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恶意
“周峰主，看守长老来报，我照清峰内的...玄殿有异动。”
“魂殿动荡，玄殿受牵连有所波及正常，加派些人手便是。”
两日后碧水阁，剑冢内部，周梦蝶死死注视着凌白的身影大气也不敢喘，对于下属的汇报并未放在心上。
玄法传承与弟子兴盛有因果牵连，雍州之战，归一门死伤惨重，大批玄法种子陨落，自然会影响到玄殿。
涂琴仟闭死关不出，门内还有诸位峰主坐镇，掀不起风浪。
当务之急，是把眼前的秘境试炼，安稳落地。
“这小子...能成吗。”
周梦蝶俏脸忧虑，她这几日殚精竭虑，总算在各大玄宗间，协调到一批支援修士。
足有数百人，大部分是强征的附庸修士，三分之一为玄门正宗，由凌云阁和归一门真传带队，门主凌尘子亲自护送。
稍微松口气了，秘境四重已由轻语在昨日攻略，现在就看凌白这小子能否在千道盟和圣兽灭杀玄门有生力量前，攻略八重。
八日齐灭，所有人都会被强制传送到第九重，届时霜卿凌白会合，必能逆转翻盘，灭杀千道盟叛逆。
秘境现存的玄门正宗，加上支援的弟子，实际数量已经压过千道盟修士。
只要能会和...玄门绝对会赢！
......
同一时间，秘境八重，通天塔。
万丈剑锋之上，凌白玄光喷薄，闭目敛息，千刀万刃不可夺其智，杀意憎恨不可饶其心，感悟两日，终有所得。
心念起，杀戮剑意自丹田而生，漆黑如墨，虽孱弱似摇曳烛火，却由凌白自主炼化而生，绕行奇经八脉直抵灵台，诸般奥妙了然于心。
成了，可惜...杀戮剑意和他相性不符，尽管顿悟其奥妙，道蕴感悟仍处于初始阶段，换算成共鸣值，大概只有1%，和三花聚顶相差远矣。
“杀戮剑意...确实精妙。”
凌白擦拭着额间的细汗，周遭细密如鲨鱼牙齿般的锯齿状剑气，由凶戾转而变得温和，除空间裂痕外，大部分主动乖巧地避开他。
血肉迅速恢复，玄光游身间，眨眼便达到全胜状态。
“江明雪？”
凌白本想再待一会儿，借助游离的杀戮剑意，淬炼稳固新道蕴，但感知到背后的明雪仙子呼吸轻得吓人，不敢再耽搁。
“嗯...”
江明雪润唇苍白，有气无力的轻哼呜咽以示回应。
她上唇瓣紧包着下嘴唇，宛若平湖的俏脸下，隐约透着几分委屈感。
娇躯软得像烂熟的蜜桃，保守的湛白色素裙被香汗浸湿，延展出曼妙的大腿弧度，隐约可窥见外侧柔软细嫩的肌肤，宛若出水芙蓉，令人想要亵渎。
仙子果然是仙子，当真是...香汗。
鼻腔尽是腊梅混合细雨后的芳草清甜，凌白没忍住轻咽唾沫，连忙侧过脸颊掩饰尴尬。
不止是裙摆，保守得体的褶皱衣襟也被细汗浸湿，视角居高临下，尽览湿漉漉的精美锁骨，嫩滑香肩，向下延展出更为曼妙的半圆形弧度，包容雄厚的酥白隐藏在摇曳腊梅的小衣下，半遮半露，看得人口齿生津。
稍逊涂琴仟，略胜霜卿，别有一番韵味，可恶...人家纯情少女，他偷瞧人家清白，当真渣男本性难改。
“江明雪，我带你上去。”
“哼...嗯。”
江明雪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眉眼眯成一条细线，似乎没有和他计较的力气，闷哼着趴伏下来，呼吸轻微。
凌白见此关心两句后，也不好意思多聊，灵力爆发全力向上冲刺，没有杀戮剑意的阻隔，行进速度较之前十倍有余。
总的来看，攀爬剑锋的时间还缩短了。
不过江明雪是真的厉害啊...可称首功。
竟能维系他两日全功率的完美聚顶，并在忍耐痛楚的情况下，为他梳理经脉，维持内循环，灵力恐怕比普通的虚丹修士还要深厚几分。
若有天威雷霆之力加身，恐怕真能和结丹相斗，无愧断崖式领先的天骄。
自己恐怕...连她一招都接不下。
“没关系，狐狸和龙...也是一招...”
杀戮剑意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江明雪缓了许久后，死掉般的眸子稍微恢复点精神，声音由于无力软趴趴的，好似在安慰凌白。
嗯...这才是心有灵犀吧，他心中所想，这位明雪仙子总能轻易理解。
“善知他人心智神通，乃天心...”
“啊...”
江明雪俏脸平静，凌白咳嗽着注视前方，眼神飘忽。
这位明雪仙子，能通他人所想？天心...还有这种神通？那自己之前的羞耻想法，岂不是...
“是。”
“呵呵...抱歉，我有罪。”
凌白肩膀僵硬，心中窘迫又愧疚，身后江明雪素手紧了紧他的肩膀道：“我不介意。”
不介意是什么意思？
凌白疑惑着想要回头，江明雪紧接着补充道：“反正你打不赢我。”
声音冷冰冰的，但凌白从佳人的微不可察向下的嘴角，捕捉到几分俏皮之意。
稍微有点可爱...相性也很合适，可惜...遇到得太迟了。
凌白稍感遗憾，他深知自己的渣男秉性，桃花债缠身，还是不要祸害这位纯洁如雪的明雪仙子。
我不介意...
江明雪眼神平静，心绪淡然。
成仙者寥寥，亿万年岁月，红粉知己尽作黄土，唯有她和凌白可以长存。
天道者，寿无穷，若她能成，便只她和凌白能踏入那个层次，得无尽寿元，万法神通。
证过去，证现在，证未来，万古第一仙，只差半步...可称真仙......
时间转瞬即逝，仅半天不到，凌白便走完了五天左右的路程。
剑芒锋锐，凌白却如履平地，长途跋涉后，终于得以窥见剑柄终端。
上有殷红血海，邪气森然，凌白还未触及血水，神识便被恶意侵扰，灵台杀意肆虐有蒙尘征兆。
好在有雷火神剑护体，仅是半晌便恢复清明。
他回头看江明雪，佳人剑眉微皱，精神平和，未受半点影响。
明雪仙子的含金量还在提升...
凌白首次生出，天赋被碾压的挫败感，随即一鼓作气，冲进血池。
玄光护体，将汹涌而来的血水瞬间蒸发，在周遭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庇护着两人迅速攀升。
剑柄就在眼前。
终于，凌白破海而出，随即神识集中，精神绷紧到极致，预防着潜藏的危险。
根据江明雪的占卜，八层有剑主一道残魂，虽无意识，但留存其生前最为精通的法门——剑术，危险程度近乎前七层的总和。
若没有江明雪，他也没把握能攻略此层。
“小辈，让本座好等。”
凌白警惕周遭，飞快攀升向剑柄顶端，就要站上剑镗，便听一道稚嫩童音响在脑海深处。
嗯？
凌白大惊，在他感知内，整个通天塔三层，没有半只活物。
他深呼吸，脑袋僵硬地缓缓向上，寻找着童声的来源。
视线缓缓上移，入目的是一只葱白如玉的纤嫩美足，五指浑圆匀称，美甲晶莹似琉璃，透着健康可爱的嫩红色，宛若排列整齐的珍珠。
足背微微绷紧，可见上方小蛇般的细细青筋，弧线匀称优美，足心细腻没有半分褶皱，猫似的半蜷半伸，俏皮瑰美。
只可惜小了点儿...
凌白下意识品鉴，视线情不自禁流连过精美纤细的小腿，徐徐向上，正要窥见赤裙下的嫩白，却见玉足主人秀眉微蹙，抬脚便踩在他的头顶，噘嘴嗔恼。
“你这小辈，好生无礼。”
玉足在脑袋上轻踏摩擦，不轻不重，正好把他踩下剑柄，勉强落于下发的金碧玉台之下。
“色...”
身后，江明雪亦在耳边小声嘀咕，凌白眼神失去高光，试图掩饰尴尬。
这不是他的问题...只要是男人都会下意识向上看吧？
“两个人？”
稚嫩嗓音再度传来，凌白细细打量着剑柄上飘然而立的俏丽佳人。
赤衣红唇桃花眼，柳眉虎牙平板胸，不是陆红月又是谁？
妈的，是妖女！
只是看到这张轻挑腹黑的俏脸，凌白就险些应激，还好吃过江明雪的亏，没有直接扑上去。
细细打量，果然与妖女略有不同。
这位妖女...就是缩水的萝莉版陆红月，精气神饱满，周身虽杀气如虹，却有股浩然正气，仅是注视便让人心中充满安全感。
很像，但不是一个灵魂。
“敢问前辈大名？”
凌白斟酌片刻后，强忍着心里的别扭，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这位萝莉版陆红月，可以堪破江明雪的敛息，绝非凡人。
此外，得益于他感悟杀戮剑意，哪怕只有1%，亦能体会到萝莉红月的可怕。
周遭杀戮剑意如海潮，凶如残月，却纷纷在她脚下臣服，连他体内的新生剑意，都仿佛要透体而出，虔诚膜拜。
从杀戮剑意的角度理解，共鸣起码有90%往上，看她如萤火见皓月。
“本座，陆红月。”
“您...是黑天剑的主人？”
凌白声音干涩，他通过杀戮剑意的感知，大致认清眼前之人的身份。
传说中化神之上的大能，秘境之主，杀戮剑意的掌握者，黑天剑之主。
“她...不是没有灵智吗？”凌白冲背后的江明雪耳语。
“这是一缕真灵，你不是对手...让我来。”
江明雪俏脸逐渐认真，剑主毫无疑问，是踏破化神层次的存在，自成一方世界，若不耗费大代价，她也算不真切。
“陆红月怎么会是剑主，她不是紫霄弟子...”
“我不知道...”
江明雪轻轻摇头，事已至此，局势已不是凌白能够应付。
眼前是剑主的一缕真灵，留有生前的部分意识，剑主已然堕魔，她无论是不是红月，都远比魔剑危险。
唯有动用天道之力演化，方能勉强抗衡，希望...体内的雷霆够用。
“共鸣只有1%...啧...蠢笨之人...”
剑主踏空而行，横在天地之间，宛若一柄洞穿虚空的利剑，锐不可当，她声音逐渐冷漠，一双桃花眼锁死江明雪。
“小丫头，登上剑锋走完洗心路的人不是你，莫怪本座没提醒你。”
杀意森然，剑主眼神如刃，江明雪分毫不退，平静的眸中逐渐变得淡漠，失去灵动。
哼——
两人近乎同时轻哼，剑主俏脸如常，江明雪则如遭雷击，掩唇闷哼，俏脸由白转为不健康的涨红，气息却在逐渐攀升。
“倒有些神异，但此域乃本座之空间，你尚不足结丹，岂容你放肆？”
声音清冷，剑主雪颜如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轻笑。
八层距离雷霆核心尚有些距离，江明雪若强行召唤来雷霆之力，会付出巨大代价，但若没有天威之力加持，便不是剑主一合之敌。
剑主是真灵，虽不如三华道人完整，但在自己的空间内，亦拥有生前近半成的力量，堪称无敌。
“小鬼，还不拜见本座，你既受剑纹，攀剑锋，当受我传承。”
正当江明雪计算着体内的雷霆总量，打算召唤秘境核心的雷霆，凌白牵住她的手，默默把她拽到身后。
“前辈，敢问传承为何？”
“自是吾辈之道。”
剑主不耐烦地挑挑眉，看向凌白的眼神甚是不满。
能爬上剑锋者，无不是剑道天才，若非在踏上剑锋的瞬间，明悟杀戮剑气，怎能在千刀万仞下，踏过漫漫长锋？
1%共鸣，当属下下之资，怕是在后半程才顿悟剑意进行的共鸣，只能勉强算有进行试炼的资格。
他区区筑基，如何抗住足以撕碎心动修士的杀戮剑意，爬上剑锋？
靠肉身硬抗？自作聪明...她的剑道传承，岂能取巧？蠢笨憨货，可惜...
“剑主神威，小辈不敢与您争锋。”
“呵，不必激我，本座自不会以大欺小。”
剑主仰面朝天，眼神睥睨：“一成剑意，你能用所悟道蕴，接下我一成剑意，便有资格得我传承。”
“一成？我？”
凌白笑容苦涩，任他道蕴理解再深也不过筑基，剑主力大飞砖，随便吹口气，都够他魂飞魄散了。
“此处乃我之空间世界，你可尽兴施展道蕴演化，发挥你认知理解的极限。”
闻言，凌白眼睛微亮，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演化道域，也就是类似于玄殿内，三华真人赐予的真灵模拟，不限制境界，只要他所悟道蕴层次能挡住剑主一成剑意，就算成功。
这...和白给有什么区别？
出于谨慎，凌白故作为难，确认道：“所悟道蕴皆可？”
“哼，那是自然，不过，本座劝你最好使用杀戮剑意，还能少几分苦头吃。”
剑主轻哼，又矮又凶的身形虚浮降下，俯视凌白。
“直面我，狡猾的九州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