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关系

恋爱关系

江月停赧然地伏在他肩头, 掩耳盗铃般不去理会他。

莫寻鹤揽住她的腰身,声线也沉,“去看看盘盘, 它等不住要撞破航空箱了,嗯?”

不说话就是默认, 莫寻鹤把她放回床上,“先坐这儿等我。”

刚一进浴室就感觉身后陷入黑暗, 她把灯关掉了, 莫寻鹤唇角轻勾。

重新淋热软帕出来,他站在床边弯腰, 长臂一伸就将人拉回来,尾音拖得长,“羞什么,女朋友。”

被褥底下传来她闷闷的声音, “谁是你女朋友。”

莫寻鹤眉梢一挑,往暖热微潮的被窝里伸,按住她不安分的腿,“嗯,谁应谁是。”

江月停坐起来, 声若蚊蝇, “我,我自己来……”

莫寻鹤没应,手腕有力隔开她的羞涩,“乖一些, 习惯就好。”

谁要习惯这些啊, 江月停张嘴要反驳,但莫寻鹤动作很快, 来回几次弄干净后找出床脚的的衣服递给她。

好像一切都被安排好,但江月觉得,并不讨厌。

虽然他有时候很过分。

航空箱里的盘盘正恹恹趴在里面,爪子偶尔踩一踩里面的小棉被。

江月托腮,看莫寻鹤烧热水,冲兑一同带过来的奶粉。

在房间里来回转悠,她觉得他像居家奶爸啊。

莫寻鹤见她眼巴巴望着自己,于是打开锁,把盘盘放到她怀里,“这下可以随便抱,打过针捉过虫了。”

为方便喂盘盘,他们把小棉被拿出来卷好放到沙发上,坐在地毯上看盘盘努力吮吸。

三瓣嘴一鼓一鼓的用力,周围一圈白毛沾染一点点奶渍,江月停完全抵抗不了。

一激动与欢喜,她便喜欢往旁边看,转移注意力来平复这样难以控制的情绪。

不期然对上莫寻鹤的视线,她的心跳更加怦然。

舌头有些打结,她下意识揪住沙发上垂下来的流苏,“你看我……做什么呀。”

越说越来劲儿,莫寻鹤非但没有收敛,反倒看得更直接,江月鼓鼓腮帮,显得颇为烦躁似的挪远一些。

莫寻鹤屈膝坐下,另一条腿往旁边放,看她避犹不及的模样,来了趣。

稍微倾身,擡手,往回勾。

江月停满脸懵的发现自己短短几瞬便窝在了莫寻鹤身前。

亮如白昼的灯光之下,莫寻鹤的气息与脸庞极其清晰,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里的鼓动心跳。

喝完奶后,盘盘跌跌撞撞的“越狱”,看不懂眼前两个人类的对峙,喵喵叫着在沙发上到处爬。

眼见盘盘要落下来,江月停立即起身伸手在底下拖住,像老母亲一样担心幼崽摔倒。

结果盘盘聪明着呢,圆溜溜的眼睛往下一瞅就知道稍小的手掌没有旁边大上一圈的手掌看着有安全感。

左右脚顺拐,直直栽倒在莫寻鹤手上。

江月停在盘盘和莫寻鹤身上来回看,最后忍不住发问,“它为什么不摔我手里?”

莫寻鹤睨着她,回答,“或许,盘盘也知道爸爸力气大一些?”

“怎么可能,它还这么小。”江月停不假思索的反驳。

直到看见莫寻鹤嘴角噙着笑,她倏地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套。

“你又来!它可没有爸爸!”江月停手撑地要起来,不打算理他了。

莫寻鹤仰头看着他,双臂曲折往沙发上靠,伸腿拦住她的去路,对着听不懂的盘盘说,“盘盘好伤心,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了。”

江月停皱眉,正试图找理由,却被莫寻鹤眼疾手快的拉倒下去。

流转眸光仿若盛满细碎星河,莫寻鹤很认真的问,“所以呢,江月停,你愿意给盘盘一个温馨的家吗?”

江月停怔在原地,跪在他腿上的姿势有些难受,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摔倒。

可万般愁绪远不及莫寻鹤下面的一句话:

“或者说,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

开车回江沅的途中,江月停犯困,靠在副驾开始补觉。

莫寻鹤轻轻抖开旁边的薄毯盖在她身上,伴随着她清浅安稳的呼吸,一瞬不移地看着她。

卷发凌乱的散在身前,其实烫过的头发在阳光下会偏黄一些。

此刻的暖阳映在她的发丝上,像泛着金色细闪的水波,车轮碾过石子时便会漾起小小涟漪。

莫寻鹤擡手将车坐往后调,江月停略微睁眼,见是他,又随着他去了。

到公寓底下时,池和景借口说有东西要送给她,江月停和她一同下车,让莫寻鹤先回去。

池和景站在外面朝莫寻鹤挥手,笑眯眯地说,“麻烦你咯莫老板,今晚暂时借一下月停哦。”

江月停拽她胳膊,听不下去,小声在她耳边说,“什么借不借的,我是什么所有品吗?”

等莫寻鹤驱车离开后,池和景见她满脸幸福沉浸在恋爱中的模样,心里就发愁。

昨晚在茶庄的时候,她前脚告诉谢赫宁追人就要注意分寸,后脚就看见莫寻鹤拎着航空箱往这里过来。

“咦?月停不是说不用你来接了吗?”

莫寻鹤的目光落在谢赫宁身上,闻言才道,“嗯,只是想把小猫带过来给她看看,她惦记好久了。”

几次接触下来,池和景能感觉到莫寻鹤对待旁人始终隔着层看不见的疏离,而今更甚。

第六感告诉她,莫寻鹤一定不喜欢谢赫宁。

不然也不会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来找江月停,虽然搞不懂他是怎么知道谢赫宁在这儿,但她一个局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直到晚上她送小琪回谢赫宁那,才无意中从他口中得知莫寻鹤做的一件事。

——把谢赫宁安排侍应生送进去的晚餐径直倒掉,脸色冷静,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行为与过往展露在江月停面前的乖巧相悖。

微笑提起航空箱,点点小猫的鼻子,当着一众人的面,意味不明道:“盘盘要记住,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任何东西。”

……

池和景住在七楼,把箱子打开,脏衣服都扔洗衣机里面,江月停四处转着。

“好像这公寓也没有王瑾说得那么差嘛。”

池和景瘪瘪嘴,“其实也没说错,不过公寓在前几年翻修过,跟咱们学校一样是那位慈善家捐钱资助的,现在你看到的才好些的。”

江月停道声“难怪”,站在阳台往底下看,“可惜我签的是合同制,不然我也想住进来感受下通勤七八分钟的便利了。”

不过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能转正每月还有固定工资,不再像以前那样朝不保夕的在海城混日子。

池和景简单收拾完,也搬来凳子到阳台上。

“你是已经答应莫寻鹤的追求了吗?”池和景问她。

江月停点点头,总觉得这样的进展有些快,略带紧张的问,“是不是我这样…太快了呀?”

好像认识不过才两个月,她就愿意踏出这一步吗。

可对方是莫寻鹤的话,她好像也能接受。

池和景一把抱住兀自纠结的江月停,本想告诫她得留意着莫寻鹤平日的行为,可如今,她看上去太不安了。

沉吟片刻,池和景笑着说,“不会很快呀,t况且爱情本就不讲道理,世界上多的是闪婚的人,而你们是邻居,相当于近水楼台先得月啦。”

江月停顿时松懈下来,收紧抱住池和景的力道,感动至极,“那就好,我还怕你说我呢。”

池和景笑喷,这都哪儿跟哪儿,“少来啊,不过我得告诉你件事。”

话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江月停忐忑看着池和景没有任何玩笑的脸,有些紧张她接下来说的话。

“这件事就是……无论如何,你在这段感情里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当然,你可以沉溺于他的温柔体贴中,但绝不可以在他出现你不接受不喜欢的行为时,还要替他找借口。”

江月停知道池和景是在为自己好,忙不叠点头,“当然,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我肯定早早提分手,绝不对不会多看他一眼。”

池和景满意的点头,正好夸奖她时,就听见江月停弱弱说,“不过,我感觉莫寻鹤不会这样欸。”

池和景无奈摆手,“得得得,受够你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