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那是自然。”范永元得意地笑着。


    那人又寒暄了几句后终是坐着马车离开了。


    范永元目送他离开后,这才眯着眼看着祁潼。


    祁潼:“……”


    “哼,给我过来!”范永元吹胡子瞪眼地背着手走在前。


    祁潼挠挠头,老老实实地跟上了。


    本来还想着去告诉若霞她高中的好消息呢,现在看来估计今天是去不了了。


    ……


    盛装的衣服穿着着实不舒服,于是江澜在大部分宾客离场后就回房换了套便服出来。


    那成想,一出来便看见自己丈夫一板正经地高坐在太师椅上念念有词,自己女儿在下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茶盏。


    “这是怎么了?”


    范永元停下话头,起身拉着江澜坐下,把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


    江澜听后满不在意地道:“小潼不想改姓那便不改咯,姓祁也好,姓范也罢,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孩子。”


    “嘻嘻,我就知道师娘最好了!”祁潼笑意盈盈。


    范永元看着这俩人明显一个鼻孔出气,妥协道:“罢了罢了,不改便不改吧,随你高兴。”


    “那现在没事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祁潼不等他们回答便跑了出去。


    江澜看着祁潼一溜烟跑走,赶紧问道:“晚上回来吃饭吗?”


    祁潼的回答遥遥传来:“不了~”


    ——


    “姐姐姐姐姐姐……”


    祁潼兴冲冲地跑回锦绣阁。


    这一次过来若霞还是在老位置坐着,唯一不同的就是手上看的书换成了科考必读书目,也是祁潼废寝忘食誊抄下来的。


    “何事如此激动?”若霞放下书籍,抬手为祁潼倒茶。


    祁潼端起茶一饮而尽,喘了好半天的粗气后才道:“今日放榜,姐姐猜我考得如何?”


    若霞笑得淡然:“我猜,你定能榜上有名。”


    “然后呢然后呢,你再猜猜我名次如何?”祁潼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让人看了便知道她心中正暗自得意。


    若霞故作思考,沉吟许久后慢悠悠地说:“莫不是,头名?”


    这话一出,很明显若霞一开始就知道她的位次。


    她不高兴地嘟着嘴:“姐姐明明早就知道了……”还在这里装着猜,纯纯逗小孩儿玩。


    若霞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柔声道:“对啊,天没亮就让满福去贡院等着瞧了,好在没白等,真给我长脸。”


    “嘿嘿。”祁潼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那我等着明年看姐姐金榜题名。”


    “你是真看得起我啊。”若霞敲了下她的额头。


    “我又没瞎说。”祁潼抬手揉了揉。


    “先不提这些,你殿试准备得如何了?”


    祁潼被问得一脸懵:“殿试?我不是考的明算科吗,明算科也要参加殿试?”


    若霞:“……除进士科前二十名以外,其他各科头名也要参与殿试……都这么久了居然无人告知你?”


    “没人说啊……”祁潼抱着脑瓜仔细回忆。


    难道是老师年纪大了忘记和她说?


    其实范永元并没忘,只是想到祁潼才接触算学没多久,很多知识都是在那二十几天里补起来的,能上榜就已非易事,更别提头名,故而才没告诉她。


    而现在范永元正在家中和亲亲夫人吃着晚饭,半点没想起这件事。


    “殿试何时开始?”祁潼焦急地看着若霞。


    “一般都在揭榜后的第三日卯时左右,第二日下午会有专人上门告知,并叮嘱一些皇宫里的礼仪规矩。”


    “这么急?!”祁潼瞪大眼,她印象里明清时期的殿试和会试揭榜日起码隔了一个多月。


    好家伙,看来大豫的皇帝都是些急性子。


    祁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阳逐渐西沉,昭示着一天即将结束。


    她赶紧站起身,对着若霞抱拳道了句:“我先回去准备殿试了,改日再来看姐姐。”


    “去吧去吧,好好表现。”若霞端坐着,含笑瞧她这时候了还在卖乖。


    而范永元这一边,正给亲亲夫人盛着鸡汤,嘴里还体贴道:“来,再喝碗这鸡汤,滋补。”


    江澜接过鸡汤抿了一小口,汤鲜味美,甚是好喝。


    “等小潼回来让她也喝两碗,两个月了还是那么瘦,看着就让人心疼。”


    范永元宽慰道:“之前要潜心学习,劳心费神,没有清减两分都不错了。”


    “唉,光是会试就如此,也不知道殿试得多费神,那可是要面圣呢。”江澜没见过皇帝,但她知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当年范永元要辞官,她第一个表示支持,果然离开那个官场后,家里的日子好过许多。


    “据说当今圣上自登基以来,变化颇大,目光如炬、洞察一切,处理政务果断决绝,不怒自威。若是小潼去殿试……”


    范永元突然停顿。


    “怎么了?”怎的不说了?


    江澜不解地看向他。


    “……小潼真的需要去殿试,就在后日。”


    “啊?”江澜唰地站起身,“你怎的现在才说,完了完了……”


    范永元虽然也担心祁潼没时间准备会在殿试上表现不好,可他怎么看也没到“完了”的地步。


    自从揭榜后晓得祁潼得了头名,范永元就对她的实力很是有信心,所以并不怎么焦急。


    不过江澜担心的点和他完全不一样,她关注的是祁潼没有合适的衣服进宫面圣。


    祁潼若还是一介白身,只要衣着干净得体就行。


    可他们刚办完义亲宴,作为范公的义子哪儿还能随便穿。


    是以一得到这个消息,江澜就赶紧去库房挑选合适的布料,争取在殿试之前将衣服赶制出来。


    “老师!!!”祁潼凶神恶煞地跑回家。


    范永元还跟在江澜身后转悠,听到这声怒吼忍不住一个哆嗦。


    江澜拿着量绳迎了出去,范永元在原地转了一圈后还是跟着出去了。


    祁潼被江澜拉着量尺寸,满头雾水:“又要做衣服?柜子都快塞不下了,别做了吧。”


    “那些都不合适。”江澜动作没停。


    祁潼余光瞬间捕捉到自己要找的人:“老师,殿试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


    “这不是,忙忘了嘛。”范永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


    祁潼眯着眼,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我看他啊,就是压根没考虑过你能得头名。”要不说江澜和范永元是两口子呢,一猜一个准。


    “哼!”祁潼朝着范永元重重哼了一声。


    范永元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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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看看,两边都不给他好脸色,顿感棘手。


    江澜便量完数据,揣着量绳走了,祁潼也径直回房。


    徒留范永元一人无力望天:“……”


    若霞以为祁潼的要事是回家看书复习,范永元也以为祁潼回房是为了看书复习。


    但其实并非如此,祁潼回房的第一件事是——上床睡觉。


    自从春闱结束后,祁潼是天天熬夜看话本,甚至偶尔还能熬个通宵和范永元吃个早饭再睡。


    江澜也是惯着她,一直拦着不让范永元教育她。


    按她的话来说就是:小潼既不拈花惹草,也没作奸犯科,只是看个话本都不行吗,再怎么说话本不也是书么,看书有什么不好的?


    导致现在祁潼的生活作息完全紊乱,有好看的话本时可能日上三竿才睡,没得看时也就稍微早点,凌晨两三点睡。


    祁潼甚至还因此发掘了浮光的新用法——听小说。


    但因为没有vip,能听的小说并不多。


    而对于一个作息如此紊乱的人来说,让她在突然某天早上五点起床和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感觉差不多。


    你是要我死?


    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的作息时间,早上五点,可能还没睡也可能雷都打不醒。


    所以祁潼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回来调整作息,最好能睡得饱饱的,她可不想顶着熊猫眼见人。


    祁潼现在还是有一点偶像包袱在的。


    ‘浮光,播放催眠曲。’


    【肖邦《升c小调夜曲》温柔宁静,如月光轻抚心灵,在忙碌后带来最纯粹的安详,正在为你播放……】


    音乐响起,婉转悠扬。


    祁潼听着浮光给她挑的催眠曲,越听越清醒,根本睡不着。


    ‘浮光,播放《大悲咒》。’


    【正在为你播放……】


    此曲一响,祁潼的困意逐渐来临,陷入沉睡。


    ——


    殿试当日,寅时。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打更人裹着厚重的蓑衣,手持竹梆与木槌,迈着沉稳的步伐穿梭在街巷。


    他抬手,木槌重重落下,“咚——咚——”,声音悠长,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本就浅眠的范永元立即睁开眼,缓神片刻,叫醒江澜。


    一盏茶的功夫,范府便灯火通明。


    作息调整过来的祁潼精神抖擞,细致地整理着装。


    这衣服还是江澜带着一众丫头婆子们耗费一天两夜赶制出来的。


    还好他们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或者高官权贵,外袍上无须太多绣纹,不然哪有这么快。


    江澜最后为祁潼正正衣襟,便送她上了前来接人的马车,范永元陪着她目送祁潼离开。


    “希望一切顺利。”她喃喃道。


    范永元虽未说什么,却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揽着江澜的胳膊。


    祁潼端坐在车厢中,屏气凝神。


    凌晨四点,太阳还未升起,但整个洛阳城却已然苏醒。


    马车从四面八方驶来,最后整齐地停在宫墙之外。


    祁潼悄悄撩起车窗帘子的一角,眼睛凑过去观察车厢外的风景,却正巧对上别人的视线。


    那人和她一样,也是只漏了个眼睛出来。


    祁潼:“……”


    连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