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干修仙的少女灵活起跳
46. 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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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的画纸一样，前面记录的纸张，已经因年久而泛黄开裂，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可辨认。
但从字里行间里，褚星仍旧能看出记录者的矛盾和挣扎。
“来到这里的第5天，检查过周围的环境，很安全，与世隔绝。修行顺利。我用术法变出了石楼、纸笔和我想要的一切。”
“我很喜欢这里，安静漂亮，很适合修行，我想留下来。”
“第7天，脑海里不断涌现出陌生的画面，我将它们画下来了，可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还有那个女孩，她是谁？”
“第12天，修炼很顺利。来了两个陌生人，似乎是迷路了，我开了条山路，引他们下山。”
“第16天，突破金丹，雷劫怎么会这么简单……不过，我也可以保护她了。她？是那个女孩吗？奇怪，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
“第45天，很多画面的细节想不起来了，那些东西我真的见过吗？不，应该也没关系，过去的东西不用留恋。”
“但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呢？”
“第76天，我想不起她的脸了。我为什么要画她？算了，和这里无关的人，没必要记得。”
“第80天，我、”
墨迹在这里洇出了一大团黑色的墨点，似乎曾经执笔的人在这里顿笔很久。
再往下看，只附上了一句简短的话：
“我想知道她是谁。”
褚星沉默地又翻过一页，却发现后面竟然是空白的。
她愣了一下，往后又翻了十来页，这才看到有些凌乱的字迹，像是仓促之间随手记录下来的。
“第82天，和画里一样的女孩，她说她叫褚星，说她会一直陪着我，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可是”
后面的字迹愈发凌乱，像是执笔的人在挣扎着什么。到最后，只留下了“可是”两字，以及一些凌乱的墨迹划痕。
褚星翻完了整个记录的册子，也没有再翻到任何记录，直至最后一页，又有一张她的画像，是她坐在机甲上打坐修炼时的模样，是背影。
风吹起画上女孩的短发，在她前方，霞光万丈。
“……”
褚星缓缓合上记录，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她环视一圈，这才发现这个屋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过。
床铺上的灰尘，已经将被褥换了个颜色，地上也是她一路行来的脚印，空气中也隐隐有股尘封很久的潮湿味道。
先前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啧，怎么一来就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梵洺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
褚星又是一惊，随即微微皱起眉：“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差？”梵洺的妖形在她面前汇聚，他摊了摊爪子道，“我来关心下你啊。”
“关心？距离你上次出去，外面只过了一分钟左右吧？”褚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嘿嘿，但你这儿可过了小半月了，我这不就代替符姜来密切关心一下嘛。”
“你怎么突然心情这么好？”褚星感觉他脸上的笑都有些碍眼。
“有吗？”梵洺摸了摸嘴角，随即状似不经意地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符姜的妖火刚刚攻击我的时候，避开了我的罩门。”
“……”
看来就等着她问这句呢。褚星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小女娃，你咋了？”梵洺飘过去看着她，“看上去不对劲儿啊。”
“你能感应到简绥在哪儿吗？”褚星沉下一口气，问道。
梵洺摇摇头。
褚星将记录的册子放回原处，拿起破墟剑，越过他往外走：“那你趁早回去吧。我没工夫听你被烧的心得体会。”
“你这火气还真够大的呀……别急啊。”梵洺随爪拿了几张画稿，“既然这些东西存在，那他必然还活着。能画这些，也说明他对现实还有些印象，这是好事啊。”
“可这里面已经过去40多年了。”褚星停下脚步，缓缓握紧了拳，“就算他一开始有印象，现在也未必……”
梵洺翻了翻，拎出几张画稿：“这不还有新的吗？看上去像是近几年画的。了胜于无，总比其他人多了点说服的希望。我说你们一群人，就剩你这么一个独苗，你可别自乱阵脚啊。”
“……”褚星闭上眼睛，缓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看向梵洺：“谢谢。”
“平静了？”梵洺笑问道。
“嗯。”褚星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门外。
梵洺顺着她的视线飘过来，看见“褚星二号”时，他挑了挑眉：“哟，这小子这么放不下啊。这人偶跟你相似程度几乎十成十了，连金丹修为都和你相仿。”
褚星淡淡地瞥他一眼，梵洺识趣地没再继续揶揄，他神色正经了点：“你想用她来找那个什么‘简绥’的下落？”
褚星颔首：“这人偶既然是来陪他的，那应该也知道他在哪儿。”
梵洺突然没说话，他偏头看着褚星，目光奇特。
“你这眼睛是有什么事儿？”褚星横了他一眼。
梵洺幽幽地道：“知道他和别人相处这么久。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褚星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然而当她转过头看到梵洺的表情，又突然平静下来，挑了挑眉轻笑道：“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挺有经验的啊？”
梵洺的笑容顿住。
若不是他的妖身一片漆黑，褚星或许还能欣赏到他登时铁青下来的脸色。
不过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让褚星愉悦，她冲梵洺挥了挥手：“请吧，希望下次见面是在外面。”
别老在她眼前晃。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又看着满屋子的画稿，梵洺摇摇头：“还是年轻好啊。”
……
因为对自己的脾气有自知之明，褚星没有对“褚星二号”进行逼供，而是选择在暗处蹲守了五天。
“褚星二号”醒来后，忘记了和褚星相关的事情，于是又恢复自己日常规律的作息。吃饭、修炼、睡觉以及去山后的悬崖边雷打不动地呆坐俩小时。
褚星下去探过了情况，山后悬崖之下寸草不生，但整个地面却有很多道灵力封印，也是金丹级别的手段，而且一层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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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即便是她破起来都有些麻烦。
想到“二号”那几乎和自己相持不下的修为，以及她刚出现，简绥那册子上的记录就戛然而止，还有她每天来这里巡视……
再看着满地的封印，褚星不由得嘀咕：“人怎么还能被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关起来？”
还不如走纪谌芒他们那种浮夸风呢，没这么憋屈。
但吐槽归吐槽，褚星想到简绥可能被“二号”关在地下，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连夜和“二号”又打了一架，押着让她帮忙解开封印。
“二号”估摸着也被她打出了火气，死咬着一嘴的“解不了”、“不能动”！
因为得不到配合，褚星索性一个剑鞘敲晕“二号”，同时分出灵魂力量闯入“二号”的灵台，后者灵台如一层薄纸，褚星没费多少力气就闯了进去。
她分心控制着“二号”的身体催动灵力，自己则持着破墟剑不断攻击封印。
在她们两人的合击之下，封印逐渐裂开一道豁口，露出下面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
褚星一手拿着破墟剑，一手拎起昏迷的“二号”，毫不犹豫地一跃而入。
虽然下面没有光亮，但褚星洞明级别的灵魂力量，让她足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约莫下坠了十秒，褚星终于看到地面，她微微提气，轻身落在实处。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里的温度比上面要低上许多。周围不断有水滴落下，在静寂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褚星顺着唯一一条甬道往里走，地面坑洼不平，甬道也有些逼仄，她拎着“二号”，几乎每一步都是贴着墙壁。
褚星自认找飞船的这一路，自己也逛过了不少地下据点，这是她觉得最寒碜的一个。
不得不说，这个“二号”选地方的眼光真的很差。
褚星正腹诽着，突然感觉甬道里有风吹过，她目光一亮，顺着风的方向找过去。转过一个大的拐角后，她看见正闭目盘坐在岩石上的简绥。
和其他人的意气风发、几十年完全不老的情况不一样，简绥清瘦了一圈，头发灰白而凌乱，眼窝青灰，脸上也有些皱纹，搭在膝上的手腕格外苍白，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衰败的疲惫感，像是被抽空了内里，只剩下个摇摇欲坠的壳子。
褚星“唰”地扔下手里昏迷的“二号”，皱着眉头几个大步跃过去。
然而凑近找了一圈，没发现简绥身上有任何束缚着他的东西。她正想说话，却见简绥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大概是刚从入定中清醒，神情有些懵，褚星也任由他打量。
然而简绥的目光，从开始的茫然、意外，逐渐转化成惊愕和痛苦，到最后竟然掺杂起愤怒来。
愤怒？
这对吗？
褚星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大概是因为关押他的“二号”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不由得无语一秒，认命地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个……”
还不等她说完，却听到简绥突然愤怒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警告过你！外面一切你都随意，但永远不准出现在我面前！”
但从字里行间里，褚星仍旧能看出记录者的矛盾和挣扎。
“来到这里的第5天，检查过周围的环境，很安全，与世隔绝。修行顺利。我用术法变出了石楼、纸笔和我想要的一切。”
“我很喜欢这里，安静漂亮，很适合修行，我想留下来。”
“第7天，脑海里不断涌现出陌生的画面，我将它们画下来了，可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还有那个女孩，她是谁？”
“第12天，修炼很顺利。来了两个陌生人，似乎是迷路了，我开了条山路，引他们下山。”
“第16天，突破金丹，雷劫怎么会这么简单……不过，我也可以保护她了。她？是那个女孩吗？奇怪，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
“第45天，很多画面的细节想不起来了，那些东西我真的见过吗？不，应该也没关系，过去的东西不用留恋。”
“但是，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呢？”
“第76天，我想不起她的脸了。我为什么要画她？算了，和这里无关的人，没必要记得。”
“第80天，我、”
墨迹在这里洇出了一大团黑色的墨点，似乎曾经执笔的人在这里顿笔很久。
再往下看，只附上了一句简短的话：
“我想知道她是谁。”
褚星沉默地又翻过一页，却发现后面竟然是空白的。
她愣了一下，往后又翻了十来页，这才看到有些凌乱的字迹，像是仓促之间随手记录下来的。
“第82天，和画里一样的女孩，她说她叫褚星，说她会一直陪着我，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可是”
后面的字迹愈发凌乱，像是执笔的人在挣扎着什么。到最后，只留下了“可是”两字，以及一些凌乱的墨迹划痕。
褚星翻完了整个记录的册子，也没有再翻到任何记录，直至最后一页，又有一张她的画像，是她坐在机甲上打坐修炼时的模样，是背影。
风吹起画上女孩的短发，在她前方，霞光万丈。
“……”
褚星缓缓合上记录，无声地吐出一口气，她环视一圈，这才发现这个屋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踏足过。
床铺上的灰尘，已经将被褥换了个颜色，地上也是她一路行来的脚印，空气中也隐隐有股尘封很久的潮湿味道。
先前她竟然没有注意到。
“啧，怎么一来就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梵洺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
褚星又是一惊，随即微微皱起眉：“你怎么又来了？”
“怎么突然脾气这么差？”梵洺的妖形在她面前汇聚，他摊了摊爪子道，“我来关心下你啊。”
“关心？距离你上次出去，外面只过了一分钟左右吧？”褚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嘿嘿，但你这儿可过了小半月了，我这不就代替符姜来密切关心一下嘛。”
“你怎么突然心情这么好？”褚星感觉他脸上的笑都有些碍眼。
“有吗？”梵洺摸了摸嘴角，随即状似不经意地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符姜的妖火刚刚攻击我的时候，避开了我的罩门。”
“……”
看来就等着她问这句呢。褚星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小女娃，你咋了？”梵洺飘过去看着她，“看上去不对劲儿啊。”
“你能感应到简绥在哪儿吗？”褚星沉下一口气，问道。
梵洺摇摇头。
褚星将记录的册子放回原处，拿起破墟剑，越过他往外走：“那你趁早回去吧。我没工夫听你被烧的心得体会。”
“你这火气还真够大的呀……别急啊。”梵洺随爪拿了几张画稿，“既然这些东西存在，那他必然还活着。能画这些，也说明他对现实还有些印象，这是好事啊。”
“可这里面已经过去40多年了。”褚星停下脚步，缓缓握紧了拳，“就算他一开始有印象，现在也未必……”
梵洺翻了翻，拎出几张画稿：“这不还有新的吗？看上去像是近几年画的。了胜于无，总比其他人多了点说服的希望。我说你们一群人，就剩你这么一个独苗，你可别自乱阵脚啊。”
“……”褚星闭上眼睛，缓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看向梵洺：“谢谢。”
“平静了？”梵洺笑问道。
“嗯。”褚星微微点头，目光看向门外。
梵洺顺着她的视线飘过来，看见“褚星二号”时，他挑了挑眉：“哟，这小子这么放不下啊。这人偶跟你相似程度几乎十成十了，连金丹修为都和你相仿。”
褚星淡淡地瞥他一眼，梵洺识趣地没再继续揶揄，他神色正经了点：“你想用她来找那个什么‘简绥’的下落？”
褚星颔首：“这人偶既然是来陪他的，那应该也知道他在哪儿。”
梵洺突然没说话，他偏头看着褚星，目光奇特。
“你这眼睛是有什么事儿？”褚星横了他一眼。
梵洺幽幽地道：“知道他和别人相处这么久。是不是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褚星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然而当她转过头看到梵洺的表情，又突然平静下来，挑了挑眉轻笑道：“这种事情，你是不是挺有经验的啊？”
梵洺的笑容顿住。
若不是他的妖身一片漆黑，褚星或许还能欣赏到他登时铁青下来的脸色。
不过他的反应已经足够让褚星愉悦，她冲梵洺挥了挥手：“请吧，希望下次见面是在外面。”
别老在她眼前晃。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又看着满屋子的画稿，梵洺摇摇头：“还是年轻好啊。”
……
因为对自己的脾气有自知之明，褚星没有对“褚星二号”进行逼供，而是选择在暗处蹲守了五天。
“褚星二号”醒来后，忘记了和褚星相关的事情，于是又恢复自己日常规律的作息。吃饭、修炼、睡觉以及去山后的悬崖边雷打不动地呆坐俩小时。
褚星下去探过了情况，山后悬崖之下寸草不生，但整个地面却有很多道灵力封印，也是金丹级别的手段，而且一层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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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二号”那几乎和自己相持不下的修为，以及她刚出现，简绥那册子上的记录就戛然而止，还有她每天来这里巡视……
再看着满地的封印，褚星不由得嘀咕：“人怎么还能被自己想出来的东西关起来？”
还不如走纪谌芒他们那种浮夸风呢，没这么憋屈。
但吐槽归吐槽，褚星想到简绥可能被“二号”关在地下，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连夜和“二号”又打了一架，押着让她帮忙解开封印。
“二号”估摸着也被她打出了火气，死咬着一嘴的“解不了”、“不能动”！
因为得不到配合，褚星索性一个剑鞘敲晕“二号”，同时分出灵魂力量闯入“二号”的灵台，后者灵台如一层薄纸，褚星没费多少力气就闯了进去。
她分心控制着“二号”的身体催动灵力，自己则持着破墟剑不断攻击封印。
在她们两人的合击之下，封印逐渐裂开一道豁口，露出下面一片浓稠如墨的黑暗。
褚星一手拿着破墟剑，一手拎起昏迷的“二号”，毫不犹豫地一跃而入。
虽然下面没有光亮，但褚星洞明级别的灵魂力量，让她足以看清周围的一切。
约莫下坠了十秒，褚星终于看到地面，她微微提气，轻身落在实处。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这里的温度比上面要低上许多。周围不断有水滴落下，在静寂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褚星顺着唯一一条甬道往里走，地面坑洼不平，甬道也有些逼仄，她拎着“二号”，几乎每一步都是贴着墙壁。
褚星自认找飞船的这一路，自己也逛过了不少地下据点，这是她觉得最寒碜的一个。
不得不说，这个“二号”选地方的眼光真的很差。
褚星正腹诽着，突然感觉甬道里有风吹过，她目光一亮，顺着风的方向找过去。转过一个大的拐角后，她看见正闭目盘坐在岩石上的简绥。
和其他人的意气风发、几十年完全不老的情况不一样，简绥清瘦了一圈，头发灰白而凌乱，眼窝青灰，脸上也有些皱纹，搭在膝上的手腕格外苍白，衣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
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衰败的疲惫感，像是被抽空了内里，只剩下个摇摇欲坠的壳子。
褚星“唰”地扔下手里昏迷的“二号”，皱着眉头几个大步跃过去。
然而凑近找了一圈，没发现简绥身上有任何束缚着他的东西。她正想说话，却见简绥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大概是刚从入定中清醒，神情有些懵，褚星也任由他打量。
然而简绥的目光，从开始的茫然、意外，逐渐转化成惊愕和痛苦，到最后竟然掺杂起愤怒来。
愤怒？
这对吗？
褚星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大概是因为关押他的“二号”和自己长着同一张脸，不由得无语一秒，认命地解释：“我不是你想的那个……”
还不等她说完，却听到简绥突然愤怒地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警告过你！外面一切你都随意，但永远不准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