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烂泥扶不上墙
贾东旭，还真的是跟贾张氏一脉相承。
都是只考虑自己的人。
只不过呢，相比贾东旭，贾张氏在做这些自私自利的事情时，总会给自己找一个充足的理由，比如，要么是为了贾东旭，要么是为了老贾家，就没有一次是为了她自己。
可事实上呢，贾张氏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东旭，就算是你不为棒梗考虑，你难道也不为你自己考虑？”
“你现在只是个扫地的，挣得又少，你难道就不想再娶个媳妇？”
好家伙，真的是好家伙！
贾张氏还真的是有一套。
贾东旭娶了江秀，结果呢，就因为贾张氏的搅和，江秀差点儿就把贾东旭给弄死了。
明明是她贾张氏把这一切搅和得乱七八糟，偏偏她还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是为了贾东旭。
“你快闭嘴吧！”
“你觉得我还会听你的话？”
贾东旭冷冷地瞅着贾张氏，“我的日子过成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
“放屁！”
“棒梗他妈那会儿倒是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你干了啥？你在外面胡搞，才会闹得她跟你离婚！”
“要不是你一次次在外面乱来，咱家能变成这样？”
贾张氏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
她只会盯着贾东旭的错处。
同样的道理，贾东旭也不会承认他的错，他只会盯着贾张氏的错。
这母子俩，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告诉你，以后，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要把我惹急了，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反正我都现在这个熊样儿了，再烂又能烂到哪儿去？”
贾东旭不想再跟贾张氏争辩这些事情。
在他看来，贾家落到现在这一步，他妈贾张氏居功甚伟。要不是他妈一直在得罪人，要不是他妈对他的媳妇儿们横挑鼻子竖挑眼，他现在的日子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可惜，往事不可追。
贾张氏见贾东旭说得凶厉，虽然心里很不痛快，却也不敢再跟贾东旭较劲，生怕贾东旭真的跟他彻底闹掰。
她多少年没干活儿了，让她现在重新去干活，去挣钱，去养家糊口，这简直就是她的命！
贾东旭镇压了贾张氏，心情大好。
他算是看明白了，他妈就是个色厉内荏的。
只要他强势，他妈就会变软。
若是他能早点看穿这一切，或许，他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
贾家的情况，并没有在四合院内传开，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贾张氏跟贾东旭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林家福最近倒是挺忙的。
秦淮茹如今很嗜睡，加上身子日渐沉重，家里的大小事情，基本都是要林家福来处理。
好在有宋爱华时不时地过来四合院帮忙，要不然，林家福感觉自己绝对扛不住。
尤其是家里的三个娃儿，可爱的时候，那真的是像天使，但犯起混来，能把人给活活气死。
林家福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很好了，可有些事后，是真的扛不住。
倒是秦淮茹，不管是啥时候，面对苦恼的娃儿，都能保持克制，即便是生气，也不会冲着孩子们发作。
就因为这个，林家福感觉自己真的是赚大了。
娶妻娶贤，老祖宗真的是太会总结了。
……
开春后，轧钢厂这边再次举行了工级考核。
林家福依旧是这次工级考核的主考人员。
因为年前才进行了一次工级考核，这开春的工级考核，晋级的工人数量却依旧不少。
有林家福主导的技术培训学校，只要是想要进步的工人，都能在技术培训学校这边得到系统的培训，继而提升工级。
不客气的说，现如今的林家福在这轧钢厂的名声是相当的响亮。
工级提升，代表的是实实在在的收入增加。
林家福作为技术培训学校的教导主任，对轧钢厂工人的技术培训，一直都是他在负责。
方法是他总结出来的。
厂里的工人，对林家福不是一般的佩服。
“林主任，你可真是咱们厂的定海神针！”
在工级考核结束后的总结会议上，杨厂长看向林家福，夸赞开口。
“杨厂长说的没错！”
“林主任的确是有一手！”
一群领导在杨厂长开口后，纷纷表态，对林家福都是不吝夸赞之词。
林家福只是笑笑，表示职责所在，都是他应该做的。
“杨厂长，我建议，将林主任的工作做一下调整，像他这样的人才，待在钳工车间，实在是大材小用！”
李怀德在众人吹捧了林家福后，忽然开口。
他这一开口，杨厂长等人的脸色都是微微冷了下。
林家福现在拿的是八级钳工的工资，兼任技术培训学校的教导主任，有一份职务补助。
在不少人看来，林家福这个工资已经不差了。
至少在轧钢厂，这是属于比较拔尖的工资收入了。
因此，即便是杨厂长，也没感觉林家福的待遇偏低。
此时此刻，李怀德忽然开口说的话，让杨厂长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
林家福的失忆症还没恢复，只是因为手熟，才能做八级钳工，而技术培训学校的教导主任的安排，纯属赶鸭子上架。
可如今呢，事实证明，林家福的确是有能力的。
“李主任，你觉得林家福同志应该调整到什么岗位？”
杨厂长看向李怀德，缓缓开口。
李怀德微微一笑，道：“杨厂长，相比林主任在一线车间做个钳工，我感觉，林主任适合调到技术科，以他对技术层面的理解，做个技术科的科长，也是可以的！”
技术科，一直都是杨厂长的嫡系。
作为主抓生产的厂长，技术科可以说是轧钢厂生产任务的保障。
而如今的技术科长吕良，本身在技术上没有什么突破，顶多就是保障轧钢厂机器的正常运转。
最重要的是，轧钢厂车间的设备如果出了问题，也都是技术科的人出面解决，而不是技术科长吕良出面。
甚至于有些机器出了问题，还得外面情人来帮忙解决。
由此可见，这位技术科长，其实并不称职。
在其位，谋其职。
如果连基本的职责都做不到，那么，这就是典型的尸位素餐。
“大家都说说！”
“李主任的这个建议如何？”
杨厂长听了李怀德的话，心里是很不爽的。
虽然吕良的本事差了点，但在杨厂长来到轧钢厂后，吕良是第一个跟他表忠心的。
若是他这回不能保住吕良，
再说了，吕良也没犯什么过错！
“我看行！”
一位副厂长直接开口，“林主任虽然只钳工，但对于其他的工种都有涉猎，经验丰厚！”
“还有，厂里的机器，林主任也都比较熟悉！”
“我觉得，李主任的建议挺好，林主任转到技术科！”
这一位副厂长，发言完后，就老神在在地坐在了那里，目光十分平静地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看了对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表态，只是目光看向其他几人。
“杨厂长，我能说两句吗？”
林家福看到这情况，当即站起身来。
“林主任请讲！”
杨厂长看向林家福，想听听林家福是怎么想的。
在李怀德提议林家福做技术科的科长时，杨厂长就看了林家福好几眼，发现林家福也是一脸的惊讶，杨厂长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对杨厂长而言，他挺怕林家福跟李怀德凑一起。
如今林家福的反应，证明李怀德的建议并没有跟林家福通气。
换言之，李怀德跟林家福暂时不是一路人。
林家福一度以为，李怀德在轧钢厂的所为，杨厂长没有任何的察觉。可事实上确实，杨厂长其实是察觉到了威胁的。
只是，李怀德做的一切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即便是杨厂长心里不爽，也无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李怀德做的事情是让全厂的工人受益，他若是从中搅风搅雨，那么，李怀德随便传点风言风语出去，他杨厂长在工人们的心里的样子，可就要彻底坏了。
“首先呢，我得谢谢李主任的看重！”
“只是，我这点水平，比起技术科的同志们来讲，差太远了！”
“只能愧对李主任的推荐！”
林家福虽然有意跟李怀德打好关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跟李怀德搅和在一起。
李怀德的确是能成事，但李怀德不是什么好鸟啊。
若是跟对方牵扯过深，到时候被赶鸭子上架，成了剧情里刘海中那样的角色，林家福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呢，还是喜欢在一线工作！”
“技术培训学校这边，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学，已经有了一套较为完善的方法，我这次参与会议呢，其实是想要辞去教导主任这个兼职！”
在意识到李怀德打算拉拢自己参与到跟杨厂长的争权夺利中时，林家福就做出了决定，抽身离开。
虽然李怀德帮了他一个小忙，但这个小忙所导致的人情，还不够他把自己跟李怀德捆绑在一起。
林家福的这一番话说完，杨厂长面露喜色，一闪而逝。
李怀德则是皱起了眉头，对林家福的所为，有点不理解。
按照李怀德所想，林家福曾经也是处于高位的人，因为身体出了岔子，不得不回到了基层，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肯定会有所变化，甚至很多人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年轻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那肯定会心里不痛快，想要争口气。
李怀德正是出于这种思量，才会先一步主动示好，希望能拉拢林家福。
别看林家福现在回到了车间，可他毕竟曾经牛掰过，上面的大佬也都在暗中注意着他。
李怀德的想法很简单，先跟林家福搞好关系，若是林家福忽然恢复了记忆，那么，必然会念他的情分。
哪曾想，林家福居然拒绝了他的好意。
“林主任，使不得！”
李怀德果断开口，“既然你觉得技术科的工作还差些水平，那这事儿就算了，但是这技术培训学校教导主任的兼差，你可不能推辞！”
“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显得我们在卸磨杀驴？”
李怀德这话一说，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认同。
不说外面的人怎么看这个事情，就是轧钢厂的工人，若是知道林家福不再担任技术培训学校的教导主任，估计也会心生抵触。
“林家福同志，我觉得，李主任说的没错！”
“你不想调动工作，要继续留在钳工车间，这没问题，可是你这技术培训学校教导主任的兼差，可不能推辞！”
“方法是方法，人是人，不能混为一谈！”
杨厂长这回倒是跟李怀德同样的态度。
“那，行吧，我就暂时继续兼着教导主任的活儿！”
林家福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推辞。
这就是办公室的斗争，其实更多的是妥协。
……
会议结束后，林家福没有继续坐办公室，而是回了钳工车间。
他感觉自己需要更多的时间待在车间，减少跟杨厂长和李怀德的接触，免得参与到这两人之间的斗争中。
一天的工作结束，林家福跟陈芒种、赵立山一起离开，回转四合院时，林家福竟然在四合院外的巷子里，看到了秦淮生。
“这又是搞什么？”
林家福可不认为秦淮茹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不过，虽然心中纳闷，但林家福没有主动去跟秦淮生说话，而是当不认识对方一样，径直朝着四合院内走去。
“妹夫！”
秦淮生看到林家福，却是一声喊，想着林家福走来。
“你是来还钱的？”
林家福止住脚步，看向秦淮生，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
秦淮生听到林家福的话，脸上的急切化作尴尬。
他要是有钱，也不会来找林家福了。
“不，不是，我，那个……”
“我，有点事儿想找你帮忙！”
秦淮生感觉很丢脸，尤其是要求林家福办事。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比谁差，觉得林家福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
然而，现实却是狠狠抽了他一个个大嘴巴子。
如今的他，连工作都找不到了。
一身三级锻工的水平，按理应该很容易找工作。
但很不幸的是，他的名声坏了，京城这边的厂子，都不肯要他。这段时间，秦淮生都在打零工，挣的钱少不说，还特别的累。
靠着秦父、秦母偶尔的支持，秦淮生这才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可到如今，他是真的要熬不住了。
因为他忽然明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他这辈子都别想过上好日子。
实在是熬不下去的秦淮生，这才硬着头皮找到了林家福这里，希望林家福能看在秦淮茹的面子上，再帮他一次。
“抱歉啊，我可能帮不了你！”
林家福也没问秦淮生找他帮什么忙，直接就表示帮不了。
虽然他用的词是可能，但这其实就是委婉的说法。
秦淮生的情况，跟贾东旭其实差不多，都属于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为啥这么说？
不说太多，就说这秦淮生来找林家福帮忙，那么，对于他当初做的哪些错事，他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开口就说有事找林家福帮忙，这就很扯淡。
秦淮生听了林家福的话，却是忽然就跪在了地上。
“妹夫，你要不帮我，我就没活路了！”
“……”
林家福直接被秦淮生的这一手操作给整不会了，你他娘的，还真的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