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无法选择
“父亲。”释恒远轻声叫道。
释永生转过头，看着释恒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你来了。”
释恒远点了点头，走到释永生身边，跪了下来。
“父亲，我知道您心中的苦楚，但是事已至此……”
释永生叹了口气，打断了他。
“天佛国已经完了，没有未来了。
在大唐的干涉下，我们会被一步步吞掉。”
释恒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父亲，既然我们无法选择，那就只能接受了。”
释永生没吭声。
“我明白，你其实看不上我，否则也不会这时候让我监国。”
释恒远这话一出，释永生的脸色立马变了。
“胡说八道！我要是看不上你，能让你监国么？”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释恒远点头。
“我当然知道，现在天佛国形势危急，眼看就要崩溃了，你这时候让我监国，自己却躲在这，不就是想让我背黑锅么？
如果大哥还在，你肯定不会让他受这种罪！”
释恒远摘下帽子，露出光秃秃的耳朵。
“看，这就是我的下场。
你可能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没的。
我告诉你！柴令武踩在我脸上，把我的耳朵打掉了。”
释永生没话说了。
这件事，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见父亲不吭声，释恒远冷笑。
“你早就知道，却装不知道。如果是大哥，你肯定早就关心得要命了。我早就该明白，既然你都不在乎了，那就退位吧！”
释恒远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全是怨恨和不满。
释永生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把柴令武惹火了。”
释永生语气平静，但每个字都像锤子，重重敲在释恒远心上。
释恒远握紧拳头，身体轻轻颤抖，眼里闪着怒火。
我实在不想看到天佛被大唐给吞并了，所以我想抗争，这就是付出的代价啊！
“既然你不愿意好好当皇帝，那就让我来，所有的错我一人承担，所有的骂名我也接着。世人不会骂你，只会骂我，我都接受！”
释永生站起来，身影在佛堂的烛光里显得特别孤单。
他走到释恒远面前，深深地看着儿子。
“你真的准备好了么？担起一个国家的命运，不是小事。”
释恒远直视着释永生，眼里没有一丝退缩。
“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愿意承担一切。”
释永生沉默。
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沙哑。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做吧。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在背后支持你。”
释恒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皇位。
他心里头有点乱，一方面害怕要承担的责任，另一方面又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我不会让你失望。”
释恒远语气坚定。
释永生点头，转身走向佛堂出口，却在门口停下，“记住，无论你做什么，都小心点，别太明显。”
他没有回头，声音里透着疲惫。
释恒远站在原地，看着父亲的背影慢慢远去，心里渐渐激动起来。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天佛国是他的了。
而他，将是天佛国的王者。
可是，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现在这个王者，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第二天。
释永生把所有大臣和将领都召集到一起，告诉大家决定退位。
一个老臣焦急道：“现在国家内外都有麻烦，这时候禅让皇位，可不是什么聪明的主意！”
“没错，现在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
大臣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反对。
这些天来，释永生让释恒远代理国事，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他基本上没怎么管事了。
释永生：“我老了，不用再劝了。”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心如死灰。
他在想，如果当初没有轻举妄动，没有和大唐开战，也许现在两国还能和平共处。
“恒远。”
“儿臣在！”
释恒远站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
“你准备好了么？”
释永生问道。de
释恒远犹豫了一下，说：“父亲，我觉得现在不是禅让的好时机，而且，只有您才能带领……”
释永生摆了摆手，打断他，“别说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不需要再客套了。
我也想体面，但现在这种情况，我还体面得起来么？”
众人都低下了头。
释恒远紧紧咬了咬牙。
“父王，我已经准备好了。”
“您放心，我知道现在形势挺严峻的，但咱们齐心协力，肯定能挺过这个难关。”
“说得好。”
释永生带头鼓掌，“王者就应该有这样的气魄。”
然后，爆发出掌声。
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完全信服释恒远的话，但说到底，那又有什么关系？
国内的起义军已经无法控制了，这些人被大唐煽动，只想推翻国家。
但他们忘了，没有国，哪来的家？
继位仪式定在了三天后，释恒远开始忙碌。
他要保证国家不出乱子，让老百姓心里踏实。
还得想办法让天佛顺利归到大唐这边。
就在他继位前一天，释恒远一个人到了佛堂。
“各位先祖在上，我释恒远马上就要当上新皇帝了。
我知道这担子不轻，但我在这儿发誓，我会拼尽全力，守护好这个国家。”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
说完后，他自嘲地笑了笑。
“说得那么好听，又有什么用，都是在骗人。
大家心里都有数。”
他看着那些灵位，叹了口气。
就这么跪坐在灵位前，一直到深夜。
也许是在忏悔，但更多是为了内心的安宁。
释永生也没睡，听说释恒远在佛堂长跪。
他也沉默了。
第二天，禅让仪式正式开始。
释永生穿着龙袍。
释恒远也是，但两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喜悦。
只有沉重！
禅让仪式。
气氛庄重又严肃。
释永生和释恒远脸上都是一脸的沉重。
仪式开始。
释永生慢慢走到前面。
“我相信，恒远能带着我们走向新未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释永生和释恒远身上。
释永生的声音平和，目光转向释恒远，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