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养成记菜菜捞捞

垮台

垮台

事出紧急, 梁宿宁忙眼疾手快的将七皇子挡在身后,晏羲和更是一个箭步冲上前,将赵欣荣压制住, 朝臣们皆受了惊吓而四散,一时偌大的朝堂乱做一团。

晏文德见赵欣荣一副不管不顾的疯魔样子,气急道:“朝堂之上便敢这般撒野, 赵欣荣你眼中还有朕这个皇帝在吗?!”

可赵欣荣显然是只关心着自己的前程,他担心着自己的所有皆会在今日断送在这丽妃母子手里, 便是在晏羲和的束缚之下也依旧不甘心地挣扎着,似是想冲到七皇子身前, 好生质问一番。

“你说,是不是你母妃教你说这些的?!”赵欣荣眼中瞬间溢满了血丝, 双目通红, 骇人非常。

眼下除了能让他自证之外,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晏子锐瞧了他的这个样子,更是一味地缩在旁人身后不敢出来。

可他心中却还一直铭记着他母妃所说的那些话, 只紧闭着眼睛, 惊叫道:“儿臣什么都不知道,所作所为皆是在赵公公的教导之下无意为之, 也和儿臣的母妃没有任何关系, 父皇明鉴!”

晏羲和制住赵欣荣乱动的手脚, 话间冰冷道:“赵公公你还有何话好说?”

“哈哈哈哈哈!”赵欣荣大抵是被逼急了, 须发乱得不成样子,见是这丽贵妃如此见风使舵, 便也毫无忌讳地破口大骂道:“陛下!既然臣已经被这般冤枉了, 那一切也不好再有隐瞒。”

晏文德一楞,眉毛蹙得更紧:“你还有什么隐瞒的?”

他竟不知, 他一向宠信之人竟还对他有诸多事情都藏於心中,百般遮掩。

“陛下你还有所不知吧?”赵欣荣明白和丽妃之间,自己早已成了被舍弃的那枚棋子,现下便也索性在他还能为自己争辩上一二之时,也将丽妃卖个干净。

总归,丽贵妃这是想在今日之局将他置於死地,好堵住他的嘴,他偏不能让她如愿。

“丽贵妃早已有意於为自己的儿子夺取储君之位,她还数次要下官向您进言来提拔她的家人。”

赵欣荣口中毫无遮拦,似是恨不能将攥在自己手中的那些丽贵妃的把柄,通通在今天吐个干净。

“这些只怕您都还不知道吧,她已经在秘密谋划让丽族势大,好在朝中掌握权柄,到了那时候,便是您还安坐在皇位上,只怕也是再难有什么实质的权威了!”

“你说什么?!”晏文德心中惊悸不已。

不想他平生最信任的这些人,竟接连欺瞒於他,将他哄骗得团团转,与他们在一起便好似他像个傻子一般,所有人都不过是贪求他的权势罢了。

若非今天是赵欣荣出了这样大的事,只怕他们还不知要隐瞒他多久。

“丽贵妃她根本就不是您严重的那般纯良,只待她一族掌控了朝中权势,便t再难有您的容身之地了,便是伴驾了十馀年又如何,丽贵妃她从未对您有过半点真心!”

“你......你......!”

晏文德胸口起伏不定,对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接受不能,颓然地瘫坐回龙椅之上。

“陛下。”梁宿宁眉目凛然,定定出声,“这奸宦妖妃竟敢相互勾结,祸乱朝政,欺君罔上,还望陛下严惩,还朝堂一个公道。”

已经闹到了这般地步,赵欣荣已无再翻身的可能,想来他便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急於拖丽贵妃下水,非但只是说了丽贵妃那提拔外戚的私心之事。

他还细数了这些年来丽贵妃所戕害的嫔妃与皇家子嗣,将丽贵妃所犯下的所有恶事都抖了出来,个中险恶令人发指。

朝臣们无一不闻之色变,更是有不少大臣力求后宫中不能再这般纵容丽贵妃,一味地姑息养奸。

“父皇,我朝断不能再容下这两个狼子野心之人,若将处置他们的这件事再耽搁些许时日,难保不会生变!”晏羲和面色沈沈道。

“还请陛下严惩奸宦妖妃!”朝中一时除却这样的声音,再没了旁的请求,饶是晏文德没有处置这二人的打算,眼下在一众朝臣的相求之下,也不得不做出个决断。

“传旨下去,将赵欣荣关入大牢,五日后问斩不得延误,丽贵妃褫夺贵妃尊荣,贬入冷宫,若无吩咐,再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父皇!”晏子锐的一双泪眼因晏文德的这个诏令而睁大了几分,“儿臣不能没有母妃,一切都是赵公公的错,与母妃无关!”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晏文德只是别过眼,开口吩咐道:“将七皇子带下去。”

“父皇!父皇!”

晏子锐由宫人带了出去,细细安置,他的哭声也一同渐渐远去,现下他被下诏禁止再见那心怀不轨的丽贵妃,只怕他们母子往后再想见上一面也难了。

但这些也不过都是丽贵妃咎由自取罢了。

丽贵妃所担忧的一切也都不是假的,像是怕什么便来什么一般,马上便有一夥身强体壮的宫人冲了进来,作势要将她带走。

她瞧到这般景象,便心头一慌,瞧着来人直惊声叫道:“放肆,没有本宫的传召,你们胆敢擅闯?!”

说着她便欲出门,借着寻守门宫人的不是来脱身,可久在宫中之人又怎会瞧不出她这般明显的心思?

那些前来的宫人横臂将她挡在门前,几人更是依次排开将她团团围住。

“这会子您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其中不乏有宫人嗤笑出声。

在宫中人人最擅长的就是拜高踩低,这丽贵妃从前脾气不好,苛待下人的事更是屡屡发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恩宠,才有恃无恐,宫中里里外外的宫人早已对她多有抵触之心。

现下她不再得圣心眷顾,前来踩她一脚的人更是比比皆是,只怕是这些人合起来,人人一口的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

“浑说什么?!你这贱婢,休怪本宫治你大不敬之罪!”丽贵妃心中不安,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能大体瞧出自己此番怕是已经大势已去。

可她依旧强撑着,扬高了嗓门来维持自己早已不剩半点的威严:“怎么进来的就怎么给本宫滚出去!”

都滚!她只想现下眼前能有个清净,她还要等她的子锐回来。

“这可由不得您了。”一个年岁较长的嬷嬷斜睨着她,说话亦是阴阳怪气,不见有半点该对贵妃所应有的礼制,“是圣上下旨,命我们将娘娘你送入冷宫,娘娘若是想抗旨不遵,只怕是连去冷宫的机会都没有了。”

冷宫既是不愿去,那便是只剩一条去断头台的路了。

“什么......”

虽是知道自己必然有所折损,可丽贵妃又哪里想得到自己竟也会有进冷宫的一天?

本以为再怎么被贬,也不过是位份低了些罢了,可不想与她相处多年的皇上,竟会在朝夕之间将她贬进冷宫之中。

“不可能!”丽贵妃甩手大骂,“你这刁奴,是谁指使你前来搬弄是非?!”

皇上向来疼惜於她,怎么可能会狠心将她贬入冷宫,看她凄惨收场?

“看来丽庶人你现下还什么都不知道?”那些宫人哄笑出声,冷冷瞧着她惊弓之鸟的样子,“你戕害嫔妃,毒害皇嗣,与宦官勾结左右朝政之事,早就被赵公公悉数在陛下面前说了个干净。”

“你这贵妃之位,已然是做不成了,竟还妄图扶持外戚?”年长的嬷嬷“呸”了一声,“陛下已经不想再看你一眼了,这七皇子你也这辈子都别想再见了!”

“你这贱人!”丽贵妃面目有些狰狞起来,现下半分礼数也顾不上了,用力推搡着她们,便想冲出去,“放本宫去见皇上,我要去见皇上!”

“还想见皇上?!你一介废妃,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当初她怎么靠身居贵妃高位,而奚落别人的话语,现在尽数被人回击到了自己身上,不等丽贵妃再撒泼一阵,那些手脚粗大的宫人便很快制住了她的动作。

到底是多年来的奢靡生活,将她养得身娇肉贵,哪里是这些动作利索的宫人的对手?

丽贵妃被她们桎梏住,还依旧不甘心地挣扎着身子,口中怒骂不止,俨然一个疯妇模样。见她一个劲儿地挣扎,宫人不由在她身上狠狠拧了几把,好使她安分下来。

“丽庶人,劝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大胆......唔!”

丽贵妃还要再说些什么,可这些宫人早没了耐心再听她口出恶言,随手拿了块帕子就塞进了她的嘴巴之中。

她姿态狼狈地被一干宫人带着去往冷宫,路上被无数人看了笑话,再没了当初高高在上的贵妃之姿。

这些年来她作恶太多,便是她再怎么软磨硬泡地央求着想见皇上一面,也只会换来宫人们愈发言语凉薄的嘲讽。

更何况那晏文德也从未想过丽贵妃平时乖顺温柔的外表之下,会藏了这般意欲谋篡的心思,即便是她想见,他也再不愿多看她一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