都已经不在轧钢厂上班了，他还能帮到老大？”
“你说呢？”
秦父翻了个白眼，“咱们这女婿可不是好脾气的人。”
“老大之前在轧钢厂走背字，你不会只是运气不好吧？”
“还有，那些事情，咱们村里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说，那都是淮茹她男人干的？”
秦母不由打了个激灵，对林家福莫名地多了几分的恐惧，这个女婿，还真的是有点凶。
……
秦淮安搭着回城的卡车，很快回到了四九城，下车后又坐上公共汽车，很快回了四合院。
“小秦，你不是回家过年了吗？”
闫埠贵这边刚好出门上厕所，看到秦淮安回来，就愣了下。
秦淮安呵呵一笑，道：“回了啊，家里一切都好，就是有点事儿挺闹心的，我就回来了！”
家丑不可外扬？
从他回到四合院的这一刻，有些事情就瞒不住的。
当然，秦淮安也没想要瞒着。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啊，得学会看开才行！”
闫埠贵沉默片刻，还是安慰了秦淮安两句，毕竟他可是答应了林家福，会照看着秦淮安。
“闫老师，你说的，我都懂。”
“就是吧，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至少现在吧，我接受不了，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吧！”
秦淮安在回城的路上，把一切都想通透了，只是虽然想透了，但心里难过也是真的。
他终究是不可能回去过年的。
不是针对的亲爹妈，而是因为秦淮生。
他怕自己到时候控制不住脾气，跟秦淮生打起来。这大过年的，真要是动了手，他们家在村里的名声，只会越来越差。
“挺好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有些事情，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
“不说了，我赶着去厕所！”
“闫老师，回见！”
秦淮安笑笑，目送老闫同志冲出四合院。
秦淮安开了门，第一时间去往锅里添了水，生火烧炕，不然的话，这屋里冰凉，就算是他年轻小伙火力壮，怕也是有些扛不住。
等灶底的火烧起来，秦淮安看着空荡荡的灶房，抬手挠了挠头，他这一气之下回来倒是爽了，但后面的麻烦多着呢。
他之前的确是搬了过来，但还没准备在这里开火，所以，灶房里啥都没有，他还得赶紧去买粮买菜，不然，这个年都没法过。
秦淮安又往锅里多加了几瓢水，这才匆匆出门。
这回却是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傻柱。
“淮安？！”
傻柱刚给人做了席面回来，手里提了网兜，哼着小曲儿，咋也没想到居然会看到秦淮安。
“柱子哥！”
秦淮安看到傻柱，也是有些意外，感觉自己今儿是不是走背字，咋总是这么多意外呢！
“不是，淮安，你不是回村里过年了吗？”
“你这是咋回事？”
傻柱可清楚记得秦淮安今儿回村的。
“柱子哥，事情有点一言难尽，等回头我跟你慢慢说，我这刚回来，屋里啥都没有，我得先去买粮买菜，不然这个年都没法过！”
“等我回来再跟你说啊！”
秦淮安说着话，就准备往外走，却被傻柱给一把拉住了。
“你是不是傻？”
傻柱拽住秦淮安，“街上的店铺基本都关门了，你现在出去能买到啥？”
“跟我走！”
傻柱扯着秦淮安，直接把人带到了中院自家。
“淮安？！”
袁扶娣看到秦淮安，也是很吃惊。
傻柱当即开口，道：“这小子也不知道为啥跑了回来，家里啥都没有！”
“袁姐，你看着把咱们准备的年货分点出来，我去地窖里给他弄点菜，先应付过这个年！”
傻柱简单一说，袁扶娣也就没有再问，而是很听话地去给秦淮安准备年货。
秦淮安这个不好意思啊，但也没拒绝。
这个时候，可不是死要面子的时候，而且，也没这个必要。
袁扶娣的动作很快，给秦淮安准备了一只鸡、两条鱼、一块猪肉。
除此之外，袁扶娣还给秦淮安准备了蒸好的饽饽跟包子，都给他放在一个大簸箕里。
“袁姐，这太多了！”
看到这满当当的一簸箕东西，秦淮安感觉这也太多了。
袁扶娣笑了笑，道：“多什么多？”
“你一个半大小子，正是能吃的时候。”
“就算是有一个人过年，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反正你自己能做饭会做菜！”
傻柱这会儿也从地窖里赶了回来，手里的篮子里装着各种的菜，主要是白菜土豆大葱萝卜这些，毕竟这大冬天的，也就是这些菜了。
“走，我帮你送过去！”
傻柱招呼秦淮安一声，两人一起带着东西回了前院林家。
“回头，我再给你送点米面过来，这过年总得吃顿饺子，蒸点米饭！”
等把东西放下，发现秦淮安这灶房里连一点米面都没有，傻柱就再度开口了。
“柱子哥，你这让我说什么好呢！”
秦淮安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在经历了来自家人的忽视后，感受到傻柱的这份热情，由不得秦淮安不感动。
当然，秦淮安并没有因为自家爹妈的不重视就对他们产生多大的怨念，他只是心里不舒服，毕竟爹妈再怎么不好，到底是把他养大了。他不可能因为一点点的事情，就成了怨恨爹妈的白眼狼。
“啥都别说！”
“再说了，这些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
“行了，你先收拾，我回去给你弄点米面回来。”
这时候的傻柱也是挺庆幸的，因为他家准备的东西挺多。而他之所以准备了这么多的东西，还是因为林家福的指点。
林家福不可能明着告诉周围的人多存粮，这不现实，毕竟没有充分的理由，他这么说，指不定就被认为是别有用心。
但是呢，对于有些人，林家福却可以旁敲侧击一番。
就比如面对傻柱，林家福的说法就是，家里人口多，而且这小孩儿一天天长大，吃的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呢，粮食肯定要多多准备。
再有，林家福还说，他那仨小姨子毕竟是客居此地，心里指定没啥安全感，若是家里的粮食不多，她们估计是不敢吃饱的。
正是这种时不时地言论，让傻柱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家里一定得有充足的粮食。
不为别的，就为了证明，他傻柱说了帮自家媳妇儿养妹妹，那就肯定能说到做到。
一般人家存粮了，虽然这粮食不能像林家福的空间一样保证粮食永远不变质，但这事儿吧，就跟蓄水是一个道理。
家里有足够的粮食，当国家开始实行定量供应时，他家的粮食多，当月的定量就能存着，这样逐月累加，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存粮。
当然，这种存粮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等灾荒年到来，还是要受些影响，但相比之下，总是好的。
“你家里啥事儿，我就不问了！”
“总归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想当初，我爹跟寡妇跑了，我感觉天都塌了，但现在不是一样过得很好！”
傻柱送了米面回来，没追问秦淮安为什么回来城里，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也不是那种包打听的人。
“柱子哥，谢谢你！”
“跟我见外是吧！”
傻柱捶了秦淮安一拳，“我啊，就是顺手帮你一把，这都不是事儿，比起家福哥帮我的，这都是小意思！”
“好了，不说了，我得回去了！”
“哦，对了，晚上我还有几桌席面要弄，到时候，跟我一起？”
“好！”
秦淮安都不带犹豫，一口应下。
事实上，他没少跟着傻柱出去接私活儿，不然的话，就凭他每个月十四块的学徒工资，怎么可能一年存下来一百多块钱？
“到时候我喊你！”
说完这个，傻柱潇洒走人。
……
傻柱离开没多久，闫埠贵来了，不是空手来，而是带了两个饽饽、四个包子，还有一棵大白菜，几根大葱。
“闫老师，你这是？”
“你之前搬进来，都没准备开火，我寻思着你肯定啥都没有，这些，你别嫌弃！”
答应了林家福要照顾秦淮安，闫埠贵自然是说到做到。
虽然白白送出这些东西，老闫同志心里在滴血，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想要将来能得到林家福的搭把手，现在该付出的，那肯定得付出，毕竟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闫老师，谢谢您！”
“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这样，我给您两块钱吧！”
“总不好白拿您的东西！”
“我姐夫让您照顾我，但也不能让您白白付出，不然，我见了我姐夫没法交代！”
对于傻柱的帮助，秦淮安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因为两人的关系在这里摆着，谈钱就伤感情了。
可他跟闫埠贵这边，真没啥交情。
“说啥呢？”
“都是邻里邻居的，就这点儿东西，你要给钱，这不是打我脸么？”
“回头家福过来，知道我送你两个饽饽几个包子，还得收钱，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搁？”
“就这样了！”
闫埠贵自然不会收下秦淮安拿出来的钱，这要是拿了钱，性质就变了，他虽然喜欢钱，但什么时候该拿钱，什么时候不该拿，他还是明白的。
秦淮安看着闫埠贵就这么离开，最终叹了口气，将钱收起，也将闫埠贵送来的东西收了起来。
既然不能付钱，那就换个法子好了。
等他回头做了什么好吃的，就给闫家送点儿过去，这就成了礼尚往来，正常的邻里之间的来往，自然也就不算是欠下了人情。
秦淮安在轧钢厂食堂上班，跟着傻柱没少外出接私活儿，对于这人情往来什么的，也是有一定的认知的。
……
这一天，秦淮安过得很精彩。
晚上的时候，他却没一点的纠结，睡得很香甜，一觉到天亮，睡到自然醒。
不用上班的日子，可是太舒服了。
睡到自然醒的秦淮安，虽然醒了，却还是没想爬起来，毕竟这热乎乎的被窝，可真的是太舒服了。
只是，他想要在被窝里继续窝着的想法，注定破灭。
秦父来了！
从秦家村一早赶车来城里的秦父，先是去了林家人住的小院，结果发现小院大门上了锁，他只能往四合院这边来。
“爸？！”
秦淮安愕然地看着出现在四合院的亲爹。
“你咋在这儿？”
“你姐跟你姐夫呢？”
秦父本想着看完了亲家公之后，再去厂子里找这小儿子，把他带回村里，哪曾想居然在四合院见到了秦淮安。
“我姐跟姐夫他们搬家了，我暂时住在这里，帮我姐他们看房子！”
秦淮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明原委。
秦父当即开口，道：“那你带路，我去看看你姐夫他爹，你不是说他腿受伤了吗？作为亲家，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总得去看看！”
“爸，我姐夫他们搬进了部队大院，有守卫的，一般人进不去！”
“我带你去可以，但能不能进去，我也不知道！”
秦淮安自己都没进去过，自然不确定能不能带着自家这老父亲进去。
“怎么就进不去？”
“就算是有守卫，让人家帮忙说一声就是了！”
秦父是一点都不担心见不到人，他可是来看亲家的，到哪儿都占理，一点儿不用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