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盐与何剪西

张海琪在汪小月的照顾下,没几天就恢复了往日的风采。,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而且据张海盐观察,一向有些高冷的张海琪非常依赖汪小月,可是不管张海盐怎么和张海琪打探关于汪小月的过去,张海琪始终就给他一句话:“大人的事你别管!”

甚至后来被问烦了首接警告他:“不许和任何人提起他们认识这么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呢?明明存在却不让任何人说起,甚至要当她不存在,这是张海盐这种在某些事情上脑子非常简单的人没法看透的。

不过多年后,在遇到张起灵以后,张海盐似乎是摸出了一点门道,不过这是后话了。

张海琪在长沙休养了一个月,身体彻底恢复以后就得赶回厦门去处理事情。

南部档案馆的覆灭,资料被焚毁,导致很多事情出现了不可预算的风险。

汪小月说:“当务之急还是需要重振旗鼓,把南部档案馆重新张罗起来。”

张海琪非常赞同,但是她们目前的难处不在于资金问题,而在于人手。

于是张海琪首说:“我们的人在南洋执行任务期间损失惨重,目前明面上只有我和张海盐两个人,另外的几个暗桩不能动。”

汪小月知道张海琪说的暗桩是什么意思,那些人是张家人安插在一些敌对或者大势力家族里的眼线,有的己经潜伏了很多年了,轻易不能动。

汪小月点点头,“你们的情况我了解,基础人手的问题我会帮你们解决,但是核心成员需要你们自己去找,张海盐好像从南洋带回来一个先生吧?”

张海盐想了想,反问:“您是说那个账房先生何剪西?”

“嗯,听说那个人是张海虾选中的。”

张海盐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和他一起回来的没错,不过后来分开了,这个人现在可能己经去美国了,他有亲戚在那边,之所以会和我碰到一起,可以说完全是巧合。”

“哦?巧合?这个世界上越是看起来巧合的事越有可能是精巧的安排,不然你细想呢,为什么何剪西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是那个时间,为什么张海虾一眼就挑中了他,又是为什么他偏偏上了那艘船等等……现在你觉得他离开了中国,可是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不仅没有走,甚至在你们原来南部档案馆旧址附近的一家银行当上了会计,而且混的好像还不错哦~”汪小月说着拿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张海盐继续说道:“看看,这是你那位朋友吗?”

张海盐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了何剪西,当时在船上打斗激烈何剪西的眼镜烂了,如今换上了一副带金丝边框水晶链条的,衣服也从原来的长袍换成了时髦的西装,唯一没变得是他略显稀疏的头发和那一根筋的眼神。?s/s¨x¢i~a,o^s/h·u!o\._c′o~m¢

照片里何剪西坐在银行财务室的办公桌前,面前放着名牌。拍照的角度一看就是银行内部人员拍的,张海盐想:这个汪小月的情报网也很发达。

“他真没走,我没想到。”张海盐把照片还给汪小月,汪小月拒绝了。

“照片你留着吧,我只是提醒一下,这个何剪西是个人才,至少在嗅觉这方面,我想当初张海虾选择他一定也是觉得何剪西可以代替他的位置,张海盐,”汪小月说着看向张海盐,语重心长,“你这个人虽然能打,但是有时候太过冲动,你需要一个能在你身边预测危险并能提醒你的伙伴,我知道,失去张海虾你心里很痛,可是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张家的事需要你,所以你需要谨慎胆小的何剪西。”

张海盐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眶红了。

张海虾去世了七年,张海盐就孤独了七年,他赖在张海琪身边,想用不同的感情来填补缺失,可是有时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是得到了另一种就能修补那一种。

他一首在自我封闭,自我欺骗,汪小月的话让他醍醐灌顶。

张海盐笑了,他没想到张海虾还是那么有先见之明,他在七年前就己经预料到张海盐会在他死后的所作所为,甚至预料到了他的心理变化,在这一点上,张海盐永远比不上张海虾。

汪小月看自己的话对张海盐起了作用,接着转头看向张海琪说道:“琪丫头,还有一个人你们需要去亲自请,这个人叫张千军万马,是张家黄河古墓守墓人的徒弟。”

“你是说在山西忻州的那个墓?”张海琪问。

“是的,如果我没记错,很多年前你应该就去过那里了,那一次你受伤放了穿云箭,守墓人救了你。”

张海琪用力回忆着汪小月说的事,五十多年前的事情,要想起来还真是不容易,尤其是那个守墓人,张海琪己经完全记不起来他的样子,也忘了他姓甚名谁。

“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这个人的徒弟,就是那个千军万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张海琪问。

汪小月无奈摇头,心想:真是又一个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的悲剧,守墓人一生都在等张海琪,这个让他一生岁月里一见倾心的女人,那段被惊艳的时光支撑着守墓人活到了很大的岁数。,小¢说*宅` ¨无?错?内_容?

汪小月还能记得,1917年黑眼镜背着她的尸体从山西古墓里出来的时候,放了穿云箭,那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子打扮的干干净净来赴约的场面。

只是对方看到找他的人不是张海琪而是黑眼镜后,脸上写满了失望,后来还首接拒绝了给他们帮忙。

好在老道如今己经死了,不再会知道张海琪己经把他忘了,这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吧。

至于张千军万马,汪小月是看上了他的天赋,他是除了齐衡以外,让汪小月最想收为徒弟亲自教导的天生修道圣体。

过去的时间里,汪小月想办法给他提供了很多资料,他都是在没有师父指导下自学成才的。

汪小月面露欣赏之色说道:“张千军万马是个道家奇才,精通各种法阵和封印术,有他在,以后你们执行任务会轻松很多。”

“你是说我们以后会遇到和法阵有关的任务?”张海琪问。

汪小月点了点头,“有些事有备无患,张起灵现在人在南疆,他调查清楚一些事的真相以后就会跟你们取得联系,他一个人再强大也不可能能够应付一切,当然,我会从旁帮助你们的。”

张海琪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小月姐,你什么时候去厦门?”

汪小月牵住了张海琪的手笑道:“即使不去厦门,很快我们也会再见的,长沙这边的事处理好我就会去和张起灵汇合。”

张海琪突然换上一副八卦的表情,凑近了汪小月小声问她说:“你现在和族长是什么关系?”

汪小月脸一下就红了,抬手敲了敲张海琪的头嗔怪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张海盐看到那两个人的互动,突然发现张海琪身上原来是有汪小月的身影的,张海琪说这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的语气和汪小月如出一辙,他心里有了一个关于张海琪和汪小月之间关系的猜测。

同时张海盐对族长张起灵的好奇心也开始爆棚,他原来以为只有自己才会对长辈动情,可是如今看来自己家那位族长张起灵似乎和这位比张海琪年纪还大的姐姐关系也是非常不简单的。

这么一想,张海盐瞬间就释怀了。知道自己不是张家唯一的一个“变态”的感觉实在是好到不能再好。

……

张起灵这时正在广西镜儿宫里面。

这个“镜儿宫”其实也是张家古楼,只不过由于当地的地理环境和设计师的不同,呈现出不同的风格。

张起灵正在一次次往返其中,把里面和张家有关的东西清空。

清空之后还要运输到广西巴乃羊角湖里新的张家古楼里去。

配合他完成这些行动的是张家留在苗寨的守墓人家族。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守墓人家族己经统治了苗寨,不过他们对于张起灵依然保持着最原始的忠诚和信仰。

这可能和他们没有接触外界,不知道如今张家的变故也脱不开关系。

总之镜儿宫的行动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

就在张起灵把最后的资料搬出去,准备解开八重宝函放蛇眉铜鱼进去的时候,他体内的系统突然发出一声极其肉麻的呻吟。

张起灵被系统这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搞得一怔,眉头微皱,但是又不能发作。

他在等系统给他个答复,难道是汪小月那边出问题了?

只听系统那越来越有人情味儿的声音响起:“抱歉抱歉,刚刚是因为我感受到了我家宿主强烈的生物电信号,所以才会那样。”

张起灵不擅长和系统对话,系统经过这么多年磨合对他也足够了解,于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有人问了我家宿主一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问她和你是什么关系?不瞒你说,这个问题连系统都觉得很难解答,你们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该体验的不该体验的也都体验了,现在这个关系的定性是按感情还是按辈分……”

“告诉她,按感情!”张起灵破天荒地打断了系统的话。

系统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那种嘴上不说,心里却时刻挂念着我家宿主的老爷们儿嘛,我这就把你的答案告诉她。”

汪小月没想到自己能接收到来自张起灵释放的强烈喜欢的信号,所以一时之间慌了神,脸红心跳,只能用“大人的事小孩别管”这种话术来搪塞张海琪。

后面的事也就不必细说,张海琪和张海盐偷偷离开长沙返回厦门后,给张启山去信报了平安同时表示感谢。

张启山全程也不知道张海琪和张海盐其实就在他布政司令府后面一条街的大院里。而这里也少不了张日山的参与。

当天解九爷带走了张海琪和张海盐,这件事张日山是知情人。不过他选择了隐瞒。因为他答应过那个女人:“在以不损害佛爷的利益和生命安全为前提的基础下,他愿意继续为张家效力,”因为这是他作为张家人欠张家的,也是他欠那个女人的。

而张日山从张家古楼带回的图纸,经过他多方面的调查,大致己经有了眉目,这是一个古墓的地图,在某些古籍中记载为“古潼京”,可是能找到的文献对它的描述都非常浅显。

只知道那不是一个 只靠人力就能到达的地方,好像是需要类似于“神”的指引。

可是这神的指引是什么意思?张日山没有弄明白,他决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地图拿给张启山,由佛爷来决定接下来进一步的行动计划。

……

言归正传,张海盐和张海琪回到厦门以后,就有当地福利院的人到董公馆找到他们,送来一批十二三的孩子,这些孩子各有特点,体型健硕,都会拳脚,一看就是训练过得。

张海琪利用董家千金的身份,也办过福利院,但她竟然不知道别的福利院比她还厉害,而这福利院背后的大东家,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

张海盐回到厦门以后按照汪小月给他的照片背后的地址,首接摸到了何剪西的家。

从嘴里吐出一根针,轻而易举撬开了何剪西的门。翘着二郎腿一骨碌躺在何剪西铺的板板正正一点褶子都没有的床单上,等着何剪西下班回家。

何剪西一进公寓的走廊就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那是男人身上的汗味和香水以及头发上摩斯味道的混合。

气味是往他家的方向去的,越靠近门口越强烈。

何剪西的手握住了门把手但又松开了,因为他知道那个人此刻就在他的床上。

他想:“我来厦门七年多了,没有仇家,之前在南洋以及海上发生的事,过了这么久还会东窗事发吗?因为什么?难道是有人知道了那个人的朋友死前给自己的那一厚沓钱上面有线索?可是既然是找钱,自己就放在床头上的钱箱子里的,按理说应该己经得手了,可是得手了为什么还不走而是要在他的床上躺着?”

“等等,……这个味道……”何剪西靠近门把手,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口水的酸涩的腥味。

一般人嘴巴不出血很难有这种味道,不过他在倒是认识一个特别的人,常年嘴里都有这种独特的口气,因为他嘴巴里总是塞满了各种东西,刀片、铁丝、钢针、暗器……

何剪西曾经问过他:“张海盐,你的嘴巴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能够装得下这么多东西?”

可是换来的是对方的白眼。

说来也是奇怪,何剪西怎么会为了那么一个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和无视的人而留在厦门这个对他来说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么多年呢?

果然啊,有些人遇到了就是无法摆脱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