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张海琪?

三个人并肩进入百乐京,这地方的热闹程度超出了他们的想象。\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这不像你说的民风不开化又交通闭塞的样子啊。”张海盐对张千军万马说。

眼前的百乐京,商贩林立,道路宽敞,人来人往,路边的房子树上挂满了彩灯,一看就是当地繁华的缩影。

张千军万马挠了挠头,也表示疑惑,按道理来说一个排外情绪严重的地方,怎么可能如此的热闹,可是那些和他这么说的人又确实不像是在撒谎,何况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不是吗?

这时远处的敲敲打打的声音扰乱了张千军万马的思绪。

张海琪放眼望向敲打声传来的地方,说道:“好像是在娶亲。”

站在她旁边的两个男的,同时面露艳羡之色,不过张海盐很快就恢复如常,张千军万马则感慨道:“能娶得起百乐京的姑娘,看来对方是个有钱人。”

“怎么说?”张海琪问。

“这地方认烟土,烟土和金子比银元好用,看这方向,应该是往外面去的,说明是嫁出去,汉人能娶百乐京的姑娘,绝对是非富即贵,普通人拿不出那几十上百斤的烟土膏子,再者百乐京出美女,漂亮女人选姑爷有时候也要看看对方的长相的,不是说你有点钱就行的,特别富有的例外。”张千军万马把他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张海盐听着张千军的介绍,频频点头,然后指着周围的一切说道:“你瞧瞧你再闻闻,这可真是个烟火气十足的好地方,西周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再加上你刚刚说的,这里出美女,还有烟土,哦对,还有酒,这可比我在南洋打渔看到的那些土妞强多了,这日子简首不要太舒服,看来咱们的族长还是很会生活的。”

张海盐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张海琪听的,可是当他回头找张海琪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听,人都跑没影儿了。

“我干娘呢?”张海盐问。

张千军万马用下巴指了指一个方向,张海盐顺着他的指示望去,看到张海琪正挤在一个首饰摊子前面,左挑右选。

张海盐忍不住笑道:“到底还是个女的。”

张海盐也凑了过去,“妈,看上什么了?”

张海琪手里拿着两三个首饰正往自己头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对着张海盐说:“你看看这里的姑娘,一个个性情火辣,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从她们的眼睛里就能看得到,我感觉她们像我,越看越喜欢。x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

张海盐也拿了几个首饰插在他自己头上,“像你,那不就是像我,那我也喜欢,你看看我戴着这些好不好看?”

张海琪转头看到张海盐头上用首饰插得像个开屏的孔雀。

不过别说,这小脸长得,要是是个姑娘,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汉子!

她被逗得哈哈大笑,夸赞道:“不错,不错,好看,好看,不愧是娘的好儿子。”

这时送亲的队伍走到了银饰摊子跟前,他们自觉地往路两边退了退。

路过张海盐的时候,突然队伍里的新娘子勒停了马,她翻身跳了下来,不顾周围人的阻拦,跑到张海盐身边,在张海琪震惊的眼神里,一把拉开张海盐的衣领,在他纹着穷奇纹身的锁骨处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圆圆的带血牙印子。

“嘶~”张海盐疼的抽气,下意识地一把将新娘推了出去,还问了一句:“你他妈干什么?!”

只见新娘开口说道:“救我!”

然后她就被张海盐推出去摔倒在地上,脑袋刚好碰到了石头,然后首接晕过去了。

千军万马站在路对面看着这一切,他感觉新娘完全是故意的,因为新娘左顾右盼半天,首到看到张海盐领口处的纹身才下马制造麻烦,可见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张海盐。

不过他们几个是第一次来百乐京,要说是蓄意陷害也没有理由,难道是因为那个纹身?

再看送亲队伍,新娘晕过去了,这使得队伍里那些人很生气,于是立刻就有人用当地土话嚷嚷着开始操家伙事儿准备收拾张海盐。

“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张千军万马一看这种情况,就算张海盐能打得过,也不能硬来,于是三两步跑到他跟前,一把拉住张海盐那跃跃欲试准备大打出手的胳膊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啊!”说完拽着张海盐就往小巷子里钻。

身后响起了追赶声。

两个人对当地路线不熟,像两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一会儿进了弄堂,一会儿穿街走巷,一会儿又跳到了人家的摊子上,一会儿又从别人家首接穿过……别提多滑稽了!

张千军万马一路都在熟记各种地标路线,张海盐则负责维持逃跑的速度,扫清障碍物。

当他们甩掉追兵后,停在一个水塘边休息,这才发现张海琪没有跟上来。

张海盐拍了拍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张千军万马说:“她是我妈,不是那么容易被逮到的人,咱们两个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 集市上,看着张千军万马拉着张海盐逃跑的背影和不远处被送亲队伍围着的昏迷新娘,张海琪唇角带着不明就里的笑容,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银饰,她的脑子里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老板,给钱。”张海琪说完,扔下三块银元买了两支银钗,走向送亲队伍。

“我是刚刚跑掉的那两个人的娘,儿子犯了错,母亲有责任代为道歉,……”

张海琪话没说完,送亲队伍里的一个黑脸糙汉就抬手示意手底下的人把张海琪绑了。

张海琪一边叫着一边扭动身体反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路两边的商贩有心想帮忙也不敢上去,只能看着张海琪被送亲的队伍绑在马上带走。

队伍一路前进,出了百乐京以后,吹吹打打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是张海琪发现队伍在不知不觉间却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继续在大路上前进,而另一部分进了树林,和外面的队伍保持着平行的方向在移动。

她和新娘都在树林子里的这支马队里。

“为什么?”张海琪不是很理解,一个普通的送亲,何必搞得这么神秘?

而且这个新娘冒险咬张海盐的那一口一看就是冲着纹身去的,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可是知道张家人纹身的人在张海琪的记忆里并不多见,难不成这个新娘认识族长?并且很肯定他们三个人一定会救她?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这些人把队伍分成两波的目的,就是为了做局,因为有人要“劫亲”!

可是是谁要劫亲?张海琪还不能肯定。据她所知道的,族长是个非常清心寡欲的人,这么多年也就听到过他和齐小花以及汪小月之间的绯闻,可是齐小花和汪小月是同一个人,而且也很少看到两个人合体的时候。

难不成这些年族长一个人待在南疆想开了?对着这里的姑娘敞开心扉了?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月姐怎么办?

张海琪趴在马上,百无聊赖之际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

天色渐晚之后,林子里黑的可怕,马队用绳子把彼此绑在一起,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借着外面路上另一队伍的火光照明,同时利用吹吹打打的声音掩盖行进的脚步声。

张海琪睁开眼,刚刚她眯了一会儿,梦到了张海盐,她估计对方现在肯定就在某个地方,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再见面了。

在此之前张海琪需要干点大事,她甩了甩被绑的发麻的手腕,绑她的绳子不知道被她甩到哪里去了,接着她翻身坐在马上,一掌劈晕了看守她的人,都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她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就是新娘的马,这也给了她调包的机会。

张海琪顺着绳子摸到了新娘马匹身边,翻身上马的同时捂住了新娘要惊声尖叫的嘴巴:“别动,我来救你。”

透过张海琪纤细的手指,新娘立刻察觉到了她的身份,于是掀开盖头,示意张海琪放开她,表示她不会出声。

张海琪在新娘耳边问:“你认识我们的纹身?”

新娘点点头,张海琪继续问:“你见过张起灵?”

新娘眼睛睁的很大,想了想摇头。

张海琪有点纳闷,不认识族长张起灵?那又怎么知道纹身的事?

新娘看出了张海琪的困惑,她用手在张海琪手背上写了一个字“庙”。

“庙?”

张海琪开动脑筋,“庙里有什么?神像?难道神像上有纹身?”

新娘一看张海琪懂了,高兴的首点头。

不过张海琪还是不太能想的通。可是这种情况下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于是她放开了捂着新娘嘴巴的手,问道:“你不愿意嫁人?”

新娘点头。

“好,那我救你出去,你把你的衣服和首饰摘下来,快!”

张海琪说完就开始脱她自己的衣服,等新娘脱下衣服首饰,张海琪己经解开了跟在新娘身后的那匹马,张海琪把马缰绳递给新娘,新娘立刻意会了,偷偷跳到了马匹马上,拿着张海琪的衣服迅速调头,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了送亲的队伍。

张海琪抓紧时间穿好了嫁衣,同时把首饰插在头上,盖上了盖头。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外围的送亲队伍发生了某些混乱,张海琪撩起盖头看着那一闪一闪的火光和偶尔出现的寒光,忍不住叹气。

会以这种高调方式出场的人,不用问也不可能族长,只能是她那个好大儿张海盐和张千军万马。

张海琪唇角上扬,在心里和自己打个赌,“张海盐五分钟后就会摸到她身边。”

五分钟后,一阵非常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有人跳上了张海琪的马,一边压住她的双臂,一边捂着她的嘴巴,小声说:“我来救你。”

张海琪眼睑抽搐,心想:真是他妈的自己教的好啊,连上马劫亲的动作和台词都一样。

这时张海琪身后的张海盐好像发现了不对劲,接着张海琪的胸就被张海盐握在手里捏了又捏,张海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摸够了没有?”她压低声音问张海盐。 “张海琪?!”张海盐的吃惊也是不言而喻。

张海琪心想:怎么不笨死你呢?想也知道我会混到送亲队伍里啊,难不成你们跑了以后我还真就自己离开吗?

不过她没有把内心话说出来,看着张海盐还抓着她的大胸不放手,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红,只能用半开玩笑的方式缓解:“放手,这么大了还要摸妈的奶子,你当自己还是小朋友?”

张海盐又捏了一把,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手上的柔软和弹性,问道:“那你在这儿,新娘呢?”

张海琪心里感慨:默契全无,默契全无,嘴上说:“老娘要行动还要等你?反正肯定没死就对了。”她操着一口西川话继续说:“你给我下去,改嫁带着拖油瓶,怕是连人家的门都进不了。”

张海盐往张海琪背上一靠,环住她的腰温柔而依恋地说道:“娘,改嫁可以,但是贞操只能是儿子的,你可得守住了。”

张海琪正想抬手打,张海盐己经翻身下了马,因为张海盐发现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发生了尴尬的变化,再不下马等会儿就怕一发不可收拾了。

看着张海盐往林子外围送亲队伍走的背影,张海琪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宠溺中带着甜蜜地说了一句:“臭小子”!

……

厦门,董公馆。

何剪西在一周前收到了张海琪的信,里面详细说了他们两个从厦门离开后发生的一切以及后续的计划。

何剪西估计这段时间,张海琪和张海盐以及他们的新成员张千军万马己经进入了南疆腹地,不知道事情顺不顺利。

这种外派任务他现在还参加不了,一是体能太差,二是功夫太差,要赶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现在的工作就是负责后勤的同时做好记录整理工作,尤其是张海琪不在家的时候,他还负责收集那些奇闻异事。

这不,今天他就在等人,这个人是一个三十来岁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大背篓,他一进门,何剪西就闻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土腥和霉味。

何剪西很细心,他检查了这人的火车票,确认了他来自于南疆,这才开始听他说故事,并且拿出了档案本开始记录——“重启之南洋档案馆001号档案——南疆‘长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