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戒嚣张农民

第253章 张向东和苏砚秋过招!

“张向东?他和你是什么关系?”苏砚秋的语气突然变得微妙,像是嗅到了猎物的狐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算是赌石遇到的对手和敌人吧,我对他没什么好感……”我故意嗤笑一声,“我等于就是找了个替死鬼,我希望你坑坑他。不过,他比我精明得多,你卖画给他,未必能占大便宜。”

“你……在胡说什么呢?”苏砚秋突然提高声调,听筒里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似乎她猛地站了起来,“我从来不坑人,古玩行业,买卖全凭自愿,即使买到了赝品,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你这么说话太放肆,太不守规矩,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对你不客气。”

“嘟——”电话挂断的忙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我将手机扔在波斯地毯上,望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斑,喃喃自语:“这女人果然是厉害角色,真的很不好对付,得慢慢来……”

十分钟后,“张向东”的专属手机开始震动,看了看来电显示,赫然就是苏砚秋的电话号码。

我抬手在脸上一抹,易容秘技启动,容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快就变成了棱角分明、眼神锐利,霸气外露的张向东,接通电话,用独属于张向东的声音道,“你好,哪位?”

“你好,你是赌石大师张向东吧?我是书画斋鉴定大师苏砚秋。听说你想要买一些真品画作?”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裹着蜜糖的砒霜。

我靠在雕花椅背上,故意用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腔调回应:“苏大师你好,我仅仅是喜欢收藏书画而已,并没那么急迫。”

“我手里有三幅画,非常珍贵……”苏砚秋的语气陡然放软,尾音微微上扬,如同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虽然品相有些瑕疵,但都是名家真迹,在市面上可遇不可求。不知张大师有没有兴趣听听?”

“哦?说来听听。”我风淡云轻道。

“第一幅是唐寅的《秋风纨扇图》残卷。”她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您知道的,唐寅真迹传世不过三十余幅,这幅虽因年代久远缺了扇面右角,但山石的勾勒仍可见‘院体画’的刚硬,仕女衣纹的‘吴带当风’更是一绝。”话锋一转,她轻笑出声,“说句不该说的,若不是急着周转资金,我断不会舍得出手。”

我在心中冷笑,指尖轻轻叩击扶手。真正的《秋风纨扇图》现存于上海博物馆,是完整的纸本水墨画,她口中的“残卷”,大概率是明代作伪高手的仿品。但我仍装出思索的模样:“残缺到什么程度?可有题诗?”

“扇面左上角有唐寅自题诗:‘秋来执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情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苏砚秋语速极快,仿佛生怕我反悔,“虽缺了扇角,但题诗和印章俱全,是难得的‘可修复珍品’。”

“修复成本太高。”我故意沉吟许久,“而且唐寅晚年多用‘南京解元’印,你这残卷用的是‘六如居士’,时间线对不上。”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两秒后,苏砚秋的声音再次传来,已然恢复了镇定:“张大师果然眼光毒辣。”

她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敬重,“第二幅是文徵明的《惠山茶会图》临摹本,虽是临摹,却是仇英的手笔——您知道的,仇英仿文徵明,曾让董其昌都看走眼。”

“仇英的仿品?”我挑眉,指尖摩挲着下巴上刻意画出的胡茬,“那倒有些意思。”

实际上,仇英与文徵明同属“吴门四家”,确实有过临摹之举,但真迹极少流传。

“这幅画描绘的是文徵明与友人在惠山煮茶的场景,”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神秘,“卷尾有祝允明的题跋,虽有些虫蛀,但画中人物的衣褶线条、茶具的釉色光泽,都与仇英真迹无二。”

她顿了顿,“实不相瞒,这画我是从一位没落贵族后人手里收的,对方急着换钱,我才有幸抢到。”

“祝允明的题跋?”我故作感兴趣,“虫蛀在什么位置?”

“主要在卷首,不影响画面主体。”苏砚秋立刻回答,“张大师若有意,我可以发高清图给您过目。”

“不必了。”我果断拒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祝允明晚年书法苍劲有力,题跋却用秀逸小楷,明显不合常理。苏大师,你这‘临摹本’怕不是‘臆造本’吧?”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显然苏砚秋被戳中了痛处,声音陡然提高:“张大师既然这么挑剔,那第三幅您听好了——是八大山人的《鱼石图》!”

“八大山人的真迹?”我坐直身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向来以“少而精”着称,晚年作品更是一画难求。

“没错,是他晚年的‘瞪眼鱼’系列。”苏砚秋的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画面上一条鱼白眼向天,石边几株墨竹,虽纸本有些泛黄开裂,但笔墨的‘简淡孤洁’之感扑面而来。左下角有‘八大山人’的花押,还有清代收藏家安岐的鉴藏印。”

我努力回忆相关资料。

安岐是康熙年间着名鉴藏家,确有收藏八大山人作品的记录。

八大山人的“瞪眼鱼”多以水墨写意,若纸本开裂严重,很可能影响笔墨的连贯性,那就可以大大地压价了!

“开裂到什么程度?”我追问。

“有三道纵向裂纹,最严重的一道从鱼眼延伸到鱼尾。”苏砚秋语气又软下来,“但裂痕处的墨色有自然晕染,绝对不是人为做旧。张大师,这种级别的藏品,整个中海都找不出第二幅。”

“价格呢?”

“三幅打包价三亿。”她回答得干脆利落,“单买的话,八大山人那幅两亿,其余两幅各五千万。”

“苏大师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我冷笑一声,“唐寅残卷五千万?仇英仿品五千万?你当我是凯子?”

“张大师别急啊,价格可以谈。”她的语气瞬间变软,“这样吧,您开个价,咱们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