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师尊的奖励
“要和师祖见一面吗？”
“你能做到？”
涂琴仟美眸一亮，不由屏住呼吸，眼神期待的同时，又带着几分忧虑道。
“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您给我的麻烦还少吗？可我的笨蛋师尊都被骂得哭鼻子了，我总不可能放着不管吧。”
“贫嘴，谁哭鼻子了。”
涂琴仟绷着脸嘴硬，就见凌白用手指了指眼角，便下意识伸出食指触向眼窝，指腹间却沾起几分湿润。
眼角还残留着点点晶莹。涂琴仟的脸如同云间的晚霞一下便涨红起来，她连忙揉搓着惺忪而发肿的眼窝，薄纱下的俏脸宛若出水芙蓉，妩媚中带着几分羞涩。
受神通影响，她心境不稳，令狐道人又是她最尊重的长辈，胜似生父，见其受侵蚀而堕落，饱受痛苦又对她恶语相向，不知不觉间便起了情绪。
“只，只是师尊的堕化愈发严重，我受了些影响，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好好，我懂，又不会笑话你。”
制止涂琴仟的狡辩，凌白指了指莲花上方正在暴走发狂的令狐道人，朝她伸出手：“所以见不见？机会只有一次。”
“见！当然见。”
“好，我会和师祖神识交换，您可进入我的灵台与他相见，记住，只有五秒。”
涂琴仟贝齿咬住唇角，做出一副凶凶的模样，眼神的柔意却如碧潭秋水，心中荡起阵阵涟漪。
是当初交换身体的神通？他冒险进入元婴神识，原来是为了我...
涂琴仟颔首，主动牵起凌白的右手，心中暖意流淌，往日带给她异样感的粗糙掌心，也变得容易接受起来。
凌白却没心思感受这份柔软，他聚精会神，第二次激活雷火神剑。
血液带动灵力在经脉内沸腾，神经细胞似乎被电流激活，大脑空前通透，他回忆着令狐道人神魂的位置，眼眸散发桃粉荧光，镜花水月悄悄运转。
镜花水月配合雷火神剑，能让交换后的他和令狐道人都避免精神的负面效果，维持绝对理智。
他心中有个猜想，需要到达污浊灵台的深处，进行验证。
镜花水月——
天旋地转间，熟悉的神魂抽离感自眉心生出，而在感受到异样的一瞬间，涂琴仟瞳孔微缩，竟愣住半秒，而后才猛地醒悟神魂离体直接冲进对方的灵台。
一方净土藏幽深，清光映万象，中心漂浮洁白莲。花瓣娇嫩如雪，香气淡雅宁心神。澄澈如清泉，明净如镜。
涂琴仟从见过如此纯粹的灵台空间，澄澈得有些不真实。
修士只要不成仙，便始终是人，都有欲念，精神怎可能纯洁无瑕？
好在空间中隐约萦绕的些许桃粉色红线，打消了她的疑虑。
错综复杂，红粉飘飘宛若灼灼桃夭，颇为碍眼。
“哼！花心的小色鬼。”
涂琴仟在这些红线中看到不少自己的身影，尽是些不堪入目的糜糜春色，显然是凌白自己都未察觉的欲念。
“有了郎君，就不看看师尊？”
“师，师尊。”
温和而慈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涂琴仟侧过视线，却见一位谦和儒雅的中年道人，他肩披狐裘，衣袂轻扬，面容俊逸如玉，剑眉星目下噙着一抹洒脱的笑意，可谓丰神俊逸。
“还...还不是郎君。”
涂琴仟水汪汪的眸子低垂，脸颊似晨曦下的苹果，青涩而嫣红。
“呵，嘴硬的丫头，连魂牌都给了他，还要扯我这老头子的虎皮，不想嫁他何必大费周章？”
“这么多年，还是个拧巴的小丫头。”
“师...师尊也认可他吗？”
声音柔弱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令狐道人洒然摇头，无奈道：“精心呵护百年的明珠被猴子衔走了，要我怎么认可？不过只要你喜欢，为师便尊重你。”
时间只有五秒，但两人都是登仙阶段的大修，早已不是肉体凡胎，两者道法领域相合，时间流速便延缓十数倍。
“时间不多，叙旧便到此为止，我虽失去灵智，但也知晓事情经过，有几件事放心不下，本打算消耗真灵托梦给你，那小子机灵，恰好省去我这番功夫。”
悠哉的声音收紧，令狐道人伸出手掌，认真道。
“我有四件事要交代。”
“其一，外神的爪牙已经渗透到九州大陆内部，我在失神期间受到过多次召唤，修为在结丹至元婴不等，其中很有可能存在玄门高层。”
“其二，东海之中躁动频发，似有化神层次的外神将要现世，务必要做好准备。”
“其三，凌白这小子有点邪性，我魔化后对外神的气息格外敏感，他身上也有属于外神的力量，层次非常高，只是有雷灵根和高层次的玄法共鸣来压制，才隐匿不显。”
说罢，令狐道人严肃的看向涂琴仟道。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那小子使用交换神通的时候，周遭的神魂规则瞬间便被摧毁。”
“当郎君也好，道侣也罢，你都要好好看住他，往后他修为高深起来，一旦堕化，九州必遭浩劫。”
涂琴仟沉默不言，纤纤玉指攥紧到发白。
她是金丹，褪去凡胎的登仙阶段修士，有自己对规则和道的见解，当然能察觉到凌白交换时产生的混沌之力，也明白这代表什么。
凌白有非常高的堕化风险，或者说已经堕化过。只是有雷灵气和完整共鸣的玄法压制，才能维持精神不腐，像个正常人，但这份平衡宛若夏日的薄冰，海中的蜃楼，刺激过大便会轰然倒塌。
若他邪念占据上风，必然彻底堕化，变成掌握雷灵气，完美玄法，拥有毁坏规则能力的滔天巨魔。
届时九州涂炭，怕是会直接演变为第二次外神灾祸，玄门不知道还能剩下几家。
按理说，灭世危机在前，应该彻底灭杀，可涂琴仟心中却生不出半分杀意。
“他是我往后的郎君，我会一直陪着他。”
声音决绝，涂琴仟心中闪过凌白为她舍命进入元婴神魂的画面，俏丽的容颜没有半分踌躇。
“师尊还请不要把此事告知他人。”
“我都疯了，还能和谁说去？”
令狐道人无奈地摊开手，表情又变得柔和起来，调侃道：“现在又承认是你的郎君了？”
“师尊！”涂琴仟嗔怪般跺跺脚，逗得令狐道人抚须大笑，待气氛缓解后才歉意道。
“这些年你做得很好，我发疯时说的都是胡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一直都是我最骄傲的弟子，但你的担子太重了。”
“你不该把我的责任，强加到自己身上，青丘有族长，有诸位长老，不必事事都归咎于自己。”
“我也是青丘的长老，我是自愿的。”涂琴仟声音强硬。
“不对，你根本就没在青丘生活过，谈何自愿？”
令狐道人苦笑，他食指隔空点了点涂琴仟的额头，温柔道：“回不去八荒也没关系，荒州已经很好了，归一门也和青丘世代合作共同探索玄法，族人过得很好了。”
“这也是我要说的最后一件事，放下吧琴仟，我命该如此，不必再为我空耗光阴，你的道途比我更远。”
言罢，他的体表便散发出暗灰色的邪光，同时两人组合的道域剧烈颤抖发出悲鸣，象征金丹和元婴对法则最高理解的道域，脆如薄纸，瞬间便被无形力量捅穿，拽着令狐道人抽离消散。
“我从不信命。”
落寞地注视着师尊消失的方向，涂琴仟眸子逐渐变得犀利起来，金丹的强大的威势如苏醒的聚拢，让整处灵台瑟瑟发抖。
......
“你妈...怎么会？”
同一时间，凌白注视着波涛汹涌的血海空间，眼睛发直，口唇干涩，心中猜想愈发肯定。
灵台空间是由白骨和淤泥构成，连绵不绝的血海连通天地。目之所及尽是腐败堕落的气息，在雷火神剑的加持下，他精神并未受到影响，反倒生出股异样的亲切感。
他争分夺秒，从身旁扣出一坨混沌之力形成的黑泥，尝试用神识包裹，小心探入。
海量的恶意汹涌灌入，试图倾覆他的神识，但被雷火神剑瞬间焚毁。
恶意的影响被屏蔽后，这次凌白甚至没有动用雷灵气，泥沼般的混沌之力竟被他直接炼化，转化为极其精纯的神识之力，滋养着他的神魂，和初次修复他神魂的纯净能量如出一辙，和镜花水月发动时的气息也很相似。
他...能直接炼化混沌之力？
凌白大骇，心绪翻涌间想要继续验证，精神却有被抽离之感，镜花水月的时间到了。
天地倒转，凌白再度睁开眼，已被涂琴仟带出洞府，入目是她略显别扭的鹅蛋脸，她黛眉向上蹙起，披散的长发无风自动，满心纠结。
“师尊？令狐师祖有说过什么吗？”
涂琴仟脸色算不上好看，凌白有些忧心对方的状态，心中慢慢警惕起来。
他当着涂琴仟的面，动用过镜花水月，神通破碎规则后逸散出的气息，很有可能被元婴境界的令狐道人察觉到。若其透露给涂琴仟，或她自己察觉到，要如何解释？
“说了些女儿家的私事儿你也要听？”
涂琴仟眸中的复杂一闪而逝，她慵懒的舒展姣好的丰腴腰肢，素色长裙从大腿侧目分叉，随着动作轻轻起伏，如同凌白荡起涟漪的内心。
“您愿意告诉我的话，自然想听。”凌白强行抑制住后退的冲动。
“令狐师祖嫌弃你桀骜，不愿收你为徒，往后你在外还是叫我师尊，私底下随你喜欢吧，我算代师收徒咯。”
声音如清泉，涂琴仟的眸子眯起一抹月牙般的弧度。
“您知道我不在乎这个。”对方言词间没有恶意，反倒更加亲近，凌白稍微松了口气。
“那你在乎什么？”
涂琴仟积极地贴了上来，两人间的距离瞬间靠近，吐息芬芳如褪去外皮的蜜桃，甜腻而湿润，两人仅三指之隔，静到能听到对方怦然的心跳声。
美艳动人的五官近在咫尺，丰润的唇瓣轻咬粘上星星水渍，宛若剥开的荔枝嫩肉，配合着唇下撅起的泪痣，更显妩媚，让人不禁想要噙住，饱尝吮吸。丰腴的身姿摇曳间，胸前的硕果展现出优美而惊人的弧度，极有压迫感地前倾，让他不自觉后退。
“我在乎......”凌白的脸因为两次雷火神剑的反噬有些苍白，精神也萎靡空虚。
他本想说在乎外神，在乎照清峰，却鬼使神差般道：“我在乎......师尊。”
水润的眸中闪过暗青色的幽光，似在两人眼中相辅相成，涂琴仟故作气恼的撅起唇，晕红的脸颊格外醉人。
她似乎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纤手调戏般勾起凌白的下巴，玫瑰般的唇瓣微微开合，湿润的芳香充斥他的鼻腔，沁人心脾。
两人视线相交，似乎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体温。
涂琴仟眉眼含笑，十里春风柔情意。
有这么一瞬间，凌白有种对方会吻上来的冲动，心驰神往间缓缓闭上双眸，心中负罪感的纠结与期待，要把他拧成麻花，却衍生出几分异样的背德感。
抱歉霜卿，我已经没办法再顾虑你了。
“真乖。”半晌，凌白感觉到柔软的东西在抚摸他的头顶，再度睁眼，却是涂琴仟戏谑的表情。
她撩动着耳畔的鬓发，露出绯红的耳垂，不似表现得那般平静。
“这个暂时不行哦。”
“那就是以后可以了？师尊请不要给人不切实际的幻想。”
习惯用调侃应付调戏，奇怪的是涂琴仟这次只是垂首不言，没有反驳，这反倒让凌白不知所措，僵硬在原地。
涂琴仟的分寸拿捏得非常巧妙，若即若离间，勾人心魂，总有种：她喜欢我的错觉。
“师尊还请不要说些引人误会的话，我会当真。”
“我...说过，私底下随你喜欢。”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你是渣女吗？
凌白暗骂，却也收起心中的旖旎，估算着仅剩的神识之力，还够不够帮涂琴仟调理玄法，共鸣五气朝元。
涂琴仟见凌白脸色平静起来，误以为对方恼怒，便缓和下语气，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抚道。
“你这次做得很好，为师也不是小气之人，大典结束，会单独给你奖励。”
“奖励？”
“嗯，会是你喜欢的类型。”
脸颊灼热似朝霞，涂琴仟牵起凌白的手，便打算回到玄殿入口，带着梁轻语一起离开。
“师尊要去哪儿？不共鸣五气朝元了吗？”
“你好像很累，换个时间也行，不急于一时。”
“没必要，就现在吧，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
凌白果断摇头拒绝，再来一次指不定得被涂琴仟折腾成什么样。
他从储物戒捣鼓一阵，拿出许多种天地奇珍，包括二阶上品的天蚕丝，此物能引导他的灵力进入涂琴仟的体内，虽然效果大打折扣，但可以避免神识入体的尴尬情况发生，免得事后被羞恼的师尊灭口。
刚准备好辅材，凌白抽空转头，扫了眼涂琴仟的位置。
却见师尊大人娇躯颤抖，呆呆的望着他。其周身气息平和，竟完全散去灵力和神识守护，似有让他直接神识入体的打算。
两人相望，凌白默不作声的收回布置好的天蚕丝，放回储物袋，而后暗骂自己胆大包天。
再看师尊大人，她全程目不转睛的注视自己收回丝线的过程，婀娜的身姿由于紧张而绷直，肌肤羞涩的好似要燃烧的枫叶，竟出奇的没有制止，而是默默垂下眼眸，侧开视线。
师尊...这是默许神识入体了？
喉间鼓动，凌白食指大动，呼吸变得火热而紊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