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挂牌接客
“醒醒——”
阿蘅梦得香甜，被人硬生生地拽了出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
钱妈妈那张跟汤婆婆别无二致的嘴脸逐渐清晰，
她心中一惊，难道她又魂穿到千寻的身体里，进入了神灵世界，汤婆婆把她的爸妈都变成了猪头。看见钱妈妈身后四个摩拳擦掌地丫头，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心念道她跟千寻又有什么区别，不光被剥夺了名字，还被剥夺了人生自由。
“钱妈妈，早啊！”阿蘅打了一个哈欠，故作镇定地去打水洗脸。
待要走出房门就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住，阿蘅陪笑道：“您这是干什么呀？我洗漱完还要去伺候影娘子呢！”
“今日你不用去伺候影娘，”钱妈妈抱臂，对那四个丫头使了个颜色。
阿蘅就被拉进卧房，惶恐地喊道：“诶，诶，你们干什么，”
丫头们一层又一层地给她穿上精致的衣衫，浅蓝色锦缎褂子，下面配着同色系的绉裙，娇俏中略带几分超凡地素雅。
钱妈妈交叠着双腿坐在一旁，呷了一口茶，心想：“倒是看走眼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等姿色。”
催促着丫头们说道：“动作麻利些.”
换好衣裳，阿蘅又被扯到梳妆台前，画眉，点唇，擦胭脂，梳发髻.......不多时阿蘅就被打扮得顾盼生辉，我见犹怜，出现在钱妈妈面前。
钱妈妈笑眯眯地说道：“小模样真不错，”
阿蘅堆笑道：“钱妈妈，收拾的这么好看，干不了粗活。”
钱妈妈起身，握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细皮嫩肉的手掌起了小茧子，雪白的手臂上有几处划伤，她啧啧感慨：“这样的手怎么能干粗活呢？”
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阿蘅心底发毛，抽出手臂说道：“不妨事，不妨事！”
钱妈妈见她继续装疯卖傻，冥顽不灵，也就不跟她客气说道：“今日你便挂牌接客。”
“钱妈妈，昨日花魁大赛我已经帮你增加好几倍的收入，怎地还要我接客，”阿蘅气恼
“一码归一码，你鬼点子多不妨碍接客。”钱妈妈刁钻的鼠眼泛着贪婪的光芒。
“我不干！”阿蘅毫不犹豫地拒绝，心想：“完蛋，这下贞洁不保，老娘还是母胎单身，纯纯黄花老闺女。”
钱妈妈又向门口的大汉使了一个眼神
一柄泛着寒光的锐利匕首出现在阿蘅的咽喉之间，她神情凝滞，后背惊出一身冷汗，暗自叫苦：“什么贞洁，假洁，保命要紧。”
她嬉笑地抬手，拇指和食指拈住匕首，把刀锋推开，走到钱妈妈的身侧，挽住她的手臂，说道：“妈妈，您是我亲妈妈，咱有话好好说，不就是接客，小菜一碟，但是我们商量，商量，影娘不是卖艺不卖身嘛，咱也照着学，卖艺不卖身您看可行。”
钱妈妈也学着她嬉笑的模样，只是她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不光藏着刀，还藏着致命的毒药，说道：“那也行，你也学学影娘，挨个一年半载的鞭打，也不是不行。”
“什么？哪还有命活儿，”阿蘅跳了起来。
“怎么不能活儿，影娘也活得好好的，”钱妈妈保持着那渗人的笑容，也失去了跟她周旋的耐心，继续说道：“客人正在雅间等着你，你要是敢搞砸我的生意，我就打断你的腿儿。”
阿蘅下意识地躬身摸了一下大腿，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顺着她，等找到机会再逃走，说不定那客人长相，人品极佳，指不定求求他能放了自己。”
下一秒她就疯狂摇头，
“能来这里寻欢作乐的能有什么好人，还是得尽早做准备才好。
影娘呢！去哪里？
快来救我！”
........
片刻后，阿蘅用漆盘端着酒壶向指定的客房走去，步子越迈越小，只是不敢停下，瞥了一眼身后的人，老老实实地往前走。
走至一个名为“缘来”的雅间门前，听见屋内一老一少交替着对话，
“酒怎么还没上，”
“这老鸨办事越来越不利索”
“您先请吃菜，上头这次有什么吩咐。”
“这个不急”
阿蘅腿脚发软，心想：“两个人，玩这么刺激！诶？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不管了，死就死。”
她低着头推门进去，桌上的二人没有看她，只是吩咐着上酒。
阿蘅放下酒壶，抬眼看见右边的人，瞳孔一缩，惊叫道：“阿玛，怎么是你？”
司马尚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旋即脸色铁青，这逆女留下一封书信就离家出走，她既然不想留在这个家里，索性就让她在外吃点苦头，不想这死丫头一走就是月余，还流落在这风尘之地，当真是要毁了他一世的清誉，家中的女儿的名声都要被她践踏得一文不值，他真想狠狠地抽她一巴掌，碍于身边的人在，也不好发作，只能极力地控制好情绪。
十三仍旧坐着，换了一个“看戏”的姿势，心念道：“她是司马尚的女儿，难怪那次惊鸿一瞥后再也查不到她的消息，我俨然变成她离家出走的‘帮凶’，有趣！”
“十三爷，臣还有些私事要了，”司马尚躬身向他打千，旋即就想拉着阿蘅离开。
阿蘅见阿玛脸色难看，回家定然是免不了一顿狠打，斜睨着旁边悠然自得的人，
十三爷
那日在围墙外的少年居然是十三皇子，雍正最倚重的弟弟
似乎感受到阿蘅灼热的目光，他也回望过来，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浅浅的笑意。
阿蘅心想：“司马尚很怕他的样子，要不先用他挡一阵子。”
便跑到十三阿哥的身边，揪着他的衣服小声地说道：“救我！”
十三阿哥笑意更浓，轻声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阿蘅要被这个人气死了，都什么时候还要跟她讲条件，依旧柔声地说道：“反正已经救过一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就当我欠你的，承诺你两件事儿。”
十三阿哥嗤笑，心想：“他堂堂一个阿哥，需要一个丫头办什么事儿，但是感觉事情越来越有趣，好吧！既然小姑娘开口了，再帮她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