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她给他讲的故事
周时衍回过神，有些不舍的松开手。本文搜：吾看书 免费阅读
服务员端了份最近很火的芭乐芒芒瑞士卷上来。
斑斓戚风蛋糕胚加椰香浓郁的奶油，上面点缀着粉糯芭乐。
林清舟出于拍视频养成的习惯，拍了一张构图。
然后谁也没有拿起刀叉的意思。
周时衍机械的搅动银勺。
金属碰撞声里，突然冒出一句，“……刚去转过来的病房看情况。”
“嗯，”林清舟边听边用旁边的塑料吸管叠起星星。
她知道他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只是当下想有人陪在身边。
外面又下雨，又打雷。
天幕暗了下来，咖啡店的暖光灯，把他们衬托的像在夜雨里行船的旅人。
“她问我，是不是来送外卖的。”那边的声音里带上嘲弄。
林清舟把他手中捏变形的塑料吸管抽出来。
“那你希望她记得还是不记得？”
“不知道，”周时衍深吸了两口气，看她叠星星，“有时候就觉得，没有那些记忆其实，像是解脱了。”
林清舟抬眼看向他，把手上的星星堆给他。
“你不是有心理准备了吗？”
那边半天没说话，只是用指尖把玩着小星星。
支着脑袋看着她，悠悠道，“舟舟，你可真不会安慰人。”
林清舟笑起来，“你需要我安慰吗？”
那边又恢复了平时那副慵懒随性的样，一股子轻慢劲。
嘴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他低声道，“如果用语言安慰太苍白，或者词穷，舟舟老师，你可以换一种安慰方式，就比如……”
周时衍散漫扬眉，拖着长长的腔调，语调引人胡思乱想。
知道他没憋好屁。
林清舟赶紧敲了块斑斓蛋糕递过去，眨巴了下眼睛，“周公子，周少爷。”
“吃否？”
周时衍吃掉了那块蛋糕，椰子奶油的丝滑在唇齿间漾开。
“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很多，”周时衍说，“是不是我的错，是不是我太任性。”
“如果那天听话的练完曲子。”
“周时衍，”林清舟认真看着他，“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天练完，就会有下次，下下次，你永远无法真正成为别人眼中的自己。”
“要求是可以不断螺旋上升的，就像想要的东西一样。”
“这叫什么，”林清舟想了想，“边际效应。”
“嗯。”周时衍舍不得眨眼睛，一瞬不瞬的细细盯着她看。
像被一根丝线缠绕，牵扯，终于控制不住的被吸引。
“其实我都清楚，”周时衍看着她，“但第一反应还是反思，是一些行为，说过的话……”
“不是，都不能是。”林清舟打断他。
周时衍往后放松的靠在了后座，“我说这些，有时候就是想有人告诉我，这后果与我无关。”
“这像不像是想从一场噩梦中把自己摘逃出来。”
“不像，一点都不一样，”林清舟挑了块芭乐，放进嘴里，“你自己就知道的，不需要别人过分强调，来告诉你。”
“你自己很清楚这不是因为你。”
周时衍目光紧紧盯着她，首到玻璃幕墙外又传来风声。
他才释然一样，轻轻笑了，“是啊。”
“吃东西或者喝东西，”林清舟说，“二选一你选一个。”
“我选，听你的小故事。”他眼底微亮，“……从酒肆看到你的第一眼。”
他双手指节交错，小臂两端抵靠在椅子扶手，缓缓说，“我就知道，我们或许有一点点差不多的地方。”
“哟，什么啊？”她问。
周时衍在手机上点了下，“这张照片。”
林清舟看清了，是周时衍那天拍的她。
周围人都像过客剪影，照片里她成了焦点。
“一张照片而己，”她莫名有种被看穿的紧张，“能看出什么。”
“让我来猜猜，是既期待，又失望”
“既希望某人爱自己，又恨着某人。”
“是不是？”他眉尾微微上挑，桃花眼半敛，眼里是水波荡漾。
“……算你会猜，”林清舟叹气，支着下巴望向外面的雨幕和躲雨的行人。
久久的才开了口。
“听过改版灰姑娘吗？”她语速加快，“灰姑娘的水晶鞋，不是仙女送来的。”
“哦？”周时衍来了点兴趣。
“是五岁生日那天，灰姑娘的妈妈，用日积月累攒的野心和狠心还有梦想，做成了一双……”
“能跨越鸿沟的……”她眼里闪过一些情绪，有些坏菜的说，“高跟鞋。”
“踩着那双无与伦比的高跟鞋，她一步一步走出灰暗的家，鞋跟被染上了灰，被粘上了恶臭的汁液。”
林清舟眼睛里看不到周围的光影，有些隐藏的执着，脸上带着笑，“然后消失在一
个小孩大大的期待中。”
周时衍瞳孔微怔，看着她，没在说话。
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还有店员摆弄咖啡机传来的摩擦杂音。
他声音发涩，“后面呢？”
“未完待续，”林清舟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不少，“不过有个解读。”
“被放弃的小孩更擅长收藏记忆，小孩永远记得灰姑娘的妈妈，想起她又爱又恨。”
“灰姑娘的妈妈很清醒，但她不记得小孩。”
“因为她不想记得。”
周时衍眼睫垂下，半晌指节在桌面轻敲了下。
“真是一个……没头没尾的黑童话。”
但他听懂了，还听的很清楚。
女孩说这个的时候带着笑，用童话的故事隐晦表达着情绪。
这大概是她心底深处的一道疤痕。
她不需要他的可怜和安慰。
她需要的是听众，那他愿意是她的听众。
不过……他倒是有了个灵感。
在菜单背面记录了几个音阶。
曲名都灵光乍现的想好了，就叫它——
《回岸》
*
后面两人都默契的没再说这些，肉眼可见的心情高了个度。
有一搭没一搭的吃起小甜品。
店里的背景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轻松明快。
空间里播放的歌里，少年嗓音带点青涩还带点冰沙一般的甜气。
一首接一首。
怎么全是那个谁的歌。
不过都是zz编曲，她其实都挺喜欢的。
唱歌的好像还是任安安的众多自推之一。
总在她耳边说什么，这人是歌手的实力，爱豆的颜值……
代言广告综艺到处都是。
综艺她跟着看过，印象里这人做菜挺牛的，首接能喂饱一众嘉宾。
最近总在各CBd刷屏，存在感很强烈。
就是记不住叫什么什么来着。
周时衍看着她像在思考人生大事的模样，刚想逗她，桌边手机响了。
他看眼手机，皱眉接了起来，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提高了声音。
“你现在要来店里？不上学了？”
“不用你亲自接待，没那么大面子。”
“大明星，心思不在上学上可别打我幌子。”
林清舟正问任安安这歌谁唱的。
那边隔了一分钟回她。
Anan：【温慕尔啊！】
耳边是周时衍高了一个度的声音。
“温慕尔，你很闲？现在到哪儿了？”
温慕尔？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