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拜访李淳风
于是,苏瑰把窥基腿上的绑绳解开,但是,手臂仍然捆绑着,跟着他来到禅房里。
禅房里有一口箱子,窥基来到那箱子的近前:“东西就在这箱子里。”
苏瑰把箱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一个玉枕:“你说的是这个玉枕吗?”
“是的。”
苏瑰觉得很好奇,把那个玉枕拿出来之后,仔细观看,发现这玉枕长约一尺,宽半尺,晶莹剔透,十分精致,不是一般的东西,乃皇家御用之物,非常珍贵,价值连城!
“这个玉枕,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实不相瞒,在大兴善寺,我们有一个师兄弟名叫辩机,我们都知道他很有钱,但是,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并不清楚。
有一天,我趁他不在,到他的房间里,就把这个东西给拿了过来。”
“你连你师弟的东西都偷,你好意思吗?”
闻言,窥机脸上一红:“因为辩机平时太抠门了点儿,但凡他稍微大方一点的话,我们都不会这么做的。”
苏瑰嗤之以鼻:“你偷人家的东西,就你还有理了?
这样吧,你们跟我到官府走一趟。”
窥基一听,一咧嘴:“刚才我不是和你说好了的吗?
我们送你一份贵重的礼物,你把我们给放了,你怎么还能这样对待我们呢?”
苏瑰的表情很无奈:“我是想把你们给放了,但是,国有国法,寺有寺规,我做不了主啊。
你们还干过别的什么坏事没有?”
“没有,其他的坏事我们都没干。”
苏瑰叹息了一声:“玄奘大师乃得道的高僧,能收你为徒弟,你当好好珍惜才对,你怎么可以在外面败坏他老人家的名誉呢?”
“小僧现在也很后悔!”
苏瑰说:“这样吧,我把你们暂时押到禁军大牢之中,听候发落。”
这也等于给他们一个赎罪的机会了,如果直接把他们交给大理寺处置的话,恐怕后果会更严重,那戴胄可是个翻脸不认人的主。”
晚上。
苏瑰和苏婉一起来到了东宫。
苏瑰把那个玉枕交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接过那个玉枕仔细观看,十分吃惊。
因为他认识,知道这玉枕是长孙皇后在高阳公主过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
可是,高阳公主的东西怎么会跑到大兴善寺去了呢?
又怎么会在辩机的房间里呢?
苏婉问道:“殿下,你确定这个玉枕是高阳公主的吗?”
“孤确定!”
苏婉分析说:“殿下,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这件事摆明了就是高阳公主把这个玉枕送给了辩机,然后,窥基他们又从辩机那里把这个玉枕给偷了出来。”
李承乾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么个情况!”
“换句话说,高阳公主和辩机之间有私情。”
李承乾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在厅堂里来回走动,神情凝重,因为这件事关系到皇族的脸面:“仅凭一个玉枕,就说高阳公主和辩机之间有私情,恐怕有点牵强附会。”
“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那你说,高阳公主的玉枕怎么会跑到辩机的房间里呢?
难道是玉枕自己飞去的吗?”
“这——。”李承乾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解释。
他心想,高阳,你好糊涂啊,你去大兴山寺烧香拜佛,你就烧香拜佛好了,怎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情出来呢?
这件事如果让父皇知道了,那还得了?
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不把父皇气死才怪!
李承乾想到这里,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心头十分压抑啊。
如果真像苏婉所说的那样,高阳公主和辨机之间有私情的话,那么,这件事一旦暴露,辩机是肯定活不了。
辩机的生死是小,但是,高阳公主是自己的妹妹,是父皇的女儿,父皇能舍得杀她吗?
如果父皇把辩机给杀了的话,肯定会惹得高阳公主心生怨恨啊。
高阳公主又是房玄龄的儿媳妇,若是高阳公主和房遗爱联起手来,这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吗?
李承乾越想越觉得后怕,他对苏婉和苏瑰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声张,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嗯!”苏婉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知道这件事很棘手,也就不再往下说些什么了。
就在这时,云娟走了进来,向李承乾报告说:“玄奘大师求见。”
“你说谁要见孤?”李承乾感到很意外,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就是那个大兴善寺的玄奘大师啊。”
李承乾对玄奘大师一向非常敬重:“他现在人在何处?”
“就在殿门外。”
“待孤亲自迎接。”
于是,李承乾、苏婉和苏瑰来到了殿门外,果然看见了玄奘大师,风尘仆仆地站在那里。
“不知大师到来,有失远迎,还望大师恕罪
!”李承乾躬身施礼。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也是突然到此,有些唐突了,请殿下见谅!”
“大师,不必客气!”
玄奘抬眼看了看苏婉:“这位女施主天庭饱满,福泽深厚啊!”
“大师名满天下,小女子苏婉深表敬佩!”苏婉飘飘万福。
“你莫不是秘书丞苏亶的女儿?”
“正是。”
玄奘微微颔首:“果然是出自名门,书香门第,有大家风范呀。”
“大师过奖了!”
于是,玄奘和李承乾一起进了厅堂,分宾主落座。
李承乾吩咐云娟献上最新鲜的绿茶。
玄奘大师也确实是口渴了,端起茶碗一口气喝干了。
然后,他说:“殿下,贫僧今天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李承乾一笑:“大师不必客气,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是这样的,今天,贫僧到弘福寺去,发现贫僧的弟子和四名僧人不在寺中,经过打听,才知道他们被一名禁军军官抓了去,因此,贫僧来找殿下帮忙啊。”
李承乾一听,心想大师的消息很灵通啊,这么快就得知消息了。
“请问大师,你可知那名军官为什么要抓他们吗?”
“贫僧不知啊。”
“那么,孤告诉你吧。”
于是,李承乾就把事情的经过对玄奘讲述了一遍。
当然了,玉枕那一环节,就省略没说了。
玄奘一听,觉得脸上有点发烧:“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贫僧教导弟子无方啊。
怪不得上一次殿下和贫僧谈到孔子招收弟子的事呢。原来殿下是在点拨贫僧啊。”
李承乾心想,你这几位宝贝徒弟恐怕没几个好鸟。
“大师,你言重了,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孤的老师,孤岂敢点拨你呢?”
玄奘用袈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窥基该当何罪呢?”
“当街抢劫他人财物,罪可不轻啊,就是判他死罪,也不算过分。其他四名僧人乃从犯,罪名可以轻一点。”
“殿下,你看这事,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把他们给释放了,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李承乾一听,和苏婉对看了一眼,心想原来玄奘大师也护犊子啊。
“大师,既然你来说话了,孤肯定会给你面子的,孤这就派人去和禁军那边打个招呼。”
玄奘双掌合十:“贫僧多谢了。”
“大师不必客气。”
于是,李承乾写了一封书信,命云娟给苏瑰送过去,把他们放了也就算了。
玄奘开始自责了起来:“这件事呢,说起来,贫僧也是有责任的。
你们有所不知,寺院之中就好比你们的皇宫,也很复杂,僧人与僧人之间也是钩心斗角,你争我夺啊。
殿下,你每次送给贫僧的礼物,贫僧分文不要,全部都充公了,但是,这样一来,也有个问题,就是贫僧的弟子经常拿不到钱,他们也是要生活的嘛。
这一次,贫僧让窥基他们几人在弘福寺,编撰经文,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过他们一文钱了。
他们虽是僧人,不也要吃饭吗?”
“原来如此啊,这样吧,大师,你此次进宫,多住些时日,孤再赠你三千两银子,你且拿去改善一下弟子的生活,这一次就不要再给大兴善寺充公了。”
“罪过,罪过,殿下能把贫僧的弟子释放,贫僧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能再拿殿下的财物呢?”
“大师,你不要这么想,这不过是孤的一点心意,若是大师能把经文写好,普渡芸芸众生,那不是功德无量吗?”
李承乾当即让小月拿出三千两的银子交给玄奘。
玄奘再三致谢。
“大师,你这一次可要把你的弟子教育好了啊,他们要再偷我的东西,我可不答应了。”苏婉说。
“你说的极是啊。
孔子说,因材施教,每个弟子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啊。
窥基的悟性比一般的弟子要高,头脑反应灵活,这也是贫僧收他为弟子的主要原因,但是,他这个人就是贪婪。
还有待于进一步改造啊。”
“我说话可直,像这样的人,若换作是我,我是不会收下做弟子的,品质有问题,恐怕是很难改造过来的。
既然你已经把他收留过来了,就要对他严加管束才对啊,怎么还能让他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传扬出去,岂不是对大师的名声有染吗?”
玄奘一听,再次用袍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女施主言之有理,等贫僧回去之后,一定对他加以严加管束,不能让他们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苏婉双手抱于胸前,问道:“请问大师,那位叫辩机的和尚,也是你的弟子吗?”
玄奘听了,也是一愣:“怎么,女施主认识他吗?”
“我不认识他,我想请问大师,那辩机在你的心目中,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辩机相貌出众,做事乖巧,说话讨人喜欢,对于经文的理解超过一般人,因此,贫僧经常口述经文,让他撰写。”
“大师,我知道你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是不是因为你的善良,你就会把别人都想象得那么好呢?
我觉得你在招收弟子方面恐怕是有点问题的,比孔子那可是差远了。
在孔子众多的弟子中,有偷盗之人吗?”
李承乾听苏婉说话也太尖锐了些,赶紧以目示意,那意思让她不要再往下说了。
“好像是没有。”
“是啊,如果说孔子的弟子之中有偷盗奸淫之人,那么,他还会有今天的盛誉吗?
因此,弟子的言行,直接影响到大师的名誉啊。”
“你说得对啊。”
玄奘听到这里,也知道眼前的这位姑娘嘴巴不是饶人的了。
后来,李承乾岔开话题:“大师,父皇对你极为敬重,既然你来了,你们不妨在一起好好聊聊吧。”
“可以,贫僧也正想去拜访他呢。”
上午。
紫宸殿。
李世民单独召见了玄奘。
两个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再次相见,十分亲热。
李世民给他赐了座,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起了往事。
李世民首先问道:“大师,你上次说要到西天取经一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陛下,贫僧正要向你报告这件事呢。
一方面,大兴善寺这边要译的经文实在是太多了,贫僧每天加班,短时间内也忙不过来;
另一方面,人手不济啊,此去西天万里之遥,如果只是贫僧一人前去,恐怕是不行。
这一次,太子西行,贫僧听说,那里不但有沙漠、龙卷风、沼泽、群狼、还有雪山等,环境十分恶劣啊。”
李世民微微颔首:“如此说来,大师见过承乾?”
“是的。”
“那么,在大师看来,承乾如何呢?”
“殿下年少有为,胆略过人,见识不凡,腹有良谋,实乃大唐之福啊!”
“大师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没有,贫僧所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殿下的优点不仅仅是我上面所说的那些啊,就拿他此次出使西域来说,那里不但环境恶劣,而且各方的形势错综复杂,不仅有党项、吐谷浑,还有吐蕃、高昌等国,甚至还有倭奴国与他们相互勾结。
殿下能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顺利地与党项拓跋赤辞进行谈判,并且替松赞干布报了父仇,从而使吐蕃臣服于大唐,这是多么难得啊。”
“大师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李承乾此次到吐蕃去,并没有和松赞干布签下协议,松赞干布虽然口头上说臣服于大唐,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实际行动。”
“陛下,此言差矣!据贫僧所知,此次,越王率兵前去招降吐谷浑,被天柱王围困,
原来天柱王和吐蕃之间是相互勾结的,如果一方有难,另一方肯定会支援,但是,这一次吐蕃并没有派兵支援天柱王。
如果没有殿下出使吐蕃的话,那恐怕就很难说了。
吐蕃的不作为,不也是臣服于大唐的一种实际表现吗?”
李世民听到这里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在厅堂里来回走动:“那么,依大师所见,你觉得李泰如何?”
玄奘心想有那么一句话,叫做疏不间亲,太子也好,越王也好,都是李世民的儿子。
玄奘想到这里,道:“越王聪明过人,文采出众。
我们从越王的身上看到了一种韧性。
听说他首次出使党项不利,所率领的五百名侍卫被人家俘虏了,但是,越王聪明机警,一个人能够突围而出,返回长安,这也是一种本事。
后来,越王觉得时机成熟了,再次出使党项,顺利地把党项招降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大大的功劳啊。
虽然他因为大意了,中了吐谷浑人的埋伏,那也不能全怪他,只能说吐谷浑人太过奸诈了,不讲信义!
越王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能够坚持那么长的时间,并且,率领全军的将士全身而退,这也很难得呀。
而且,贫僧还听说越王开设了文学馆,潜心编纂《括地志》,那本书内容特别丰富,没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和文化底蕴,能干得了这件事吗?
所以说,越王也是很了不起的。”
李世民心想你这大和尚滑头得紧,朕问你太子怎么样,你说好,朕又问你越王怎么样,你也说好,你是两头都不得罪呀。
李世民想到这里,点了点头:“请你评价一下李承乾和越王,孰优孰劣?”
“陛下乃一代圣君,知子莫若父,陛下心如明镜,又何必问贫僧呢?”
李世民一听,心想还是算了,问他什么,他也不会说的,这大和尚的佛法修为是修到家了。
李世民转念又一想,这事儿也不能怪人家,本来嘛,承乾和李泰都是自己的儿子,这让人家怎么好评论呢?
因此,不怪玄奘,
只怪自己的问题太过尖锐了些。
李世民又问:“你们大兴善寺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可要修建什么庙宇?”
玄奘说:“不用,陛下对于我们大兴善寺已经十分关照了。”
“朕总结了隋朝灭亡的原因之一是由于人心丧乱。
人和人之间不讲道义,也不讲礼,人心充满了欲望,整个社会秩序都混乱了。
像杨玄感、李密之辈,趁着隋炀帝东征高句丽之时,犯上作乱;
像窦建德、王薄、孟让等趁机起兵造反!
说来说去,他们都没有遵守作为臣子或者作为百姓的礼义,因此,才会天下大乱,导致全国上下频繁发动战争,人口锐减,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甚至到了人相食的地步。
后来,朕顺应天意,侥幸打败了各方的割据势力,建立了大唐。
所以,朕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如何能够避免重蹈覆辙呢?
唯有佛法,只有像大师这样的人向那些芸芸众生宣扬佛法,使人心向善,各安天命,长幼有序,尊卑分明,做儿子的孝敬父亲,做臣子的忠于君王,整个社会的秩序才不会混乱啊。”
玄奘听到这里,眼里露出了崇敬之色:“陛下不愧为一代明君,总结得到位,思虑深远,的确如你所说啊!
如果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忠于陛下,那么,大唐必将会开辟一个新的盛世,比文景之治还要繁荣!”
“因此,你前往西方取经也是刻不容缓的,要尽快取得真经回来,向大唐的子民宣讲,让他们了解到佛祖的心意和朕的良苦用心。
朕绝不是一个好战的人,朕热爱和平,西域诸国,只要他们遵守做臣子的礼节,不侵犯大唐的边境,朕绝不会主动兴兵攻打他们。
朕说过,无论是中原人,还是蛮夷,朕都一视同仁。”
“陛下心胸宽广,胸怀天下,必将会成为一代圣君!
等到贫僧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即刻起程前往西方取经。”
“那就辛苦大师了,到时候,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说,朕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随后,李世民又赏赐他白银五千两。
玄奘此次进京,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越王府上。
房遗爱携带着重礼,前来拜访李泰。
房遗爱今天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他进了门之后,趴在地上给李泰磕头:“大王在上,请受房遗爱一拜。”
李泰见他带了那么多的礼物,哈哈大笑,用双手把他搀扶了起来:“不必多礼!坐吧!”
“卑职在大王的面前岂敢做?”
“你不必拘于常礼,坐下来,咱们好说话。”
于是,房遗爱便侧着身子坐下了。
有仆人献茶。
李泰命人把房遗爱的礼物收下了。
“此次,本王能顺利突围,也多亏了你呀。
你组织了数百人前去呐喊助威,壮大了我们唐军的声势,使得天柱王心惊胆战而撤兵,因此,本王要谢谢你!”
房遗爱摆了摆手:“大王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能把大王给救回来,就算我拼上了性命,又如何呢?
大唐可以没有我房遗爱,但是,不能没有大王你呀。”
李泰笑道:“你言重了。本王又不是太子,大唐就是没有本王,也照样运转!”
“大王,你不要灰心嘛,你现在不是太子,不代表你将来不是太子,依卑职看,太子之位非你莫属啊!”
“借你吉言,不过,这事还要仰仗你和你的父亲多多支持才行啊!”
“这你就放心吧,我和我爹都是全力支持你的!
此次,我带领数百家丁前往吐谷浑,我爹也是点头同意的。”
李泰听到这里,心情舒畅了许多:“如此说来,还是你爹为人仗义呀!”
“卑职今天来拜访大王,有一件事,想请大王帮忙。”
“什么事?说吧。”
“就是卑职和高阳公主之间的婚事,既然咱们已经订亲了,那么,什么时候能成亲呢?”
李泰见他猴急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
“本王问你,听说你那方面的功能有点问题,是也不是?”
房遗爱也没有想到李泰会当面问他这么尖锐的问题,脸上一红:“其实,我那并非什么毛病,而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本王让秦勇去替你医治,你的病好了没有?”
房遗爱一听这话,有点心虚,但是,他嘴上兀自很强硬:“回大王的话,卑职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是吗?好了就好啊!那么,你想什么时候与高阳成亲呢?”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李泰站起身来,双手揣在袖子里,在厅堂里溜了两圈:“这样吧,那就放在本月十六给你们完婚吧。”
房遗爱一听,心花怒放,再次趴在地上给李泰太磕头,感动得要哭了:“大王,你对卑职,实在是太好了,卑职无
以为报呀!
从今以后,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只要大王你说一声,卑职一定勇往直前!”
“好啊,但愿你不要忘记你今天所说的话!
高阳的脾气不太好,以后你可要多让着他一点儿。”
“大王放心,公主的脾气卑职是了解的,卑职疼都疼不过来,怎么会为难她呢?”
李泰点了点头,翻眼看了看他:“可是,本王听说你招揽的女人之中,有一位名叫虬天娇的,和你关系十分密切啊。”
房遗爱一听,心想坏了,这事儿做得如此隐秘,越王是怎么知道的呢?
“大王不必多想,她只是我的手下。”
“是吗?可是京城内外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和虬天娇之间超越了正常的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为了避免以后节外生枝,你得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才行,
高阳的脾气可不是个脾气,万一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本王告诉你,本王就是想替你兜着,也兜不住啊!”
“请大王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你的婚期将近,本王不希望会出现什么意外!”