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久违的温暖
顾人语坐在了远离陈北质的位置上。
自从那天晚上擦药之后，陈北质对她的态度似乎就变了。
怎么说呢，他似乎总会有意无意的躲避她。
每晚都是她回房间之后他才回来，早上她出去之前，陈北质一定已经离开了，就脸训练过程中，陈北质都没再跟她单独说过一句话。
顾人语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本来还想跟他说声谢谢，这会儿却是觉得没必要了。
路上，顾人语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这两天她已经找了位护工去照顾妈妈，虽然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妈妈一个人在医院她实在不放心。
而且比赛结束后她还要去趟度假村，不知道几天才能回来，她必须提前安排好母亲的事儿。
客车一直在高速上行驶了六个小时才到底临市，看着面前巍峨的建筑，顾人语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毕竟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陈北质早在客车刚下高速的时候就下车了。
临下车时，他从她身边经过，若有若无的扫了她一眼。
那双眼漆黑深邃，藏着顾人语看不懂的情绪。
“人语，快点跟上。”老师突然在前面喊了一声。
顾人语猛然回过神来，抬手拍了拍脑袋，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
……
北宁市。
荣长府小区。
头发半白的老人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小孙子蹲在他脚边玩儿着积木。
厨房里不时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伴随着饭菜香不断飘出来。
小孙子又摆弄了一会儿终于没了耐心，爬起来就抱住了老人的腿：“爷爷，我饿了，什么时候能吃饭啊。”
老人闻言笑呵呵的将小孙子抱进了怀里，扭头冲厨房方向喊道：“蕊蕊，饭做好了吗？志安都饿了。”
厨房门半开着，女人弹出半个头来：“马上就好。”
老人这才又低头安抚起小孙子：“志安，听见你姑姑说没，马上就能吃饭了，你再玩儿一会儿好不好？”
“我不想吃姑姑做的饭。”小志安撅了噘嘴：“爷爷，我爸妈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都想他们了。”
“你爸妈……”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和蔼：“我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问问，好不好？”
“好哦好哦。”一听这话，小志安立刻高兴的从老人怀里跳了下去，跑回房间帮老人拿来了手机。
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老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遮阳帘被掀开又放下，老人脸上的笑意顿时被阴冷取代。
“喂？”
“老爷子，您猜的不错，确实是那个人的儿子回来了。”
闻言，老人眼底顿时多了几分怒色：“你安排在那边的人是干什么吃的？人都到家门口了都没发现。”
电话那端的人连忙道歉，似乎很惧怕老人。
老人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这才继续道：“我不希望那些事被人发现，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是是，我明白。顾清峰已经死了，这件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电话挂断，老人倚靠在围栏前看向远方天际。
他对那个人还是心有忌惮的。
这个多年，隐藏在他身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总是让他心惊。
如果真想真的被揭露出来，那他的儿女还有年幼的孙子……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临市宾馆。
顾人语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唐思已经睡着了。
老师安排她们两个人住一个标间，张汶雨表示习惯了一个人住，自掏腰包开了间总统套睡觉去了，剩下的人也很快组队。
顾人语只是在一旁安静站着，唐思本想像张汶雨一样自己单独开个房间的，但看着她孤单落寞的样子终是没忍心。
对于唐思主动提出跟她住一个房间，顾人语很是感激。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种温暖了。
一边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掏出手机，这才发现上面有条未读短信。
看着门票预订成功的提示，顾人语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你要去情人湾吗？”
突然响起的女声吓了她一跳，回头就发现唐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一手拄着脑袋直勾勾看着她。
顾人语点头，随即又疑惑出声：“你怎么知道？”
“哦，刚才你手机来短信我正好看见了。”唐思抿了抿嘴角道：“那儿的消费可不低，我看你先前在前台的模样还以为你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呢，没想到还有钱去那儿。”
顾人语确实囊中羞涩，苦笑了两声：“我、我爸爸出事之前，我妈妈身体还不错，我们一家三口去那儿旅游过，我就是想再去看看。”
顾人语不想哭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很坚强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唐思不过是随口一问，她竟觉得鼻尖酸涩的厉害，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唐思一下就慌神了，连忙爬起来帮她拿纸巾。
“哎呀，我就是随口一问，你别哭啊。”唐思胡乱帮她擦着眼泪：“先前看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去上课，我还以为你多没心没肺呢。”
“我需要钱，”顾人语哑着嗓子，小声道：“我妈妈的病，需要很多钱。”
“嗨，本小姐别的没有，就钱多，我可以借给你啊，不过你得给我写借据，啊对了！我还要利息！”
顾人语抬头正对上唐思得意的小表情，突然被逗笑了。
从前只是觉得这姑娘安安静静的，不管在哪儿都是站在人群最后，不争不抢。
所以她对她的印象并不深。
如今看来，倒是这样的人最真诚。
“谢谢你，唐思。”
“别客气。”唐思犹豫了两秒，还是抬头拍了拍顾人语的肩膀：“大家都是同学，应该互帮互助。”
顿了两秒，唐思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不过人语，你父亲他……真的贪污了八千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