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太女,名倌罩的(11)

第96章 太女,名倌罩的(11)

◎《猎艳女尊之潜龙》太女篇◎

“侍家这般离经叛道,可是教殿下更感兴趣了?”

玄泠的话头转得十分突然,便是太女殿下再冷静自持,也被他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呛了个正着。

这是宗政非如第二次回避玄泠的视线。

如同这被晚风拨起涟漪的溪面一样, 太女殿下的心……

彻底乱了。

她轻轻皱起眉, 试图用这个动作来缓解心口处传来的那股莫名的异样。

“殿下怎么……”宗政非如突如其来的不自然使得一直都在观察她的玄泠, 唇边的笑意愈来愈深。他刚要再说点什么,却被9号打断。

【不会是水风吹太久了, 伤势加重了?】

玄泠闻言, 面上的笑意瞬间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比适才宗政非如追问玄泠时更加冰冷的表情。

他上前半步, “胆大包天”地伸手去握太女殿下的手腕。

“放肆!你……你做什么?!”手腕上乍然多出来的温热与肌肤的触感,让太女殿下本就不平静的心犹如擂鼓!连说出来的话语,都受到影响出现了磕绊。

想她三岁识千字,九岁赋文章, 十二岁论道百官。何曾如此失态过?!

此子怕是妖孽转世, 不然怎会有操控人心的妖术!

玄泠当然不知道,他不过是想把脉探伤的一个小小动作,竟会让对方的思绪百转千回。

“殿下重伤未愈, 却跟着侍家在溪边受风吹了这么久,侍家担心殿下的身体,故而失礼犯上。”玄泠解释道。而他的手,并没有放开。

宗政非如看向玄泠, 皱眉想要说些什么。

却在对方擡眼的一瞬间迅速移开视线!

第三次。

“殿下可是有外伤在腹部?”玄泠一门心思都扑在宗政非如的伤势上, 对於对方情绪上的极其细微的变化, 他自然无暇顾及。

不等宗政非如回答, 玄泠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腰带……

“殿下一国储君, 为天下人之表率。怎可如此讳病忌医?”玄泠一边给自己折掉的右手绑上简易的夹板,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解宗政非如。

站在宗政非如身后的单羽眼观鼻鼻观心,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南艶官究竟做了什么,竟让殿下动手折了他的右手?她已经很久没见殿下发这么大的火了。

也不对啊,上一次惹殿下生气的人当场尸骨无存,而这南艶官仅仅只是折手,何尝不是殿下对他的另一种优待?

“殿下,深及肺腑之创非同小可,侍家……”

“孤乏了。”宗政非如紧着嗓子打断玄泠的话,转身就要离开堂屋。

“诶殿下!殿下等等!殿下药!”玄泠连忙从药罐后站起来,冲宗政非如的背影叫道。

宗政非如的脚步因为玄泠的话停下。

只见她背对着玄泠,声音有些暗哑:“要什么?”

玄泠见她停下,单手端起炉子上才熬好的汤药,向她走过去:“自然是侍家为殿下熬制的调养身体的药啊。”

“有劳。”她回,“单羽。”

一直装木头人的单羽立刻应声,接过玄泠手中的药罐。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变得这么生疏了?”玄泠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自语道。

【我知道我知道!】

识海里的9号踊跃举手发言。

玄泠意外地挑了挑眉:“那你说说看。”

【我刚刚看得真真儿的!宗政非如她耳朵红了!所以……】

玄泠:“所以?”

【所以她一定是被晚风吹冻着了,说出来的话才会又变回冷冰冰硬邦邦的样子。】

“……呵。”玄泠扯了下嘴角,“你的冷笑话跟刚刚的晚风一样冻人。”

【啥呀,我说真的,可不是在讲什么冷笑话。】

9号觉得自己的逻辑完全没毛病。

“行了,说回正题。”玄泠一边低头解开好不容易连牙带手绑上的夹板,一边开始跟9号一起梳理现在已知的消息。

“越州刺史陈澎在武十县倒戈宁王旧部假扮的寇匪,使宗政非如重伤逃到此处。京城那边呢?”

【自从岳平县县令江入海把铁溪村时疫的事情上表御前,让本就因为星陨和残杀圣子而大受非议的宗政非如,在民间的名声更加不堪。】

“这一连串的‘天灾人祸’,京城那边想有所动作的人也算终於出师有‘名’了。”

【以三皇女祖母,御史大夫宋端秋为首的大半朝臣都主张废黜太女,以求天恕。皇帝直接让惠亲王带府兵南下“请”太女回京。按惠亲王急行军的脚程,约么再过两日就会抵达越州界。】

“喀嚓!”一声脆响,玄泠骨折的右手被他单手正了回来。

他起身舒展正好骨的右手,继续道:“惠亲王不是重点,重点是陈澎的老师。”

【你是说笑太尉?】

【笑太尉一把年纪,怎么可能南下冒这个险?】

“她当然不想。可是,由不得她不想。”

【不是等会,我听你这话的意思,笑不杀也不是个好的?不是她都是一朝太尉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如果她没有一个姓宗政的外孙女,她当然会就此知足。”

【啊咧?我又漏了什么信息吗?】

9号连忙去翻任务资料。

【我有前前后后翻了不下十遍,现如今的皇室,比皇帝辈分大的几支皇室宗亲早就被排出权力中心了。而跟皇帝同辈的,也就惠亲王一个。皇帝怎么可能会让惠亲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跟朝中重臣联姻?】

【再往下,就是皇帝所出的几个皇女。这些皇女里面也没有谁的生父姓笑啊?】

“我好像有说过,陈澎之所以会倒戈宁王旧部,是因为宁王正君跟陈澎一样,都是晁安人士。”

【昂,是说过,可这跟笑不杀又有什么关系?】

“当今的五皇女的生父,很巧,也是晁安人士。而且幼时跟陈澎还是邻里。”

玄泠将治愈好的右手再度用夹板和布带绑起来,并单手为其系上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9号成功被玄泠的动作吸引,吐槽之魂再度燃起。

【你不是都已经把你的右手修好了吗?咋又给绑上了?】

“苦肉计。”玄泠坦坦荡荡地回答道。

【够优秀。】

9号在识海里给玄泠竖起了大拇哥。

【不是我们不是在讨论笑不杀的外孙女吗?差点被你带跑偏了。】

“还需要讨论什么?答案刚刚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人,哪听得懂你们人类的那些个弯弯绕绕!】

9号已经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

玄泠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说你懈怠了你还不承认。这些信息,但凡你用点心,就不会来我这里要。”

“陈澎当年是跟着五皇女生父的马队来得京城,在殿试后放榜前,跟几个举女一起进了太尉府,成了府僚。而在五皇女的生父当选入宫后不久,金榜放出,陈澎顺势做了笑不杀的谋官。再后来五皇女出生,五皇女生父父凭女贵,晋升从三品伺君,陈澎外调越州,出任越州刺史。”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还不明白吗?陈澎在仕途上的每一步,都跟五皇女的生父休戚相关。”

听到这里,9号猛地一拍脑袋。

【也就是说,其实五皇女的生父是笑不杀的血脉,而陈澎则是笑不杀老早就安排在五皇女生父身边的亲信。】

【如果陈澎自始至终都是笑不杀的亲信,那她倒戈宁王旧部又是为了什么?】

这回,不等玄泠回答,9号学会了自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

“你怎么知道黄雀后面就没有一名持枪以待的猎人?”玄泠把自己放进被褥里,在闭上眼的前一刻,这样说道。

……

在玄泠抵达铁溪村的第二十日,也是江入海封村的第十五日,宗政非如到来的第三日。

一如9号所说的那样,惠亲王在这一天携府兵抵达越州界内。

就地揭竿而起!

并在第三天与宁王旧部会首。

消息传到宗政非如这里时,安常郡已经濒临失守。

相比外面的兵荒马乱,被视为“毒村”的铁溪村却是一片祥和。

玄泠的小茅屋也是一样。

“殿下,揉面用的是巧劲,不是蛮力。”玄泠耐心十足地指导着太女和面。

在院子里用宝剑劈柴的单羽看得嘴角直抽抽。

前些日子殿下突然提出想要向南艶官学习易容术,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们三个人,吃了整整七天的疙瘩面。

要不是当时单羽亲眼见过玄泠制作“人|皮面具”的全过程,她真的认为玄泠是在耍宗政非如玩。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玄泠说着,直接上手。

他双手才刚刚放在宗政非如的手背的上方,都还没来得及接触到她,宗政非如就条件反射般撤回了自己的双手。

这样的情形同样上演了七天。

单羽从一开始的瞠目结舌,变成了现在的波澜不惊习以为常。

老话说得好啊,自古英雌难过美人关。

啧,老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而这一次,玄泠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继续教学。而是一脸受伤地看向身旁离自己三尺远,耳尖泛红的太女殿下。

“殿下是嫌侍家脏吗?这已经是第二十八次了。”

“孤并未如此想,孤只是不习惯与男儿有肢体接触。”太女殿下解释道。

玄泠皱眉:“撒谎!明明那次在安常郡大街上,殿下都有抱过侍家的。殿下就是嫌弃侍家手脏。”

听到玄泠的前半段话,太女殿下耳尖又加深了一个色阶。而当玄泠的后半段话出来,太女殿下开口再度解释:“孤不是……”

“侍家这就去洗白白了再过来碰殿下。”玄泠直接起身,朝厨房走去。

而被留在白案前的太女殿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泛红的只有耳尖,一眨眼,扩散到了脖子上。

“侍家洗好了。”玄泠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宗政非如顺着玄泠的话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玄泠却冲她举起洗过的双手,弯着眼睛说:“殿下你看,是不是很干净?”

宗政非如面上一热,她知道自己想歪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应该还有,如果没有就是后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