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你为何知晓此事?”


    楚言昭掩饰般地又喝了一口茶:“方才……听别人说的。”


    “哦~怪不得你去了那么久呢,原来是去……”听八卦了啊。


    楚言昭沉默,虞致青笑得揶揄。


    “叩叩”


    祁潼垂首恭敬地站在门口,听候差遣。


    “来这么晚,是想要本世子亲自去请你过来吗?”虞致青瞬间收敛面上的嬉笑之色。


    祁潼赶紧跪下求饶:“小人不敢,只是腹痛难忍,在茅房待了许久,特意洗漱更衣后才过来侍候,望世子爷恕罪。”


    虞致青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楚言昭打断。


    “无妨,你起来吧。”他已经感受到祁潼的怨念了。


    虞致青碎碎念:“你什么时候爱多管闲事了?”


    楚言昭不甘示弱:“那你又是什么时候爱逛青楼了?锦绣阁开了两天你便来了两天。”


    虞致青:“……”


    要不是沐霖在这儿谁愿意来啊。


    他的手摸了摸茶盏,不耐烦地道:“没看见这茶都凉了吗?不知道换一壶热茶?”


    “是,小人这就去。”


    祁潼苦哈哈地端走茶壶,里面的温度透过壶璧传了出来,热腾腾的还有些烫手。


    心里想给这人一个暴扣,摸着茶杯说茶凉,倒杯新的不就行了?


    但祁潼面上还是恭敬地退下,去给人换茶?那必不可能,反正这是她最后一天上班,不摸个鱼可惜了。


    祁潼端着热茶来到走廊上,捧着壶暖手,随便进了一个空置的包厢,坐下休息,然后又掐着时间返回虞致青的包厢。


    “世子爷,热茶来了!”


    她热切地为楚言昭二人倒好“新”的茶,袅袅的热气打着旋升腾而起。


    虞致青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丝毫没发现这就是原来的那壶。


    默了片刻,虞致青再次吩咐:“你家的招牌,随便来上一个。”


    “好嘞,世子爷请稍等,马上就来。”


    楚言昭看着祁潼离开后,才问道:“一个?世子表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


    “嗐,等会儿还会要第二、三、四、五、六个的,别急嘛。”


    “她只是个断袖,对你可没什么威胁。”


    即便如此,虞致青还是介意:“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嫉妒,凭什么他能和沐霖走这么近?!而且还能让她如此担心和惦记。”


    “你呢?又是凭什么嫉妒别人呢?”


    “我……”虞致青语塞,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话来。


    楚言昭不介意揭开他的伤疤:“曾经的你,仗着云沐霖钟情于你,仗着你们之间的婚约,可以肆无忌惮地赶走任何企图接近她的人,也可以乱吃飞醋,因为她总会哄你。”


    虞致青咬牙:“……”


    “可现在呢……你继续这么闹下去,你的世子之位是不想要了吗?”楚言昭重重放下茶杯,“砰”的一声直接响进虞致青的心里。


    “我从来都不想要这个世子之位!”虞致青咬牙切齿,用着最大的力气说出最小的声音。


    他紧紧盯着楚言昭,像是在盯着那个逼他远离云沐霖的人。


    “承恩候的爵位染着我姑姑的血,我爹如获至宝,但我嫌脏!”


    “姑姑”二字让楚言昭的神色也止不住落寞。


    虞致青的姑姑便是楚言昭的母亲,在他八岁时中毒而死,明明还有半个月就成为皇后了,却到死都是太子妃。


    自当今登基至今,即便后宫佳丽三千,也再无所出,楚言昭和毅宁公主楚亭晫也成为了当今唯二的孩子。


    “你若是想要为云家洗刷冤屈,这爵位你不得不要。”


    虞致青:“……”


    虽然他很想反驳,但确实如此。


    即便他从小就被母亲耳提面命要好好学习,还给他请了不少有名的先生进行一对一教学,可实在没天赋,真不是科考那块料。


    “那你呢?这太子之位不是板上钉钉了吗,为何到如今还不立你为太子?”


    楚言昭:“……明知故问。”


    虞致青哈哈大笑,压抑的氛围瞬间消失。


    知道当年内情的人都晓得当今皇帝将自己的权势看得有多紧,为了避免皇后干政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甚至能干出在登基前鸠杀自己太子妃的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身体康健时册立一个即将壮年的皇子为太子?


    其实楚言昭也不想当这个太子,但他并没说。


    虞致青没笑多久便停下来,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专注而锐利:“我会为云家平反的,一定。”


    ……


    祁潼出了门就往后厨去。


    但她并没有按虞致青所说的带一个招牌菜回去,而是一口气往食盒里装了五种菜色。


    这些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怎么可能只点这么点,绝对没憋好屁。


    要不是那个食盒里最多放五盘,祁潼还会多装点。


    她再次回到之前那个空包厢,将多余的放下,前往“战场”。


    “世子爷,本店的招牌——水晶脍来了。”


    虞致青面露不愉,拉着脸尝了一块,“啪”地一拍筷子:“什么玩意儿,真难吃,换一道!”


    “好嘞,小人这就去换。”祁潼状似诚惶诚恐,实则心里乐开了花。


    端上盘子退出房间,转身就去了空包厢。


    祁潼摩拳擦掌:“让我来尝尝,这是什么好吃的。”


    掐着时间又端了盘过去,果不其然又让她再换,一连五次,将祁潼带过来的存货都轮了一遍。


    祁潼收拾收拾,将五盘菜都带回后厨。


    “这些菜世子爷都说不好吃,要换。”


    主厨:“……”有钱人真难伺候。


    ……


    难伺候的有钱人虞致青被另一个更有钱的人狠狠拍了一下:“我说你没完了是吧?你不吃我还要吃呢!”


    “完了完了,这是最后一次!”


    饿着肚子等了半天的楚言昭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锦绣阁的饭菜实属一绝,他今天根本不会来,就算要找祁潼,也可以在她离开那个酒楼时逮她。


    等祁潼回来时,得到的命令就是正常的了:“这个还行,刚刚那五个菜也上上来吧。”


    正常了一点,但不多……


    折腾一番后,虞致青可算是老实吃上了饭。


    祁潼站在包厢门口待命,刚来大堂转悠的若霞眼尖,瞬间就看见了他。


    “?”林敬慈不是给她放了假?


    祁潼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顺着看了回去,正巧对上若霞疑惑的眼神。


    她立马撇着嘴,一看就感觉受尽了委屈。


    没等若霞反应,祁潼又被传唤进去。


    此时锦绣阁里的客人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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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霞在一楼也能隐隐约约听见那个包厢里传出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认了出来。


    虞致青高高在上地使唤起祁潼,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若霞记了一笔。


    “你可会写策论?将这篇——”


    “小人不会。”理直气壮、毫不犹豫。


    虞致青:“……”


    楚言昭:“……”


    “你真的不会?”楚言昭目光如炬、不容置疑。


    他的手指不时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是在提醒着祁潼什么。


    ——你要参加春闱,却不会写策论?


    祁潼:“……”明算科不考策论。


    ‘浮光,你会写策论吗?’


    【我会写策论。策论主要是针对问题提出见解和策略,需要有……】


    “我会。”浮光会写等于她会写,没毛病。


    楚言昭这才将视线移开:“给你七日,将这篇策论完成。”


    “……是。”靠,现在就开始有作业了?不敢想明天拜访了范永元后会有多累。


    ——


    事实证明,还是祁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范永元收了她为学生后,并没有给她布置任何作业,只是让她潜心学习,备战春闱。


    甚至包揽了她的衣食住行,半点不让她被外界影响。


    祁潼简直感动得想哭,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被人事无巨细地照顾。


    师娘也十分和善,第一次见面就亲自下厨给祁潼做了顿迎新饭。


    但到了夜晚躺上床后,祁潼却睡不着了。


    心里慌得一批。


    自己和他们无亲无故,只是一个半路收来的学生,他们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好得就像亲儿子一样。


    按理来说,范公桃李遍天下,根本不缺自己这么个学生,为何还主动来收她?甚至将保送春闱的资格送给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


    祁潼阅片无数,她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阴谋。


    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他有个草包儿子,让自己去参加科举,然后把她的好成绩换给草包儿子?


    不过范永元好像没有子女。


    莫非是他发现了自己是穿越来的,要迷惑自己,等她放下防备后抓去研究?


    不对,这里是古代,更有可能是被当作鬼上身逮去烧掉。


    还有什么可能呢……


    祁潼带着满心疑虑沉沉睡去。


    ——


    皇宫,长生殿内。


    “父皇,儿臣想要出宫建府。”楚言昭跪在地上。


    皇帝只着里衣靠在床头,难得闲暇地翻看着书:“为何?皇宫养不起你?”


    一个即将成年的皇子出宫建府,是打算培养自己的势力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并非如此,只是儿臣……总是晚归,怕影响了父皇休息。”


    皇帝慢吞吞地翻过一页:“那你便早点回来。”


    “父皇!儿臣、儿臣……”楚言昭嗫嚅着说不出话,脸颊泛着红,耳尖也染上些许绯色。


    皇帝漫不经心地撇了一眼,也知道他这个儿子近两日都往哪儿跑,不过他倒是乐见其成:“朕允了,下去吧。”


    “多谢父皇!儿臣告退。”


    楚言昭满是喜悦地离开长生殿,直到回了自己的寝宫后才变了脸。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