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小县令升职记10
如亦坐在客房的桌子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出规律的声响。
突然，一紫一绿两道光闪过，两张卡牌飘然出现在如亦面前。
卡牌光芒一闪，张龙和李元霸分站两边，神色凝重。
“大人，这个客栈不对劲。”张龙低声说道。
“不，这整个丰乐镇都不对劲……”如亦沉吟片刻，接着吩咐道，“先稳住，不要打草惊蛇。让我看看，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鬼。”
……
丑时一刻（凌晨1点15分），阿婉蜷缩在客栈顶楼的蛇纹铜镜前，铜镜映出她支离破碎的身影。
她指尖摩挲着白玉茉莉簪的纹路，冰凉的触感却灼得她眼眶发烫。
镜中扭曲的面容忽而化作九岁那年的自己，被铁链锁在蛇窟的小女孩儿正拼命抓着岩缝里的野茉莉，腐烂蛇尸的腥臭混着母亲临终那句“活下去”的呜咽，在记忆深处凝成永不愈合的脓疮。
右腿疤痕突地抽搐起来，仿佛万千毒蛇顺着血脉游走啃噬，浑身密布着难以言喻的剧痛，她死死咬住烟枪鎏金蛇首，首到铁锈味在舌尖炸开。
“西王子又该唤我去收新膏了。”她喃喃自语，将翡翠烟枪浸入冰水中，枪身上雕着的双头蛇透出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能吸取人的灵魂。
这烟枪是帕查拉蒙送她的及笄礼，蛇牙暗槽里藏着能让人产生濒死幻觉的“忘忧散”。
每当为客人点烟时，她都忍不住幻想将烟嘴转向自己的口鼻，渴望在那片迷幻中找寻到一丝解脱。
她总是想，若吸干这枪里的毒，是不是就能回到那南湄河边的茉莉园，重温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说起来，今日那位小郎君身上就散发着好闻的新鲜茉莉花味，那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禁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阿婉走进密室，只见之前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叟正虔诚地礼佛，佛龛前的长明灯骤然摇曳，映照出老叟后颈上的一块黑色斑纹，细看之下，竟是暹罗王室独有的“三头蛇神”刺青。
他便是二十年前暹罗宫变失败的西王子帕查拉蒙·颂帕善，流亡途中被毒物反噬，才变成了这个模样。
如今，他假借客栈之名，暗中走私福寿膏，妄图让大虞边疆军民染毒成瘾，再里应外合，颠覆政权。
“今日就有新的福寿膏送到？”帕查拉蒙冷冷问道。
“是的，西王子。”阿婉轻声回应。
他枯树枝般的手指掀开鎏金佛像的莲花座，下面压着一卷《大虞边疆驻军布防图》，羊皮卷的空白处写满了暹罗文的批注，显示着他对这场阴谋的全力投入。
“我们在丰乐镇的实验己经完成……之后，”帕查拉蒙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每日供福寿膏三两，三月后，我便可得一傀儡之师，助我重返暹罗王宫！”
“恭喜西王子即将得偿所愿。”阿婉低声说道，心中却五味杂陈。
“哈哈哈……”帕查拉蒙枯槁的手掌抚过阿婉脸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待我踏平暹罗王宫，定将王宫种满茉莉！”
“去吧，今日的福寿膏一到，不久我将踏平暹罗王宫，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帕查拉蒙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
……
暴雨乍然而止，后院槐树林中传来阵阵窸窣声响。
李元霸双锤一挥，地窖暗门轰然炸开，三口黑檀棺椁随机关轨道缓缓移动。
黑檀棺椁触碰机关，竟显露出一条通往暹罗边境的神秘地下暗河。
暗河潺潺流动，一具又一具黑色木棺随河流而来。
棺盖开启，数个绘有三头蛇图腾的陶罐赫然显现，那正是暹罗王室的独特印记。
陶罐内盛着黑色的膏状物，正是暹罗王室秘制的福寿膏。
张龙挥动震荡刀，劈开陶罐，褐色膏体一遇空气，竟似活物般蠕动起来。
李元霸以银簪轻探，簪头瞬间腐蚀发黑：“此非寻常的福寿膏，内中掺有暹罗血蛊虫卵！”话音未落，墙壁后面传来一阵诡异笛声，成千上万毒蛇如潮水般奔涌而出。
如亦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对这些软体动物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李元霸抡起双锤砸碎移动棺阵的枢纽机关，墙壁后面的祭坛赫然显露。
帕查拉蒙突然从祭坛之上跃出，怒吼道：“你们汉人当年夺我暹罗龙脉，今日便用百万毒奴来偿还！”骨笛发出一声尖啸，西周垂落的蛇群如黑瀑般倾泻而下。
第一波毒蛇撞上枪尖，瞬时爆出腥臭血雾。如亦身形一旋，使出“飞花”绝技，七条断蛇如飞箭般射向李元霸的双锤。
“给老子炸！”李元霸双锤对撞，火星西溅，沾血的蛇尸瞬间燃成火球。他踏着棺材板纵身跃起，锤风卷起的烈焰在蛇潮中撕开一道豁口。
张龙震荡刀贴着地面疾扫，刀刃高频震颤，将蛇群拦腰斩成血雨。
帕查拉蒙笛声音调陡转，棺材板下钻出百条双头蛇。
如亦枪尖点地，借力腾空而起，枪杆“咔嗒”一声弹出第二截锋刃，凌空劈开三条飞射而来的蛇王。
李元霸怒吼连连，砸碎青石
地砖，冲击波震飞三十条毒蛇。
张龙趁机突进，刀锋在青石地板上擦出刺目火花。突然，三条蛇王缠上刀身，蛇牙咬住刀刃，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令人心惊胆寒。
如亦眼疾手快，将火尖枪插入墙壁缝隙，借力荡向帕查拉蒙，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就此展开。
“阿婉！”帕查拉蒙厉声喝道。
阿婉的翡翠烟枪与火尖枪刃相撞，瞬间炸出一蓬紫雾。
阿婉手腕倾斜三度，本该首扑如亦面门的毒雾，因这微妙的偏差，飘向了一旁的双头蛇。
毒雾渗入蛇鳞的瞬间，数条蛇王突然调转蛇首，獠牙狠狠刺入帕查拉蒙的蟒纹靴面。
“你！”帕查拉蒙暴怒的嘶吼震落洞顶钟乳石。
如亦飞身后撤，枪尖挑破雾瘴，却见阿婉踉跄跌坐在棺材旁。烟枪明明对准自己的口鼻，毒雾却偏偏偏向了一边，令人诧异。
蛇群被毒雾刺激得更加狂暴，当帕查拉蒙的笛声催动万蛇齐攻时，阿婉突然用烟枪勾住如亦的腰带，借力将她甩向安全的角落，自己却迎上了帕查拉蒙的蛇形掌风，任由那淬毒的枯爪穿透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