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线索
“不想去，讨厌他们的嘴脸。”
“来嘛~就当给为师捧捧场，男人总苦着脸，不会讨女孩子喜欢。”
“师尊喜欢我就够了。”
佳人蜜桃般的温暖体香萦绕在鼻尖，凌白舒服地轻嗅，表情慵懒没什么动力。
他只想和佳人亲密贴贴，不想费脑力和那群无可救药的家伙扯皮。
闹来闹去，最后都一个结果。
碧水阁终究是凌云阁的地盘，归一门会退让。凡人和散修日子不会变好半分，甚至由于此次祸患，玄宗往后会加强高压管理，压榨更甚。
不过，这些苦哈哈如何与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碧水阁之祸，他做到极致，成功守护珍视的爱人，这就足够了。
可为什么...心中还是会莫名烦躁？
“你是大功臣呢，他们很想当面感谢你。”
“切，怕不是恨透我了。”
凌白心中不悦，翻转身体，脸颊埋进佳人平坦的小腹，整个脑袋都被温软包裹，怠惰而没有干劲。
“你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
凌白脸颊在腿间轻蹭，呼吸喷吐在佳人柔嫩大腿的内侧肌肤，麻酥酥的，烫得像是过电。
涂琴仟被小男人破罐破摔的样子逗得好笑，眉眼嗔怪地戳着他腰间软肉。
“真不去？为师不喜欢懒孩子哦。”
“不去，我本来就是逆徒，师尊会讨厌我吗？”
凌白嘟囔着把脸埋得更深，鼻尖充斥着佳人温热和湿润的体香，挤在侧脸上的绵软肌肤，宛若剥开嫩皮的水蜜桃，轻轻磨蹭便能挤出水来。
“好吧，你赢了。”
涂琴仟轻叹，似乎对凌白摆烂的怠惰样子无可奈何。
她丹凤眸微微眯起，贵气中透着几分狡黠，丹气喷薄溢体而出，产生的爆发引起空间震荡。
凌白眼前恍惚，整个人直接和涂琴仟一起腾挪到剑冢上空。
月华如瀑，银辉倾洒，涂琴仟踏月而落，衣带飘飘，宛若奔月的仙子踏入浊世。
“停停停！师尊，放我下来，知错了。”
凌白大惊，他还保持着近乎被涂琴仟公主抱的方式，缩在佳人怀中。
下方剑冢虽在大战中夷为平地，但早就被留守的附庸弟子，开辟成临时坊市，用于交易丹药收集魔修残肢。
夜已深，人声依是鼎沸，散修和凡人络绎不绝。成百上千道目光聚集而来，火辣辣的刺得凌白无地自容，差点跳起来。
“嗯哼？”
“错错错，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晚了！这是给怠惰逆徒的教训，你年纪轻轻就泄了心气，以后还得了？”
凌白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动不了分毫，法袍也不知何时被换成涂琴仟的狐裘，柔顺而温暖，裹得严严实实，仿佛刚从床上被抓出来。
“涂真人？参见真人！”
“真人仁慈，真人神威，若非真人大德我等早已殒命。”
涂琴仟俏脸略有些苍白，却仍是清理出尘，瞬间便吸引半数修士目光。
黛眉玉鼻如远山青黛，优雅天成，檀口艳红唇瓣饱满似阳春白雪，堪称绝世。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修为，散修自发让出一条道路，恭敬俯身行礼，可很快崇敬的表情便缓缓凝固，变得惊愕而艳羡。
卧槽，她甚至都没有敛息。
凌白怔怔地半张着嘴，唯一能活动的脑袋微微上仰，对上的却是涂琴仟小恶魔般的坏笑。
“是凌白师兄？他怎么裹着涂真人的狐裘？”
“啧...”
耳边喧嚷，众人一时难以置信，大半还以为出现幻觉，好半晌才确认涂真人怀中抱着一位男子，定眼细瞧，竟是近日被视为英雄的凌白。
散修纷纷瞪大眼睛，眼白顿时就红了，羡慕到口水都在发酸。
那可是九州绝巅，八转金丹的玄门实权人，九州第一仙子，为什么会...
“涂真人和凌师兄是师徒关系吧？怎么能...”
“放你娘的屁，真人是代师收徒，人家郎才女貌轮得到你这丑八怪说三道四？金丹真人，岂是我等可以妄论？”
闻言，众人方才如梦初醒，哪儿还敢面议真人，纷纷当作没看见般低垂脑袋。
纵使如此，眼角的余光也足够把凌白烫的脸颊羞红。
是的他红了...
好羞耻啊...这都不是露出癖可比，那玩意儿至少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涂琴仟的行为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是个人都知道他吃软饭惧内。同时无异于昭告天下，自己是她的人，是她的道侣。
何至于此？
修真界本就没什么底线，对辈份和授业传道的关系更为看重。
世俗纲常便是对涂琴仟而言，也需要承受极大压力，他是无所谓，老压力怪了。
可自己德不配位，微末修为根本配不上琴仟，巨大的地位差，他会沦为佳人的软肋...
他不想这样...这可能会让琴仟往后行事遭到掣肘，道途多出几分危险。
在此之前，涂琴仟虽已倾心于自己，但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很暧昧。
显示是考虑到双方的地位差距，有养成的意思。
他估摸着至少要达到结丹修为，才有正大光明和琴仟站在一起的资格，有为她负责的能力。
现在，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师尊...您这是公布我俩的关系了吗？”
“嗯哼。“
涂琴仟白洁的下巴微微仰起，腹黑的冲他眨眨眼，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走。
饶是以凌白的厚脸皮，在诸多滚烫目光的窥视下被公主抱，仍难以招架，脸色涨红蔓延到耳根。
他索性把半张脸都埋进佳人的雪腻温软，只觉头顶沉甸甸的绵软喷香，绸缎般的里衣触感细腻。
极具视觉冲击的美肉轻易包裹住他整张脸颊，佳人的体温透过肌肤直达心底，彼此都能听到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涂琴仟似乎早有预料，特地穿了身极为保守的淡绿色莲花襦裙，外罩流云薄纱，把白皙水嫩的肌肤包裹得严严实实。
饱满挺翘的斜襟尽管被小男人袭击得皱巴巴，也只有从他的视角才能窥见一抹更为雪白的晕红肉色。
“这就成道侣了？不是说还要看我表现吗？”
“你早就过关了，愚蠢的逆徒。”
涂琴仟声音温婉，她昂起俏脸，眼神坚定不闪不避迎接着数不尽的各色目光，同时也在庆幸，幸好是用分神的肉身，若是本体，怕也没这个勇气。
“怎么？为什么不把头抬起来？”
“我...”凌白欲言又止。
“还是说，你有霜卿后便不愿让外人知道，为师是谁的女人？”
涂琴仟黛眉微蹙，居高临下的丹凤眸竟有些委屈巴巴，莹莹唇瓣饱满，眉心的莲花印纹和眼角几点泪痣相辅相成，带着些病弱的哀愁，惹人怜惜更显妩媚。
“不...是我太弱，配不上...”
“那就多努力，若就这般日日懈怠下去，往后如何登仙？”
“一定要登仙吗？只要结丹不就...”
凌白好似泄掉一股心气，竟还想讨价还价，涂琴仟饱满的唇瓣紧抿，凤眸变得严肃而凌厉起来。
“取其上，得其下，你似乎不太看得起结丹？若按照你这思维得过且过下去，必只是个虚丹。”
“我就是因为，太看得起结丹...”
凌白轻叹，不敢直视涂琴仟近乎锐利的眼神，却被佳人左手捏住下巴，柔荑微微用力强行让他对上那抹清冷凤眸，静得似飘雪寒山。
“金丹者道心坚毅，身不为外物所扰，道心坚若金火，大道之心万念不扰。”
“霜卿杀神残诀缠身，你那头小龙被撵得东躲西藏朝不保夕，轻语资质稍弱，难成大道，若你不振奋修行，往后就看着她们陨落，苍老衰败而死吗？”
声音严厉，涂琴仟此刻还真有几分严师模样，训得凌白抬不起头。
“我...只是怠惰几天。”
“真让你怠惰过去，往后便不止这几天了，我还会在此停留一月，往后你每日都需来随我修行，直到治好你这臭毛病。”
涂琴仟贝齿轻轻摩挲，俏脸不虞。
她檀口微张，艳美的红唇吐息喷香灼热，俏脸凑近，贝齿惩戒般在凌白鼻尖轻轻啃咬，留下细密的齿痕和芬芳晶莹。
凌白还真被涂琴仟挑起了几分危机感。
他有些太过于依赖涂琴仟了，佳人这些日子为他奔走擦屁股，已是身心俱疲，他不可能一直吃软饭。
琴仟也有心结，她忧心于外神之祸和师尊，忍受混沌之力的腐蚀。
她立志成仙，绝不罢休，自己若不努力，只会成为她的累赘，该成为琴仟靠山的人，应该是他。
稍微有了些被鞭子追在后面抽屁股的紧迫感。
“我...会努力的，为了你们。”
“不，不是为我们，是为你自己，你的主次关系没分清。”
涂琴仟莲步缓慢，她似乎想在途中狠狠敲开逆徒的榆木脑袋，总之，她终于像了一回授业传道的师尊。
“逆徒，你把红颜看得太重了。”
“这不对，修士当以自身修行为立身之本，若你境界低微，便没有保护佳人的力量，就算你分再多心力陪伴她们，又有什么作用呢？”
涂琴仟循循善诱，她很早就察觉到，凌白不够爱惜自己。
“我明白了...”
“你没明白，算了，这个你估计很难改，我勉强也算受益者就不多说啦，你调整心态，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到她，你也该懂为什么要努力了。”
涂琴仟轻轻摇头，凌白正疑惑之际，便发觉自己能行动了。
佳人青竹般的盈盈腰肢微弯，便把凌白放下，他似有所感抬头仰天，碧水阁领域外的半空中，数艘绵延百里的巨大灵舰徐徐停靠，阵法嗡鸣，水蓝光辉熠熠。
乌云密布，空气变得湿润，来者不善。
凌云阁的蠢货。
凌白眼神微眯，便觉有数道阴戾神识笼罩而来，如坚冰冻土，亦如奔流不息的大江，仅是注视便让他心生压抑，有无法反抗感。
涂琴仟上前两步，藕臂揽过凌白腰间，以一种抱女人的方式把他护在身后。
佳人的真意宛若连绵不绝的细雨，轻而易举便化解数位结丹修士的灵压，凌白鼻尖萦绕着碧水雪莲的清香，脚下生莲，规则之力覆盖周身。
“不要慌，为师在，今天帮你狠狠出口恶气。”
“他们要收复碧水阁失地？”
“嗯哼，觉得丢了面子嘛，他们点名见你，还敢找几个结丹来施压，真当我好欺负呢。”
涂琴仟声音听不出喜怒，俏脸笑意盈盈，凌白却敏锐察觉到，佳人牵着自己的柔荑冒出细细的青筋，已在发怒的边缘。
“那我就去会会他们。”凌白表情不善。
巨舰停靠，三道流光飞遁而来，瞬息便进入结界，悬停在剑冢访市上空，紧接着巨舰闯入大阵，庞大的船身遮蔽天日，将所有散修和凡人尽数笼罩于阴影中。
数百道身影自灵舰缓缓落下，眼神睥睨，神情高傲，身穿云水蓝白法衣，皆为玄门正宗。
数百凌云阁弟子，筑基占据半数，眨眼便把剑冢的各个要道把持，期间连同驻扎的归一门附庸也不放过，态度恶劣，眼神像在看垃圾。
尽是些根基虚浮的废物，与密密麻麻的凡人挤在一起，都是些乌合之众。
这些天才脸色不虞，碧水阁灵力远不及宗内的灵脉，就为这些凡人把他们外派至此，困守穷乡僻壤数年，必会落下修行。
“哼！你这孽障，还不过来。”
“碧水阁之祸，你还算有功，既然宗灭，当把道籍归入我凌云阁，还不拜见，是要欺师灭祖吗？”
声音严厉，蕴含着久处上位的威严，三道身形缓缓踏空而来，皆为皓首长须的中年道人，体表宝光萦绕，灵压阴沉似海，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人类，而是怒啸的大海。
三位结丹，而且都是实丹。
规则道蕴完满，丹气如虹，远胜碧玄子，大概是周梦蝶的层次。
怎么又是结丹。
凌白扶额，面对白虎妖妇时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但他们针对自己，主要是想拿捏涂琴仟。
作为正主之一，他也振作精神，眼神不善准备直接开喷。
脚步轻迈上前，凌白感觉手腕被拽住，回头看去，却是涂琴仟美眸含笑地注视着自己。
“他本就是欺师灭祖呀~”
清风徐徐，吹动涂琴仟额前几缕发丝，俏丽的鹅蛋脸若三春的灼灼桃华。
“逆徒，看着我。”
“啊？”
耳语温软，凌白下意识侧过眼神，却见涂琴仟丹凤眼微微眯起，挑衅般注视着三位面色古怪的结丹真人。
她素手温软，徐徐从发间扯下一枚碧玉青簪。三千华发宛若倒悬瀑布，垂至青竹似的细腰，缥缈出尘，唇瓣棉白噙笑，便是倾城绝美。
“我是你的师傅，勤勉你成长，同时也是你的道侣，尽管可以依赖我。”
碧簪精美，镌刻青莲印纹，萦绕着春水连绵的规则之力，乃是涂琴仟回收的本命至宝，她温柔地梳理着小男人的长发，在三位结丹呆滞的表情下，亲手为凌白束发，并将碧簪别在他的发冠。
明晃晃地在宣示主权，她绝对不会退让。
佳人的耳语，让凌白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三位结丹修士互相交换眼神，首次收起心中对他的轻视，他们明白，眼前的筑基小鬼，已成为涂峰主的逆鳞。
若强行出手擒拿，便要和这位友宗金丹，不死不休了。
那位九州闻名的第一仙子，在今天向天下宣告，她有了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