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与松本议员的面谈

柳夏树和辻原春奈在松本议员事务所的接待区等待己有一段时间。~咸·鱼^墈*书?蛧~ ·嶵_欣^漳^踕,埂`新?快,

事务所里气氛并不嘈杂,甚至可以说安静得有些不自然。

就在此时,议员办公室的门缓缓开启。

先走出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身形在日本女性中堪称挺拔,衣着得体。

西装套装的领子上别着国会议员的徽章。

柳夏树目光盯着那张面孔,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具体在哪里见过。

她对脸的记忆力并不差,但归根结底她穿越来这个时空中也只有几个月时间。

就算是新闻报道上每天露面的女性政客,她也未必能把面容与名字对得上。

松本议员亲自将客人送到电梯口。

大概是忌惮事务所中人多眼杂,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对话,只有几句典型的官场式寒暄与礼貌性的微笑。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松本议员向那扇合拢的不锈钢门鞠了一躬,似乎只是为了满足某种仪式感。

随后他转过身来,缓步朝会客区走来。

“二位是警视厅的吧?”

他边走边问,语气充满一种亲和力。

“他们之前有预约。”

松本的秘书池田不知何时从角落里冒出。说完后便站到了一边,做出让开通路的姿势。

“是的。我们是为了不久前发生的事件而来。/s′i,l,u/x-s¨w..-o\r_g\”

柳夏树和辻原几乎是同时出示了自己的警察手册。

接着,柳夏树从内侧口袋取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出。

松本议员接过名片,低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认真了许多。

“这么年轻就做到警部补,想来是东京大学出身?”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挖苦,反而有种近似欣赏的意味。

“是的,松本前辈。”

这句话倒不是刻意套近乎。松本首人是七十年代东京大学的毕业生,若论校友关系,柳夏树称他一声“前辈”并无不妥。

“唉,不不不,我这边不讲这些。我这个人啊,最讨厌年功序列那一套。”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办公室指了指。

“咱们里面聊。”

……

松本议员的私人办公室并不大,看起来甚至有些朴素。

灰色的地毯、白色的墙面、天花板上一盏节能灯,散发着冷白光。

但真正吸引柳夏树注意的,是那一排靠墙而立的原木色书柜。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大多是平装本,也有一些明显是从二手书店购入的文库版。标签还在,甚至还贴着打折价。

书籍的脊背大都有明显磨损的痕迹,显然不是为了装点门面而买。

办公桌后方悬挂着一幅书法作品,上头写着两个汉字。`第′一_看+书¨罔~ ¢庚`薪¢最·全′“兼爱”。

落款是位柳夏树并不认得的书法家。

但这房间看着简朴,实际上每一样物品都不简单。

柳夏树落座后手掌按在沙发扶手上,立刻察觉出牛皮的质感,不是廉价合成皮,而是真正的头层牛皮。沙发软硬适中,一坐下去恰好支撑住脊背与腿弯,既不陷进去,也不僵硬。

这是一种隐藏在表象背后的那种低调的奢侈。

不久,助理送来一壶乌龙茶,又为他们一人斟了一杯。

松本议员看着柳夏树皱起的眉头,便笑着走到空调面板前,熟练地调了几下。

“今天就破例费些电。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

他说这话时带着一种刻意压低音量的俏皮神态,仿佛在讲一个小秘密。对方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自以为体贴又刻意散发男性魅力的微笑。

柳夏树心里却泛起些微的尴尬。

因为拥有男性的灵魂,对男性的了解是柳夏树的一项优势。

眼前这个年过七旬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在异性面前施展过去成功无数次的伎俩,只是岁月不饶人,现在的这副躯壳再使用这些手段,就显得有些过时和油滑了。

“这是正宗的福建乌龙茶,一位华侨朋友送我的。”

松本见两人都没动茶,便主动介绍了起来。

“您和华侨社团也有来往?”

柳夏树趁机提出这个疑问,算是打开话题的突破口。

她隐约觉得,村山美和被杀的事件,或许与她和那些移民社团的瓜葛有些关系。

“华侨社团、韩裔社团,这些年还有越南人的社团……我和他们都多少有些联系。”

松本语气轻描淡写。

“您好像非常在乎移民社群的事务?”

“想来你们也搜集过我的一些资料。我年轻的时候,是信奉世界大同理想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带有自嘲意味的笑。

“虽然现在没那么理想主义了,但处理这些事务,的确也是我个人的一项优势。”

他往前倾了倾身子,用像是开玩笑的语气继续说道:

“而且啊,我们这些政客也不是慈善家。现在加入日本国籍的新移民越来越多,他们也有投票权嘛。”

柳夏树记得竹村婆婆曾说过,松本是那种擅长把自己“出卖理想”的人设拿来营销的人。

他甚至会在媒体面前自嘲,强调“变节”是社会活动家的成熟,而不是堕落。

这或许也是一种保护色。

像现在这样把理想主义用利益动机包装起来再推出去,正是松本的拿手好戏。

柳夏树微笑着点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彩色打印的照片,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这是在村山秘书家中发现的东西。据说她本人并不抽烟。请问您知道这家店的名字吗?”

照片上是一只打火机,塑料外壳上印有“CrystAL rush”的商标。

“知道啊,那是许社长的店,我们是朋友。”

松本不假思索地回答,语气里毫无回避。

“村山她最近常去许社长那边,毕竟新政策的法案要请教这些移民社团领袖不少问题。”

“那么,村山秘书有没有因为这些接触而得罪什么人?”

“得罪的人?那肯定有,做政策嘛,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松本平静中带着一丝疑惑。

“但要说有人因此动了杀心,我是不太信。真的有人豁出去了,怎么不冲我来呢?”

他说这话不无道理。

他所在的东京第一选区,有一群年轻、白左倾向的居民。这些人不少人是霞关的年轻公务员,也有来自外地的年轻人和移民社群。

这些人大约占了选民总数的三成。是松本的铁票仓。

可在更广阔的全东京甚至全日本层面,情况则全然不同。

近年来民粹主义和排外思潮抬头,松本成了某些团体的“眼中钉”。

但如果真有人蓄意制造流血事件,为什么会选择一个没什么知名度的秘书下手?

除非,另有其因。

不是因为政治立场的冲突,而是物质利益。

柳夏树斟酌了一下,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么,请问您与许社长,或者其他什么人,在金钱上是否存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