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白芨之死
“舍璃公主走错了一步棋。”
“哪一步?”
“炸毁后山,妄图毁掉这次的祈福大典。”
拓跋舍璃的神情一顿:“你们这群人借着本公主的东风闹出了刺客的事情,现在还有脸说本公主这步棋走错了?”
“后山被炸,皇上是要给出一个交代的。地龙翻身和火药炸毁是完全不一样的说法,若是公主想悔婚,皇上就会彻查后山被炸一事。”
“他不会找到确凿的证据。”
“可总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吧?只要有证据指向西戎,皇上就可以不断将和谈的事情往后推,这对你们西戎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是地龙翻身呢?”
“那皇上就会忽略后山的事情,总归不会影响与西戎的和谈。其实和谈是否能够顺利开始,都在公主的一念之间。”
拓跋舍璃知道凤拂音说的是事实:“那长公主别忘了答应本公主的事情。”
“本宫向来信守承诺,只要和谈开始,本宫一定会让西戎少损失一些。”凤拂音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拓跋舍璃,“不过本宫不得不说一句,舍璃公主先前选的合作伙伴不怎么样。”
拓跋舍璃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凤拂音。
凤拂音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我们谁都知道不能在祈福大典上动手,但他还是为你提供了火药,他的心思,公主还看不清吗?”
“他想要浑水摸鱼,只是没有想到,这把火最后也烧到了他自己身上。”
“公主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长公主现在是故意离间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吗?”
凤拂音笑的意味深长:“本宫可什么都没有说,一切不都是舍璃公主自己说的吗?”
拓跋舍璃再次说了一句:“狡猾。”
“舍璃公主也是王室之人,应该很清楚,没有心眼的人,在王室是活不下去的。”
拓跋舍璃看着凤拂音,烛火映在她的脸上,将她脸上的伤痕衬托的格外可怖。
这样的脸,才是凤拂音内心的真实写照。
蛇蝎心肠!
“长公主的这张脸,跟伤痕甚是相配。这脸若是彻底恢复,就不能表里如一了。”
凤拂音抬手抚过脸上的伤痕:“谢谢舍璃公主夸赞本宫的容貌。”
拓跋舍璃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直接离开了。
看着拓跋舍璃离开时连房门都没有关上,凤拂音感慨了一句:“到底是年轻,没有定性……”
——
在夜色的遮掩下,白芨来到了乾元帝的厢房。
乾元帝背对着白芨站在窗前,夜风从窗户吹进来,吹的桌子上的烛火不住地摇曳着。
因为厢房内只点燃了一盏烛火,大部分的空间还是处于黑暗之中。
“奴婢参见皇上。”
乾元帝只问了一句:“公主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白芨想了想,回道:“公主与驸马的关系极为亲近,奴婢觉得他们之间有秘密。”
听到这里,乾元帝的眼底闪过冷意。
不愧是凤明弈的人,不忘在自己面前诋毁凤鸢和江遇。
“朕倒是没有听木槿和蝉衣提起过这件事。”
白芨连忙解释:“木槿和蝉衣平日里受了公主不少恩惠,她们当差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尽心尽力,很多事情也就略过了。”
“所以现在只有你对朕忠心耿耿了?”
白芨听出了乾元帝语气的变化,她立刻跪在了地上:“皇上,奴婢所言非虚,公主和驸马肯定有问题。”
乾元帝转身看向白芨:“那你说说看,公主和驸马有什么问题?”
白芨结结巴巴地答不上来,她被传召的匆忙,还没有想好说辞,就已经直面乾元帝了。
现在被乾元帝追问,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问题你答不上来,那朕再问你,你晚上与恭王相见之时,说了什么?”
这句话,让白芨面色大变,她的狡辩显得分外苍白无力:“奴婢没有见过恭王,肯定是木槿和蝉衣胡说的,她们护着公主,想要害奴婢。”
听到这里,乾元帝已经彻底确定,白芨就是影卫中最大的叛徒。
那企图杀杜婉菱母子三人栽赃嫁祸凤鸢的人,就是凤明弈了。
“木槿和蝉衣没有对朕说过你一个字的不好。”乾元帝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芨,“你与恭王在树林中相见,是朕亲眼所见。”
听到这里,白芨浑身都在发抖,她知道,自己完了:“皇上,是恭王先找的奴婢,他……”
乾元帝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恭王到底是朕的儿子,你又是什么身份?”
一句话,让白芨心中的恐惧放到最大,她跪着往前爬,想要求乾元帝给自己一条生路。
她刚刚有动作,突然觉得胸口一疼。
低下头,白芨就看到有一把剑从自己的背后穿胸而过。
那人又把剑抽了出去,白芨无力地瘫倒在地,她想要看清是谁杀了自己,但那人站在黑暗之中,白芨没有看到她的面容,就彻底失去了呼吸。
乾元帝看向那隐在黑暗中的人,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以后,你就是白芨。”
“是。”
——
“啊……”
随着尖叫声响起,在门口守着的木槿和蝉衣立刻要往房间里冲。
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江遇身着中衣,站在门后,他看着木槿和蝉衣,脸色沉沉地吩咐道:“公主梦魇了,你们快去请太医过来。”
闻言,蝉衣立刻转身去请此次随行的太医过来。
木槿也没有进房间,而是说道:“奴婢去为公主打一盆热水过来。”
看着木槿离开,江遇重新关上房门,看向坐在床上的凤鸢:“这个木槿倒是有几分眼力见。”
“白芨不见了?”
江遇点了点头,走到了床边:“如你所料。”
凤鸢起身,要从床上下来:“那她应该是回不来了。”
“一个影卫就这样直接消失了?”
“放心吧,父皇会让别人代替她的,毕竟不能打草惊蛇。”
江遇蹲下身,帮凤鸢穿好了鞋:“恭王就是那条蛇?”
“没错。”凤鸢站起身走到旁边的矮榻上坐下,“本宫现在很期待,白芨面具下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江遇没有错过凤鸢眼底那一抹极快划过的复杂神色,他拿起架子上挂着的披风,披在了凤鸢身上:“那个人,你是不是认识?”
凤鸢的语气中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叹息之意:“本宫倒是希望,来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