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白虎盛世职场篇(50.1):白瓷惊世与棋局反转

窑炉的热浪燎得云淑玥脸颊发烫,她捏着最后一块高岭土的手却冰得像浸在雪水里。

“哗啦——”

沈碧瑶摔碎琉璃珠的脆响还在耳尖炸,云淑玥盯着地上闪烁的碎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七宝璎珞是她晋位女官的唯一筹码,现在只剩满地狼藉。

“云淑玥,交不出作品就趁早滚。”王尚仪的声音裹着冷气砸过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三等宫女的位置多的是人抢。”

云淑玥没抬头,忽然抓起案上的瓷土往拉坯机上摔。陶轮转得飞快,泥屑溅到她汗湿的额发上,她眼神发狠,指尖翻飞间,一尊观音净瓶的轮廓竟渐渐成型。

“呵,用泥巴凑数?”沈碧瑶抱着胳膊嗤笑,“忘了规矩?考试要的是珠宝镶嵌!”

云淑玥不答,只把净瓶坯子送进窑炉。火舌舔舐砖缝的噼啪声里,她守了整整一夜,眼尾的红血丝比窑火还烈。

开窑的瞬间,满室白光炸开。

那尊净瓶通体莹白,瓶身的莲纹像浸在月光里,竟是连盛世集团博物馆都没藏过的白瓷!

“作弊!”王尚仪猛地拍案,“定是你偷换了胎土!来人,把她拖去杂役房!”

云淑玥攥紧净瓶,指节泛白:“是不是作弊,验验便知。”

正拉扯间,总裁特助突然推门而入,手里的烫金任命书晃得人眼晕:“高总口谕,云淑玥所制白瓷技艺卓绝,破格升八品女官,即刻入职研发部。”

沈碧瑶的脸瞬间惨白如纸。云淑玥捧着净瓶转身时,余光瞥见她袖口露出的半截针管——昨夜给窑工送的那碗参汤,果然有问题。

“恭喜云官。”特助递过工牌,忽然压低声音,“高总说,这白瓷的配方,像极了十年前云氏的秘方。”

云淑玥的心跳骤然停摆。

十年前父亲公司破产跳楼,那份能让白虎帝国瓷器业洗牌的白瓷配方,早该随着火海化为灰烬才对。

她指尖抚过净瓶冰凉的釉面,忽然发现瓶底刻着个极小的“珠”字——是失踪多年的妹妹云珠儿的小名。

这时,沈碧瑶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条消息:【计划失败,让她消失】。发件人备注,是娄董事长。

沈碧瑶的指甲深深掐进真皮沙发,手机屏幕上\"娄氏集团资产冻结\"的新闻标题刺得她眼疼。

\"爸!你快想想办法啊!\"她猛地起身,香奈儿套装的裙摆扫翻了茶几上的骨瓷杯,\"娄董事长被双规了,她侄子娄健明早就要游街!我们家跟娄氏绑得那么深,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沈父捏着雪茄的手微微发颤,烟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慌什么?沈嘉彦那边我已经打点过了,随州项目的账都做干净了。\"

\"干净?\"沈碧瑶突然尖叫,\"云淑玥呢?她手里肯定有我陷害她的证据!上次我给窑工用的肌肉松弛剂,还有我换掉她白瓷配方的事......\"

话音未落,书房门被推开,沈嘉彦穿着黑色风衣站在门口,手里的文件袋\"啪\"地甩在桌上:\"这些事,需要我帮你回忆得更清楚吗?\"

沈碧瑶脸色瞬间煞白。文件袋里滑出的照片上,她正往云淑玥的储物柜里塞伪造的泄密信,背景里的监控探头闪着红光。

\"沈总,\"沈嘉彦的目光冷得像冰,\"娄太师挪用赈灾款、买凶谋害高总的证据,这里也有一份备份。你说,我该交给检察院,还是直接发给高总?\"

沈父的雪茄\"咚\"地掉在地上。

沈碧瑶突然扑过去抓住沈嘉彦的裤脚,精致的妆容全花了:\"表哥!我求你!云淑玥必须死!她不死,我们全得玩完!\"

沈嘉彦踢开她的手,弯腰捡起文件袋:\"高总说了,云淑玥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们沈家就等着跟娄氏一起破产清算。\"

他转身要走,沈碧瑶突然从抽屉里摸出把水果刀,眼神疯狂:\"那我就先杀了她!谁也别想好过!\"

刀锋划破空气的瞬间,沈父猛地抱住她,却被她反手划中胳膊,血珠滴在地毯上,像极了娄健被押赴刑场时溅在囚车上的血。

\"疯了!你真是疯了!\"沈父嘶吼着夺下刀。

沈碧瑶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警车灯光,突然想起三天前娄董事长约她见面时,塞给她一个微型录音笔:\"要是我倒了,就用这个换你全家平安。\"

那时她只当是老女人的疯话,现在才看清笔身上刻着的小字——云氏破产案,另有隐情。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碧瑶慌忙将录音笔塞进乳沟。门被推开的刹那,她看见云淑玥穿着崭新的女官制服,手里拿着份文件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高总的特助。

\"沈小姐,\"云淑玥的声音平静无波,\"关于你涉嫌商业欺诈的证据,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沈老爷捂着流血的胳膊,疼得额头青筋暴起,看向瘫在地上的沈碧瑶时,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凉透了:“你自己要去招惹云淑玥,就自己承担后果!”

他一脚踹翻旁边的梨花木凳,实木开裂的脆响吓得沈碧瑶一哆嗦:“你当她是什么阿猫阿狗?靖云王朝皇太女!当年云家败落是娄昭容设的局,高总这些年明里暗里护着她,就是等着翻案的一天!”

沈碧瑶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乳沟里的录音笔硌得生疼——她这才明白,娄董事长塞给她的哪是救命符,分明是催命符。

“得罪谁不好,偏要去碰这位主子,”沈老爷喘着粗气,声音里满是绝望,“你以为娄氏倒台真是沈姝彦查的?那是皇太女动了真怒!沈姝彦不过是递刀的人,真正想让娄家万劫不复的,是云淑玥!”

他突然指着门口,声音发颤:“你自己看看!沈姝彦亲自带着人堵门了,这是连转圜的余地都不给咱们留啊!”

沈碧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云淑玥正站在晨光里,制服领口的银纹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而她身侧的沈姝彦,手里捏着份名单,指尖划过“沈氏集团”四个字时,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完了……全完了……”沈碧瑶突然瘫软在地,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从来不是什么普通宫女,而是能轻易碾死她的滔天权势。

太庙的香灰落在萧云嫣的发髻上,她跪在冰凉的金砖上,膝盖早已麻木。娄昭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鞭子,一下下抽在耳边:“魅惑君主,干预朝政,你当这靖云王朝的规矩是摆设?”

香炉里的龙涎香燃得正烈,呛得萧云嫣直咳嗽。她望着供桌上的列祖列宗牌位,忽然想起高晏池晕在血泊里的样子——上次宫宴刺客行刺,他不过见了点血就脸色惨白,此刻怕是连来太庙的勇气都没有。

“董事长,高总来了。”保镖的通报声刚落,萧云嫣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高晏池果然来了,却在太庙门口踉跄了一下,扶着门框剧烈喘息,脸色白得像纸。

“皇上……”她刚要起身,就被娄昭容的人按住肩膀,“跪下!没我的话不准动!”

高晏池的目光撞在她渗血的膝盖上,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捂住嘴转身干呕。萧云嫣的心沉了沉——他终究还是怕血。

“晏池,你看看她的样子!”娄昭容站起身,指着萧云嫣的发髻,“连给祖宗上香都敢披散头发,这是对先祖的大不敬!”

高晏池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萧云嫣的膝盖,忽然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沈碧瑶蹲在总裁办公室外的绿植后,指甲掐断了第三片叶子。当特助拿着信封出来时,她几乎是扑上去的:“王哥,这信我替你送吧,云淑玥那层我熟。”

特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信递给她。信封上是高晏池的笔迹,收信人写着“云淑玥亲启”。

沈碧瑶躲进楼梯间,用发夹挑开封口。信纸展开的瞬间,她的眼亮了——高晏池在信里说,查到当年云氏破产有萧云嫣父亲的手笔,让云淑玥小心防备。

“真是天助我也。”她冷笑一声,从包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信纸,模仿云淑玥的笔迹写道:“高总,萧云嫣三番五次害我,此仇不共戴天,你若念旧情护着她,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云淑玥捏着那封信的手指在发抖。信纸边缘的香水味陌生又刺鼻,绝不是高晏池常用的雪松调。

“云官,王尚仪刚才来过,说找您去趟物料库。”小助理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云淑玥抬头时,正撞见王尚仪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支钢笔,笔尖闪着金属的冷光——那钢笔的款式,和沈碧瑶昨天掉在研发部的一模一样。

“淑玥,发什么愣呢?”王尚仪笑得假惺惺,“听说你妹妹云珠儿的婚期定了,对方是李氏集团的公子,下月初就要办婚礼了。”

云淑玥猛地抬头,心口像被狠狠攥住。云珠儿去年才刚满十八,那个李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怎么会……

“娄董事长倒台前签的保媒,”王尚仪慢悠悠地说,“说是给云家留条后路呢。”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哗哗响,云淑玥望着信上“恩断义绝”四个字,忽然抓起桌上的白瓷碎片——碎片映出她眼底的冷光,像极了当年父亲跳楼前,摔在地上的那只云氏招牌瓷碗。

而此时的病房里,高晏池刚从昏迷中醒来,就抓着特助的手急问:“给淑玥的信送到了吗?一定要提醒她,萧云嫣是被娄昭容逼的,别让她误会……”

话没说完,娄昭容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份体检报告:“晏池,你晕血的毛病越来越重了,医生说必须静养。萧云嫣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就别操心了。”

高晏池看着她藏在身后的那份“处理报告”,突然想起萧云嫣跪在太庙的样子,心口猛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