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心幻？心动
嘶——
神魂归返，凌白太阳穴鼓胀，眼皮似有青筋跳动。
单方面的短时间夺舍，对混沌之力和神识的消耗，数倍于身体的交换，若非神识碾压那倒霉妖兽，非得把他榨到力竭不可。
“此招毒辣，筑基太弱…慎用。”
混沌之力的爆发终于惊动了江明雪，她睫毛轻颤，素手指腹按压着凌白的太阳穴，鼓胀感仅是片刻便归于无形。
“江明雪，前方的剑修，功法衣着不似九州之人。”
“对，是域外入侵者。”
江明雪凤眸微眯，凌厉剑眉下，一点泪痣轻轻上挑，清冷中带着几分女性的柔美。
她身怀天心，并与凌白保持双修内循环，自能轻易读取他心中所想，以及神识所见。借用凌白的视角，亦把战场观察得七七八八。
这些人，正是她原本要灭杀的目标。
“一定要杀绝？”
凌白能敏锐感知到江明雪的杀意，虽不是针对自己，但那股犹如万年坚冰的灵力，仍让他小臂竖起鸡皮疙瘩。
“你想求情？”江明雪侧过俏脸，眼神冷冰冰地与凌白对视。
“咳…他们看功法，应该是剑主的后人，我答应过她，会带一份传承给天剑宗。”
凌白嘴上心虚，眼神却没退让，注视着江明雪那没有感情的深邃眸子，非但没被震慑，反而觉得那如平湖般的水润凤眼分外可人。
对视片刻，江明雪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眼神逐渐古怪起来，最后默默垂下眉眼。
“呵…随你。”
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再坚持。至少凌白感知中，江明雪已然收敛了杀意。
两者的首次分歧，以江明雪的退让结束。
“放心，不是还有你吗？若他们不知好歹，全灭也无所谓。”
江明雪眼睛余光斜视，洁白下巴高昂，没有回应。
凌白也习惯了，江明雪远赴秘境本就是为灭杀这些剑修而来，如今愿意为自己退让，已属不易。
“骗你的事…一笔勾销。”
江明雪唇角含着几分被风吹散的鬓发，下巴轻轻枕在凌白的肩膀上，慵懒地半眯起眼睛。
“当然，另外我没那么小气。”
凌白轻轻颔首，江明雪闻言轻声“嗯”了一声，随后灵力收敛，继续吸纳他体内的雷灵力。
难得，三无仙子也会照顾他的情绪了。
“涂秋云。”
“主人唤奴儿秋云便可~”
凌白稍作斟酌，呼唤那娇躯贴近、软香扑鼻的怂狐狸。涂秋云俏脸谄媚，两只素手游离在凌白的掌心之间，十指缓缓扣合，指缝密不可分。
“你有联系敖涡的手段吗？帮我带个话。”
“主人请讲，奴儿定能带到。”
涂秋云吐气如兰，大半身子都快贴到凌白身上，酥软白腻的饱满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
每次皮肤接触，羞耻与过电般的酥麻感便充斥她的内心。
她不断告诉自己凌白是敌人，不料身体却越发欲罢不能，蹭得浑身都是凌白的气味，尤不满足。
好色的狐狸…
馥郁的体香萦绕在鼻尖，凌白分不清是江明雪的还是涂秋云的，脑子被迷得晕乎乎的。
他反手一巴掌拍在涂秋云的臀瓣上，蜜桃型的臀瓣满溢着美肉，荡起令人心惊的涟漪。
色狐狸娇呼一声，浑身过电般酥软，终是羞涩地垂下脑袋，悻悻收敛。
“色狐狸你欠收拾了？告诉敖涡，我可以救他一命，代价是放开神识，认我做主。”
“圣兽嫡系生性高傲，宁死不愿为奴，主人…”
话到一半，涂秋云便感受到凌白扫来的古怪眼神。高傲？宁死不为奴？
她俏脸羞得殷红，宛若开满桃夭的山野，支吾着说不出话。
好在凌白没有为难她，斟酌着道：“主仆契约，可只在秘境内生效，离开后，我会还他自由。”
涂秋云闻言，俏脸微怔，心中没来由地生出几分紧迫感。
主人也曾说过，离开秘境后，会解除主仆契约，还给她自由。
咳…肯定是开玩笑的吧？她这般妩媚可人、香喷喷软绵绵的绝美佳人，凌白怎会舍得放她离开？呵呵，不过是狡猾人类的卑鄙伎俩。
她不能懈怠，往后与凌白斗智斗勇的路还很长，一定会很长！
涂秋云收敛心神，尝试使用青丘神通沟通敖涡，很快便在前方战场中，轻易连接上了敖涡的神识。
……
雷泽，龙啸剑鸣。
恶臭的污水翻飞，敖涡在雷泽自带的雷灵气干扰下，战力大幅削弱，被密不透风的杀剑逼得险象环生。数道剑气堪堪擦过身上的金甲，斩出大片夹杂金鳞的血肉。
该死…妖女，我必生啖其肉！
耳边充斥着同族的哀嚎，大量妖兽在诸多剑修的杀意之下，被斩碎肢解、化作原形。
死水淹没脚踝，大片残肢碎体沉浮。
圣兽支脉和附庸的数量三倍于剑修，在斗法中却近乎被碾压。
雷灵力对圣兽的限制太大，他们在传送时与穷奇所率领的千道盟修士失散，根本不是剑修对手，有全灭的可能。
“妖物，束手！”
“贱人！”
为首名为剑一的俊逸修士，杀剑凌厉，乃敖涡今生所见之最，能轻易破开他的血气遁光，穿透他的龙鳞宝甲。
妖女真该死啊…
她不知得了什么邪法，不仅能锁定他们的方位，还能控制堕化的尸体。此消彼长，杀得他们大败。
在雷泽死去的修士，在一段时间后，便会被雷霆中的混沌之力占据身躯，成为只知杀戮、没有意识的空壳。战斗力大概为生前一半，但不怕死亡，并携带雷灵力，极度克制兽族。斗起法来，甚至比生前还难缠。
“孽障，还我世祖神魂来！黑天式。”
剑一久攻不下，灵力亦是消耗近半。他后退飞遁，敛剑入鞘，杀意尽数聚集于剑柄。
敖涡的视线昏暗下来，周遭光线尽数被剑器吸食，杀意扰乱感知，修为弱者更是被直接摄住心神。此剑之威，直让敖涡汗流浃背，心中升起难以招架的惊惧感。
若他现出本体，自是不惧。可雷泽浩大，现出本体必遭雷霆围攻。
届时不用剑一动手，他就得失去战斗意志。
“凌玄，你别发疯了！”
敖涡咬牙喷出大口精血，施展护心逆鳞，化为六层龙纹圆盾护在身前。
他试图唤醒作为支援的凌玄，以其虚丹的战斗力，定能扭转战局。
奈何自进入秘境后，这厮便一直处于疯疯癫癫的痴狂状态，遭遇陆红月后，更是被妖女蛊惑神魂。若非他用族中交代过的法门约束，恐怕已经倒戈相向。
怎么办…怎么办？
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眼前的龙鳞巨盾飞快失去光泽，剑气嗡鸣，周遭灵力尽数被杀意扰乱。
敖涡胆颤心惊，暗道在劫难逃。突然，一道精神力自神魂中响起，发出一道传音。
“敖涡弟弟，我是涂秋云，我有办法救兽族于危难。”
“秋云姐，您解除凌白的精神控制了？”
敖涡心中惊喜，涂秋云的声音却仿佛噎住，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啊…已经被调教到凌白一伸手，就会下意识地摇尾巴的程度，再也回不去了…
“我从未被控制，主人何等天纵之资，只需摇尾撒娇，便能得到恩宠，是何等的恩赐？”
“你…”
敖涡哑然，心里都替涂秋云臊得慌。
堂堂圣兽，荒州无可争议的新生代第一人，如今却如奴仆般侍奉敌人，丢尽四大圣兽的脸。
可他又没有责怪的资格，精神强如涂秋云，都被支配扭曲成卑贱的骚狐狸。
若他中招，恐怕更加不堪。
就这片刻愣神疏忽，六重龙鳞巨盾，再度被剑气破开两层。敖涡灵力紊乱，面如金纸。
“你既未解除控制，我等便还是敌人，联系我作甚？”
“不过是主人的任务罢了。”
敖涡微怔，又被剑一狠偷袭，险些呕出一大口精血。
涂秋云何等风姿绝艳，虽不想承认，他曾经也是憧憬、仰慕过她。可惜由于宗族派系，只能深埋于心底。
可这位梦中的天鹅，现在，竟已被调教成这般不知廉耻的模样。
他心中五味杂陈，秋云姐，恐怕已经被“尝”遍了吧。
“主人有办法救你们。”
“哼，不需要！我宁死不为奴。”
敖涡不屑地就要拒绝，可看着身边忠诚跟随的同族在杀剑下痛苦殒命，又愤恨着脸，无奈道。
“好，只要他能救下我的同胞，我便立刻束手。”
“你太高看自己了。”
涂秋云声音冰冷，敖涡心中羞辱，只觉圣兽的尊严被狠狠践踏。
“你们要我怎么做？”
眼前这些同族，是他亲自带队，都是敬仰于他，主动参与进入的秘境，他有义务和责任，尽全力把他们带回荒州。
相比之下，真龙的尊严，又算什么？
“主人大发慈悲，愿意赐予你侍奉左右的恩泽，若你诚心跪伏，他愿不计前嫌，救你等一命。”
“你等？秋云姐，您不是圣兽的人吗？”
涂秋云沉默半晌，缓缓道：“我已经回不去了，机不可失，速做决断。”
敖涡大怒，奈何剑一势如破竹，已把护心逆鳞的六座龙盾尽数击破，险些一剑削掉他的脑袋。
“把魂魄还给世祖，否则，神魂俱灭。”
敖涡胸口被杀戮剑意由外贯穿，碗口粗的空洞可直观背后的枯树，豁口血肉模糊，杀戮剑意侵蚀肉体经脉，浑身好似针刺刀剐。
什么魂魄？
敖涡暗骂，血气勉强抵御着扩散的杀戮剑意，却在空气中游离的雷灵气干扰下节节败退。
他已没有反抗之力，只剩显露本体这一招。
会死，他会死。
剑一杀意澎湃，剑如长虹贯日，朝他首级而来，敖涡表情凝重，施展身法化作数百片龙鳞迷惑感知，似想躲避却被剑意穿胸而过。
“哇啊——”
剑意肆虐躯干，麻痹肺腑，敖涡险些被杀意所摄。
剑器穿过胸膛，灵力裹挟着杀意近乎封掉他所有血气，坚不可摧的精壮身躯，竟如破布麻袋般，被钉入十数米外的干枯巨木。
空气中雷灵气从伤口侵入肆虐，与杀戮剑意相辅相成，险些把敖涡痛到昏死。
“圣兽？不过如此，九州天骄也有草包。”
剑一声音平静，制服敖涡仿佛信手拈来，实际上却消耗了他近三分之二的灵力。
宗门的杀戮剑意不完整，无法支持长时间作战，追求的就是速杀。
十分钟...只是十分钟，他就败了？
敖涡难以接受，心中胜负欲熊熊燃烧，奈何浑身剧痛，抬不动一根手指。
对方的功法，除杀伐强盛，对灵力和血气的压制也属顶级，他现在连化形为本体都做不到。
剑一眼神轻挑，长发曼舞，凶似罗刹，剑如游龙，却不是向敖涡攻去，反倒以极快的速度，收割着他同族的性命。
“住手！你堂堂心动期修士，欺负二阶算什么本事，冲我来！”
敖涡双目赤红，厉声咆哮，剑一却如极致的杀戮机器，理都没有理他。
他已是待宰羔羊，无法造成任何威胁。
他心中大急，病急乱投医，在精神空间内疯狂联系涂秋云。
“秋云姐，我答应你。”
“呵...怎么，回心转意了？”
“只要他能救下我族同胞，便是为奴又如何，我...求您救救他们。”
最后几个字，敖涡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他心中屈辱，只觉无颜面对同族和阿父。
堂堂真龙嫡系，竟认一人类敌修为主，强烈的羞耻心近乎要把他千刀万剐。
另一边，涂秋云藕臂撑地，柳腰丰臀翘得高高，凌白淡定坐在她美背延伸到纤腰间的曼妙弧度上，闭目感知。
“主...主人，他应下了。”
涂秋云眉眼弯弯，献媚道，温软的嗓音仿佛能掐出水来。
“让他放开神识限制。”
“是...主人，敖涡高傲，奴儿会为您管教好他，保证不会忤逆于您。”
涂秋云笑盈盈地轻轻摇曳尾巴，臀部微微挺了挺，方便凌白坐得更舒服。
她心中没来由地有些紧迫感，生怕敖涡的加入会分走凌白对她的宠爱，但仔细想了想，敖涡不过一愚蠢武夫，岂能和她争宠。
很快，敖涡便在涂秋云的蛊惑下，放开神识守护，并主动弹出一缕神魂与她的青丘神通链接。
“主人，这便是敖涡的一缕神魂。”
“你有心了。”
凌白颇为古怪地扫了眼涂秋云，这狐狸胳膊肘拐起来，简直能拐到东海去。
他施展心有灵犀，混沌之力缓缓纠缠住敖涡的神魂碎片，在双方的精神空间创建虚无的混沌链接。
果然，可以同化，也就是说，涂秋云压根没有受到他的束缚或控制。
她只是单纯地妄想狂和受虐癖罢了...
得益于敖涡没有分毫反抗，凌白轻易完成同步，并在敖涡脑海中种下自己的混沌印记，达到极强的控制效果。
当然，只能控制行为和身体，基本无法奴化精神。
敖涡，收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