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由奢入俭难
贾东旭自然不会这么容易下线，他只是被气昏了过去。
堂堂一个大小伙子，居然被气到昏过去，可见贾张氏给贾东旭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生活的不如意，对未来的迷茫，已经让贾东旭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最需要的是来自身边人的安慰和鼓励。
然而，贾张氏哪儿懂这个？
面对儿子的不成器，贾张氏只会抱怨，只会指责，从来都不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贾东旭昏倒，院里的妇女同志们以为贾东旭出事，纷纷安慰贾张氏。
贾张氏心里正窝火呢，又听人让她节哀，这不是诅咒她贾东旭早死么？这可是触动了贾张氏敏感而脆弱的小心肝。
贾张氏自然而然爆发了！
她跳起来，将几个劝说他的妇女都给打了。
不得不说，贾张氏虽然泼辣无赖，但她的战斗力，在四合院的一众妇女同志中，绝对是排在前列的。
尤其是贾张氏发狂的时候，那真的是无人能敌。
倒也不是真的打不赢，纯粹是打了没好处，还惹一身骚。
你说打赢了吧，这贾张氏说不定就会讹上你。
你要是打输了，那可就丢人了。
是以，一般而言，院里的妇女同志都不大乐意招惹贾张氏，时间久了，贾张氏就成了这四合院的一霸。
“贾张氏！”
“你想干什么？”
易忠海从家里出来，看到贾张氏的样子，直接就开口呵斥。
贾张氏则是根本没把易忠海当回事，扯着嗓子，吼道：“易忠海，她们诅咒我家东旭，我跟她们没完！”
“贾张氏，你放屁！”
“我们只是误会了！”
“好心没好报，真晦气！”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一帮妇女同志纷纷开口，对这个事情做出解释和反击。
闫埠贵站在旁边，也是挺无语的。
贾张氏要真的这么在意贾东旭，当务之急不该是将贾东旭给扶起来，送到屋里去吗？
这天儿可还冷着呢！
贾东旭就这么倒在地上，时间长了，万一冻出个好歹？
“贾张氏，你要真的这么担心贾东旭，你就赶紧来把人送屋里！”
“天儿这么冷，要是把人冻坏了，我看你到时候再怎么说！”
真不愧是老闫，这一下就把握了重点。
你贾张氏不是在乎贾东旭吗？
可贾东旭都昏过去了，你没想到过来关照一下，而是抓着一群说了两句话的妇女同志不放，你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闫埠贵这边一开口，贾张氏也是回过神来。
她是对贾东旭不抱期待了，但这个家，还真离不开贾东旭这个顶梁柱。
没了贾东旭，她可撑不起这个家。
贾张氏顾不得跟其他人斗气，转身跑向昏倒在地的贾东旭。
“二大爷，麻烦你搭把手，帮我把东旭送进屋里！”
贾张氏虽然胖，但想要一个人搬动贾东旭，还是力有未逮。
闫埠贵的确是瞧不上贾张氏，但贾东旭这边，他也不能不管。
至于跟贾张氏一起动手？
闫埠贵从没考虑过。
“你让开吧！”
闫埠贵嫌弃地看了贾张氏一眼，扭头看向易忠海，道：“老易，你也别站着了，赶紧的，来搭把手吧！”
与其跟贾张氏一起动手，倒不如找易忠海。
易忠海嫌弃地望了贾张氏一眼，但还是听了闫埠贵的招呼，两人合力，一起将贾东旭扶起来，抬进了贾家屋里。
两人一起将贾东旭送到炕上后，便直接离开，话都没跟贾张氏说一句。
这会的贾张氏，在这四合院里，已经是人嫌狗厌的存在。
贾张氏其实也知道自己在四合院的名声坏了，也知道院里的人都不喜欢她，可是她改变不了。
让她放
她要强了一辈子，是真的过不了心里那关。
看着昏睡在那里的贾东旭，贾张氏的心情很复杂。
她一方面埋怨贾东旭的没出息，一方面又有些担心贾东旭的身体，可当所有的情绪混在一起，贾张氏看贾东旭，就只剩下埋怨。
因为，贾东旭不上进啊！
原本呢，贾东旭好歹也是三级钳工，一个月工资四十多，可现在呢，贾东旭成了轧钢厂的清洁工，一个月工资，算上不足，也才三十多。
做钳工，四十多不是终点，只要钳工技术提升，还有提升工级的可能。
可做了清洁工，这一辈子的工资上限就定死了。
只要想到这个，贾张氏的心情就没办法平缓下来。
事实上，贾张氏这情况，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贾家的日子，其实一直都过得不算差。
以前，贾张氏还算得上年轻貌美，不缺讨好的人，总能得些好处，但现在，她一胖毁所有，再加上心情不顺，相由心生，面相也越发难看。
贾东旭原本是贾张氏的希望，可这希望被她亲手毁了。
只是，贾张氏并不觉得贾东旭落到现在的境地，是她的错，她只会觉得是这是贾东旭自己不上进。
全然忘记了，若不是她对贾东旭媳妇的态度，贾东旭也不至于一次次在女人的问题上栽跟头。
不说别的，就说袁扶娣，若是贾张氏能以真心换真心，就凭袁扶娣的能耐，傻柱现在的日子，就可能是贾家的日子。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贾张氏更是一个不晓得反思的性子，她不会认为哪儿做错了，她只会觉得那是别人的错。
……
贾家的事情，在一时间又成了四合院里的谈资。
贾东旭的眉眼更显愁苦了。
摊上这样一个亲妈，只要贾张氏不改，贾东旭这日子注定不会有任何的希望。
林家福对于贾家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人在做，天在看。
贾张氏自己不知道收敛，自己不去探究贾家悲剧的根本，那么，贾家的悲剧就会一直持续。
李长寿进了轧钢厂食堂，跟着傻柱做事。
然后，傻柱就发现李长寿在做菜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为此，傻柱找上林家福，表示，准备收李长寿当徒弟，正式拜师的那种。
如果李长寿是个正常的，傻柱不会说要收对方为徒，可李长寿的心智不全，傻柱既然答应了林家福会照看好他，那肯定得说到做到。
一旦傻柱收了李长寿为徒弟，那么，食堂里的人如果还想在食堂好好干活，就得帮着他照顾着李长寿。
如今的傻柱，可不是剧情里的傻柱。
现在的傻柱在轧钢厂食堂，那是妥妥的大拿。
会做菜，会做人，傻柱距离升为食堂主任，只差年龄了。
太过年轻，也是制约傻柱上升的原因之一。
就如林家福，因为年龄的缘故，他很难在这个年龄走上真正的高位。
傻柱对于这个情况，很淡定，因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要求高的人。
相比之下，林家福就很不甘心。
这要是林家福为什么要失忆的原因之一！
应对风起的低调，只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感觉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他凭能力吃饭，结果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救火队员，真的是哪儿需要往哪儿送。
林家福不介意到处救火，但前提是，他得有相应的回报。
可惜，没有！
当傻柱找到林家福，表示想要正式收李长寿为徒后，林家福也是有点始料未及。
这个年代，不对，不管在哪个年代，这正式收徒的事儿，都不能含糊。
林家福盯着傻柱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能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讲真，林家福是真的没想到傻柱这么有魄力。
“家福哥，我不瞒你啊，长寿虽然心智不全，但他在做菜这方面，是真的天赋异禀！”
说起这个，傻柱都是一脸的羡慕。
“当初，我刚开始学厨的时候，完全没有长寿这么灵动。”
这话，不是傻柱为了吹捧李长寿而胡说八道。
“家福哥，长寿这孩子做厨师，是真的可以，你要不信，我回头带你悄悄去看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傻柱从没见过学习做菜这么专注的人。
哪怕是他当初的师兄弟们，跟李长寿一比，也都是差了不止一筹。
“行吧，这事儿，我回头跟他爸妈商量一下，若是他的爸妈不同意，那么，这事儿就只能做罢了！”
“家福哥，我懂！”
真正的拜师，可不是简单地嘴上说两句话就成的，你得准备拜师礼，你得正儿八经地磕头敬茶。
林家福在知道了李长寿的情况后，第一时间联系了自家二叔，让他去传消息。
林国柱收到林家福让人带的消息，也没含糊，直接找上了李家，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
李家人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同的。
他们本来都在为李长寿的将来担心，可现在，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灾荒年都饿不到厨子，更何况是现在这年景？
李家人对林家福，甭提多感激了。
而在李长寿拜了傻柱学厨的消息传开后，就有人也动了心思。
傻柱的厨艺，在轧钢厂可是一绝。
一个心智不全的人，都能拜师傻柱，那么，别的人呢？
食堂主任更是直接找上了傻柱，希望他能多带几个徒弟，为此表示，只要他多带几个徒弟，厂里会给他额外加点工资补助。
轧钢厂食堂的厨师等级上限是定死的，虽然傻柱还没达到这个等级，但按照傻柱的发展速度，这是早晚的事儿。
如果是以前的傻柱，对于这种事情，那是绝对一口回绝。
但现在的傻柱竟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也明确表示，他不可能一上来就教人做菜，他得先考察一下徒弟的人品。
食堂主任自然也是一口答应。
某些行当里的规矩，他也是懂的。
这种事情，最怕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你说为什么李长寿不需要考察？
李长寿的情况，心智不全是一种说法，还有一种说法叫做赤子心性。
傻柱根本不担心李长寿将来会抢了他的饭碗，因为李长寿自己是做不来的。他永远需要一个引导者。
再有，李长寿这边有林家福的关系在这儿。
当傻柱在食堂收徒弟的消息传到四合院里，贾张氏就动了心思。
贾东旭的手不能干重活儿，可这做饭不算是重活啊。
这要是她儿子成了厨师，厨师等级一点点升上去，那么，工资也是会越来越高。
还有，厨艺学成了，还能出去接私活儿，来钱更快。
这可是比在轧钢厂当清洁工要好太多了。
只是等贾张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贾东旭后，贾东旭直接冷了脸，道：“你让我去找傻柱学厨？”
“你是不是忘了？傻柱媳妇儿，以前是我媳妇儿？”
“你真的是我妈吗？”
“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滚，你滚！”
贾东旭心里的委屈，彻底爆发了！
贾张氏则是觉得贾东旭烂泥扶不上墙。
男子汉大丈夫，该但是能屈能伸。
那戏文里可说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傻柱跟他们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一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不得不说，贾张氏的脑回路，一般人是真没法理解。
这老祖宗传下来的不共戴天之仇，一则是杀父之仇，二则是夺妻之恨。
在贾东旭看来，他跟傻柱之间，就是有夺妻之恨。
“东旭，咱不跟傻柱学厨，咱可以去找别的人学啊！”
看出贾东旭的排斥，贾张氏还是学会了一点变动。
“要学你学，我不学！”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学做菜？”
“我丢不起这人！”
贾东旭也是要面子的。
贾张氏见状，气得跺脚，道：“你丢不起这人？你当我愿意丢人吗？”
“咱家这日子一天比一天难，棒梗越来越大，你这个当爹的难道不为他考虑一下吗？”
“我自己都管不了，我管他做什么？”
“当初，不是你非要留着他吗？”
“你留着的，你自己解决！”
贾东旭很是冷血冷情。
每每看到这孱弱的儿子，贾东旭就会想起当初的那些屈辱，他恨不能掐死这个儿子，又怎么可能为了他让自己受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