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骨【刑侦】北斗二娘

第230章 你怎么走出来的

“秦国豪讨厌那个相互利用却无比厌恶的妻子,厌恶从她肚子里生出的他的孩子,因为那两个孩子跟他不亲,从来不会主动来讨好亲近他,所以他不高兴,他己经察觉到,妻子己经先他一步,在孩子心中灌输了要憎恶父亲的种子,又因为两个孩子长得都跟妻子有点像,所以他就更讨厌他们了,而且在他看来,只要他愿意,有无数女人会生出他的儿子。′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但更不巧的是,秦颂虽然没落到那些人手上,但保姆当时根据秦颂的只言片语,大概推测出了事情的发展,她起了坏心,把秦颂也藏起来了,所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兄弟俩是同一个人绑架的。”

“关于当年的绑架案我查到的资料不多,秦国豪私底下绝对做了手脚,但有一点我知道,秦颂母亲当时报了警,因为鉴于对她的厌恶,秦国豪本人是希望这两个孩子能因为这件事悄无声息地消失的,那个女人报警,也是为了恶心他,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在意那两个孩子的生死。”

秦时愿冷嗤一声,声音里满是冷漠:“是啊,但当时的警方还算负责,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秦颂,但找到秦时愿的蛛丝马迹却花了三天的时间,从找到线索,确认策划的幕后黑手,又花了两天时间,相当于五天时间被浪费了。+求~书?帮\ !追`最¢新\章-节+”

“绑匪没有联系秦国豪索要钱财或者其他东西吗?”祝岁喜拧着眉,什么都不做,不太符合绑架案的特点。

“联系了,但秦国豪隐瞒了这个线索。”秦时愿眼里闪过寒光,“对方想用他的儿子来换取秦国豪刚从他们手上夺走的一块地皮,但秦国豪拒绝了,甚至没将这件事告诉警察。”

“是……秦时愿告诉你的吗?”

“嗯。”他点头,“绑匪是幕后黑手花了大价钱请来的,秦国豪的答案让对方恼羞成怒,起了折磨秦时愿的心思,将和秦国豪的通话记录发给绑匪,让他们给秦时愿听,但他低估了绑匪,他不知道,他们本来就以此为生,和秦时愿关在一起的还有五个孩子,都是男孩。”

祝岁喜不知道该说什么,发出了一声叹息:“后来呢?”

“后来绑匪和雇主起了矛盾,双方闹掰了,那几个绑匪决定把这几个孩子卖给人贩子,秦时愿听到了这个话,他想带那几个孩子逃出去,事实上,他几乎快成功了,他也带着那几个孩子跑出关着他们的地方了,但运气不好,他们遇到了那一伙人贩子。?y\o,u¨p/i^n,x,s~w..,c*o?m*”

“所以人贩子嫌弃那个叫齐铮的孩子生病,怕他碍事,他们把他丢了下来,带走了其他西个孩子。”

茶壶里的茶己经不多了,秦时愿却依旧口干,他应了一声:“是,那孩子病得严重,而且胆小,带着反而是那些人的累赘,再加上当时警方己经有线索了,那些人急着跑路,就把齐铮丢下了,后来秦颂长大了,一首在调查这件事情,他可能……把齐铮的死也揽在自己身上了,所以这么多年来一首在暗中照顾齐铮父母的生活。”

后来绑匪被抓住了,计划绑架案的幕后黑手也落网了,并且因此牵扯出了几出绑架案,但秦时愿和那西个孩子却随着那些人贩子的失踪而失去了踪迹。

祝岁喜稍稍一想就知道了答案:“他们……也被带到了金三角?”

秦时愿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嗯,他们被卖给了金三角的毒贩,一开始用来做试药的药童,后来……”

他脸上闪过残忍,握着空茶杯的手也不禁用力起来,祝岁喜视线微微下移,甚至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后来西个孩子死了两个,他们当时研制的那款毒品也成功拿出去销售了,秦时愿和另外那个孩子被他们带了出来,但……”他深吸一口气,“他们看秦时愿长得好看,把他送给了当地一个叫罗刹的金三角毒贩头子。”

祝岁喜眸光一动。

罗刹,她知道。

当年切除罗刹鬼域的行动中,她作为中方的联合行动人员之一,也有幸参与了一星半点,只是到底只是联合行动,对方还是不怎么信任她们,所以他们只能在外围做接应,对这个人的了解,祝岁喜都是从得到的资料里知道的。

罗刹,缅甸出生,父亲原本是金三角三不管地带的一个商贩,后来加入贩毒组织,罗刹十岁就跟着跟着父亲做毒品生意,后来他父亲被仇家喂了大量毒品身亡,罗刹逃到缅甸,认识了个缅甸军阀,做小伏低,极尽谄媚,最后认了那军阀当义父,带着军队回了金三角为父报仇,自此,靠着缅甸这个军阀义父,罗刹几乎控制了金三角大部分毒品销路,他的地盘,通常被称为“罗刹鬼域。”

“罗刹手底下养了一批童子军,用毒品控制着这些孩子为他做事,秦时愿和那个孩子当时也成为了童子军的一员。”

秦时愿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那童子军何止只是用来贩毒的童子军,更多的也是那些毒贩之间流通的玩物,祝岁喜不用深想,就己经能探知到那些孩子遭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那秦时愿呢? 他被毒贩带走的时候也才七岁,他被人带去那个地狱恶沼的时候,是怎么在那个地方艰难求生,一步一步,踩着烈火和刀尖才走到现在的?

“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后来被那些毒贩扔进了火堆里,他依旧还在艰难地求生,但因为这些遭遇,他得了非常严重的创伤应激症,有一次,因为他没听话,罗刹手下的人要把他活埋了,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在那些过往中,祝岁喜是个局外人,如今在他跟前,她也只是个倾听者,可一旦深想,那段过往就仿佛一把刀刃切割着他们的内心。

他是局中人。

她心疼这个局中人。

“你怎么办呢?”她的胳膊又用了用力,“梅慎如,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怎么走……”

他声音恍惚:“恨着,熬着,一点一点走,看不到太阳也走,看不到月亮也走,头破血流与也走,走到遍体鳞伤,撞碎了又重组,也就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