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57 巢都底层狂热粉丝养成记,黄金王座变成了谜语人
自从审判官阎罗·诺斯克发起的净化行动横扫底层巢都,那些常年盘踞在阴影中的腐化势力被连根拔起,混沌信徒的鲜血浸透了锈蚀的金属地板,而普通民众第一次呼吸到了不那么绝望的空气。
起初,只是几个被救下的孩童在泥泞的街道上画下粗糙的符号。
一个简化的黑色长袍人影,线条歪斜却充满虔诚。
接着是市场里的摊贩们,他们偷偷在摊位上摆放用废铁和碎布拼凑的黑圣徒雕像,低声祈祷着庇佑。
最后,甚至连巢都底层的帮派都加入了这场朝圣。
他们不再为地盘火拼,而是将阎罗的画像挂在据点最显眼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的劫掠生意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阎罗·诺斯克,帝皇的伟大圣人!”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这句话,但它像亚空间风暴一般迅速蔓延。
很快,街道上挤满了高举火把的人群,挥舞着粗制滥造的旗帜,上面画着阎罗的脸。
尽管那些画像歪歪扭扭,有的甚至把他的眼睛画成了三只,但狂热的情绪却是真实的。
阎罗立于废弃教堂的尖顶之上,他俯瞰着下方如蝼蚁般聚集的人群,眉头渐渐拧成一个死结。/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
“啧,这局面……倒是出乎意料。”
他抬手按压着太阳穴,感受着意识深处黑色漩涡中涌动的愿力。
这些信仰之力如同无形的丝线,源源不断地渗入他的身体,根本不需要他主动吸收。
“帝皇在上,”他对着虚空低语,“这可不能怪我,您也看见了,是这些羔羊自己凑上来的。”
他的语气轻佻得近乎亵渎,却又带着某种奇特的敬畏。
黄金王座的方向依旧寂静如渊。
没有雷霆之怒,没有灵能示警,甚至连那些古板的灰骑士们也未在他面前晃动。
这份异常的沉默让阎罗的指尖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帝皇似乎……默许了这一切?
阎罗眯起眼睛,心里盘算着:这老阴比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和帝皇的约法三章:其中一条便是不允许染指帝国子民的信仰。
可现在……
“难道又跟之前一样,搞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
阎罗轻哼一声,指节无意识地叩击着教堂锈蚀的金属尖顶,沉闷的金属回响在巢都的浓雾中荡开。
与黄金王座的缄默截然相反。*狐`恋/雯-茓? /罪`辛!彰!劫·耕-欣*哙,
泰拉高领主议会的穹顶大厅内,空气凝固得犹似被静滞力场笼罩。
镶嵌着神圣经文的石质长桌上,十二位帝国最高权力者的影子在摇曳的烛光中扭曲变形。
法务部高领主的铁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悬浮的伺服颅骨阵列发出刺耳的嗡鸣。
“这完全违背了《阿斯塔特圣典》第三十七章第西节!”
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链锯剑在摩擦,“一个审判官,即便被愚民称作圣人,也绝不允许建立个人崇拜!这简首是对帝国律法的公然践踏!”
机械教铸造将军的数据流在独眼中闪烁,冰冷的机械合成声从喉部的发声器中传出:“分析显示:巢都底层区域治安指数上升62%,混沌能量读数降至千年最低水平,钷素精炼效率提升15.8%。逻辑结论:该个体存在价值显著。”
“数字!你们眼里只有冰冷的数字!”
国教大主教猛地站起,绣满帝皇圣象的金丝长袍在身后翻涌如怒涛。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全息投影中那些扭曲的圣像旗帜,“看看这些亵渎的图像,每一面旗帜都在撕裂帝皇的荣光,根据《国教教义》第……”
他的咆哮突然被一阵金属摩擦声打断。
大厅角落的阴影中,灰骑士克维尔的银甲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寒光。
这位沉默的守护者始终凝视着全息投影中游行的画面,面甲下的眉头紧锁成一道沟壑。
“这说不通……”
克维尔的声音宛如经过静音力场过滤,“他接触过亚空间最深处的污秽,可他的灵魂……纯净得像是经过火焰洗礼。”
雷文大导师的身影微微前倾,古老的动力甲发出叹息般的液压声。
他的声音低沉得让水晶吊灯都开始震颤,“诸位可曾想过,或许我们正在见证的……正是黄金王座想要我们看见的?”
这句话落下后,整个大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连伺服颅骨的转动声都消失了。
而我们的活圣人阎罗,却在这微妙的默许下,让这场席卷巢都的“净化行动”持续了整整二十七个泰拉标准日。
每一天,他都在等待着来自神圣泰拉的惩戒。
或许是禁军金甲闪耀的降临,亦或是灰骑士动力剑的寒光。
然而,除了巢都底层日渐狂热的信仰浪潮,什么都没有发生。
首到某个充斥着工业废气的深夜,当第三个月亮将病态的紫光洒在教堂尖顶时,那道熟悉的灵能传讯如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入他的意识海。
没有预兆,没有缓冲,只有简短的十一个音节在神经突触间炸开:
“替我安抚帝国受难的子民。”
阎罗的呼吸为之一滞。
这句话太过熟悉。
每个星际战士在受膏时都曾聆听过类似的箴言。
但此刻传入他耳中的语调却带着某种前所未有的……纵容?
仿佛黄金王座上的那位在说:随你折腾。
“哈!”
阎罗突然笑出声来,笑声在空荡的教堂内回荡,“老家伙,你这是给我开特许经营权了?”
他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让我猜猜……这是要收信仰税的意思?”
他太了解那位端坐黄金王座万年的人类之主了。
帝皇的每个举动都是精心计算的棋步,每句箴言都暗藏三重深意。
眼前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这是某个横跨银河的宏大布局中的关键落子。
阎罗似乎能看见帝皇在时间长河中投下的无数可能性之线,而自己恰好成为了其中最关键的那一根。
要么……这个念头让他嗤笑出声……帝皇真的对底层民众动了恻隐之心。
但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
人类之主爱的是抽象的人类集体,而非具体的某个巢都贱民。
就像人不会为身上死去的个别细胞哀悼。
“所以……到底在下什么棋呢?”
阎罗凝视着掌心跃动的幽绿火焰,火光在他瞳孔中投下摇曳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