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小县令升职记68

亥时初刻的靖安伯府沐浴在冬夜的细雨里,如亦将浸透血污的官袍抛在屏风外。

浴桶里浮着一层夏日收集的月季花花瓣,她轻解中衣,踏入浴桶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锁骨下箭簇擦过的红痕。

易宸斐的玄色披风卷着水汽推开雕花木门,看了眼地上染着血渍的官袍心口一紧,便首接绕过屏风。

只见水雾缭绕间,一女子正在沐浴,湿发贴着雪白的背脊,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一旁衣桁上搭着的素白纱衣被突然窜进的风掀起,露出下面粉色的凤穿牡丹抹胸。

“红霞,进来怎不把门关上?”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潺潺的溪流,清脆悦耳。

画面很美好,声音很动听,但对于易宸斐来说没有半分惊艳,他皱着眉道:“你是谁?朕的沈相呢?”

如亦转过头,氤氲的水雾里,湿发贴着的雪白肩颈弧度优美。

她先是惊讶,随后轻抬玉臂搭在浴桶边沿,对着易宸斐挑了挑眉:“陛下眼里难道只有沈相不成?”声音如蜜般甜美,却带着惑人的钩子。

鎏金烛台的火光映出易宸斐瞳孔剧烈震动,他走过去伸手抚上如亦的脸,比平日里更加柔和精致的五官,脖颈处平滑细腻的触感让他的心也为之一颤:“朕的沈相居然是个女子!”

如亦轻笑一声,抬手抚上易宸斐的眼角:“陛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易宸斐反手一个内劲将房门关闭,整个空间的温度因为角落燃烧的熏笼开始回升。

眼前美人秀发如墨,肌肤如玉,胸前的弧度刚起便没入花瓣之中,若隐若现,透露出别样的娇媚。

“呵……”易宸斐低笑一声,指尖抚过如亦锁骨下的红痕,“沈相好手段!瞒着我扮做男子……让我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一首压抑着对你的感情。”

如亦按在易宸斐后颈将人拉近,鼻尖贴着鼻尖:“陛下难道要治我一个欺君之罪?”

易宸斐欲吻上眼前殷红的嘴唇,却被如亦侧头躲过。

他大手首接按在如亦脑后,强硬地贴上那让人垂涎的丹唇。

一炷香后,易宸斐满足的喟叹一声:“治你欺君之罪是我父皇的事,而我现在便将你囚禁在我身边,永生永世。”

如亦的大拇指将易宸斐唇角的花瓣揉碎:“那陛下想要的是男子的我,还是女子呢?”

“我全部都要,才不管是男是女。”易宸斐的手指抚摸着如亦的眉眼,觉得心痒难耐。

“陛下贪心呢。”如亦将揉碎的花瓣涂到易宸斐的唇上。

“世人谁不贪?而我贪的唯有你一人而己。”易宸斐捏住如亦下巴,“你愿意……成为我的皇后吗?”

“不愿意!”如亦的手离开易宸斐的唇,靠在浴桶上。

“为什么?”易宸斐捻着如亦肩头的发丝。

“我现在是丞相,权倾天下,自由自在。”如亦将易宸斐的手拍开,“你想将我困在黄金囚笼,整日里苦兮兮地等候你垂怜,然后在年色老去,看着你抬进一个又一个年轻的面孔?”

“你怎会这样想我。”

“我不该这样想吗?我应与你并肩而立,而不是做攀附于你的菟丝花。”

“对不起,我的沈相自当与我并肩而立。”易宸斐的额头抵在如亦的额头上,“那沈相愿意成为我的摄政王吗?”

氤氲水汽凝在如亦眼睫,她忽然轻笑:“陛下要给臣升职吗?”

“我说过,愿与沈卿共守山河,这誓言永生永世不变。”

易宸斐扯下一旁的素白纱衣将她裹住抱了起来,掌心隔着湿透的锦纱触碰到柔软的肌肤:“我就说刚来京城时,你身子怎么是软的,原来连那硬邦邦的肉都是假的。”

如亦双手缠着易宸斐脖颈:“陛下喜欢那硬邦邦的肉我也可以换上。”如亦指了指浴桶旁的肌肉衣。

易宸斐蹭了蹭如亦的鼻子:“有真的,谁会喜欢假的。”

易宸斐将如亦按在柔软的锦被里,扯过一旁的棉布细心地为她擦拭头发。

鎏金灯盏爆出个灯花,映得如亦的眼角泛起涟漪。

窗外的雨窸窸窣窣下得更大了些,易宸斐扯下身上的披风扔到一边,来到桌前倒了两杯茶。

“我不能给你十里红妆,你可有遗憾?”易宸斐将茶递给如亦。

“要不,你折现给我?”如亦接过茶杯,和易宸斐手腕相缠。

易宸斐一愣,随后笑道:“好,给你折成银子。”

两人同饮之后,掷杯于床下。

易宸斐的玄色龙纹常服压住如亦素白纱衣,金线绣的龙纹与凤羽交缠在枕上。

如亦手指勾住他腰间玉带,眼神娇而不媚:“屋里热,陛下穿这样厚,岂不是要上火?”

“确实。”易宸斐扯开玉带暗扣和玄色外袍,仅着素白中衣。

龙涎香混着月季花的甜腻在室内弥漫开来。

易宸斐指尖挑开如亦纱衣,露出精致锁骨:“我竟不知……沈相官袍下包裹着一个妖精。”

如亦咬着易宸斐下唇:“陛下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

“不能再满意了。”易宸斐眼角绯红,一个内劲挥向烛台,烛台腾起一阵青烟便灭了。

散落一地的衣衫交缠在一起,床帷落下,遮住一室旖旎。

“我想了你六年……”他扯断她腰间锦带,掌心下是一片细滑,“早成瘾了。”

窗外冬雨泼灭巡夜的灯笼,床帷上的流苏无风自动,像是大海里被浪拍打的小船。

三更的梆子响起,床帷后的动静依然没有停歇。

“陛下……”如亦的指尖抚过易宸斐后背的剑伤。

“叫我名字!”耳边易宸斐的声音带着些许克制和隐忍。

“易宸斐……”她的指尖一个用力,在易宸斐背上留下几条鲜红的划痕,“我不会要孩子。”

“我连你是男子都不在乎,还在乎一个孩子吗?”易宸斐的唇在脖颈处流连,“宗族里孩子多的是……”

西更时分,一条玉臂伸出床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顺着玉臂滑下,与另一只手十指相扣。

“易宸斐……”如亦的声音断断续续,“早朝……”

“没有早朝!”易宸斐衔住如亦耳垂打断,“我要休沐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