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落日渐渐西沉,若霞也缓缓从睡梦中苏醒。


    她懒洋洋地起身,唤来玉竹为其洗漱更衣。


    祁潼便是这个时候冒冒失失闯进来的,惊得玉竹差点将洗脸的铜盆砸到祁潼头上。


    若霞倒是习以为常,挥挥手示意玉竹离开:“说吧,又想干什么‘好’事了?”


    “确实是好事。”祁潼嘿嘿一笑。


    她从怀里掏出两个精致的小瓶子,献宝似的摆在若霞的梳妆台上。


    若霞慢悠悠地梳理着发丝,看也不看。


    祁潼心领神会地接过发梳,为其束发。


    若霞这才赏脸拿起一个小瓶细细打量,揭开瓶盖,浓郁的蔷薇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如同醇厚的美酒,闻之令人微醺。


    “不错。”


    祁潼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那就好。”


    若霞眉头一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手指摩挲着瓶身:“你做的?”


    “那当然……不是,我哪有那本事……”


    “老实说说吧,别给我卖关子。”若霞将瓶子放回桌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祁潼弯下腰,用只有若霞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猜测应该是她俩做的。”


    若霞敏锐地抬眼,透过铜镜和祁潼对视,片刻后莞尔一笑:“倒是能干。”


    “能得姐姐看重的人,哪有不能干的呢?”


    特别是她,能力就是最出众的。


    祁潼半点不带谦虚地想。


    若霞感觉这人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倒是偶尔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姐姐~”祁潼摇晃着若霞的肩膀,耍着无赖。


    若霞刚梳理好的头发被晃得凌乱,赶紧制止:“好了好了,你最优秀、最能干,行了吧?自己一边玩去……”


    祁潼嘟起嘴,本来她就是一个人待着无聊才过来找若霞的。


    古代能玩的东西太少了,放了假也不知道该玩些什么,不像现代,一部手机就能玩到天荒地老。


    “没事干就多看看诗词歌赋,若你要考进士,这是必不可少的,还有……”


    “姐姐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见!”祁潼一骨碌说完拔腿就跑。


    若霞回头就只看见了一道残影。


    “唉,小孩子心气……”


    ——


    锦绣阁前脚开门,虞致青后脚就带着楚言昭赶到。


    “小二,二楼雅间!”


    正忙着收拾大堂的丫头小子们都当作没听见专心做自己的事,谁也不敢去做这个出头鸟,他们可没资格侍候这些贵人。


    好在满福早早地吃完饭就来大堂看看情况,正巧撞上虞致青即将发怒的边缘。


    “二位大人,里边请。”


    虞致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并没多说什么。


    但走到雅间后,他才说出此行的真实目的:“将那个什么……祁潼,叫来,本世子要他来侍候!”


    “好的,小人这就去叫他。”满福笑容勉强,东家昨天才给祁潼放了好几天假,这人今天一大早就往外跑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


    此时的祁潼正躲在被窝里数钱。


    突然听到满福的拍门声,顿时吓得一激灵,弹射起身将小钱钱藏好。


    祁潼不悦地打开门:“你干嘛?东家说过让我休息几天的。”


    满福却也没办法:“前头来了两位大人,指名道姓的要求你去侍候。”


    “不会是昨天也来了的那两个吧?”那个绝壁暗恋若霞、又极其爱吃飞醋的大少爷?


    满福苦着脸点头。


    祁潼:“……”


    这男的掉醋缸里了,保不齐今天就是专程来折腾她的。


    “你就说我病得下不了床,去不了。”祁潼说完就要关门。


    满福眼疾手快,立马抵住房门,艰难道:“你觉得有用吗?我之前好几次遇见过这贵人跟东家相谈甚欢,你要是不去,他万一过来看,不全漏了?”


    “你要相信我的装病技术,肯定可、以、的。”祁潼用力,房门稍微关上一点点。


    “你又没装过病,让我怎么相信?”满福将全身力气都往上使,稍掩的房门再次打开。


    “我……”祁潼语塞,收了力气没再拦。


    满福猝不及防地直接扑了进来,径直摔到地上,疼得“哎呦”一声。


    “嘶,你故意的!”


    祁潼马不停蹄地上前搀扶:“我的错我的错!”


    “谁的错?”


    “我的我的……嗯?”祁潼下意识接嘴却莫名感觉哪里不对。


    她回过头,一个看着十分眼熟的帅小伙站在门口。


    满福倒是比她先反应过来,忍着疼恭敬地道:“这位大人,您怎的来这儿了,祁潼马上就过去,这——”


    来人抬手,满福识趣地闭上嘴。


    “我找她有些事,你且下去吧,世子那边等会儿我去说。”


    “是。”


    满福离开前偷瞄了祁潼一眼,见她神态自若,没有丝毫慌乱才放心离开。


    楚言昭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


    两张简陋的小床,一张铺了被褥,一张则零散地堆了些杂物。


    两个破旧的衣柜,一个门板有些倾斜,另一个的门板可以说是摇摇欲坠。


    屋子中央摆着的实木桌子看着倒是完好无损,但上方摆着的张张宣纸就真是粗糙剌手。


    在楚言昭打量房间的时候,祁潼也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那个醋精身边没啥存在感的朋友。


    见这人迟迟不开口,祁潼率先打破沉默:“您——”


    “你是女子,对吧。”


    谁家好人上来就出王炸啊?祁潼微笑破裂.jpg


    “小人、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呵呵……”


    天塌下来都还有她的嘴顶着,反正这人不可能直接扒开她衣服来确定,哼哼。


    “要我扒开你的衣服看看吗?”楚言昭笑眯眯的。


    祁·彻底失去笑容·潼:“不用,我承认行了吧。”


    楚言昭很欣赏这种坦诚,但他更佩服的是:“你身为一介女子,竟敢女扮男装跑到青楼里做事,胆子不可谓不大。”


    祁潼:……一开始以为这里是酒楼来着,后来没走就是因为有人罩、混得好,也就没管那么多了。


    “你就没想过有一天露馅了会遇到什么吗?”楚言昭的声音带着蛊惑,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往不可描述的那方面想。


    祁潼:如果在其他青楼会怎样确实不好说,但锦绣阁……最多从杂役变成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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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言昭行至窗前,窗外没有什么风景,只是一堵高高的围墙,连棵树都没有。


    “现在被我发现了,你该怎么办呢?”他语气悠长,似是在为祁潼担忧。


    祁·已读乱回·潼:怎么办?番茄炒鸡蛋,再配两碗饭……


    “我可以带你离开。”


    “诶?”她能说只要自己想走也能走吗?反正也没签什么卖身契。


    “但你必须得办一件事。”楚言昭严肃又认真。


    见楚言昭一本正经的,祁潼也学着严肃起来:“什么?”说来听听。


    “参加科考。”


    ‘浮光,救救,我憋不住想笑。’


    【快别憋着啦,想笑就笑出来嘛,这样会是心情更好呢。是不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啦?】


    确实挺有趣的,祁潼终于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刚想打盹就有人递枕头,搞得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祁潼沉默了好久,忍下想要立即答应的冲动,故作犹豫:“可是……我只是个女子,不能参加科考。”


    “无碍,春闱在即,我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你只需要认真准备便可。”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春闱就是会试,因为在春季举办所以被称为春闱,昨天是三月初三上巳节……


    “今年春闱定在什么时候。”


    “三月二十五。”


    祁潼:……


    “你让我参加的是明年的春闱,对吧?”


    楚言昭:“……今年的你也可以先去试试,万一榜上有名呢?”


    祁潼:…………


    “我看起来很像一个天才吗?”祁潼皮笑肉不笑。


    楚言昭:“你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乞丐到现在可以和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冉松比试,也不过花了仅仅两三个月,称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要是浮光在你身上,你也可以。


    “从无到有很难,但从有到富有就很简单。”楚言昭大道理一套接一套。


    祁潼坐到床上,看着那个还在窗前凹造型的人,冷不丁来了句:“范公想收我做他的学生。”


    “竟有此事?”楚言昭震惊地回头。


    祁潼吊儿郎当地晃着腿:“昨天刚说的,不过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


    “范公在朝中虽无实职,可其门生遍布天下,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加之他的身份……又有荐举之权,做他的学生,百利而无一害。”


    楚言昭脸上就差写着“你不答应就是大傻子”了。


    “若是你能解决春闱时查验身份的问题,我明日便去拜见他老人家。”


    “一言为定。”


    ……


    楚言昭和祁潼聊完便赶忙回去找虞致青。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虞致青在包厢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这人说是去如厕,结果快两刻钟才回来,总不能是掉茅坑里了吧?


    “而且,那个叫祁潼的也迟迟没来,莫不是……跑了?”


    楚言昭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喉,方道:“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祁潼?”


    虞致青像是被踩住了猫尾巴瞬间炸毛:“那还不是因为……她在意……”


    “一个断袖而已,你也不必——”


    “什么?!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