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欺辱

瞧了楚诚一眼,似乎是怕楚诚缴费一般,贼婆子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今日住店便不再是五百文一人了,我这客栈每多住一日便翻一倍,今日应是一千文一人!”

眼见玉门春又待发作,玉门醉连忙拉住了他,让他看楚诚如何处置。

“掌柜这客栈,当真金贵的紧,只怕是皇帝进了你这客栈,都得光着屁股出来。”楚诚呵呵一笑。

贼婆子没有搭理楚诚的挪揶,本来就小的眼睛一眯,更是只剩了一条缝,阴阴道:

“不知公子,是住店呢?还是不住呢。”

“掌柜好手段,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捅了我的马,此刻我倒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楚诚一翻手,一个银袋飞了出来,贼婆子一接,掂了掂,面色微变,楚诚的富有,还有这份处事不惊的态度,让她极其不舒服。

冥冥中,似乎还有种极其不安的感觉。

她见惯了恼羞成怒的客人,但这般淡然处之的,却还从未见过。

“三百文。”

贼婆子一挥手,漫天铜板零零散散飞洒而出,顿时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满是羞辱的意味。

想要钱?去一铜板一铜板捡去吧!

却见楚诚面无表情,罔若未闻。

“我还有五匹马。”楚诚忽然道了一句,令贼婆子的眉眼不禁一挑。

“公子的意思是?”

“我再卖你两匹。”楚诚扬起两根手指,淡淡笑道。

“一百一匹。”贼婆子眼都不眨一下。

玉门春终于忍不住了,怒声骂道:

“你这贼掌柜,好生无耻,买死马便不说你了,买活马你也敢一百文一匹,来来来,我带你去马市瞧瞧,你倒是一百文买一匹来让我见识见识!”

“哟,这位客官怎得这般无理,此时是你等要卖马与我,岂非我要买马?若觉得不适,不卖便是,怎得讲我无耻?这岂非客官不讲道理么?”贼婆子贼贼道。

见玉门春还要再争,楚诚连忙挥手打断玉门春,又指了指那匹病马,与另外一匹马,道:“两匹。”

“病马五十文。”

“可以。”

贼婆子一挥手,又是漫天铜板,飞洒而落,玉门春咬着牙,几乎恨不得一拳砸死她。

“哟,这是在做什么?”

外头忽然传来一声轻挑嘶哑的嗓音,众人一回头,便见老黑领着一帮不正经的弟子,大摇大摆的堵在门前。

“我听闻客栈这有人栽赃陷害,想要闹事,是不是你等呀?”老黑双手插进裤带,咬着烟斗说话,斗钵一个劲的抖呀抖。

“哎呦,也就三百文,罢了罢了,一点小事而已。”老黑刚想放狠话,却见贼婆子一个劲的打圆场,当即愣了愣,挤了个疑惑的眼神,好似在说,‘怎么回事?怎么跟先前说的不一样?’

贼婆子也一个劲的挤眼,仿佛在说,‘计划有变,这小子邪门的很!’

两人挤眉弄眼半天,楚诚瞧着眼里有些好笑。

半晌,老黑轻哼一声,抬起仅有一只独眼,狠狠的瞪着楚诚,轻浮道:

“算你小子识相,这会儿便放过你,只是下次,你便没有这般好运了,届时你那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可就要落到我的手里了!”

楚诚眼神逐渐发冷,他当然知道老黑说的两位姑娘是谁,也算明白这贼婆子和老黑打的什么主意了。

老黑轻蔑的扫视了一遍众人,没有瞧见那两位梦寐以求的娇滴滴娘子,当下很无趣的收回目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公子,请便。”贼婆子满意的掂了掂银袋,又叫马夫把适才买的两匹马牵开,也大摇大摆的行回客栈。

“八爷,这帮人着实太过分了!”玉门春咬牙切齿道,莫非楚诚在此,玉门春极力克制着自己,适才贼婆子和老黑绝对逃不掉一顿毒打。

“呵,若是贸然出手,只怕才是顺了他们二人的意呢。”

“那难道便甘愿受此屈辱?”玉门春望着地上落得零零散散,满地都是的铜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阿春。”楚诚转头又望向一旁,不知何时拿着一张马扎就坐着看戏的剑碧,“剑碧。”

“随我来。”

楚诚卖了两匹马给贼婆子后,正好还余下三匹马,一人一骑。

二人扬鞭而起,随着楚诚一路在村里拐绕穿梭。

正如昨日所见一般,村中众人一见着楚诚等人,便好似见了洪水猛兽一般,如鸟兽散,楚诚便是想寻个人问话,也寻不得。

“八爷,这些人当真奇怪,莫不是也是与那老黑,掌柜一伙的吧?”

楚诚摇摇头,道:“只怕不是,这些人瞧见我们只是害怕,并没有敌意。”

楚诚又驾马疾驰,在村子里,行来绕去,终于一处偏僻角落,楚诚正勒马回身,一名女子却忽地冲了过来。

“大,大人!”一名浑身破破烂烂的女子,脸上涂满鲜艳的脂粉,一把抓住了楚诚的裤管,使劲的摇着,颤声道,“大人,大人,来,来打桩吧!来打桩吧!”

“这位姑娘,这位姑娘,你这是作甚?”楚诚还想劝阻,那女子却抱着楚诚的裤管,哀求道:

“大人,求求你了,我只要十文,十文,不五文就可以!”

玉门春眉头一皱,连忙翻身下马,一把拉开女子,那女子却转身抓住玉门春,哀求道:

“求求你了,大人,来打桩吧!打桩吧!我只要五文!五文就可以”

玉门春登时一慌,连忙道:“姑娘,姑娘,你先起来,好好说话。”

楚诚一把翻下马,手中揣着碎银,一把塞进女子的手中,女子顿时安静了下去,一看碎银,身子一颤,急忙推了回来。

“我,我不用这么多,我只要五文,我只要五文便够了!”

楚诚摇摇头,把碎银塞进女子手里,道:

“姑娘,打桩就不必了,你要文钱我们给你,只是作为代价,你得回答我们一些问题,如何?”

女子愣了愣,半晌,垂下头,似有浊泪滑落,颤声道:“谢,谢谢,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