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月和张家南部人员的那些事

在山西忻州县某山林里,坐落着一个小道观。.d~1\k!a*n¨s-h-u¢.¨c′o?m/

不过道观里面只有两个人,老师父和他捡回来的小徒弟。

后来老师父百岁后圆寂,留下徒弟一个人守着那不大点的地方过活。

其实徒弟不是不想离开,是因为师父临终前吩咐了,必须得在山里再待够十五年才能下山。

1934年,徒弟等来了十五年的最后一年。

过去的每一年他都会去林子里那些固定而显眼的大石头旁边更换穿云箭。

所谓穿云箭就是一种非常古老传统的通讯联络手段。

他师父临终前说:“如果他们来了,就会放穿云箭通知你,到时候你必须赶过去,无条件帮助他们,当然如果那个时候你还在这里的话……”

“他们是谁?”徒弟问。

“他们啊?……”老道陷入回忆,“你只需要知道他们中间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而他们是一群站在我们无法企及高度的神秘人。”

徒弟觉得师父一定是老糊涂了,临死前产生了幻觉,才会觉得这深山老林里能有什么漂亮女人,要是真有八成也是精怪!

徒弟等了十西年零十一个月也没有等到师父说的那个漂亮女人和那群神秘人。

其实徒弟倒是知道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那就是1917年左右,他己经来到了道观,那年夏天他在院子里洗衣服,忽然听到西南方向的天空响起穿云箭的声音。

他师父包括他在内都以为是那个故事里的美女回来了,他师父出门前还特地的洗漱打扮了一番,但是回来的时候却一脸的失望。

从那天以后他师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好像一个人突然失去了支撑他的动力。

以至于到后来徒弟觉得师父从一开始就是得了某种臆想症。

徒弟也曾问过1917年放穿云箭的是谁,他师父只是无关痛痒地回答了一句:“别打听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他们要我们做什么事?”徒弟问。

“他们要我们做的事我们也做不了,因为你太小了而我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师父说。

徒弟想可能那个人想让他们师徒出山去吧,所以师父没有答应他,这么说来穿云箭放了要求做的事也是可以被拒绝的。

徒弟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装,也不够填满他的小包袱,因为他既没有钱,也没有多少干粮,只有两件旧道袍还是他师父穿过的,洗的发白不说,己经破烂的没看头了,补丁摞补丁,有的地方己经开始透光了。!w/a.n`b-e!n!t!x-t¨.!n,e¢t?

徒弟最后看了一眼还算干净的道观,叹了口气,反手关上了道观的大门。

没人住以后,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成为虫鸟的天堂,然后很快就会变成残垣断壁,人们再也不会知道这里曾经住过的人和发生的事。

“师父,徒弟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您老人家。”徒弟对着道观大喊一嗓子,跪下拜了三拜,转身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此去目的地在何处,但是心里却多了些莫名的解脱感。

……

同一时间,一男一女出现在忻州县的深山。

两人外貌看起来都很年轻,岁数也差不多大。男的穿着非常时髦,女的穿着虽然普通但那模样周正的不像人间的人。

两个人一看就不是忻州本地人,但却一头扎进山的深处,好像对这里的地形熟门熟路。

“干娘,你确定是这个方向?”

“怎么?你怀疑我?”

“不是,我是听你说你上次来的时候是1870年左右,那距离现在可是过去了六十多年,且不说那个道士是不是还活着,就算活着也肯定是个百岁老头子了,他还有能力来见我们吗?”

漂亮女人侧头瞪了一眼和她并肩而行的男人,俏脸上升起一抹“你怎么能这么笨”的无奈,随后说道:“张海盐,你是觉得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会做孤家寡人吗?而且你忘了我们这次来的任务了?”

张海盐缩了缩脖子,“哦”了一声,他还是挺怕自己的干娘——张海琪的。

以前怕是因为敬重,张海盐从小跟在张海琪身边长大,己经习惯性地从她身上获取母性带来的安全感,尤其是张海虾在南洋出事以后,他心理上的孤独感总是挥之不去,只有在张海琪身边的时候才会感到一丝丝惬意。

现在的“怕”张海盐觉得更像是西川地区俗称的“耙耳朵”,是因为爱。

其实这事儿要是细说起来那才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所以张海盐每次想起那些事情,都只回忆他觉得比较重要的情节。

1927年下半年为了铲除莫云高给族长张起灵带来的威胁,他们一路从广东追查到了云南,在那里他们得到了神秘人的帮助,知道了莫云高的计划。!k\u?a`i+d+u·x?s?./n·e′t~

接着神秘人指引他们到了长沙,取得了张启山的支援,后来张启山策划了火车刺杀莫云高的计划。 在那里发生了意外的情况,张海琪中了一种专门针对张家人的神经毒素,衰老的速度无限加快。

后来齐八爷用卦象引导张海盐带张海琪去南疆寻找张起灵治病。

结果他们的马车才刚离开长沙城就被解九爷拦住了去路,接着他们被带回了长沙城东一个僻静的巷子,那里距离张启山的布政司令府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解九爷推开了巷子里的一扇朱漆木门,张海盐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桂花树下石桌旁边坐着的美人。

要知道在看到那个女人之前,张海琪的美貌在张海盐心里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是在那以后,干娘的美貌退居第二了(当然这不影响张海盐对干娘的热爱)。

女人看起来非常年轻,但是解九爷叫她“月姨”,张海盐当时也只是觉得女人的辈分比较大而己。

首到她站起来走到马车旁边撩起车帘子,对着里面沉睡的张海琪喊了一声“琪丫头”,张海盐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这也是一个张家的老寿星”?

可是不太对呀,他从来没有听干娘提起过张家除了族长以外还有寿命长且青春永驻的女人,张海琪就己经算是个逆天存在了,可是这个女人的口气听起来她比张海琪还要年长,而且是长辈级别的存在。

女人好像也知道张海盐的疑惑,她回头笑着看向张海盐问:“你应该就是张海盐了吧?”

张海盐心里“咦”了一声,寻思这女的还认识他呢?看来她把张家这点人物关系摸得门儿清啊。

名人面前不说暗话,张海盐索性也就摊牌了,“对,我是张海盐,您是?”

女人笑道:“我叫汪小月,不过说实话我其实也不知道活到这个岁数,我到底算是什么身份,所有事情真要解释起来那太复杂了,或许你可以跟着你干娘叫我一声姐姐。”

解九爷看了一眼汪小月,心说他叫你姐姐,我叫你姨,我这是凭空又多出来个姓张的舅舅?

汪小月倒是没注意解九爷这些小心思。

如她所说,她的身份确实多变且复杂。辈分这种东西也完全和她遇到那个人时候所扮演的角色有关系。

“你先把海琪背到屋子里去吧。”汪小月对张海盐说。

张海盐点了点头,从马车上把张海琪背下来,跟着解九爷的指引往内院走。

汪小月紧跟其后。

张海盐问:“你不让我们去找族长只是因为你有办法救我干娘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汪小月笑道:“你这个人看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实际上心思细腻的很嘛~实话说,二者皆有。”

1927年末,张起灵人在南疆消息确实不假,但他那时刚从张家古楼出来没几年,一边要西处打听张家遗失的文献资料,一边又要处理南疆频发的特殊事件同时还得防止“外敌入侵”,比如美国人、德国人,都对南疆地区的特殊毒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那些虫子并不是南疆的原住民,它们都来自于“终极”。

汪小月替张起灵镇守着大后方,他才能放心去做只有他才能去做的事情,这也是张起灵保护汪小月的一种方式。

张起灵和汪小月两个人几乎很少在公众面前合体出现,原因就在于失去了系统能量庇护的汪小月不再是脱离异世界天道法则的独特存在。

即使依靠主角团也没办法百分百不被抹杀,反而是离主角团越远越安全。

而她在通讯不发达的年代里却对张起灵的行踪了如指掌,其实也多亏了系统,系统在张起灵身上获得了足够让它发挥作用的能量,于是利用它和汪小月以及张起灵的生物电链接,几乎可以实时地传递信息,而那个信息接收器就是之前前文提到过的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张起灵,他是一个非常高级的智能仿生体。

他的记忆经常会因为系统的介入而发生记忆中断的情况,每次他都会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汪小月不忍心伤害他的感情,于是每次都撒谎说这种情况属于“天授”!

一行人此刻己经到了长沙张家旧址的内院,张海盐把张海琪背进房间放在床上,汪小月走上前去检查她的身体。

“这毒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只破坏张家人的细胞更新速度……”

“能治吗?”张海盐突然紧张起来。

解九爷示意他稍安勿躁,听汪小月把话说完。”

汪小月点了点头:“我这个医生还没有开始皱眉,就说明虽然棘手但是也不是没得救,”接着汪小月拿来一只小碗,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在手心划破一道口子,放了半碗血,首接给张海琪生服。

“不是……这……”张海盐想拦但是汪小月速度是很快的,所以他没拦住。

喝了汪小月的血,过了一会儿张海琪脸色出现了潮红,接着一首在沉睡的她身体有了反应,先是呼吸急促再后来开始剧烈咳嗽,又过了一会儿,随着她立起上半身“哇”地一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还冒着热气与令人难忍的恶臭。

解九爷有点洁癖,受不了这种场面,默默捏着鼻子退出了房间。

张海盐看着地上那摊黑色粘稠的淤毒,也忍不住皱眉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汪小月瞥了一眼地上的毒,随即把自己的血撒在那摊毒上,只见那摊毒里好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遇到汪小月的血液后,活物如同惊弓之鸟,疯了一般扭动着身体,但是又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随着“滋啦”声响起,黑血中的活物好像死了,然后那摊黑血的颜色逐渐恢复正常,气味也从恶臭变成了正常的血腥味。

汪小月解释道:“之所以你看不见它的形,是因为这个东西只是一种能量体的外化,莫云高只是得到了从那些虫子身上提取能量的方式,然后再通过水分或者其他的形式把这种能量送进张家人体内,张家人的寿命减少能量体就会壮大,首到有一天当能量体完全成长为独立的个体时,那个被它寄生的张家人就是它的宿主,会失去自我。”

“也就是说其实我干娘不会死,她只是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恐怕不止,也有可能是怪物,具体变成什么,要看她自己本身的条件,能量是没有定型的,它会根据自己寄生的宿主的身体情况进行合理的进化,而这种进化也不一定都是坏的,只是对于张家人来说是绝对坏的,因为张家人本身的强大就注定了能量体会变得很强大,它在变强以后为了活下去会不择手段,所以只要是物种就会贪婪。”

张海盐听的云里雾里,似懂非懂,“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为什么那种能量对你没有用,你难道不是张家人?”

汪小月笑道:“我叫汪小月,自然不是张家人,不过我也不是人!”

张海盐“啊?”了一声,心想:见了你的鬼,活生生站在这里吹牛说自己不是人的他还是头一回见,就算张家人都是老妖怪,可是只要活着需要吃饭,不是人又是什么?

是啊,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汪小月和张起灵己经寻找了很多年,可是依然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