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陆真升职记:移花接木破奸计【48.3】

沈碧受娄青蔷指使,企图以高湛为突破口扳倒陆真。恰逢高湛因修文殿返修住进嘉福殿,沈碧便计划在殿内用迷香迷晕他,借机上位。陆真洞察到娄青蔷和沈碧的阴谋,叫来琉璃、丹娘和元禄商议对策。

夜色如墨,沉沉压在宫墙之上。陆真将琉璃、丹娘和元禄唤至司计司偏殿,烛火摇曳中,三人见她神色凝重,不由得屏息凝神。“娄青蔷和沈碧定会对殿下下手。”陆真目光如炬,扫过三人,“她们想给殿下下药,让沈碧趁机上位。”琉璃倒抽一口冷气,丹娘攥紧衣角,元禄则握紧了拳头。

陆真抬手示意众人镇定,继续说道:“我需要你们帮忙。一人寻机给沈碧下药,待她昏迷后,即刻将她绑了,关进暗牢。切记,不可伤她性命,等风波平息,再放她出来。”

“可若是被发现……”丹娘声音发颤。

“有我担着!”陆真斩钉截铁,“只要殿下醒来,发现身边人是我而非沈碧,娄青蔷的奸计便不攻自破。”

元禄拱手道:“陆姑娘放心,末将定当万无一失!”琉璃与丹娘对视一眼,亦坚定点头。

是夜,嘉福殿烛火昏黄。沈碧怀揣着迷香,蹑手蹑脚潜入殿内,却不知暗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待她将迷香点燃,转身欲唤高湛时,突然感觉后颈一麻,眼前一黑,软软倒下。

与此同时,陆真悄然进入嘉福殿。她轻手轻脚走到床榻边,望着昏睡中的高湛,心中五味杂陈。长夜漫漫,一场关乎清白与阴谋的较量,在寂静中悄然落幕。

陆真刚在高湛身侧坐定,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心中一紧,迅速整理好衣装,将一盏安神茶递到高湛唇边。就在这时,娄青蔷带着数位侍卫破门而入,手中的灯笼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

“好个陆真!竟敢私闯长广王寝宫!”娄青蔷得意地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然而,当她看清屋内情形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高湛倚靠着床头,虽神色疲惫,却衣着整齐,而陆贞手持茶盏,仪态端庄,不见丝毫慌乱。

“娄尚侍这是何意?”高湛声音清冷,带着未消的怒意,“深更半夜闯入本王寝宫,是奉了谁的旨意?”

娄青蔷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试图找出沈碧的身影:“殿下,奴婢听闻此处有异动,担心殿下安危……”她的话音未落,便被陆贞打断。

“尚侍娘娘来得正好。”陆真放下茶盏,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方才有人意图对殿下不轨,幸得元禄将军及时发现,将此人制服。”随着她的示意,元禄押着昏迷的沈碧从暗处走出。

沈碧面色苍白,发丝凌乱,腰间还别着那支准备用来勾引高湛的金簪。娄青蔷脸色骤变,却仍强作镇定:“空口无凭!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设下的圈套!”

“是吗?”陆真冷笑一声,又取出一封密信,“这是从沈碧身上搜出的书信,字迹与她平日笔迹一致,内容写的正是今夜之事。至于这迷香……”她晃了晃手中的瓷瓶,“配方独特,唯有司制房能调配,而领用记录上,清清楚楚写着娄尚侍的名字。”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娄青蔷双腿发软,险些跌倒,额间冷汗直冒。高湛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她:“娄尚侍,还有何话说?”

“殿下,奴婢冤枉!这都是陆真的阴谋!”娄青蔷跪地求饶,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嫉妒沈碧,故意陷害奴婢……”

“够了!”高湛猛地起身,牵动了体内未散的药力,踉跄了一下。陆真急忙上前扶住他,眼中满是关切。高湛缓了缓,冷声道:“将二人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待众人退下,高湛再也支撑不住,靠在陆贞肩头:“阿真,多亏有你……”他的声音虚弱,却满是依赖。陆贞轻轻抱住他,心中五味杂陈——这场风波虽暂时平息,但她知道,娄家绝不会善罢甘休,而更大的危机,或许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宫中便流言四起,称陆贞为争宠不择手段,陷害同僚。而娄家也开始在朝堂上施压,要求彻查此事。陆贞站在司计司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握紧了双拳。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嘉福殿内,高湛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目光落在床边的陆贞身上。她鬓发微乱,衣袍褶皱间还沾着夜露,却笑得温柔而坚定。

“阿湛,昨晚我看你被沈碧下药,情急之下我让元禄打晕沈碧,才没有让沈碧得逞。”陆真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青筋,“不过你放心,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她顿了顿,脸颊泛起红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

高湛浑身一震,猛地将她搂入怀中。他的心跳声震得陆贞耳膜发疼,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傻瓜,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他声音发颤,下巴抵在她发顶,“若不是你……”

陆真埋在他胸前,闷闷道:“我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别人算计你?沈碧和娄青蔷那些腌臜心思,我早该料到的。”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如炬,“只是这次让他们跑了马脚,下次,我定要将他们的阴谋连根拔起。”

高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轻轻擦去她眼下的乌青:“辛苦你了。”他忽然想起什么,眉头紧皱,“沈碧背后是娄青蔷,娄青蔷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你千万要小心。”

陆真轻笑一声,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她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而且,我已经让人去查沈碧和娄青蔷的往来书信了,这次,定要让他们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殿外,鸟鸣声清脆悦耳,却掩不住远处传来的隐隐暗流。但此刻相拥的两人,仿佛与外界的喧嚣隔绝,只余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织,在晨光中编织出坚不可摧的誓言。

当陆真与琉璃等人敲定计策时,暗处的眼线已将消息传回娄青蔷耳中。她摩挲着鎏金护甲冷笑:“陆真果然上钩了。”转身对心腹耳语,“按第二套计划行事,今夜嘉福殿必须‘出事’。”

是夜,沈碧如预料中潜入嘉福殿,却不知她点燃的迷香早已被调包成假药。当元禄从暗处跃出制住她时,沈碧眼中闪过惊恐:“不可能!这迷香......”话未说完便被击晕。陆真迅速换上沈碧的衣物,却在靠近床榻时,发现高湛额间竟沁出黑汗——他中的根本不是普通迷香,而是能致人癫狂的“合欢散”改良版!

“阿湛!”陆真急忙掏出银针探查,针尖瞬间发黑。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她咬牙将一颗解毒丹塞入高湛口中,自已却被神志不清的高湛拽倒在床上。娄青蔷领着侍卫破门而入时,正见“沈碧”与高湛纠缠,她冷笑一声:“来人!长广王被妖女迷惑,速速护驾!”

千钧一发之际,陆真突然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娄青蔷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不是沈碧?”陆真衣衫不整地护住高湛,指尖还残留着解毒的药粉:“尚侍娘娘好手段,竟敢用禁药谋害皇室血脉。”她扬了扬手中沾着黑血的帕子,“这药粉,怕是从西域黑市得来的吧?”

与此同时,太医院院正匆匆赶来:“启禀娘娘,长广王中的毒......确实是合欢散的变种。”娄青蔷双腿发软,却仍强撑:“这是陆真自导自演!”话音未落,元禄已将沈碧拖入殿中,她怀中掉出的密信赫然写着娄青蔷与敌国细作的往来内容。

“娄尚侍私通外敌,意图谋害皇嗣。”高湛在解毒后勉强起身,声音冷如冰霜,“押入天牢,听候发落。”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时,沈国公府突然发难,以“陆真惑乱宫闱”为由,要求皇帝彻查。次日早朝,满朝文武分成两派争执不休,而暗处,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注视着这场闹剧——原来沈碧不过是弃子,更大的阴谋正朝着陆贞与高湛席卷而来。

次日正午,阳光透过司正殿的雕花窗棂,在青砖上投下锋利的光影。陆真斜倚在檀木椅上,指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一支鎏金簪子——正是昨夜从沈碧发髻上扯下的那支。当沈碧被侍卫押解进来时,她突然轻笑出声,声音在空旷的殿内荡出令人发怵的回响。

“沈姑娘这脸色,可比昨夜在柴房睡了一宿憔悴多了。”陆真起身逼近,簪子抵住沈碧颤抖的下颌,“怎么,不记得昨夜嘉福殿的事了?明明是我替你‘圆’了这场好戏。”

沈碧瞳孔骤缩,挣扎着嘶吼:“你胡说!殿下明明......”

“殿下明明中了掺着曼陀罗的迷香?”陆真甩袖抛出个染血的帕子,上面还沾着黑色药渍,“巧了,我早让元禄替换了你那瓶迷香,又提前喂殿下服了解药。至于你——”她突然揪住沈碧的头发,将人拽到铜镜前,“看看自已脖颈后的针孔,昨夜被打晕后,可是在柴房老鼠堆里躺了整整三个时辰。”

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高湛手持卷宗大步而入,目光在陆真无恙的神色中微微松缓。他将一叠密信甩在案上,每一页都盖着娄青蔷的私印:“人证物证俱在,娄尚侍已被押入天牢。倒是沈姑娘——”他的视线扫过沈碧失禁的裙摆,“昨夜妄图勾引亲王,按律当......”

“殿下且慢。”陆真抬手拦住,俯身贴近沈碧耳畔低语,“我给你个机会,说出娄青蔷背后的人,保你全尸。”沈碧剧烈颤抖着,突然疯笑着吐出一口血水:“陆真,你以为赢了?沈国公府的势力......”话未说完,她突然瞳孔涣散,嘴角溢出黑血瘫倒在地。

高湛皱眉检查尸体:“是鹤顶红。”他看向陆贞的眼神染上忧虑,“看来对方早有杀心,要毁尸灭迹。”陆真擦拭着簪子上的血迹,望着沈碧逐渐僵硬的面容,忽然冷笑:“杀得好。省得我动手,倒脏了手。”但攥紧的簪子在掌心刻出月牙形血痕,昭示着这场胜利背后,更凶险的暗局正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