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封神余烬：渭水双星抗天庭
封神余烬：渭水双星抗天庭
第一章 云来峰上的请柬
姜子牙握着那枚流光溢彩的请柬时，指腹正摩挲着鱼竿上磨出的包浆。渭水河畔的芦苇荡刚飞过一群白鹭，惊起的涟漪里还浮着半片晚霞，请柬上"天庭钦召"四个金字却刺得人眼疼。
"又是天庭的勾当。"马氏从竹篮里掏出蒸好的槐花饼，蒸汽裹着麦香漫过青石滩，"当年封神台那阵仗还没看够？把人当棋子摆完，如今倒想起请咱们做客了。"
请柬边缘流转着七彩虹光，显是用九天云锦织就，右下角盖着玉帝亲钤的"凌霄宝印"。姜子牙将请柬翻过来，背面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阵，勺柄正指着云来峰的方向——那是他们归隐后结庐的地方，寻常仙神都寻不到路径。
"蹊跷就在这儿。"姜子牙捻着花白的胡须，丹凤眼眯成两道细缝，"咱们夫妇早已自贬仙籍，按天规该与凡人为伍，天庭怎会突然想起赐'瑶池仙宴'？"
马氏咬了口槐花饼，饼渣沾在嘴角："管他什么宴，当年你封了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偏自己落个'无仙籍'的下场，还不是他们怕你功高盖主？如今我倒要看看，这凌霄宝殿又想耍什么花样。"她抬手拂过腰间的乾坤袋，袋口露出半片青铜镜的边缘——那是姜子牙当年偷偷给她炼的"照妖镜"，虽不及阐教法宝神通广大，辨个邪祟却绰绰有余。
夜色漫上来时，渭水突然起了雾。雾气里飘来阵阵异香，隐约能听见环佩叮当，七个身着羽衣的仙子踩着莲花从雾中现身，为首的正是当年伺候瑶池王母的红衣仙娥。
"姜太公，马夫人，"红衣仙娥盈盈下拜，发髻上的珍珠串叮当作响，"玉帝念及二位当年封神功绩，特命小仙们前来引路。瑶池的千年莲蕊已开，就等二位赏光呢。"
马氏突然笑出声，笑声惊得水面的月影都晃了晃："姑娘怕是记错了，当年封神台边，可是你家王母说'非根行深厚者不得入瑶池'？如今倒嫌千年莲蕊寂寞了？"
红衣仙娥脸上的笑容僵了瞬，袖中的手悄悄捏了个法诀。姜子牙眼角余光瞥见她袖口闪过一丝黑气，那是幽冥地界才有的气息，寻常仙娥怎会沾染？
"夫人说笑了。"红衣仙娥很快恢复如常，"当年是小仙们有眼无珠，还请二位莫要见怪。玉帝特意嘱咐，要以最高规格相待呢。"
姜子牙突然将请柬往空中一抛，请柬化作一道金光直刺仙娥面门。七个仙子齐齐变色，慌忙祭出手中拂尘抵挡，金光撞在拂尘上竟"滋啦"冒起黑烟——那哪里是仙家法器，分明是用阴槐木伪造的邪物！
"果然有诈！"马氏腰间的照妖镜突然自行飞出，镜光扫过之处，七个仙子的羽衣瞬间化作破布，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本相，竟是七个夜游神假扮的。
"拿下他们！"为首的夜游神厉声喝道，手中拂尘化作锁链直扑姜子牙。姜子牙早有准备，将鱼竿往地上一顿，钓线突然暴涨万丈，如银蛇般缠住七人。渭水的浪花同时翻涌，化作无数水箭射向夜游神，那是他以元神祭养了十年的"渭水神通"。
七个夜游神没想到这对归隐夫妇竟有如此神通，被水箭射得连连后退。马氏趁机祭出乾坤袋，袋口张开时发出阵阵吸力，眼看就要将他们收进去，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好个姜子牙，竟敢抗旨不遵！"乌云里降下一道金光，托塔李天王踩着风火轮现身，手中宝塔悬在半空，"玉帝有旨，念你夫妇曾有功勋，若肯束手就擒，还能保全身家性命！"
姜子牙将马氏护在身后，鱼竿直指李天王："托塔天王也是封神榜上有名的人物，难道忘了当年截教阐教相争，多少仙神成了天庭的垫脚石？今日这'仙宴'，究竟是赏功还是问罪，你心里没数吗？"
李天王脸色变了变，宝塔上的光芒忽明忽暗："休要胡言！玉帝只是想请二位商议三界要事......"
"商议要事？"马氏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那是当年伯邑考送的，据说能感应人心善恶，此刻玉佩正散发着不祥的黑气，"方才那请柬上的仙气，杂着幽冥的死气和诛仙阵的戾气，当我们看不出来？这根本不是玉帝的旨意！"
李天王的宝塔突然坠落半寸，他身后的天兵天将齐齐举起兵器。姜子牙深吸一口气，鱼竿上的钓线突然绷直，钓钩化作一柄青铜剑的虚影——那是他封存在渭水深处的"打神鞭"，虽已卸去封神之力，对付天兵却足够了。
"要打便打，"姜子牙的声音在河畔回荡，"我姜子牙夫妇虽无仙籍，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第二章 瑶池幻境
天兵天将的喊杀声惊碎了渭水的宁静时，马氏突然拽了拽姜子牙的衣袖。照妖镜在空中转了三圈，镜光指向云来峰的方向："后山的传送阵有动静，他们想抄咱们后路！"
姜子牙反手将打神鞭掷向云端，鞭子在空中化作万千鞭影，逼得李天王连连后退。"走！"他拉起马氏的手，足尖一点便踏着水面冲向云来峰。渭水的浪花在他们身后筑起水墙，暂时挡住了天兵的追击。
云来峰的竹林里果然藏着异动。原本用来防备野兽的桃木阵，此刻正发出"噼啪"的爆裂声，阵眼处的青石台裂开缝隙，涌出阵阵黑雾。马氏掏出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撒，铜钱落地时竟全是反面——大凶之兆。
"是捆仙绳的气息。"姜子牙蹲下身抚摸裂缝，指尖沾到的黑雾竟像活物般往肉里钻，"他们想用捆仙绳困住咱们，再用幻境引咱们入套。"
话音未落，竹林突然开始旋转。翠绿的竹叶变成了五彩祥云，脚下的青石台化作白玉阶，远处竟传来瑶池特有的仙乐。马氏的照妖镜突然剧烈震动，镜面上浮现出无数人影——有元始天尊的法相，有周武王的龙椅，还有当年在朝歌城卖面时被风吹散的面粉，纷纷扬扬落了满身。
"别信眼前的景象！"姜子牙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照妖镜上。镜光暴涨，将幻境撕开一道裂口，露出后面灰蒙蒙的虚空。那些仙乐其实是鬼哭，祥云底下全是翻滚的冤魂，都是当年封神大战中没入轮回的孤魂野鬼。
"子牙，你看那边！"马氏指着虚空深处，那里竟站着伯邑考的虚影，正捧着七窍玲珑心朝他们微笑。姜子牙的瞳孔骤然收缩，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那是他一生最愧疚的人，当年若不是为了救西伯侯，伯邑考怎会被纣王做成肉羹？
"师兄，快来呀。"伯邑考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玉帝说只要你肯交出打神鞭，就让我入轮回托生呢。"虚影的胸口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白玉阶上，化作一朵朵血色莲花。
姜子牙的呼吸变得急促，元神在体内翻涌。他知道这是幻境在勾起他的心魔，可伯邑考那双期盼的眼睛，却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就在他即将迈步的瞬间，手腕突然被死死攥住。
"你看清楚！"马氏将照妖镜举到他眼前，镜光里的伯邑考虚影开始扭曲，露出底下青面獠牙的本相，"那是三尸神变的！当年伯邑考的魂魄早被你送入轮回，怎会困在这幻境里？"
姜子牙猛地清醒过来，打神鞭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将伯邑考的虚影劈成两半。虚影消散的地方，浮现出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正是当年在封神台帮他记录神位的书记员，后来据说升了天庭的文曲星。
"姜太公果然厉害。"文曲星的脸在黑雾里若隐若现，"可惜啊，你虽识破了第一层幻境，却不知真正的杀招在后头。"他抬手一挥，虚空突然裂开，露出后面的凌霄宝殿——玉帝正坐在九龙宝座上，脸色阴沉地看着他们。
"姜子牙，你可知罪？"玉帝的声音震得虚空嗡嗡作响，"当年你私藏打神鞭，自贬仙籍逃避天规，如今又勾结凡妇对抗天庭，当诛！"
马氏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穿透层层幻境："玉帝老儿，你演得真像！可惜你忘了，当年我在朝歌卖面时，见过真玉帝的法相——他眉心有颗朱砂痣，你却没有！"
假玉帝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身上的龙袍化作黑雾，露出底下狰狞的本体——竟是一头长着九个脑袋的大鹏，每个脑袋上都戴着不同的仙冠。"既然被识破了，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大鹏怪啸一声，九个脑袋同时喷出烈火、寒冰和毒雾，将姜子牙夫妇团团围住。
姜子牙将马氏护在身后，打神鞭在空中舞成金圈，挡住了冰火毒雾。"是九头虫的兄长，当年被杨戬打瞎了一只眼，没想到躲在天庭搞鬼。"他低声对马氏说，"它的本命神通是'偷天换日'，能模仿任何人的气息，咱们得找到它的真身。"
马氏的照妖镜突然指向左侧的火团："在那儿！镜光里有黑影在动！"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黄豆往空中一撒，黄豆落地时化作无数金甲力士，举着盾牌冲向火团。那些力士是她用当年卖面攒下的铜钱炼的，虽没什么大本事，却能暂时抵挡妖火。
姜子牙趁机祭出打神鞭，鞭子化作一道金光直刺火团。九头大鹏发出一声惨叫，左翼突然喷出鲜血，露出底下藏着的本体——原来它一直躲在自己喷出的火焰里，想用火光掩盖真身。
"休想跑！"马氏将照妖镜往空中一抛，镜光化作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受伤的九头大鹏困在里面。大鹏疯狂撞击光罩，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幻境都开始摇晃，眼看就要崩塌。
姜子牙拉着马氏冲向幻境的裂口："快走！这幻境是用三千冤魂的元神撑起来的，一旦崩塌，咱们也会被卷进虚空！"他们踩着坠落的祥云碎片往前冲，身后传来九头大鹏不甘的嘶吼，还有无数冤魂解脱时的哭嚎。
当双脚再次踏上云来峰的土地时，晨雾已经散去。竹林里的桃木阵全毁了，青石台上的裂缝还在冒着黑烟。马氏瘫坐在地上喘着气，照妖镜上布满裂纹，显然刚才那一击耗了它不少灵力。
"看来天庭是铁了心要对付咱们。"姜子牙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九头虫只是个小角色，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他捡起一块桃木碎片，上面竟刻着半个太极图，那是阐教的标志。
马氏突然"咦"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个东西——是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监斩"二字，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这是天牢的令牌，"她的脸色凝重起来，"难道他们不仅想抓咱们，还要公开处斩？"
远处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金光，那是天庭传递消息的流星火马。姜子牙望着金光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打神鞭："不管他们想干什么，咱们都得去天庭一趟。只有在凌霄宝殿上，才能揭开他们的真面目。"
第三章 天牢里的真相
通往南天门的云路比想象中顺畅。守门的天兵天将看到姜子牙时，眼神里满是复杂，却没人敢拦他们。马氏的照妖镜一路都很平静，看来这些天兵都是真身，没有被掉包。
"不对劲。"马氏拽了拽姜子牙的衣袖，"按说咱们打跑了李天王和九头大鹏，天庭该派重兵阻拦才对，怎么这么顺利？"她往旁边的云层里扔了块石头，石头穿过云层，竟露出后面黑漆漆的虚空——这段云路是伪造的！
姜子牙立刻停下脚步，打神鞭在手中转了个圈："是周天星斗阵！他们用星力布了个迷阵，咱们走的根本不是去南天门的路。"他抬头望向天空，原本该布满星辰的天幕，此刻竟只有七颗星星在闪烁，组成一个巨大的勺子形状——北斗七星阵，和请柬背面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们想把咱们引到北斗星宫。"马氏突然想起什么，"当年封神时，北斗星君曾求你给留个位置，被你拒绝了。难道他怀恨在心？"
话音未落，前方的云路突然化作一座宫殿。宫门上方写着"北斗神殿"四个大字，门口站着个身着黑袍的星君，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姜太公，别来无恙？小神已备下薄酒，就等您来呢。"
姜子牙看着星君腰间的玉带，那上面镶着七颗宝珠，正是北斗七星的象征。"北斗星君倒是好兴致，"他不动声色地握住马氏的手，"只是不知你这神殿里，藏了多少当年没封神的截教门徒？"
星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太公说笑了，截教门徒早已被打入轮回......"
"是吗？"马氏突然举起照妖镜，镜光扫过宫殿的梁柱，那些雕梁画栋瞬间变成扭曲的白骨，"那这些附在梁柱上的残魂，又是怎么回事？"无数痛苦的人脸从梁柱里浮现，都是当年在万仙阵中陨落的截教弟子。
星君突然脸色大变，抬手一挥，七颗宝珠同时飞出，化作七道锁链缠向姜子牙夫妇。"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黑袍无风自动，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当年你将我截教同门贬的贬、杀的杀，今日就用你们的元神来祭奠他们！"
原来这北斗星君早已被截教余孽夺了肉身！姜子牙心中一凛，打神鞭化作金鞭迎向锁链。金鞭与锁链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星君痛呼一声，锁链上竟冒出黑烟——打神鞭专克封神榜上的诸神，哪怕是夺舍的残魂也不例外。
"马氏，破阵！"姜子牙大喊一声，打神鞭在空中舞成金圈，将星君逼得连连后退。马氏立刻掏出三枚铜钱，按北斗方位埋入云层，口中念起姜子牙教她的破阵口诀。铜钱落地的地方突然亮起金光，组成一个小小的八卦阵，与天上的北斗七星阵遥遥相对。
"不好！"假星君察觉到阵眼松动，想冲过去阻止，却被打神鞭缠住。姜子牙趁机祭出元神，化作一道白光冲入神殿深处——他记得北斗阵的核心是天玑星，只要毁了核心，阵法自然不攻自破。
神殿深处果然藏着个巨大的星盘，上面刻着无数星图，天玑星的位置插着一柄黑色的旗子，旗子上绣着截教的太极图。姜子牙挥鞭劈向黑旗，旗子突然化作一张巨口，喷出无数毒针。他早有防备，用打神鞭在身前织成金网，毒针撞在网上全被弹开。
"区区残魂，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姜子牙大喝一声，打神鞭上燃起熊熊烈火，那是他用毕生修为炼化的"三昧真火"。黑旗遇火立刻燃烧起来，发出凄厉的惨叫，藏在里面的截教残魂被逼了出来，化作一道黑烟想逃，却被追进来的马氏用照妖镜收了进去。
随着黑旗被焚，整个北斗神殿开始崩塌。假星君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肉身化作飞灰，只留下一颗黯淡的宝珠。姜子牙捡起宝珠，里面还残留着真北斗星君的一丝元神："他还有救，先收起来。"
冲出崩塌的神殿，眼前终于出现了真正的南天门。守门的四大天王看到他们，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增长天王上前一步："太公，玉帝正在凌霄宝殿等您，只是......"他欲言又止，眼神瞟向旁边的天牢方向。
姜子牙心中一动："天牢里有什么？"
增长天王叹了口气："前几日，赤脚大仙突然被打入天牢，罪名是'勾结凡界，意图不轨'。小神觉得此事蹊跷，可......"
"我知道了。"姜子牙点点头，"多谢天王提醒。"他拉着马氏往凌霄宝殿走，路过天牢时，故意放慢了脚步。天牢的栏杆上缠着锁链，锁眼里竟渗出黑气——和之前在云来峰见到的一样，是幽冥的气息。
突然，天牢深处传来一声咳嗽："是子牙吗？"那声音苍老而虚弱，正是赤脚大仙！
姜子牙停下脚步，打神鞭在手中微微颤动。马氏会意，掏出块碎银子往远处一抛，银子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开了狱卒的注意。姜子牙趁机将打神鞭往栏杆上一靠，鞭子上的金光渗入锁链，天牢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道缝。
赤脚大仙拄着拐杖从阴影里走出，原本红光满面的脸颊此刻布满皱纹，胡须上还沾着血迹。"你们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