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婚宴
望着远去迎亲队伍，柳姨娘不禁感慨：“她命怎地这样好，嫁了个阿哥，说不定以后还能进宫做娘娘。婉儿，你什么时候也能让为娘的风光一次。”
“只要你不干些偷鸡摸狗的蠢事儿，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亦婉扶着秋画的手往屋里走。
柳姨娘轻哼了一声，揶揄道：“你这么能耐不也失手，那蘅丫头命可真硬。”
亦婉扫了柳氏一眼，眸中的寒光似一柄飞刃，说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喊人缝上你的嘴。”
柳氏神色惶然，忙用丝巾捂住口鼻，悻悻地跟在女儿身不敢言语。
九王府处处张灯结彩，廊上的大红灯笼火光辉映，香烟缭绕，鼓乐喧天，道不尽的吉祥如意，说不完的富贵风流。
姐姐已经行完礼入了洞房
阿蘅很沉默，坐在筵席上显得格格不入，身旁的皇亲贵胄忙着敬酒，忙着结交人脉。
九阿哥出来招待宾客，言笑晏晏，风流倜傥，她的眼睛没有从他的身上挪开过，
倒是让她想起孟郊《登科后》的两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娶侧福晋也算是再次小登科了，好一个少年得意郎，
正当她暗自感伤，一个憨态可掬，眼睛滴溜溜的，脸上挂着傻气笑意的男子，毫不避讳地搂着九阿哥的肩膀，说道：“九哥，恭喜，艳福不浅，新嫂子长得十分标致。”
九阿哥嫌弃地挪开他的手，说道：“老十，不用羡慕，皇阿玛迟早也会帮你赐婚。”
十阿哥踉跄了两步，显是喝得有点多，红着脸说道：“我不要什么小媳妇，这么多人，叫人怪不好意思。”
“草包老十”
阿蘅低头瞥着他腰间赭色香囊上的绣图，是两只正在戏耍的兔子，忍俊不禁，心想：“这就是历史上的十阿哥胤?，脑子不好使，还童心未泯，不过倒是跟兔子挺配，只可惜也避免不了被夺爵拘禁的下场，但是总好过他几个兄弟。”
阿蘅轻叹一口气，
“九哥，恭喜。”
“十四弟，多喝几杯”
九阿哥拍了拍来人的肩膀，
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进耳朵，阿蘅疑惑的微微抬头，眸光闪动，
“是他，”
阿蘅整理了一下思绪，心想：“那日一同躲在被窝里的是十四阿哥胤禵，历史上的大将军王，他那天去群玉坊做什么？一个阿哥居然听人墙角，那房中之人密谋之事定然非同小可，还好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他虽五岁就有了自己的府邸，但现在还身居在皇宫内，难怪他说有什么难处去八爷府，这块玉珏要不要还给他。”
不自觉地手附上香囊，捏了捏囊中的玉珏。
十四阿哥也撞上了阿蘅的眼神，目光中尽是不可思议，放下手中的酒杯，朝阿蘅的方向过来，只是没有走两步被人拉住，
“十四弟，在看什么呢？”
“八哥，没什么，咱们继续喝酒，”
阿蘅抚了抚起伏的胸口，以为要被逮住，
这就是八阿哥，传说中的“八贤王”，身着银灰色的长袍，瞧着光风霁月，对谁都彬彬有礼，温润如玉，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就连上酒的奴才他都微微点头致谢。
这可不就是“中央空调”
八阿哥顺着十四阿哥的眼神，望了望阿蘅，唇角微抿，说道：“十四弟这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老十在一旁好奇地问道：“哪个，哪个，我瞧瞧。”
十四阿哥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九阿哥也跟着调侃：“哈哈——是那个扎着大红花的姑娘吗？她是亦瑶的妹妹司马亦蘅，十四弟若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十阿哥道：“那九哥和十四弟不是成了连襟，”
十四阿哥嗔怒：“十哥，你别胡说八道。”
阿蘅隐约听见他们在拿自己取笑，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旋即离席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没走两步顿感重心不稳，双手在空中划水，
阿蘅心中暗骂一句：“这该死的花盆鞋，”
极力地想要稳住身躯，腰肢向后倾斜太过，一时起不来，
“糟糕”
阿蘅以为要在地上摔个结实，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坚实有力的手穿过她的背部，搂住她的柔若无骨的腰身，抱着她在原地转了一圈，阿蘅出于本能搂住对方的脖子，跌进他的怀里。
一阵熟悉的幽香，十分好闻，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阿蘅有些晕眩。
十四阿哥丢开手中的酒盅，快步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人捷足先登，眉头微蹙，悬在空中略显尴尬的动作落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都脸色一沉。
对方在阿蘅的耳边低声呢喃：“你还好吗？”
是十三阿哥
阿蘅顿住，片刻后才红着脸从他的怀里下来。
“十三弟，英雄救美的很及时。”
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暗哑低沉的声音，阿蘅微微侧身，看见一个身着紫色长袍，剑眉清晰，面部轮廓流畅，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威慑感，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抱臂似有意趣地盯着他们的动作。
十三阿哥眯着眼说道：“嘿，四哥见笑了。”
阿蘅心中一凛，紧张地低下头，心想：“他就是四阿哥胤禛，未来的雍正爷，历史上有名的‘冷面王爷’，这尊大佛可招惹不起，他不光心思缜密，暗度陈仓，要论起心狠手辣他可比那几个兄弟过犹而不及，但他却也不失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十三阿哥见她这般紧张，嬉笑道：“四哥，她这是怕你了？”
阿蘅扣了扣掌心，心想：“不多嘴你能死？”
“四哥，来这么晚，酒席都过半了。”
八阿哥端着杯子，带着几人过来敬酒，
四阿哥立马收起方才流露出的几不可闻的暖意，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杯酒，说道：“九弟，恭喜。”
九阿哥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他，
八阿哥斜睨了眼九阿哥，陪笑道：“同乐，同乐”
望了望四周，继续说道：“怎么不见太子，你们没有在在一起？”
阿蘅偷瞄着四阿哥的表情，暗自忖度：“哈，不亏是‘电冰箱’，冻得人化不开，原来八爷以为四阿哥是太子一党，栽在他手里也不冤，人家可是下了一盘大棋。”
“哈哈哈——你们都在，”
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