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整间屋子的气氛都不对
第295章?整间屋子的气氛都不对
整洁的床铺,乱丢的衣物,紧闭的浴室门……一切都像是一间普通的、刚刚经历过某些事情的客房。*w.a,n_z\h?e,n¢g?s¨h-u/k′u\.!c′o?m~
“不……不用了。”张队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转身,带着身后两个一脸茫然的年轻警察走向了下一间。
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外面愈行愈远的脚步声和对讲机里的电流杂音。
紧绷的空气,在这一刻才终于松懈下来。
姚祁从被子里坐起来,赤着上身,结实的肌肉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看着还站在门口,浑身湿透的秦绵绵,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翻涌。
“我……”他刚开口,想说点什么打破这古怪的气氛。
秦绵绵却已经转过身,随手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地在头发和脸上擦着,动作快得像是在掩饰什么。
“我去拿毛巾。”姚祁下了床,随手抓起搭在椅子上的t恤套上,从行李包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过去。
指尖交错的瞬间,他能感觉到她皮肤上残留的冰凉。
秦绵绵接过毛巾,低着头,闷声擦着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s^h-a.n,s.h!a+n?y¢q¨.~c!o¨www.
偶尔一抬眼,便看到姚祁结实的肩背上那些明显的伤痕印记。
他在萧玦手下吃了许多苦,这些跟朱七妹有关系,也跟她有一些脱不开的关系。
秦绵绵迅速地别开了眼睛去。
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只剩下这声音和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
浴室的门锁,在这时“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姜敬意扶着林鸢走出来,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
而林鸢则靠着门框,脸色苍白,眼神也有点飘忽。
浴室里那几分钟,对姜敬意来说比在断崖上攀爬还要煎熬。
他想扶她,她会躲;他想让她坐下,她宁愿靠着冰冷的瓷砖墙。
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像一根根无形的针,扎得他心口发麻。
但两个人却又近在咫尺,久远的尘封记忆潮水般袭来,在这狭小的空间中仿佛要把人淹没。
姜敬意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林鸢看起来很冷漠,可眉梢眼角的一丝丝异常,也并没有逃过众人的眼睛。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的气氛都十分的暧昧不明。
四个人第一时间谁都没说话。/x·1·9?9-t^x′t+.+c,o_m¨
“警察应该都走了。”最终,姜敬意清了清嗓子,试图让一切回归正轨。
“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但这里不能久留。”姚祁接口道,目光扫过窗外,“我们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就在这时,秦绵绵口袋里的手机,再次极轻地振动了一下。
不是朱七妹。
是一个陌生的加密通讯请求。
秦绵绵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接通了。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份被标记为“绝密”的档案附件。
打开一看,文档的名字是:严启山。
这是一个人的档案。
秦绵绵点开,一目十行地扫过。
姚祁和姜敬意都凑了过来。
档案不长,但内容却足够惊人。
严启山,京城严氏集团的上一代掌舵人,在三十年前,通过一个境外掮客,雇佣了一支国际知名的文物盗窃团伙,从青塔湖后山石窟,盗走了那尊千年大佛的佛头。
“严启山……”
姜敬意念出这个名字,眉头紧锁,在脑中飞快地搜索着。
这个名字他似乎有些印象,但又很模糊。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三人齐齐看向林鸢。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情,那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官方记录里,严启山二十年前就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他死后没多久,严家就败了,家道中落,树倒猢狲散,听说家里人死的死,散的散,早就没什么人了。”
姜敬意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鸢闻
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一丝与生俱来的骄傲。
“因为严家,是我们家的死对头。”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秦绵绵和姚祁都愣住了。
“京城,林家。”
姜敬意解释道,“阿鸢她,出身京城林家。”
秦绵绵并不了解京城的事,但姚祁却知道。
林家,那是在京城能和萧玦的萧家分庭抗礼,甚至在某些领域犹有过之的庞然大物。
只是林家行事向来比萧家低调得多,不为外人所熟知。
原来如此。
秦绵绵瞬间想通了很多事。
难怪林鸢有能力截胡萧秀雅的团队,有财力支持她那烧钱的研究,也难怪她会被萧家的人追杀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简单的学术之争,而是两个世家大族之间,延续了不知多久的争斗。
“一个死了二十年的人,会是偷佛头的幕后黑手?”姚祁提出了最关键的疑问,“就算是,但人死了,线索不就断了?”
“不一定。”秦绵绵摇了摇头,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份档案上,眼神锐利,“钱老先生不会无缘无故给我一份关于死人的资料。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线索。”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将那份档案放大。
在档案的末尾,附着一张黑白的人员关系图。
在严启山的名字下面,除了他的直系亲属,还有一个用虚线连接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身份标注。
【养子:赵立生】
……
大雍,京城,镇国侯府。
书房之内,空气毫无征兆地扭曲,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守在门口的青川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瞬,两个身影便凭空出现,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砖上。
“侯爷!”
青川脸色剧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倒在地上的,正是失踪多日的裴应见和神医云承月。
云承月还好,只是脱力般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而他怀里护着的裴应见,却双目紧闭,面无血色,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